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騏驥伏於槽瀝,虯龍困厄池潢;蛇虺魍魎盤於朝,豺狼虎豹橫於野....。道不行,乘槎浮於海。~顏思齊~」

一、1985~鰲峰山鬼洞~死裡逃生
西元1985年十月,民國七十四年的台灣,清水鎮,深夜的鎮平庄。「夕陽西落於大甲溪的河谷,落日餘輝漫天映紅霞,南岸河谷是大度山,被大甲溪橫切而過,形成的群山萬壑與懸崖陡峭。陡峭的山坡,或樹林蒼翠,或整片山壁崩坍,裸露出的黃土礫石。我驚惶的,行於大度山的山洞隧道內,像是逃躲一大群豺狼的追捕,而我的身邊還有三個人;一個是蔡益昌、一個是蔡進貴、還有一個是楊文興。蔡益昌、蔡進貴及楊文興,是我高中的死黨,星期六下午,我們四個人,到鰲峰山傳說的鬼洞探險;不料,卻誤闖軍事管制區,驚動了駐守的士兵。士兵要抓我們,還開槍警告,所以我們四個,嚇得,便逃進鰲峰山的鬼洞裡躲起來。據說鰲峰山的鬼洞,可以一直通到大甲溪。由於成群的士兵,把我們四個誤闖軍事管制區的高中生,當成是匪諜,還帶槍、帶手電筒,進鬼洞搜索,要逮捕我們;驚慌之下,我們四個,便直往鬼洞的深處逃。黑漆漆的鬼洞裡,並不是只有一條隧道,岔路之後又是岔路,四支手電筒照著黃土壁上,樹根橫伸的恐怖隧道,隱約可聽見背後士兵的叫喊聲;於是我們四個人,在隧道裡沒命的亂竄,直到最後,我們也都忘了,怎麼走回原來的路。....我們在深不見底的隧道,迷路了....」。

「恐怖的鬼洞裡,迷路了很久很久,我們才終於又看見,前方一個隧道口,隱約透進的陽光;正當我們疲憊不堪的,走向洞口,突然一陣陰風帶著腥臭味,讓人背脊發涼的,卻從背後吹來。"吼~~"霎時,山洞黑暗的背後,傳來一聲巨大的吼叫聲;頓時,整個山洞天搖地動,隧道更像要塌下來般,土石崩落。"地震啦~地震,快跑~"楊進興,嚇得大喊,霎時四人拔腿狂奔,及至洞口。...山洞的洞口,並非是鰲峰山的山壑,卻竟是在大甲溪河谷旁的山腰上。正值黃昏,我們四個人一奔出洞口,正巧在樹林掩蔽的峭避處。"吼~~"恐怖的吼叫聲,又自背後的山洞深處傳來,整座山像是在搖晃,無暇多想,我們四個連滾帶爬,便從陡峭的山壁,沿著黃土礫石坡,一路跌跌撞撞,滾落到河谷。....」。

「西邊天空的紅霞,漫天雲朵像火在燒,我在大度山這邊的山腳下,望向河谷對岸,隔著數公里寬的河谷對岸,同樣橫陳一道如牆青翠的山;而那遙遙相望的山,應就是大甲鐵砧山山脈。大甲溪自中央山脈,彎延至西海岸入海,橫切過大度山與鐵砧山之間的河谷,寬數公里的大河谷,盡是亂石磊磊的鵝卵石與荒榛漫草;除一條小溪流經河谷外,幾看不到有流水,而荒莽的河谷,更闃無人跡。小溪邊有一大片的蘆葦,正值秋天蘆葦花開在夕陽下;而我、蔡益昌、蔡進貴及楊文興,四個剛從山洞走出,泥人般的人,走到小溪邊,便跳進了小溪裡,略清洗頭臉及身上的污泥。....」。

「一望無垠的河谷,只見夕陽西落,楊文興說"我們該怎麼回家"。因為往大甲溪的上游走,可能會走到中央山脈的深山裡;於是,我們便順著大甲溪河谷,踩著黃沙與鵝卵石,往下游走。天黑後,直走到身上的濕衣服都乾了,我們終於在溪邊看到一個,盡是矮舊平房的小村莊。蔡益昌,語帶驚恐的說─"我們會不會從山洞裡出來,結果就迷路了,走到了一個很久以前的陌生世界!?"。暮色沉沉的古老村莊,還好,我們走進小村莊後,就看見有一支公車站牌,立在柏油路旁;但見站牌上,寫著"番仔寮站"。正巧有一輛公車駛來,我們四個趕緊上了公車;問了司機,才知這正是開往清水鎮上的公車。.....」。


