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巾幗不讓鬚眉的董夫人

 

『福伯!你忙你的吧!這裡我一個人就能搞定!不勞你幫忙了!』光天白日下,書房外有人走動,隔著一扇薄薄的門扉,鄭經則在門內與弟弟的乳母陳昭娘,苟合偷情。此等佳人香汗淋漓,見其欲仙欲死的風情,簡直比在戰場殺敵,還更讓血脈噴張。但撞得門扉砰砰作響,終究太引人注意。將管家福伯支開遣走後,鄭經索性雙手攔腰一抱,將陳昭娘抱起;轉身即朝書房內的書桌走去。及書桌邊,見鄭經也捨不得將陳昭娘放下,只是順手往書桌一掃。一把即將書桌上的四書五經、公文與令旗之物,全都掃到了地上。爾後,就把陳昭娘放到書桌上,高抬起其雙腿,開始埋頭苦幹;汗流浹背的幹完正面,又翻身換後面。興之所至,索性把騎射之術也都用上,見鄭經高舉起手來,抽打起陳昭娘圓潤肥嫩的屁股。一掌一掌,打得劈啪響,邊還邊抽邊喝說:『騷娘們!我就愛你的騷味!如果我房裡那塊棺材板,有你這一半騷,肯讓我這麼幹!現在恐怕我早已兒女成群囉!偏偏我房裡那塊棺材板,只是摸摸他的乳,他就說我傷風敗俗。摸摸他的大腿,他就罵我不正經,遠離君子之道。開口子曰,閉口聖賢。真是讓我越想越氣,越想越氣。肏死你!肏死你!』

 

「房裡的那塊棺材板」鄭經所指,自然就是父母給他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唐月娥。而那唐月娥乃名門閨秀,兵部尚書唐顯悅孫女,自幼知書達禮,熟讀女四書,教養的端莊靜正。自然不可能像陳昭娘這樣,光天白日下在書房裡,就讓鄭經這麼幹。實話說,也正是那唐月娥只知嚴守三從四德與聖人禮教,卻完全不解閨房之樂與男女風情。甚至每每鄭經有所求,唐月娥總也苦口婆心規勸,要鄭經留心四書五經,努力學習聖賢經世致用之道,切莫荒廢光陰於男女私情,與縱情色慾。所以除了剛成婚那幾日,鄭經曾與其行過夫妻之禮外。之後,鄭經幾乎都碰都不再碰唐月娥的一根指頭,以致成婚已然三四年,膝下卻仍無一子半女。而鄭經既提起他的正室夫人,又提想兒女成群。當下,早有心思的陳昭娘,豈能不順藤摸瓜,邊被鄭經肏得嗯嗯呀呀,邊回說:『啊!啊!阿舍啊!今日你要肏死我,我也不怨你。但你想兒女成群,還是得去找你的正室夫人幹啊!可千萬別讓我懷孕。因為我是有丈夫的。要是我懷了你的種,將來孩子生下來,長得不像我丈夫,倒像是你的模樣。屆時我就怕你的囝仔,還不知道要被我的丈夫怎麼苦荼虐待啊!所以我求求你,乾脆就把我肏死吧!也別讓我懷孕!免得日後我思念你淚濕枕畔,看著你的囝仔被我丈夫苦荼,更無能無力啊!嗚嗚!』

 

『嗯嗯啊啊...嗚嗚嗚...啊啊嗯嗯...』眼見陳昭娘眉頭緊蹙,側臉趴臥書桌半帶呻吟半帶啜泣,那一臉花容苦悶的可憐模樣。這可真讓鄭經疼到了心坎裡。然陳昭娘又提到了,因她已是個嫁為人妻的有夫之婦,所以不能讓她懷孕。這卻又讓鄭經醋勁大發,慾火與醋火交織,頓又從鄭經的胯下燒到了心頭,從心頭又衝上了腦門。但見鄭經,不但不憐香惜玉,反越加的用力抽打陳昭娘的嫩臀。邊還滿嘴斥罵:『騷娘們!你有丈夫又怎樣!你不讓懷孕,我偏偏要讓妳懷孕。難道你的丈夫會比我強!等你懷了我的種,我就收你為妾室。大不了給你丈夫幾兩銀錢,讓他另娶一個媳婦去。肏死你這騷娘們!今日我就是要讓你知道,你是我的!我就是要強佔你,你的丈夫又能怎麼樣!』雖說鄭經是不斷的抽打與斥罵。然這一句句「要強佔你」「要讓妳懷孕」「要納你為妾」的話,聽在陳昭娘的耳裡,卻是讓她心花怒放。因為這就是陳昭娘,想方設法勾引,一心想要的。「請君入甕,君既已入甕,這甕中之鱉,豈能又讓他逃掉!」就怕鄭經會半途而廢,陳昭娘索性自己開始扭起了屁股,越扭越猛。直是把鄭經的胯下硬物夾緊緊,讓鄭經就算想拔出也無法拔出。及至其唉聲慘叫,一洩千里,一股暖流直入陳昭娘肚腹,恰有滔滔江水,直衝入海。

