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忘懷的愛人妳曾經如此深情讓我無法忘懷 、每當秋天飛來就像候鳥的我總想回到這的我們曾經相處愉快的地方尋找一個答案 。

關於年輕的妳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候鳥它一生只有一個伴侶失去了伴侶的從此就天涯單飛、是否這是真的我不知道;但現在我總想告訴妳我已知道~~~

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些男人一輩子只愛一個女人 就像是我、自從失去了妳我從此就在天涯飄泊寧願虛度人生時光因為愛如此[深情讓我無法將妳忘懷。

我認識妳最大的收獲是有生之年我始終有妳可以讓我思念,鴻雁從天邊飛來~人已去即使樓已空在我們曾經共築的愛巢,我卻總以為妳還會回到我身邊....」

1、前言:

大度山日記總共有四本、作者何人已不可考。筆者最初並未曾想把它貼上網頁、因日記係屬各人隱私,只是網站只放作者之歌曲內容實屬空虛。為了讓瀏覽「大度山的歌」網頁的網友、能更了解關於整個故事的來龍去脈;讀者還是決定把作者的大度山日記稍加整理貼上網頁。作者的大度山日記、寫的無非是作者在大度山學生時代的心情、想法還有發生在身邊的瑣事。筆跡凌亂、因日記乃隨興而寫、文字更無章法,讀者心想如果把作者的日記照原文貼上網頁、恐瀏覽網頁的網友讀起也會覺得乏味;因此讀者擅自決定把作者的日記主題、人物相同的整併,內容不適合公開的、刪除。另外!有稍具故事情節的、讀者則以第三人稱來敘述、並在每個章節之上冠以標題;只是為了方便閱讀與避免日記千篇一律的單調,其餘讀者並不敢竄改或加油添醋。大度山日記內之人物姓名、讀者皆以杜撰的名字取代、以免侵害他人的姓名權,至於作者本人在故事中的名字、我就用「程泉」代之。作者既已有讀者給他「程泉」的名字、故事以下也就可以開始了...

時間2095年9月x日:程泉在大度山上的亂葬崗的山坡面對台中市區的燈火燦爛,在他的墓碑的那顆石頭上寫的是無名屍;墳草已長而他終於也想起來了,他是那年孤獨的死在大度山、因為屍首沒人認領所以就被草草的埋葬在這亂葬崗。程泉寂寞的躺在墳裡細細的回想往事而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一些人的樣子似乎不斷在他腦海盤旋但他卻再想起他們的名字;大家都認為程泉死了然而這一百年來,他躺在墳裡卻仍在不斷回憶、他的眼睛始終黑洞洞的張著,因為他當時是死不瞑目的。程泉每當夜深人靜時分就化為一縷幽魂、離開他的墳在大度山上四處飄蕩;他始終在尋找失去的那生命中永遠無法彌補的缺憾,而這更讓他槁木死灰的心情始終感到憂鬱空虛。程泉渴望遇見他熟悉的人,後來他真的遇見了、那是當他撥開草叢時看見另一個墳;那墓碑上面有張他所熟悉的人的相片,燙金鐫刻的名字是志傑、哦!他想起來了,志傑是一百多年前他在大度山上認識的朋友。

志傑的墳的旁邊與他合葬的是美美的墳,對了!他們在大度山上是情侶,後來變成了夫妻;生時!他們比翼雙飛如鴛鴦雙棲雙宿、他們死後更是合葬在一起、真是讓人羨慕的所謂的長相廝守。程泉他'想起是有過朋友的,只是一百年來所有的朋友應該也全都死了、所以他的靈魂繼續在大度山的亂葬崗尋覓朋友;果然程泉又找到一個朋友─文華的墳,然後他又看到益堅的、接著是周為,最後在亂葬崗的邊緣他看到致男的墳。

「我們那段年輕燦爛的故事果然真的都結束了。」程泉心想著,「為何這一百多年來我心中的痛苦卻始終讓我仍夜夜望著台中的萬家燈火」;「我依稀記得我有個深愛的女人在那裡,而她現在還會在嗎?我們又還會碰面嗎?或是她也早就埋葬在這亂葬崗?」程泉在大度山上的亂葬崗想著他一百多年前的那段人生、或者這其實只是他獨自墳裡在墳裡所做的孤魂野鬼的夢...。

2、畢業的惆悵:

「1990年6月x日:我再過幾天就要大學畢業了,同學最近的日子大都穿著學士服戴著方帽三五成群的穿梭在校園的各處拍照留念、只是面對即將畢業的歡樂氣氛不知為什麼我的心中卻充滿了惆悵與失落感。學校的課程事實上已經全部都結束了,有些女同學也都抹上口紅、穿著高跟鞋開始到處應徵工作準備踏入社會,看她們穿上套裝經過打扮的樣子"其實挺漂亮的",只可惜當她們變漂亮嫵媚的時候、我們也就該告別學生時代各奔西東了。

