鰲峰的文學殿堂

一、龍泉!洗腦，莒光日電視教學思想改造

1990年十月中旬，屏東龍泉，"海軍陸戰隊"新兵訓練中心，程泉!入伍已第三週。星期四上午，只見第三連!每個人!都穿著甲種迷彩服，正襟危坐!在可坐一百多人的大教室；因為!軍中的慣例，每個星期四的上午，所有的軍種!都停止操課，統一同時進行!所謂的莒光日電視教學。『莒光園地...大陸淪陷後，先總統 蔣公，有鑑於!政治思想正確的重要性。因此，特命各軍種!加強政治思想教育，以鞏固領導中心。除了!保密防諜外，國軍!更需小心!共匪、台獨份子!及其!同路人，對軍隊的滲透；及其!三合一的統戰陰謀，以確保!台澎金馬，反共復興基地的安全~』連部大教室，講台前方!左右各有一台電視，早上!八點多，只見! 一百多人!鴉雀無聲，兩眼!緊盯著電視；而!當電視裡!莒光園地的主持人，提到!"先總統 蔣公"幾個字。只聽，坐在教室!最後頭的值星排長，隨即大喊『喂~聽到"先總統 蔣公"不會立正啊~』。『抬頭、挺胸，腰桿打直!會不會！板蹬坐三分之一，兩手平放大腿。以後!坐著聽到"先總統 蔣公"，立正的姿勢!就是要這樣，知不知道。"先總統 蔣公"~』聽到!值星排長的要求，再次!聽到"先總統 蔣公"幾個字；頓時!整個教室一百多人，大家!果然也立刻抬頭挺胸，打直腰桿。

星期四，莒光日電視教學的政治思想教育，這天早上!或許!有人認為，只要!坐在教室看電視，不必!到大太陽下!出操上課，是比較輕鬆的；事實上!卻未必如此。因為!椅子!只準坐三分之一，且必須!維持打直腰桿，以這樣的姿勢坐上幾個小時，腰酸背痛不說；電視上!千篇一律"效忠國家領袖"的言論，及"反共必勝、建國必成"的說法，更像!在催眠，往往!讓人!坐著聽著，就想打瞌睡。『...毛匪澤東，竊據大陸，成立匪偽政權；大逆不道，批孔揚秦，搞文化大革命...。以其!紅衛兵!到處打砸，大陸同胞!民不了生，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紅五類批鬥黑五類，人民公社裡!人民只能吃樹皮、啃樹根。...復興基地台灣!經過十大建設!人民生活富裕，在經國先生英明的領導下，身在寶島台灣的我們，應該!感謝政府的德政，以復興中華文化!為己任。只要!大家效法越王勾踐臥薪嚐膽，毋忘在莒，那有朝一日!我們必能以三民主義統一中國，解救!大陸同胞於苦難...』事實上，類似!這種政治教育，可說是!程泉這一代人，從國小開始!乃至國中、高中!便不斷在教科書裡，被灌輸的思想；只是!隨著年紀增長，這種!反共教育，卻也越來越不俱說服力。而!莒光日，此時!已經大學畢業的程泉，坐在教室裡，被強迫!一再聽這些言論，換來的!更只是眼皮越來越重、幾乎!快睜不開眼。