 

 

陳昭娘果然懷孕了。偷情的激情更容易讓婦女懷孕。有可能第一次在書房私會苟且,陳昭娘就一如其所願,懷了上世子鄭經的種。但也不一定。畢竟男女偷情之事,就有如饞嘴的貓偷腥般,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而且越偷越大膽。畢竟有了肌膚之親後,男女之間也就更加的親密。縱是眾目睽睽之下,鄭經與陳昭娘也總會眉來眼去。趁人不注意,偶而就想偷偷摟個腰、拉個手、或摸個屁股。三天兩頭,慾火難耐,有如發情脫韁野馬的鄭經,也總會招陳昭娘,或到書房幽會。書房不便就到庫房。庫房不便那就人約黃昏後,躲在花園的竹林內,或是假山假石後的隱蔽處,來個更激情的野戰。但這男女通姦的偷來暗去,就算當事人認為做得很隱密。事實上明眼人卻都很容易就看出來。況是一來,當陳昭娘受孕後,肚子越來越大,終究是紙包不住火。二來,懷孕後,陳昭娘更是每每私會也總會向鄭經哭訴,說:『阿舍啊!你若不快納我為妾,恐怕我會被夫人趕出王府。那我只好回夫家。我已經一年半載沒回家,丈夫自然知道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等囝仔生下來,我跟你的囝仔一定會被我丈夫給活活打死!』作為王府的世子,鄭經怎能讓自己的女人跟自己的孩子,被別的男人活活打死。既然只已包不住火,鄭經也只好硬著頭皮,去向母親董夫人坦白。

 

『阿母喲!恭喜你要有金孫了!賀喜你要升格當阿嬤囉!』董夫人,初時聽到鄭經這麼說,豈能不歡喜。原本董夫人還以為是替鄭經明媒正娶的正室唐月娥,有了身孕。自喜不自勝,不禁問:『阿娥有喜了!太好了!過門三四年才有喜,總算也沒讓我失望。不過!阿娥怎麼沒向我說。今早阿娥來向我請安,但我看他肚子平平坦坦。怎沒不像有喜?』經得母親這麼問。鄭經不得不坦白,吞吞吐吐回說:『阿母喲!不是阿娥有喜啦!是~~是昭娘啦!已經好幾個月了!囝仔快生了!』任憑董夫人生逢亂世,一生經歷多少大風大浪也毫無懼色。但聽得鄭經的化後,卻仍如晴天霹靂。張大了嘴,怔了半日,待回過神來,不禁由喜轉怒。一臉氣呼呼,對鄭經,直罵說:『你這個死囝仔!房裡給你明媒正娶的女人,你不讓懷孕。你竟然去讓你弟弟的乳母懷孕。乳母也是母,難道你不知道嗎?這種亂倫的事情,若傳出去,我跟你父親要怎麼做人!況你的父親還是延平王。不行!把那淫婦,給我趕出去!』

聽得母親要把陳昭娘趕出去,頓見鄭經雙膝一軟,陡然下跪。有如一個哭墓的孝子般,用四腳爬著,爬到了董夫人身邊。一個勁抱著董夫人的腿,即苦苦哀求,哭腔辯說:『阿母啊!人家說偷生的囝仔比較聰明,偷生的囝仔有甚麼不好!阿爸不就是阿公在日本國,偷生的嗎?直到六歲,才被帶回大明。如果阿爸是偷生的不好,那你怎麼會願意嫁給阿爸!阿母你要想想,阿爸在日本國從小沒有父親,到處受人欺負。難道你也忍心,要你的孫子,跟阿爸一樣,從小流落在外,到處受人欺負苦荼嗎?就算嘴裡不說,但阿爸怨阿公不負責任。難道你也要你的孫子,將來怨我怨你嗎?畢竟那是咱鄭家的骨肉啊!』鄭經就是跟鄭芝龍一個樣,油腔滑調,舌燦生花;更擅長於取悅女人,打動女人的心。一提到國姓爺流落日本,從小沒父親照顧,董夫人的心再硬,瞬間都軟了。

 