我回想這四年在大度山燦爛的大學生活、最讓我感到遺憾的應該還是"我始終交不到女朋友"吧!其實我的心中一直是有愛慕的對象的;大一的時候我的目標是一個高中的女同學卻虎頭蛇尾;大二的時候我喜歡的是一個社會系學姊更不了了之;大三我開始追求一個大一的學妹直到大四我還是兩袖清風。有個親密的女朋友這是我上大學的夢寐以求,猶其看學長、同學有女朋友的徜徉在校園或坐或臥或擁抱、親吻在草坪上睡在大腿;我真是羨慕這景像、然而我所渴望的愛情不知道為什麼卻只是給我一連串的挫折。到如今,我喜歡的女孩現在一個個都已經有了男朋友出雙入對而我卻只是一個人在等畢業,不寫了。下午還我還得去YMCA的台中會館開會,籌備這個暑假的兒童夏令營還有甄選活動幹部。」

3.YMCA台中會館幹部甄試:

「1990年6月x日:我昨天下午在台中YMCA的三民會館看見一個長髮披肩的漂亮的女生、不知道是那個學校的。台中YMCA在每個寒暑假總會辦兒童夏令營、規模不小而這當然需要有許多人籌備與帶隊。我大三暑假就已來到這裡帶兒童營隊、整個暑假我幾乎就住在谷關當專職活動幹部;其他的活動幹部與小隊老師也都是來自中部的個大專院校的學生。我覺得在YMCA籌辦營隊活動真的是讓我充滿成就感、猶其一百多個甄選來自中部個大專院校的小隊老師大部分都是女生,這更是讓我整個暑假彷彿都置身在青春洋溢花叢之中、我滿心對這個暑假的到來充滿期待。我想那個漂亮的女生應該也是來應徵暑期兒童夏令營小隊老師的吧!如果是那就太好了、有美麗的女孩的環境男生做事才會特別帶勁。

我昨天在YMCA的地下樓和去年的那幾個活動幹部也真可謂是久別重逢,除了英傑周為與我同是東海康輔社常在學校見面外;中山醫學院的益堅、台中師院的致男、逢甲的文華、靜宜的雅淑,我們幾乎都一年半載沒見幾次面。文華一見面就對我打屁說:『咦!你不是去年學分當掉太多已經被2/3退學了嗎?怎麼今年還在。』說完還是那熟悉的哈哈大笑的笑聲。接著陳營長(YMCA青少部的主任幹事)不斷笑著拍拍我的肩膀說『哦!升官了、升官了,你今年升格當副營長、要請客、要請客。』益堅、致男也過來打招呼、又是一陣喧嘩與嘻鬧。這種老朋友久別重逢的感覺真好,只可惜中興大學的德輝與逢甲的衛凱去年就畢業去唸了研究所今年是不會再來帶營隊了。

我十月才得入伍當兵所以這整個暑假從軍前的空檔正好都可以在YMCA帶營隊順便山上海邊到處玩,但英傑就沒這機會了、他考上了預備軍官七月就得入伍。好可惜!他多才多藝、妙與如珠從我大二在東海社會服務隊認識他、他就一直是我崇拜學習的對像;當初也是他在康輔社給我的建議我才來到YMCA的、即使我向來自傲但我想我是該在心中謝謝他。」

程泉在當兵前的最後這個暑假心中又燃起了"愛情"的希望,年輕的男生嘛!每到一個地方總是先注意看這裡有沒有漂亮的女生。這不是好不好色的問題而是在"求偶期"雄性動物的本能。台中YMCA會館是在三民路的一棟大樓、而籌辦營隊活動的青少部就在這棟大樓的地下樓。程泉每當把他的機車停妥在那棟大樓、走進地下樓的樓梯總會有一種興奮的心情,猶其當那扇電門打開的同時、彷彿總有一種歡樂的氣氛迎面而來。即始已經事隔多年、程泉在他落寞孤獨歲月裡、依然常夢見他又走下那地下樓的心情。在YMCA青少部地下樓那一間一間的教室擺了一排又一排的桌子、許多來自中部各大專院校的學生、一站又一站的填著個人資料和報名表,好不熱鬧的青春氣息。程泉最在意的當然是在眾多來來去去的大專女生中、注意看今年是否有比較漂亮的女生來報名當小隊老師。他在經過一間教室的時候、一個穿著碎花短裙的長髮女孩走了出來四眼相對、兩個人突然都怔了一下,雖然只是擦身而過但那種片刻悸動的感覺卻開始在他心中發酵。「好漂亮的女生!今年夏天如果能和她朝夕相處的帶營隊,那暑假也就不虛度了。」程泉正心想著、志傑卻來叫他和文華和他一起到地下二樓去清點暑假營隊出隊的器材。