「娟娟，這個星期!都在北部、做教育參觀。現在!我已經入伍!第三個星期了，忍耐一下，再過三個星期!就可以結訓放假了。到時候!就可以!跟娟娟在一起，可以!抱抱、可以接吻，可以...」正襟危坐!在大教室裡，只見!程泉!把垂下的眼簾，一再!勉強!睜開；盡量!想著，與娟娟約會時的快樂，因為!幾個班長! 一直!在教室裡巡視。況且!莒光日電視教學之前，班長!已嚴厲的說過『誰要是打瞌睡，只要!眼睛閉上被我抓到，中午!別人!睡午覺，你就全付武裝，戴鋼盔，到連集合場的太陽下罰站~』。『...台獨份子!與共匪掛勾，一小撮野心份子!意圖顛覆政府，煽動反政府言論。大家!必須小心匪諜就在你身邊，如果!發現匪諜，不舉發!與匪諜同罪；軍法論處，唯一死刑!槍決~』雖說!前兩年，蔣經國死前!已宣佈政治解嚴，結束了!白色恐怖統治，社會也漸開放；不過，此時!在軍中，這個社會上最封閉保守的環境，卻仍是!處在極權統治的狀態。因此，莒光日!電視教學中!所說的，軍法審判、死刑，槍決，倒!也不是危言聳聽；而!至於，何謂匪諜，何謂!煽動反政府言論，定義上!是相當模糊的，往往!總是長官說了算。所以，人在軍中!可謂自己的一條命都握在別人的手中，人人莫如驚弓之鳥；而!這種!恐嚇，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很有效的。因為!要是你在軍中!莫名奇妙的，被長官定了個匪諜、或意圖顛覆政府的罪；那可真就是!從此人間蒸發，一條命消失!也沒人會知道，所以!長官的命令!誰又敢不從。

事實上!大家!也知道，莒光日的電視的電視教學，只不過!是軍中的樣板節目。而它!千篇一律!宣導的那些，所謂!國家，領袖，軍令如山!奮勇殺敵，或是!"以國家興亡為己任，置個人死生於度外"；或許!這樣的說法，對"我族意識"強烈的青少年來說，會頗具情緒的鼓動性。不過，對一群!已經大學畢業的青年來說，這樣的言論!恐怕!只會被嗤之以鼻；所以，全世界的軍隊，大多由!二十歲以下的青少年組成，就像!毛澤東!鼓動文化大革命，利用紅衛兵的道理一樣。或者!換個角度看，那些掌握了權力的成人，利用青少年心智的不成熟，情緒容易被鼓動與失控，以來做為!戰場!彼此爭討的殺人工具；雖美其名!為愛國，擴張領土，其實!甚為!不道德。況且，有些人的心智，一輩子!都活在青少年階段，一旦!被我族主義洗腦；往往!一輩子!都再走不偏激，最後更成了人類社會製造血腥的亂源。只是!或許，這也正是軍隊，所想要的政治思想改造；以嚴厲的獎懲與恐嚇，強行灌輸!效忠國家領袖的思想。

『申訴管道...軍中!若有不當管教，應依循!正常申訴管道，不可越級上報。各部隊的輔導長，會為所有同袍弟兄!解決在部隊遇到的困難；假如!有遇到!沒辦法解決的事，可向!輔導長報告。...接著~是!"虎帳笙歌"...』日光燈下的連部大教室，氣氛!有點沉悶嚴肅，程泉!強忍著呵欠，及拼命睜起!頻頻垂下的眼皮；而此時，只見!一百多人的大教室，卻早有人!支持不住，闔上了眼!頻頻點頭。『你~起立，到後面去罰站。叫什麼名字，中午吃飽飯，全付武裝!戴鋼盔!到連集合場罰站~』只見!班長，朝打瞌睡!頻點頭的同袍身邊走去，記下了名字。當然!全付武裝，站在連集合場的大太陽下罰站，這已算是!軍中最輕的懲罰了；因為!在極權統治的軍隊裡，往往!班長動不動，一句話!就能把你送去禁閉室裡"關禁閉"。至於，被送去關禁閉的士兵，在禁閉室裡!又是受到何種待遇；正巧，新兵!從這個星期，開始!衛哨勤務的程泉，站衛兵的地點!正好!就在禁閉室的門口。因此，程泉!對於禁閉室裡，班長的怒喝，與士兵的哀號，雖!眼不得見，耳!倒也時有所聞；只覺!那是個類似地獄般的地方，且充滿恐怖詭異的氣氛。