鎮平庄的深夜,顏程泉,正躺在床上熟睡,卻見他臉上肌肉緊繃,額頭冒汗,且咬牙切齒之狀,竟似正做著惡夢。鎮平路從村莊西側的邊緣,貫穿而過,岔路口的一顆榕樹下,被關在鐵籠子裡的一隻大狼狗,午夜之時,總常發出駭人的狼嚎聲。畢竟,這天下午,顏程泉與幾個死黨,到鰲峰山的鬼洞去探險,似真的受到了驚嚇。鄉下人常說,人有三魂七魄,而一個人倘受到巨大的驚嚇,往往身上的魂魄,便會嚇飛;使得一個人的魂魄不全,正所謂,台語說的「著驚」。至於「著驚」的人,由於魂魄不全,所以輕則,成日兩眼無神,精神恍惚,晚上惡夢連連;而情況嚴重的話,甚至有可能"起肖",精神失常,即變成瘋子。顏程泉,幾坪大的房間,只見地上堆積的垃圾盈尺,甚至空氣中還帶有霉味與臭味,直與精神異常的人,所住的環靜相差無幾。房間的四面牆上,靠窗的這面牆,窗邊擺著張書桌,但見牆上還貼著張「每日讀書時間表」;可是,書桌上,卻見雜物堆積如山,書本亂丟,全然不似可讀書的地方。書桌對面的那面牆,有一張鐵製的雙層床鋪,緊依著牆邊擺放,正是顏程泉,睡覺的角落。至於房間的另兩面牆,牆上則見貼著許多張大海報,正如一般青少年一樣,這些大海報;盡是顏程泉,自書局偷偷買來的,歌星、影星的美女海報。

『吆嗚~~嗚嗚~~』臨近岔路口,被關在鐵籠裡的大狼狗,又發出狼嚎聲。而此刻,正當睡眠中的顏程泉,心跳砰砰然加速,似也正夢見自己在夢裡,慌張奔跑。因為,據民間傳說,「著驚」的人,因受到巨大驚嚇,而嚇飛的魂魄,會一直留在他被驚嚇到的地方;或因如此,所以顏程泉,此刻的惡夢,似也又一再夢見自己,正在鰲峰山的鬼洞裡,不斷的躲藏奔跑。「鰲峰山的鬼洞、手電筒投射處,恐怖而漆黑,我與幾個死黨,驚慌的,快步走在隧道內;因為,背後的隧道裡,有士兵,拿槍在追捕我們。楊文興,拿著手電筒走在最前面,樹根滿佈的隧道內,有左右兩條岔路,岔路之後,又是三條岔路;而我們為了逃避士兵的逮捕,所以便都挑最狹窄的隧道走。鬼洞內的隧道,原本都是可以兩人並肩通行,可是當我們越走越深入後;最後隧道卻狹窄的,只容一個人側身行走。我們四個人,後來走到隧道深處,一個向下的陡坡,地上很濕滑,腳下踩著都是爛泥;而四周沉悶的空氣,似更帶著屍體腐爛的臭味。楊文興,嚇白臉說"這個隧道很恐佈,再走進去,搞不好我們也會死在裡面"。蔡益昌,慌張的說"好吧,那我們不要在走進去了,在這裡等一下。等那些士兵,找不到我們,離開了,我們再出去"。蔡進貴和我,也都讚同,不料,腳下泥濘的爛泥裡,此時卻似有一條什麼冰冷的東西滑過。蔡進貴,走在陡坡的最後面,嚇得大叫"啊~~什麼東西,從我的腳下爬過";四支手電筒,頓時齊往隧道的爛泥裡照。霎時,我們四個人嚇得,腦海一片空白,因為手電筒照到處,似一個像是蛇頭的東西,大概有拳頭那麼大,自爛泥裡露出兩個眼睛。"啊~~蛇啦。有蛇~~"驚嚇之餘,我們才拔腿想逃,卻因隧道爛泥濕滑,而跌坐成一團;且自陡坡的爛泥中,像溜滑梯一樣,四個人不斷的往下滑落...」。