傍晚報名甄選小隊老師的人都散了,陳營長就召集專職活動幹部和專職小隊老師到地下樓中間的會議室討論和說明今年暑假的營隊活動的出隊事誼。「今年我們的營隊啊!跟去年一樣主要是分兩條線進行,一條線主要是在谷關的個種營隊;一條線是定點在東大附小的兒童安親營。」陳營長總是笑口常開、說兩句話就要哈!哈!哈!的爽朗的笑個幾聲接著又說「但我們今年跟去年不一樣的是,去年我們整個暑假在東大附小只有一個兒童安親營、今年我們要分高、中、低年級籌辦三個安親營。」益堅迫不及怠的說話了『陳營長!我今年不要再一直待在東大附小了。』

益堅來自醫生家庭成長環境優渥又學的多才多藝,他的氣質優雅像個公子哥兒、只可惜臉上青春痘痘疤太多讓他在女生心中的份量大打折扣,他帶點央求的口氣又說『我去年一整個暑假都待在東大附小、都沒有去谷關玩、這樣太不公平了。』陳營長又哈!哈!哈!的笑著說『今年不會了!今年大家都有機會輪流上谷關,還有這兩條線營隊結束。我們還有墾丁營隊、澎湖營隊,日本狄斯奈營隊大家都可以一起去玩。』益堅聽了總算放心點點頭。陳營長接著又說『好!我們現在就進入正題,今年由於東大附小增加為三個安親營人數總共有三百多個小朋友、再加上谷關十二梯次四天三夜的的營隊,所以我們需要四位副營長來主持籌辦,一個副營長負責一個營隊的活動。當然益堅去年一整個暑假都待在東海試辦安親營、為了公平起見、所以我們今年在谷關的營隊主要就是讓益堅來負責。』

益堅聽了高舉雙手歡呼『ya!太好了!』陳營長接著說『至於今年在東大附小的三個安親營,我們準備辦的是野外求生營、兒童科學營還有童玩營,就由程泉、致男、周為三個副營長負責。』致男聽了趕緊發問『陳營長!那我們不就要整個暑假都要待在東大附小不能上谷關,怎麼這樣啦!』陳營長又是哈!哈!哈!的笑說『不會啦!不會啦!你們的每個營隊也都會給你們機會輪流上谷關啦!』『另外!我們今年新甄選的專職活動幹部,在每個營隊都會分配兩個。』陳營長突然轉了話題問志傑『志傑!你七月就要去當兵囉!那不就一個營隊都沒辦法帶。』

志傑大二就來到YMCA帶營隊活動了與德輝、衛凱算是最資深的專職活動幹部了、只可惜今年全都不能再參與、他說『沒辦法!我七月十五就要入伍了,大概只有谷關幹部訓練營能去。』陳營長誇張的搖頭嘆息連說『可惜!可惜!』接著又繼續又前面的話題說『今年我們在東大附小的安親營是採用專職的小隊老師、每個小隊兩位就固定整個暑假就帶這小隊的小朋友;也就是說他們整個暑假都會待在東大附小,一個營隊六個小隊、有十二個專職的小隊老師;在場的三十六個專職小隊老師他們都是去年或前年來過的、你們應該都認識、還要不要再自我介紹一下?』大家齊呼『不用了!不用了!都熟到爛透了還要介紹什麼!』

程泉看著那三十幾個專職的小隊老師確實都是熟面孔、但卻也看見那個穿著碎花短裙的長髮女孩;他想不起來去年曾看過她心想著「也許她是只帶過一兩個梯次的營隊而我正好下山不在谷關所以沒見過面吧!不過真是太好了、今年她整個暑假都要待在東大附小當專職小隊老師,而我整個暑假也將在東大附小的安親營當副營長,天助我也!近水樓台先得月、何況我負責整個營隊、這我可得好好利用機會。」歹念既起程泉一片春心蕩漾的幻想、'忘了後來換王營長又講了什麼話只一心盼望暑假快點到來。

「那個長髮的漂亮的女孩名字叫"娟娟"是彰化師院的學生、其實去年就來到YMCA了,她在寒假的東勢林場的兒童營隊,當了四天三夜的小隊老師兼護士。她是致男的同班同學。」