二、權力與真相，由人變獸

軍中的管教，這是!大家!早都知道的，所謂!"說一套，做一套"；什麼"申訴管道"，什麼!人性化管理，愛的教育。其實!那些說法，或理想!都只存在莒光日電視教學的螢幕上；立意雖好，然而!事實上!卻都只是做表面功夫，更何況!擁有權力的執行者，素質不齊!充滿私心。因此，在極權的軍中!往往!根本也不敢有人，真的去運用!那些所謂的申訴管道。譬如，前兩天，三連的寢室，夜深人靜!大家!都睡著時，有人!放在床頭上衣口袋內的皮夾!被偷三千塊錢；而那人!正是與程泉同班，叫王漢源的同袍。原本，王漢源!也知道，人在軍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並不想報告班長；不過，睡在他隔壁床舖的林永勝，或因!正義感使然!卻還是!代替了王漢源，把這件事!報告了輔導長知道。因此，那天中午，剛吃過午餐，整個連隊!一百多個弟兄，可就全都倒了大楣。『嗶!嗶~注意。所有人，穿甲種迷彩服!戰鬥靴，戴鋼盔，三分鐘內，到連集合場集合完畢。稍息後!開始動作~』原本!到了第三週，每天吃過午餐後，總有!一點休息時間，可以寫寫信；不過，這天中午，剛吃過午餐!值星排長，卻對大家!突然下達了緊急集合。

『嗶~成體操隊型。所有人，給我伏地挺身撐著。啊~知道!為什麼處罰你們嗎？我們連上!昨晚，有人掉了三千塊錢。誰拿的!趕快自首，不然!你們所有人!就給我一直撐著，午睡!也不用睡啦。錢誰拿的!趕快出來自首啊。不要連累全連的弟兄、都因為!你而被處罰~』連集合場!大太陽下滾燙的水泥地，值星排長!怒喝著；此時，穿著長袖迷彩服!戴著鋼盔，以伏地挺身姿勢，撐在連集合場的大家，才知道!為什麼!被集體處罰。『王漢源，說，你發現!錢，什麼時候!被偷的。有沒有!看見!是誰偷的。起來回答~』值星排長，叫丟了錢的王漢源，起來回話；而!王漢源!起身後，立正!說『報告排長~今天!早上，起床!我才發現我的錢不見的。原本!我的皮夾子!是放在上衣的口袋；然後!早上!起來!就看見它掉到外面，裡面的三千塊也不見了~』。而!聽完了王漢源的報告後，只見!值星排長，又是!對著!撐在滾燙水泥地上的大家，怒喝『有沒有聽到，錢誰拿的!趕快出來承認。如果!你現在承認，頂多是關禁閉幾天；再不承認!被抓到了，就送軍法。到時候，恐怕!你會有當不完的兵~』。『王漢源~你不用撐著，站到旁看~』正當!王漢源，報告完自己丟錢的事，又想跟大家!一起撐著；不過，值星排長!倒是把他叫到了一邊。而後!站在一旁的輔導長，也說話了『當初，你們剛入伍。我就告訴你們，錢不要帶太多，有貴重的東西!要拿出來，交給我保管；然後!你們就不聽。現在，可好了，連上有人!掉三千塊錢了。王漢源~你身上!幹嘛要帶那麼多錢，軍隊!沒給你吃，沒給你喝嗎？你看!現在全連的弟兄、都因為你!被處罰~』。

中午，剛吃飽飯，以伏地挺身的姿勢!撐在連集合上，程泉!只覺得，剛吃下胃的東西，似乎!都快要從嘴裡出來；況且，滾燙的水泥地，加上沉重的鋼盔!更是讓每個人!額頭的汗，一滴一滴的滴下。『快點承認，然後!大家!都可以回去睡午覺了。不然!大家!就一直撐到下午的操課~』值星排長!繼續怒喝；而!輔導長，又在一旁說『連上!丟錢這種事啊。我們連上!自己會處理，如果!你們越級上報，最後!上級長官!還是會交代我們處理；可是!到時候啊~就不是!這樣"愛的教育"處理了。看那個"抓耙子"，把我們連上的家醜外揚，害到連長被處罰；到時候!我一定讓你們全都脫層皮~』。『王漢源~跟我到輔導長室去。排長~你也一起過來。值星班長~那這裡!就交給你啦~』輔導長!說完，便與排長，帶著王漢源!往連部走去；而!連集合場，一百多人!依然!雙手顫抖發痛的，繼續!撐在大太陽下。而讓大家!更害怕擔心的是，值星排長，把處罰大家的權力；交給了!以往處罰新兵的行為，似乎!有點變態的第五班班長。