「濕滑的陡坡隧道下,有一個爛泥池,就像是沼澤般。我們四個人驚叫的,滑下了爛泥池裡,還好爛泥池不深,站起身只淹到大腿;而儘管寸步難行,我們掙扎著,還是從爛泥裡,走了上岸。"喂~顏程泉、蔡進貴,你們還好吧"。"ㄟ蔡益昌,你在那裡?"。"楊文興,我們在這裡啦"。手電筒所幸沒壞,爬上爛泥池後,我們驚惶的,以手電筒照耀,互相召喚;而還好,除了一身泥外,四個人也都沒事。四個又聚到一起後,我們拿著手電筒,往四面八方照,可讓人驚訝的是;不管手電筒照向何處,四面八方上下,居然都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甚至也看不到隧道的山壁。楊文興,驚訝的說"喂~怎麼會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是我眼睛花了嗎?你們有沒有看到什麼啊"。蔡進貴,回說"沒有耶。我們也什麼都看不到,好奇怪?怎麼這樣"。蔡益昌,接口說"咦~這會不會是個山洞啊。不然喊喊看就知道了"。"喂~~"蔡益昌,說著便大喊一聲。片刻,四周的黑暗中,果真傳回,不斷有"喂~喂~~喂~"的回聲。於是我們知道,這真的是一個山洞,而且這山洞,似乎還非常的大。鰲峰山的鬼洞,隧道深處的地底下,居然有一個很大的山洞,這讓我們四個人,都感到很驚訝~」。

「黃土礫石堆成的大度山,看不到一顆大岩石,可讓我們感到驚訝的是,當我們拿著手電筒,走了近百公尺,看到了山洞的山壁後;而此時,手電筒照耀處,我們卻竟發現,這山洞的山壁,竟是巨大岩石形成的岩壁。我們拿著手電筒,照著山洞的岩壁,慢慢前行,希望能找到走出山洞的洞口,可手電筒照耀的岩壁,卻有讓我們更驚訝的。因為我們看見山洞的岩壁上,居然有,類似原始人般的簡單繪畫;有的是人的形狀,手中拿著弓箭,有的則是動物的形狀,頭上有角,看起來像是鹿。岩壁上的壁畫,有許多看起來像是人在狩獵,不過奇怪的是,有些圖案看起來,卻像是帆船;另外,還有一個巨大的圖案,看起來像是一隻烏龜,且烏龜的龜背,居然像條船一樣,還搭載著許多人與動物。由於岩壁上的圖案,實在太詭異,讓我們看了都不禁有點畏懼;而此時,在我們心中,當然,更都有了一個同樣的念頭。蔡益昌,先說了"ㄟ這個山洞裡面,以前好像有住人耶。可是這麼深的山洞裡,誰會住在這裡啊?"。楊文興,語帶驚悚的,跟著說"哎呦喂喔~~會不會是住妖怪啊?"。蔡進貴,則咋舌的說"啊~~管他住什麼東西,我看我們還是,趕快找到路,出去吧"~」。