4.畢業

「1990年6月x日:我今天沒去參加學校的畢業典禮,只是在校外的租屋處整理打包裝箱畢業了要帶回家的行李。這個房間我在這裡住了兩年、現在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個垃圾場;牆上、地板留下許多我寫毛筆字殘餘的墨漬,整個房間都是垃圾,覺得對房東有點不好意思,但我並沒再多加整理只是把行李搬到樓下昨晚租來的小客車上。因為時間還早、我不禁又想到學校看看。其實我是有點捨不得離開大度山的、畢竟在這裡的四年是我有生以來人生最燦爛多彩的日子。我把車停在東海別墅然後從旋轉門步行而下大度山,這條相思樹林包圍的小路、我四年來走了無數次然而這恐怕是最後一次了。經過圖書館、再經過中正紀念堂,畢業生都還在裡面所以整個校園顯得有點冷清。

我最後一天走下大學路經過法學院,在我心中是有一點殘餘的渴望的、我渴望我能再遇見惠惠那怕只是再看她一眼都好,那個讓我這兩年來朝思暮念的學妹。然而我是落空了,我一路延著蟬聲綿延走到路思義教堂路上都沒遇到熟人;沒人向我道別、也沒知道我今天畢業了心中充滿惆悵。走下海報牆、經過信箱間,我忍不住又走進去看看我的信箱還會不會有我的信。果然有一張卡片是我的直屬學妹留給我的、上面也只是寫著『恭喜學長你畢業了,祝未來的路一帆風順』。」

「我在康輔社社址坐了好久卻都沒一個人來、這就是我的畢業,真所謂"繁華落盡往事種種如今都已成過眼雲煙"。"鬼家家經"的留言簿有英傑一大早來過的留言......。.」

5.YMCA谷關幹訓營前

「1990年7月x日:後天YMCA的谷關幹訓營就要開鑼了。所以今天下午所有所有通過甄選、參與暑期營隊活動的幹部還有小隊老師都得到台中YMCA的會館報到。"小玲"今年終究真的不來了,去年暑假在谷關她曾在我心中掀起陣陣波瀾也似乎有了開始;她是我社工系一年級的學妹、我原本期待在學校開學後我可以開始找她約會。只是女孩子變幻沒測的心我畢竟是搞不懂的。暑假剛過開學我去女生宿舍等她、她卻始終避不見面,後來我在我的信箱看見一封她寫給我的信,內容更是讓我丈八金鋼摸不著頭,她的意思大概是說『她曾經喜歡我後來卻以為我不喜歡她讓她覺得好難過,然而她現在已經釋懷,既不想擁有了也不想再看見我。』,我想真正該難過的人是我吧!我總是莫名其妙的大一到大四都是這樣交不到女朋友。我原本還抱著一絲希望,盼今年暑假她再來YMCA讓我在歡樂的營隊活動中與她再重新開始、只是我還是失望了,今天畢竟她都沒出現。」

6.良治所提及的娟娟:

「1990年7月x日:明天是YMCA的谷關幹訓營所以今天下午我和周為、文華、致男搭王營長的車先發上谷關做準備。七月火紅的太陽烤著柏油路,襖熱的空氣就像水的波紋總讓車前方的視野好像有點扭曲,猶其在市區跟一大堆車擠在一起、燥熱的排氣管的油煙味更有點讓人做嘔,即使是坐在車子裡開著冷氣還是覺得悶。車子離開城市漸漸進入山區感覺心情舒暢了許多,兩旁樹木漸多蟬聲也不絕的綿延在彎彎曲曲的山路,王營長也開始跟我們輕鬆的閒聊。王營長他是文化大學戲劇系畢業的、所以對舞台可說是相當有經驗,他說話幽默除了喜歡皺眉臉上卻沒什麼表情、今年三十一歲已婚是YMCA青少部的幹事;我感覺他好像比較功於心計、城府比較深不像陳營長總是笑嘻嘻那樣的率直。然而也因他比較有謀略、所以YMCA的寒暑期營隊才能越辦越具規模、運作的越有模有樣。」

*程泉坐在王營長旁邊的座位,王營長開口問他說『程泉啊!你當兵退伍想做什麼?我看你來YMCA工作好了。』程泉回答『我不知道耶!還那麼久的事、當完兵再說了。』王營長接著又說『我看你趁這個暑假努力交個女朋友好了!至少當兵的時候可以寫寫情書才不會那麼無聊。何況我們YMCA來自中部各大專院校的女生那麼多,你現在又是副營長、這是我和陳營長故意安排給你的機會,你要好自為之呀!』程泉聽了只是笑了笑。倒是致男聽到"女生那麼多""女朋友",他說話的興致可來了。致男說話總是帶點激動的語氣猶其是談到女孩子,他激動的說『我告訴你們哦!我們班的"班花"今年暑假也有來YMCA,但你們這些"色狼"不要想打她的主意。她已經有男朋友了、他們是我們班的班對。』致男吞了口口水又繼續說『他的男朋友啊!還特別交代我、要我在這個暑假好好看住她,不要讓你們這些色狼染指。』其實、這些話程泉好像在寒假的營隊就聽致男說過了、最近他又一再耳提面命。然而程泉卻始終不知道那個班花是誰、其實也不是很在意。車到了谷關、經過大吊橋後停在停車場,一行人就順著水泥路的台階一階一階的走上「基督教谷關福音中心」。