第五班班長，是全連隊!年紀最輕的班長，還不到二十歲，屬於!青少年階段；而!果不其然，輔導長，值星排長!才剛走，第五班班長!便開始，作威作福。『媽的~你們這群畜牲。給你們臉!你們不要臉，錢是誰拿的!還不承認。要我耍"霹靂手段"嗎？數到三，如果!沒人承認，那你們就!全都給我回去揹"忠誠袋"，來連集合場!撐著~』另大家!害怕擔心的事，開始要發生了，因為!第五班班長!整人的方法，往往!是不擇手段的。『一~二~三~。媽的~還沒人承認。這是!你們自己找死，別怪我心狠手辣。一分鐘內，全部的人!回到寢室!揹"忠誠袋"，到連集合場集合。嗶!嗶~開始動作~』只聽!第五班班長，一聲令下，而!連集合場上，一百多人!莫不以跑百米衝刺的速度；飛也似的!衝向連部寢室。"忠誠袋"，這個海軍陸戰隊專用的!墨綠色的矩形皮革袋子，裡面!不只裝了棉被，還裝滿!每個人!生活的衣物與雜物，可說是!又大又重；而!每個人!衝回寢室，提了自己的"忠誠袋"，人馬雜遝!亂成一片後!便又往連集合場衝。

『嗶~嗶。立正站好。一分鐘!時間到。還沒入列的，全部蛙跳入列。動作還慢吞吞的，沒看過我發飆嗎~』剛吃飽飯，連集合場上!第五班班長，只要動一張嘴皮子；可說! 一百多個新兵，汗水淋漓!都被他整的死去活來。只見!大多數人身上!揹著!一只大"忠誠袋"，才蛙跳入列，接著!又是!全部的人!都把忠誠袋揹在背上；劇烈的喘息間，以伏地挺身的姿勢，撐在熱燙水泥地上!任汗水直流。『這個就叫做"連坐處份"，你們懂不懂啊。一個人犯錯，全連就要一起受罰。要怪!你們就去怪，那個犯錯的人好了~』看著!連集合場，一百多人!揹著忠誠袋，戴著鋼盔!撐在水泥地上，只見!第五班的班長的嘴角微揚，似!露出滿意的笑；直到，輔導長!再次，從連部!帶著王漢源走出來。而後!只聽輔導長，笑著!對大家說『好啦~沒事啦。全部起來，王漢源!說他可能記錯了。他的錢沒被偷，可能是他自己!在出操上課的時候，不小心!弄丟了。現在!已經弄清楚就好了。班長!讓大家!回去!午睡啦。這件事!以後，大家!也不要再提啦。知不知道~~』。...X X X

星期四!莒光日!電視教學，連部的大教室，虎帳笙歌的時間後；值星排長!給了大家，短暫上廁所的時間。而當!程泉，伸了個懶腰!離開大教室，經過!走道，走進廁所之時；正巧!碰到了，同班的王漢源和林永勝，兩個人在廁所的一隅竊竊私語。『ㄟ~林永勝。我知道!我的錢是被誰偷的。有人告訴我，說那晚!他看見!第五班的班長，走到我的床頭!偷摸摸的，好像在拿什麼東西。不過!你不要說出去哦。大家知道!就好，自己的錢!要小心一點~』雖說!程泉，與林永勝、王漢源!是同班，不過!入伍來，由於!出操!上課的時間緊湊；所以!彼此交談的機會並不多，也並不相熟。不過，廁所裡!見到!王漢源!臉上一付謹慎小心的說話，又聽到!是第五班的班長，竟然!是偷錢的人，程泉!一時!倒也頗感訝異。『錢~真的是第五班班長偷的。哎呦~做賊的喊捉賊，那天中午!剛吃飽飯，還那樣!處罰我們，他真的有點病態耶~』林永勝!臉上一樣!一付謹慎小心的說話，似乎!對第五班的班長!頗感不屑。只聽，王漢源!又小聲的說『啊~我看就算了啦。連長，輔導長，班長!官官相護，有什麼辦法，不要再提了。說出來的話，可能!自己還會惹禍上身，丟錢!算自己倒楣好了~』。此時，程泉!站到尿斗前，望了王漢源、與林永勝一眼，微點了個頭；由於!是同班的，王漢源與林永勝!似乎也不在意，程泉!聽到他們的對話。只見，林永勝!聽了王漢源的話後，似!頗身有同感的嘆息、搖著頭說『嗯~難怪!人家說，軍隊"很黑"!沒有真相。果然!是真的，以後!自己要小心了。唉~軍隊哦!太黑了~』。