「隧道底下的巨大岩洞裡,真的有住過人。我們手電筒照到的地方,居然看見有陶甕瓦罐,甚至有鍋碗瓢盆之類的東西散落。我們沿著山壁,走了一、二百公尺,還看見山壁上,像是挖掘了些石室。石室裡面,似乎堆著一些木箱,不過裡面太黑,我們不敢進入察看。...岩洞似乎是個橢圓形,至少像四百公尺的操場那麼大,我們拿著手電筒繞了半圈,此時看見岩壁上有個山洞,且山洞口似還有些許涼風吹進來;於是我們猜想,這個山洞或許,就是這大岩洞的出口。蔡益昌說"既然這裡曾經有人住過,那一定就有通到外面的路。搞不好,這個山洞就是出口"。正當四個人,打算從山洞走出去,此時可聽見岩洞裡有流水聲,像是有一條河流;於是我拿著手電筒,往流水聲的方向照去。四、五公尺外的山壁,手電筒照到處,只見岩壁上似有溪澗般的泉湧,且泉水湧出處,山壁上,竟似還插著一柄金光閃閃的東西;而我們一時好奇,四個人,便又走到那溪澗的泉湧處察看。插在山壁泉湧處的,原來竟像是一把黃金打造的短刀,而楊文興見了,便立時伸手,要去拔出那把插在山壁的短刀;但楊文興,使勁了力氣,從一手到兩手並用,卻還是拔不出短刀。於是,蔡益昌,接手去拔刀;結果蔡益昌,咬牙拔刀,可金光閃閃的短刀,卻還是絲毫不動。蔡進貴,可是四個人當中,算最孔武有力的,而楊文興,蔡益昌,皆拔不出山壁的短刀;於是蔡進貴,自當仁不讓,便換他伸手去拔刀。泉湧的溪澗沖著短刀,或因此刀柄有點滑,於是蔡進貴,還是拔不出短刀,不得不放棄。"啊~沒用啦。這把刀不知道插進去多深,拔不出來。走了啦,還是不要拔了啦"正當三人都拔不出,像是黃金打造的短刀,正要放棄;於是換我伸手去拔刀。我雙手握著刀柄,一腳踩著岩壁,正想使出渾身力氣拔刀。怪的是,我尚未使出五分力氣,可原本牢牢插在岩壁的短刀,此時卻竟像是插在鬆軟的泥土一樣;一個使勁,我已將短刀拔出,且出力太過,跌了個四腳朝天。短刀拔出之時,霎時山壁卻也突然崩裂,泉湧的溪澗,頓時更如大河般噴湧出;而整個岩洞轟隆作響,更像是要崩塌。此時,無暇再多想,我們四個人,趕緊便逃往,剛剛岩壁透出涼風的山洞....」。

顏程泉,惡夢連連的躺在床上,雙手緊張的握拳,微微的晃動,像是在夢魘中奔跑。「著驚」之故,因為有部份嚇飛的魂魄,尚留在鰲峰山的鬼洞裡,逃生無門。所以,儘管顏程泉,此時躺在床上熟睡,可他的夢魘,卻似總仍置身鬼洞的隧道之中,不斷的奔逃;甚至跑得,讓他睡覺之時,似都有點喘不過氣。「...我快沒辦法喘氣了,隧道很狹窄,窄得就像一條下水道的臭水溝。臭水溝的爛泥污水,淹到了我的下巴,我只能趴在地上,用兩手匍匐前進。困在爛泥污水的隧道裡,我不知道,這隧道還有多遠,只是覺得水越淹越高,讓我快無法喘氣。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我覺得沒辦法喘氣,快窒息了~~」夢魘如此真實,讓顏程泉,躺在床上,不斷的想奮力掙扎,可卻全身卻又動彈不得。

『啊~~救命啊~』夢魘中,困在爛泥隧道裡,顏程泉,窒息前,高聲大喊。雙腿陡然抽搐了一下,頓時,顏程泉,猛然在床上醒來,睜開眼,而此時他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只是在做惡夢。「喔~~原來只是在做夢而已。好恐怖哦。還以為我會死在那個山洞裡面」深夜寂靜的房間,鬧鐘的秒針"滴答滴答"的響,惡夢乍醒,顏程泉,不禁鬆了口氣;而隨手拿起床邊的鬧鐘,看看了時間,正值午夜十二點多。夢魘乍醒,顏程泉的意識仍覺矇曨,甚至回想起惡夢中的情景,竟也有點分不清,這究竟是真是假;只是躺在床上,心有餘悸的,隨之又想「奇怪,星期六的下午,我真的,有跟楊文興,蔡益昌他們,去鰲峰山的鬼洞探險嗎?還是,這~~根本就只是我,剛剛在做夢而已?」。「喔~~十二點多了。對了,剛剛不是想說,先躺一下,就要起來念書的嗎?怎麼一躺就睡著了。還是趕快起來,唸書吧。剩半年多,就要聯考了~~」不管夢的真假,一想及此,儘管做夢做得頭昏腦漲,但顏程泉,還是懶洋洋的,趕緊起床。畢竟,星期六早上,用了半天時間,在學校擬好的讀書時間表,這晚才剛貼在房間書桌旁的牆上;而顏程泉,卻怎能連一次都沒貫徹執行,這每晚的唸書時間表,就宣佈放棄。