7.YMCA谷關幹訓營

「1990年7月x日:我大學四年最精彩的生活幾乎都是在社團的活動中度過、而YMCA這可說是我燦爛的青春旅程的最後一站,今天一大早我就起身準備迎接這一站的到來。」基督教谷關福音中心建在山路的盡頭,清晨極為寧靜蟬都還沒睡醒只有幾聲斷斷續續的鳥叫聲、除非是有人來辦活動不然這裡大概也不會有人來人往。這是一棟二層樓建築;一樓是一間大廳、中間有一塑膠板的簾子拉起來可以格成兩半,通常內側那一半都當餐廳用;二樓則是一間間的多人房、上下兩層的通鋪。通常活動幹部都住在最外側靠樓梯的這間房。順著樓梯走下後、我總是習慣的踩著沁涼的草地走向山邊的鐵欄杆圍牆,欄杆上都是晨露、隔著小溪谷的對面是山壁。我原本想順著圍牆邊的小門、從那條陡峭的小路再走下溪谷去散散步,可是大家也都起床了;王營長招呼著我們一起到在半山腰的飯店去吃早餐。」

「我心情有點興奮。早上將近九點、英傑壓車的第一輛遊覽車到了、隨後益堅壓車的第二輛車也開進停車場。一群人背著大包小包的行李下了車、隨後在志傑和益堅的帶領和一路解說下浩浩蕩蕩的走到了福音中心。再來是由雅淑姐接手、介紹環境、生活公約然後按照個小隊分配住房;雅淑是靜宜大學夜間部的學生,類似"楊貴妃"那種身材和德輝是在YMCA結識的情侶,個性:精明能幹強悍說話又不留餘地;加上她來YMCA帶營隊這已經是第三年、算是資深的活動幹部,年紀又比我們都大一點、所以大家都有點怕她,尊稱她"雅淑姐"。」

「今天的值星官是由周為擔任,大家在房間分配好床位、放好行李後;他便集合好大家在大榕樹準備介紹活動幹部。我覺得在YMCA帶營隊活動跟在學校的康輔社比起來可說是相當輕鬆自在,甚至說感覺比較像在度假、相反的在康輔籌辦活動那真是壓力沉重的工作。YMCA辦的是兒童營隊所以活動內容趨向簡單,大都由一個值星官掌控一整天的活動流程;到了那個時段該進行什麼活動就把人帶到那個場地、然後把人交給那個活動的負責人執行活動、並不講求活動與活動之間的銜接與整體氣氛的塑造。然而我想我若不是在學校的康輔社經過嚴格的籌辦營隊活動的訓練與經驗、如今卻又怎能在YMCA覺得輕鬆自在呢?在YMCA其他活動幹部的背景更都是相當可觀的。」

「我等待上場的心情總是興奮中又帶點緊張。由王營長介紹陳營長先上台自我介紹:陳營長今年三十五歲個性爽朗卻保守,算是我東海社工系的學長、未婚但已有論及婚嫁的女友今年底就要結婚、陳營長笑呵呵的說『啊!由於我們辦的是兒童營隊、所以幹訓營請大家把自己的年齡自動降低十歲、體會小朋友在參與活動的感覺,還有將來要怎麼配合活動幹部執行活動...』。我等待上場的這感覺有點像在坐雲宵飛車吧!在旁邊看別人坐自己總會很想坐卻有點害怕猶豫不決。」「接著王營長自己介紹自己然後介紹英傑上台自我介紹:英傑他大一就加入東海社會服務隊曾歷任石磊隊隊長、總隊活動長;他大二加入康輔社後也曾擔任過康輔生活營的執秘、康輔營的活動長等等與數不盡的營隊活動,可說是康輔社的重要台柱之一。

接著是益堅上台自我介紹:益堅來自中山醫學院文化服務隊,多才又多藝的他去年還憑這些"技倆"參加台灣的大學先生選拔,結果不幸還真讓他當選去年的"大學先生"、在報紙上露出他那奸詐的笑容,我們在YMCA同為大學生的都深感遺憾引以為恥。接著是周為:他來自東海文化服務隊是現任的康輔社社長。」「我喜歡上台的感覺也終於輪到我上台了;自從我大二加入社會服務隊開始,我就一直在追逐這種上台表現自我的感覺、這可以說是追求一種成就感,但我更樂於的是向自己心中對上台的恐懼感挑戰;就像當自己也坐上雲宵飛車車心中起初都是恐懼的、只是當雲宵奔馳在軌道自己也已沒有退路只好把心放開、死活都豁出去,然而這恐懼與害怕的感覺卻也總會在剎那轉化成為興奮。我喜歡這種興奮的刺激它總是會讓我上癮且更不斷想追逐。」