廁所裡!每個尿斗，便斗!掛的盡是防腐防臭的樟腦丸，與臭味相混結合!散發著一種怪味道。程泉，站在尿斗前，邊尿!邊側著頭，聽王漢源與林永勝之間的對話；此時，又有!別班的人走進廁所，只見!王漢源，林永勝的對話!嘎然而止。而!三個人!一道走出廁所後，只見!王漢源，立刻!一付謹慎的拉著程泉迷彩服的袖口、對程泉!說『ㄟ~程泉。剛剛!你在廁所聽到的事，我們知道!就好，不要說出去。不然!搞不好，班長!又給我們安個什麼"散播謠言"的罪名；到時候!再弄個什麼、與"匪諜同罪"，那我們就真的完了~』。『喔~我不會說。不過!我也覺得，第五班的班長!真的很變態。他大概!什麼事都敢做，如果!要陷害人，為了他的目地!他一定會不擇手段。當兵!遇到!這種道德感低落的人，掌握我們的生死，那也只能自認倒楣了~』極權管理的軍隊，要求的是對!長官的絕對服從，這是!程泉!在當兵之前，早就知道的事；因此!除了"明哲保身"外，事實上!遇到什麼不公不義的事，也只能裝做不知道，因為!要是知道，"連坐處分"下!那你可能!就會與"匪諜同罪"。有人!當兵，莫名其妙!被抓去關，或者!莫名其妙!就被槍斃，這種事!在戒嚴時期的台灣!都早已不是新聞；而!即使，程泉!唸大一時!台灣社會已政治解嚴，但!四年後!程泉!當兵，在軍隊中!卻依然!還是!高壓統治的戒嚴。

連部的大教室，短暫的上廁所時間後，莒光日!電視教學!又開始繼續洗腦；而!此時，人在軍中的程泉，才知道!唸大學時的自由，有多可貴。不管!程泉!愛不愛唸書，至少!在大學的校園環境裡，大家!崇尚的"獨立思考"的能力，提昇自己的道德良知!培養公平正義的精神，與努力學習讓自己的生命成長；但!在軍中，程泉!卻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人性!正在退化，且心靈迅速的沉淪。極權之下!無所不在的恐懼感，無時不刻的身不由己，除了!混水摸魚，偷雞摸狗，明哲保身，與睜眼說瞎話!偏激的"漢、賊不兩立"....；而一個人!處在此環境之中，對自己!能有什麼期待。而!為了保護自己，或許!程泉!也只有努力讓自己，也變成一隻強壯、兇狠且長著獠牙的野獸吧...。莒光日!電視教學，正在訴說!共產社會的中國大陸、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X X X

三、2005年!台灣民主社會的"半獸人、凡人、與精靈"