顏程泉,自床上起身,換坐到了書桌的椅子上,打亮書桌的檯燈;可面對一桌上,堆的雜物與書本,這卻不禁讓他,想拿起書本,立刻卻又洩氣。畢竟,想在書桌上唸書,總得要再先整理書桌,而想整理書桌,又望見整間房間地上,盡是盈尺的垃圾,似也得整理;於是才想唸書,顏程泉,卻又更沒勁,索性懶洋洋的打開抽屜,想把書桌的雜物都丟進抽屜。顏程泉,這才拉開書桌的抽屜,而抽屜中,乍見一物;頓時,卻讓顏程泉的臉上,又乍現驚愕表情。書桌抽屜一打開,原來抽屜裡竟有一把烏黑像匕首之物,不過看起來,其實更像是一塊廢鐵;然而,顏程泉,隨即,卻又想到「咦~~這把短刀?這~~不是剛剛我在夢裡,夢見我在鰲峰山的鬼洞裡,拔出來的那把短刀嗎?~~那麼說,難道我剛剛做的夢,其實全都是真的囉。~並不是我在做夢~~」。「對~~這把短刀,原本在山洞裡,看起來金光光閃閃,像是黃金打造的。可是後來,拿到了山洞外,再一看,它卻變成一塊黑色的廢鐵。好奇怪,怎麼會這樣?難道在山洞裡的時候,是因為照到手電筒,所以才會金光閃閃嗎?還是我們都眼花了~」拿起了抽屜裡,像廢鐵的匕首,細細在檯燈下省視,此時顏程泉,只見這柄匕首,長約三十公分,不規則的形狀,像是個倒寫的"于"字;但或因年代久遠,所以匕首上,卡著許多土塵,刀刃既不尖銳,也不鋒利。儘管,說是匕首,不如說像是廢鐵一塊,可當顏程泉,將這柄匕首,握在手裡;卻竟覺,這匕首,對他似有種莫名的吸引力,讓他愛不釋手。

兵器、刀刃,對於男生來說,原本就象徵著,自己有鋒利的獠牙,可以宰制他人的權力;因此,一般的男生,尤其正值青春期的男生,對於刀械之物,更有種像是對女人的迷戀情結。於是,顏程泉,自地上的垃圾中,找到了一塊布,便開始擦拭起手中的匕首。午夜的檯燈下,當顏程泉,擦拭著手中的匕首,而原本因想唸書而萎靡的情緒,頓時,精神似乎都來了;甚至,望著手中像廢鐵的匕首,擦著擦著,顏程泉,似連眼睛也都亮了起來,且嘴角似還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不止於此,暈黃的檯燈下,當顏程泉,擦著手中廢鐵般的匕首,卻見那把烏黑的匕首,似漸發出一種暗黑的光茫,且還汨汨的滲出黑氣;而那匕首滲出的烏黑之氣,隱隱竟又滲入顏程泉的胸口,只是顏程泉的眼睛,卻似看不見那匕首暗黑的光與黑氣。

「星期日,楊惠惠,她應該也會到學校自習唸書吧。呵~~所以星期日,我也得到學校去唸書~~」深夜的檯燈下,擦著匕首,顏程泉,亢奮的情緒,越不想唸書;而隨著澎湃跳動的心,他的腦海,自不禁又想起班上,那讓他心動的女同學。開學一個多月來,據顏程泉的觀察,他發現楊惠惠,是個很用功唸書的學生。只不過顏程泉,卻也發現,楊惠惠,似乎也是非常沉默的女孩,雖然男女合班,可卻幾乎未曾見過他與男生講話;甚至下課時間,也少見她與女生聊天。楊惠惠,當顏程泉看見她的時候,多半都是看見她,低頭在用功的唸書。而且,楊惠惠,幾乎每天放學後,都會留在學校晚自習;甚至星期六下午,或星期日,她也都會到學校唸書。因此之故,為了多看楊惠惠一眼,所以顏程泉,這學期開學後,自也幾乎每天都留在學校晚自習;甚至星期六下午,星期日,他也都會隨之,到學校去唸書。

「既然星期日,要到學校唸書,那現在,我應該趕快睡覺,把精神樣好一點。而且明天星期日,反正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唸書,所以我何必現在熬夜唸書。還是去睡覺吧~」這才想到楊惠惠,又想到星期日,自己也要到學校唸書,顏程泉,這晚便不打算再唸書;何況,這才把手中的匕首,又放進了抽屜裡,而突然間,顏程泉,卻覺自己疲倦的,幾乎睜不開眼。於是,為了星期日,到學校唸書,能有好一點的精神,只見顏程泉,拖著疲倦的身體;隨即便又自書桌旁,躺回了床上睡覺。... 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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