8.榮耀、成就、自我實現與上癮

程泉在學校每當穿上康輔社的制服、那件水藍色夾克與那件粉紅色臂膀繡著國旗的襯衫總感覺榮耀,即使已經從學校畢業好幾年他還是珍藏著;這有著他光輝歲月的記憶、只是就像習慣在舞台上接受掌聲的人、一旦下了舞台內心總是空虛,更何況永遠失去了舞台後的程泉如今臉龐更顯潦倒落寞。他當兵退伍連續找了幾了工作都沒被錄用、後來到台中大雅鄉的一間外銷皮箱工廠應徵"儲備幹部",廠裡的經理看了看他的履歷表帶著懷疑的口氣說『我們的工廠也不算大,從來也沒大學生來應徵工作,但你如果願意試試看的話、明天就來上班吧!』。

程泉就這樣每天騎著他那輛在學生時代騎的中古的偉士牌機車在清水鎮和大雅鄉之間通勤;工廠所謂的儲備幹部做的其實就是最基層的勞動工作,短短的三、四個月間程泉就穿壞兩雙籃球鞋可見那工作有多粗重。每天扛過幾百包的塑膠粒原物料、在高溫的環境下操作一、二十公尺長的塑膠壓出機,東奔西跑汗水始終濕淥淥又幾乎每天都得加班到九點才能下班。這天他依然加班到九點然後騎著他的舊偉士牌機車從工廠回家,從前在學生時代他騎著這一輛偉士牌總覺得拉風,只是機車是從前的機車然而坐在上面的人卻不再是從前意氣風發的程泉了。回到家已經十點多、等著他回家的媽媽看他一身髒又滿身汗臭,不禁問他在那裡工作是不是很累。程泉沒說什麼只是隨口說了一句『不會』也不想讓父母知道,父母那麼辛苦的種田供他讀到大學畢業,然而他卻還是找不到好工作。

洗完澡、程泉就進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即使身體很疲憊、大腦卻始終睡不著。他望著書桌上的台燈、從前學生時代大家都說他很有才華如今英雄卻再無用武之地;掛在牆上的是一面YMCA黃色的大旗,那是他在YMCA帶營隊的最後那個暑假;英傑要去當兵前拿了兩面旗子讓所有人在上簽名留念,然後他就把其中一面旗送給了程泉「從軍報國、一路順風」。程泉把燈關掉沉默的望著黑夜回想那段燦爛的青春最後的路程:

「王營長說『我們現在歡迎來自東海大學的程泉自我介紹』,程泉手裡拿著一根棍子上台好指手劃腳、他自我介紹說『...我現在是東海二年級的學生、年輕有為、缺少女朋友...』台下的舊幹部和一群東海社工的學弟妹聽了紛大聲起哄『學長哦!你今年不要再想來這裡騙女生了』程泉拿著棍子揮舞著大聲說『喂!你們這些歐巴桑的學姊給我住嘴...』『...無論如何我唸社工對個人或群體的心理學都頗有研究,如果各位女生有心理上或"生理上"的各種問題...』程泉一邊故意擦著嘴角的口水一邊又說『歡迎你們晚上到那間寢室來找我!』程泉用棍子指著二樓最外側的寢室然後又更加強語氣故做神祕的說『我一定會徹底解決妳們的心理或"生理"的問題』說完大家一陣哄然的笑;英傑故意問程泉『ㄟ!那如果男生有心理與生理的問題可不可去找你』程泉故作鎮定沉沉的說『男生哦!如果是男生來的話,我會...』程泉做了敲門的動作『叩!叩!叩!』然後衝口而出用台語大喝一聲『毋!你是想要衝啥小!』大家又是一陣哄然的笑,接著程泉也笑著說『不會!不會!男女生一視同仁』。」