2005年三月，台中市西屯區貧民窟。黑暗與無所不在的恐懼，正在台灣民主化後的社會!不斷漫延，幾乎!如同戒嚴時代一樣；夜深後!幾乎沒人敢出門，因為!民主的黑夜，是個屬於犯罪的世界。成群的青少年!騎著機車在馬路呼嘯狂飆，彼此!看不對眼!便拿開山刀、西瓜刀互砍；而被砍死的，往往是走在路邊無辜的路人。黑道、幫派爭奪地盤，就像!沒有社會道德規範的野蠻人，一旦!手裡!拿到了槍，便子彈滿天飛。且不說!光天白晝搶劫、殺人!已上不了社會新聞，夜晚!民主的台灣社會，夜晚!幾乎!更成了野蠻人、嗜血的原始世界。至於，台灣!戒嚴時代，那些!動不動就把人抓去關在牢裡、毒打一頓的警察，現在!又跑到那裡去了。似乎!民主的台灣社會，執法的警察!一個個都成了軟腳蝦，或者!更正確的說，應是欺善怕惡；因為，此時台灣的當權者，掌握權力的!全都是從前戒嚴時代，被警察抓去關在牢裡的犯人。上至總統，下至!行政院長，及各部部長，一個個全是!戒嚴時代的政治犯。甚至!戒嚴時代，是否!曾被抓去牢裡!關過，此時!更成了台灣政壇，是否能擠身高位的指標。『~我在戒嚴時代，也曾經!被國民黨政治迫害~』這是!台灣政壇的高官，在受到!總統恩寵召見之時；決定!往後的官運，是否能從此平步青雲的標準答案。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總統府任用官員的標準。「被抓去牢裡關過，是一種榮耀、更是一種資歷~」自此，台灣的官員!再不講求行政能力，與專家政治， 攀親帶故!全是自己的悲情；如此的政治局勢，在上位!掌握資源分配的官員，一個個行政!都是以政治立場考量，而置!大眾公益於不顧，如此的台灣社會!又怎能不烏煙瘴氣。

「台灣人!終於當家做主~」，自民進黨取得政權後，除了!戒嚴時代的政治犯，因此!變成了台灣社會的英雄；而!同樣，也曾被抓去關在牢裡的殺人犯，魚肉鄉民的角頭，流氓，此時!在台灣的社會，隨著民進黨的執政，似乎!也同樣的都「台灣人!終於出頭天」。獸性猖獗的社會，人人渴望當流氓，因為!大家都知道，當流氓!要比上學唸書有前途。或許!是政治犯與犯罪者間，彼此有共同的牢獄經驗，所以相知相惜，又或者是!政客為了擴張自己的勢力、原本就喜歡與黑道掛勾、用金錢與權力!彼此!狼狽為奸；因此，「~我兒子，在當流氓。我兒子認識那個角頭~」似乎!更成了此時台灣社會，父母掛在嘴裡的榮耀。

「正氣消、濁氣長」總之!民主化後的台灣，可說!就是由從前的台灣罪犯，不管是政治犯，殺人犯，還是!強姦犯.一個個皆"烏龜大翻身"，主宰整個社會的年代。威權時代，所被人!敬重的知識份子或讀書人，在民主化後的台灣，已再不被人敬重；因為，一個知識份子或讀書人，之所以!會被社會敬重，那是!因為有朝一日!金榜題名，鯉躍龍門，或許!他將會掌握社會資源分配的權力。然而，民主化後的台灣社會，大家!都知道，與其!期待知識份子或讀書人，當官後!掌握了社會資源分你一杯羹；那還!倒還不如，期待那些殺人犯與流氓。畢竟，此時!在台灣的民主社會，殺人犯與流氓，要想在社會上功成名就!是比較容易的；只要坐過牢，在監獄深造過，一旦出了獄，誰知道!不會立刻龍袍加身。或許，昨日的罪犯，搖身一變，今日!立刻變成了有犯罪資歷與光榮的流氓教授，流氓議員，流氓立委；因此，又有誰!敢真的得罪流氓。而!此時的民主的台灣，更可說是個!敬重流氓、與崇拜罪犯的社會。