董 夫人,名董友,亦是出身士大夫望族的書香門第,知書達禮。嫁給國姓爺那年,國姓爺也還只是個秀才。國姓爺弱冠之年,鄭芝龍將其送到南京國子監,就教於大儒錢謙益。怎料清兵入關,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渡江攻陷南京。國姓爺只好逃回福州。當時於南京即帝位的福王弘光帝,被清兵所殺後。鄭芝龍即在福州擁立了唐王即帝位,即為隆武帝。隆武帝頗賞識國姓爺,不但待之以駙馬之禮,更賜國姓爺以國姓朱,賜名成功。進而冊封國姓爺為「大明昭討大將軍」。國難當頭,國姓爺本也赤膽忠誠,欲報效隆武帝的浩瀚皇恩。那知自己的父親鄭芝龍,居然心懷不軌,私自前往密會滿清朝廷招撫官員,意欲叛明降清。更出人意外的是,清廷言而無信,居然將鄭芝龍綁架往北京。隨即清兵殺入泉州,鄭家同安大宅被血洗。連得國姓爺剛從日本來到大明的母親田川氏,也因不堪受辱,而切腹自殺。當時,國姓爺被四叔鄭鴻逵,派往廈門。得知清兵殺入同安,國姓爺立馬率領麾下四百兵士,殺回鄭家。無奈遲了一步,鄭家早已家破人亡,國姓爺也只能抱著母親田川氏的屍首,撫屍痛哭。為報此血海深仇,於是國姓爺率一干儒生,至同安孔廟前,燒掉儒服,就此棄儒從兵,宣示誓死興兵抗清。但興兵抗清,談何容易。因國姓爺手中並無兵權,麾下也僅有鄭鴻逵撥給他的幾百個兵士,及幾艘海船。然就算兵力微薄,國姓爺也胼手胝足,邊以「大明招討大將軍」之名,號召天下豪傑,邊與清兵奮戰不懈。

 

國姓爺為恢復漢室江山,興兵抗清,一路流血流汗的艱辛坎坷。董夫人作為國姓爺的妻子,這一切可都看在眼裡。令國姓爺感佩的是,董夫人雖是出身名門閨秀,卻也巾幗不讓鬚眉;並對國姓爺的抗清復明志業,一力相挺。譬若,國姓爺扛起兵抗清之時,兵力微薄,糧餉無著。董夫人除了勤奮持家,從旁積極協助國姓爺軍務,更將自己陪嫁的金銀首飾全都捐出,以資助國姓爺糧餉。永曆四年,國姓爺返回廈門,奪取鄭彩鄭聯的兵權。隨即奉西南永曆帝之命,率兵南下勤王。廈門鄭家軍傾巢而出,清兵趁虛而入,攻打廈門。替國姓爺掌管大軍糧餉的堂叔鄭之莞,見清兵大舉而來,不但不抵抗,反將金銀財寶都搬上了他的船,意圖捲款潛逃。當時,身懷六甲的董夫人,也顧得自己有孕在身。得知鄭之莞將金銀財寶搬上自己的船,董夫人即捧著鄭家的神祖牌位,奮不顧身,跑到了碼頭。問了船夫鄭之莞的船是那艘船後。即命船夫,揹他上船。鄭之莞見董夫人突然其來上船,驚得語無倫次直說:『夫人!這是軍船,女人不能上船。眷屬有眷屬的船,請夫人去搭眷屬的船才有人服侍!』董夫人卻是一屁股坐下,再也不肯起身,將鄭家的神祖牌位擺了出來,強悍的回說:『這是鄭家的船,為什沒我不能坐這艘船?媳婦就是想坐這艘船!你能拿我怎樣!』正因董夫人洞燭機先,強悍的霸佔了鄭之莞的船。這才讓鄭之莞,無法捲款潛逃,也為國姓爺保住了廈門的糧餉。

 

亂世兒女,時時面對朝不夕保。對於大氣的董夫人而言,自然對於加國興亡之外的枝節末微之事,也不太計較。只要鄭經顧大局,識大體,勤政愛民,體恤百姓。那對於男女私事,董夫人自也就不太多管。但董夫人萬萬也想不到,鄭經居然鄭智的乳母通姦,而且讓陳昭娘懷了孕。「這是可不好辦!把陳昭娘趕出去,豈不要讓鄭家的骨肉流落在外。就有如當年國姓爺沒了父親照顧,流落在日本國般。那孩子將來豈不怨我!但陳昭娘是有翁婿的,倘讓鄭經將其納為妾,豈不便成了強搶民婦!國姓爺治軍最嚴,官兵搶奪百姓,一率斬首。更嚴守春秋之義與聖賢禮教,無分親疏。倘若這事讓國姓爺知道,那還得了!」這事,實在棘手,可讓董夫人左右為難。又見鄭經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一時董夫人動了氣,忍不住舉起手來,搧了鄭經一個耳光。卻是罵說:『你這個不知輕重的死囝仔!這件事情,你千萬不能讓你父親知道!要讓你父親知道了,你一百個頭也不夠讓你父親砍。再說那陳昭娘是有翁婿的,就算你要納陳昭娘為妾,他翁婿又豈肯!』縱是被母親賞了個火辣辣的耳光,但鄭經聽董夫人的話,似有軟化之意。忙回:『阿母喲!這不用你操心。我早已命人拿了幾十兩銀子去給昭娘的翁婿,讓他另娶媳婦去!他翁婿也拿了錢,畫了押,答應絕口不提。所以說來,現在昭娘也已算是沒了家累!只要阿母答應讓我納他為妾,就事情都解決了!而且你還現成就有了個孫子!這樣也就都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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