程泉躺在幽暗中的床上想著這些往事不禁又莞爾一笑,只是逝去的歲月畢竟永遠逝去了再也不可能回到那個夏天。YMCA的那些女孩大都清純而活潑、就像谷關山間未經塵俗污染的泉水溪流。她們大都也是來自中部各學校的服務性社團、既有愛心又喜歡關懷他人而程泉更是喜歡徜徉在這一大群女生溫柔鄉的包圍。YMCA的兒童營隊事實上都是以幾個活動幹部為核心在進行,這幾個活動幹部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專長當然也都有獨當一面能力、能帶領十幾個小隊老師、全權負責一個一百多人的營隊活動。程泉在那個夏天負責的是野外求生安親營、所以在谷關幹訓營負責教授簡單的野外求生常識這一站;益堅教授童玩;周為負責解說大地追蹤還有戶外遊戲的進行;文華教授童軍的繩結,帳篷與工程搭設;致男負責的是兒童科學安親營所以必須解說一些簡單的科學實驗怎麼做;志傑在一樓大廳說明室內團康的種類與執行;而舞台晚會當然是由戲劇系畢業的王營長親自說明一展長材。各小隊由專職小隊老師當小隊輔、聽值星官的哨音帶著各小隊一站又一站的進行活動。直到六點吃晚飯,然後七點開始就是由各小隊輪流上台演出的"舞台晚會"。」

「翌日,吃過早餐、載運活動器材及暑假營隊食糧的卡車已到停車場。所有的活動幹部及小隊老師就從福音中心到停車場之間,順著上山四、五百公尺的台階排成一條人龍,以接力的方式把所有的食糧及器材搬運上山。記得去年不是這樣的、去年的材車是在幹訓營開始的前一天就跟先發的活動幹部到谷關,然後一整輛卡車的器材就由幾個活動幹部、用兩輛手推車搬上山、搬了大概半天才搬完差點沒把大伙都累死;猶其是那一箱箱的鋁箔包調味乳幾乎堆滿了整個房間。」

「下午,由陳營長說明暑假的十幾個四天三夜的營隊,舉辦的時間和種類、然後就讓一百多個小隊老師填表選擇自己想參與的梯次。之後是以大地追蹤的活動讓各小隊熟悉谷關營地附近的環境;程泉一直注意著上次在台中會館看見的那個長髮女孩的一顰一笑與所在的小隊,他很想找機會接近她可卻又苦於沒有機會、直到晚上的烤肉。」

「晚餐夜幕剛下,各小隊升起碳火圍在一起烤肉,那個長髮女孩的小隊就在鐵欄竿的圍牆邊、她和"美美"同一個小隊當小隊輔;美美是東海大學夜間部的學生,前年她就來到YMCA當小隊老師、也是那一年就讓志傑開始對她傾心相戀。英傑"皇天不負苦心人"去年終於追到美美,從此他們倆總是在學校出雙入對;因此程泉、周為也常在學校康輔社看見美美所以熟稔。美美看見程泉遠遠的走過來便招呼他『程泉呀!快過來這邊吃烤肉哦!我們這裡"美女"烤的肉最好吃了。』程泉當然也想趁此機會接近那個長髮女孩、她好像是剛洗完澡出來的;穿著一件淺綠的熱褲、露出一雙修長均勻又白晢的腿、緊緊的併隴斜放的坐在碳火旁的一顆石頭上烤肉。程泉剛走過去、她就拿了兩片土司夾著一塊烤好的肉遞了過來。

程泉接過了烤肉只說了聲『謝謝』。美美卻趁此機會就"虧"他『哎唷!我就知道你眼巴巴的想吃我們"娟娟"烤的肉,如果是我烤的!我看你也不會過來吃!』程泉總算知道了、這個長髮女孩的名子她叫"娟娟"。美美接著說『程泉!你認識娟娟嗎?』程泉看了看娟娟、只見她把長髮全甩到了左肩,回頭帶著個甜甜的笑容也望了程泉一眼。程泉與娟娟的目光四眼交會的剎那心中突然震了一下,少女那淡淡的香味隨晚風飄送、娟娟長髮髮梢微濕應該是剛洗過早吧!碳火微紅的照著她安靜的半邊臉龐更讓她顯的清新而動人。

程泉說『我好像沒見過她ㄟ!』美美說『怎麼會!人家她去年東勢林場的寒假營隊就有來ㄟ!你不是寒假也有到東勢林場帶營隊嗎?』程泉想了想去年寒假東勢林場的營隊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看過娟娟,娟娟也只是笑了笑安靜的烤肉。美美又說了『我看你去年的眼睛不知道長在那裡,連娟娟這樣的"大美女"你都沒發現;我看你去年都是在想你的那個學妹吧!大情種!』程泉聽了只是尷尬的笑了笑又偷偷看了娟娟一眼,只覺得眼前這個女孩真是對它有種莫名的強大吸引力。