台中市西屯區的貧民窟，除了!日暮西沉之時!出門買個便當裹腹外，程路仁!夜深後!並不常出門，因為!他知道，這個社會!夜晚出門會很危險。懂得!明哲保身的警察，並不會真的去抓!那些在街頭為非做歹的流氓，通常!警察都只是喜歡找無辜老百姓的麻煩；而執掌國家治安的單位，頂多!也只是!在電視上，猛砸錢!打廣告，提醒民眾「深夜問題多，沒事少出門；待在家裡!最安全~」。偶而，程路仁!也會想，這個世界!還有許多國家，是否!每個國家的社會!也都如同台灣一樣的混亂；或者，只有台灣是個崇拜犯罪、與敬重流氓的社會。「所謂的民主，是給了誰自由。一群政客!在電視上，成天高談闊論台灣的偉大民主成就。然而，台灣的民主，似乎!釋放的只有人的獸性；獲得自由的，似乎!也只有政客爭權奪利、與流氓鬥毆獸慾的滿足。至於，一般老百姓的生活、卻只有越來越痛苦而已~」暗澹的月光!灑進髒亂的屋子裡，只見!程路仁坐在牆角，思索著!自己所存在的這個陌生的社會。偶而，程路仁!也會以自己所處的社會，與程泉!寫的"大度山日記"所描述的國度相較；而後，程路仁!會開始縮起身子，迷惘的!不斷的搖晃著身體，因為!他無法解釋自己所處的社會，以及!自己!究竟想走到那裡去。「生命不是都該向上成長嗎？為何這個社會，追求的卻是低俗、沉淪與犯罪？」認知的崩潰，讓程路仁!越來越侷促的縮到牆角，躲到了!沒有月光的黑暗處；而!樓下的暗巷裡，女子的尖叫，高喊!搶劫的聲音，依然!不斷傳來。

『"前俗例層次"、"俗例層次"、"後俗例層次"，人類道德良知的發展階段。之前!在程泉!寫的"大度山日記"，似乎!有過這樣的描述。這是!人類從原始人、成長到現代人的過程嗎。只是!台灣的這個社會，為何!卻又從現代人的社會，退化成原始人的社會；這就是!所謂的民主自由嗎？讓人又變成獸。而我也該!變成獸嗎~』黑暗的牆角，程路仁!搖晃著身體!又不斷喃喃自語。雖說!對人，不該做簡單的分類，因為!那樣!容易流於偏見，不過，分類!有助於思緒的整理；而為了釐清自己紊亂的思緒，於是!程路仁的大腦!開始尋找分類。再說，此時!台灣的社會，正流行!歐美的奇幻神怪小說與電影；而!程路仁的腦海，剎那間!電光一閃，似乎!也想到什麼的，又開始!喃喃自語的說『是的，"前俗例層次"=半獸人。"俗例層次"=凡人。"後俗例層次"=精靈。要是!這樣分類，那人類的社會，就比較容易解釋了~』。一想及此，只見!程路仁，立刻!又去翻閱!程泉的"大度山日記"，並把!關於!人類道德良知的發展階段，重新再註明一翻：

「

一、"前俗例層次"=半獸人。道德智慧!約十到十六歲停滯發展；大多數九歲以下的孩子，少部分青少年及大多犯罪者、流氓，道德判斷集中在第一階段。此階段!道德層次的人，多追求動物性需求的滿足，渴望!性慾、食慾，權力，財富..。行為特徵─趨樂避苦!自私自利，只要不被抓到!就不算犯罪，"拗得過就是你的"。

二、"俗例層次"=凡人。道德智慧!約二十歲左右停滯發展；一般青少年及大多數成年人，屬於第二階段。法律怎麼規定!人就該就怎麼做，世俗社會!大家都怎麼做，自己就該跟著怎麼做；唯唯諾諾!隨波逐流，守社會秩序、守法，追求人際關係與和諧。此階段道德層次的人，是人類社會的大多數，也是穩定!社會的力量。

三、"後俗例層次"=精靈。道德智慧!約發展至!三十歲，發展出!成熟、獨立於社會群體的思維，即具!獨立思考能力。第三階段，只有少部分成年人能到達；擁有!自我內在的思想系統，能廣闊思維生命，多角度看待!社會、態度開放!不拘於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