「烤肉完、營火晚會前的休息時間在大榕樹下、又有三、四十個小隊老師大部分都是女生圍著程泉要他彈吉他唱歌;這一兩年來不管是在學校的康輔社或是在校外的營隊,程泉都已經習慣了這種被眾人包圍簇擁的感覺;這種充滿笑聲的感覺讓他陶醉然而當眾人散去的夜晚,他總一個人獨自漫步在黑夜裡抽煙、也不知生命中少了什麼總覺得心中空虛。」「熱鬧的營火晚會結束是"星夜談心";陳營長也過來在大榕樹下與程泉他們一群人聊天,夜沁涼如水、他笑說『我們可以在這裡開個社工系大會了。』因為這裡的一、二十個人幾乎都是來自東海社工一、二、三年級的學弟妹在學校都早已相識。程泉、他只是心不在焉的在黑夜游目四顧,想著娟娟現在不知道在那個角落。」

9.鹿谷鄉之旅

「1990年7月x日:谷關幹訓營結束還有幾天空檔、YMCA的暑期營隊才會開始。這是志傑當兵前最後的機會、他雖然和美美已相戀三年,然而他的父母卻從未見過美美;所以志傑想利用當兵前這個最後的機會帶美美回他南投鹿谷的家、讓他的父母認識一下這個未來的媳婦。南投也許是民風比較純樸、但也許是志傑的個性比較保守。他竟然不敢單獨只帶美美回南投,非邀我們YMCA的幾個活動幹部一起到南投他家做客、順便掩護他和美美是一對戀人的事實。我、周為、文華今天一大早就搭上志傑的車從東海大學出發、上高速公路直奔南投;致男因為有點必須提早回來,所以他決定自己騎機車、然後下午在南投再與我們會合。志傑他爸爸是前任鹿谷鄉鄉長,我們到了他家、他父母就開門出來迎接,可是我們都看不出來那是他父母,因為志傑長的跟他們一點都不像。

他爸爸中等身材、皮膚白白淨淨的一派斯文,他媽媽更看不出來是上了年紀的人、依然年輕漂亮。倒是志傑身材相當高大、壯碩、皮膚又黝黑,好像比他爸爸媽媽都還要老氣一點。趁他爸媽不再我們都對志傑提出相同的疑問,問他是不是"從路邊被撿來的"。志傑說他是長的像他"阿公",我們都搖頭嘆息直說他真不幸。可是別看志傑長的像粗獷的庄稼漢,他可是從小學鋼琴、學書法;寫的一手的好字更是已經有一、二十年的功力,康輔社的海報或全校大書展的怖置更都少不了他那一手龍飛鳳舞氣派恢閎的毛筆字揮毫;還有我會彈吉他也都是他教我的、可說是亦師亦友亦兄。我們下午到杉林溪玩,晚上在溪頭的飯店他的父母請吃飯,致男有事連夜騎機車又回台中,其他人今晚就住志傑家。」

10.東大附小野外求生安親營、童玩營和兒童科學營準備

「1990年7月x日:我們今天所有參與YMCA東大附小兒童安親營的人、都提前一天到東大附小做準備和怖置場地。東大附小是YMCA用二十萬向東海大學租用兩個月的時間、辦兒童安親營使用。我負責"野外求生安親營"、致男負責"兒童科學營",周為則是"童玩營"的副營長。東大附小後門下去就是環境優雅的"東海湖"與寬闊的"東海大學農牧場";往上、則是校地百甲的彷彿置身在樹林中的東海大學校園。這是個適合辦營隊活動的場地、充滿學術氣息且交通方便,出了東海大學校門就是寬闊的台中港路;西接梧棲、沙鹿、清水的台中港區;東邊下大度山則是繁華熱鬧的台中市區。

我們的營隊所招收的小朋友就是來自這上百萬的人口的家庭之中的小學生;"兒童安親營"顧名思義、就是放暑假了小學生在家裡也沒事做,再加上現代家庭父母大都忙碌於工作又無暇照顧小孩,所以白天把小孩再送到學校參與營隊活動是個不錯的主意,何況也能讓小孩的暑假過的更充實。」「我負責的野外求生安親營、第一與第二個星期帶的是低年級的小學生,教室是在靠東海湖這棟樓一樓外側的兩間教室,人數大約一百人;分十個小隊、每個小隊由一個專職小隊老師照顧小朋友。第三與第四個星期我的野外求生營將負責的是中年級的小學生,在緊臨的兩間教室。

第五與第六個星期我將負責的高年級,教室在活動幹部與小隊老師休息室的二樓兩間教室。以此類推,周為的童玩營先帶中年級、再高年級、再低年級。致男則先高年級然後低年再中年級。」「娟娟和美美都在低年級的第一間教室當小隊老師,小隊老師在暑假的六個星期中都只專職負責固定同一個小隊的小朋友、並不營隊的轉換而改變。然而對於我在第一與第二個星期就能和娟娟有近距離的接觸、雖然至今我尚未和她說過幾句話但在我的心中仍充滿期待....與她更深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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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仔轄‧鰲峰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