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層樓強說愁的我們
苦命高中生的青春總困住我們在蛹中掙扎  
   面對教科書是苦悶的~-
   而聯考更是夢魘是魔鬼
但我總想告訴妳唯有妳是我的荒漠甘泉

情竇初開在這個年代~
    人長大了當然要投入自由戀愛
愛上層樓強說愁的我
  總想與妳分享我的心情
漫長的暑假就要到來 ~
  妳是否也想要有段愛情在週末下午的約會

愛上層樓的苦命高中生
在週末下午的約會我總盼能與心儀的女生
     與妳坐在咖啡廳的落地窗前
   品嚐我們的年少不識愁滋味

 
愛上層樓強說愁的我們
苦命高中生作業得寫到三更半夜書沒念完更不能睡  
   因為考試的成績是無情的~
  不及格是淒涼的~老師是會很殘忍的
但我總想告訴妳唯有妳是我心中的那盞明燈

美麗的妳的近視眼睛戴著近視眼鏡
   眼眸總灰濛濛的讓我感到心碎
愛上層樓強說愁的我
  總想問妳是否也想要與我分享妳的心情
漫長的暑假~家裏沒有溫暖
 學校那更是水深火熱的地方

愛上層樓的苦命高中生
在週末下午昏沉沉的約會
 我漸漸進入夢鄉幻想的世界~
 我幻想著我為妳嚐盡了愁滋味
 
*愛上層樓~愛上層樓~
我聽說那飛揚的大學生青春最精采動人
  所以我渴望~
我們能快點苦盡甘來的在這夏天過後
然後我們就能在每個週末下午都約會
大學生了~我幻想著~
到時候妳女大十八變
 搖身一變醜小鴨會變天鵝   
     所以苦命的高中生~不要熄燈
  勇往直前的讓我們揹起書包跨越聯考
         一起飛奔向前程
 


愛上層樓強說愁的我們
苦命的高中生什麼時候才能從毛毛蟲變蝴蝶
    "老婆還在幼稚園流鼻涕"
    談情說愛老師說我們還太早~
      結果是會很苦惱的
但我總想告訴妳如果沒有妳讓我憧憬
  我的高中生活將會多麼乏味
 
男生沒有拿出勇氣厚著臉皮將來又怎麼傳宗接代
愛上層樓強說愁的我
總想問妳對我又有什麼感覺
漫長的等待 ~欲語還羞的我
  只是不斷提醒自己拿出勇氣向妳表白卻更言語無味

愛上層樓的苦命高中生
在週末下午昏沉沉的約會
我們渴望的也許也並非是愛情只是心中的話
  總想要有人傾聽~我們年少的愁滋味*
 
*愛上層樓~愛上層樓~
我聽說那飛揚的女大學生青春最精采動人
  所以我渴望~
我們快點苦盡甘來的這個夏天過後
    妳也許就會有情書就像雪花般飛來
大學生了~我幻想著~
到時候妳女大十八變
搖身一變醜小鴨變天鵝
所以苦命的高中生~不要熄燈
  勇往直前的讓我們揹起書包跨越聯考
         一起飛奔向前程

愛上層樓~愛上層樓~
我聽說那飛揚的女大學生青春最精采動人
 但我就怕到時候妳會被許多高大英俊的學長包圍寵壞
卻忘了聯考失敗的我~還在週末下午等著與妳約會 」
 

「西元1986年六月高中記事:畢業典禮的時候,記不得是那個老師這樣說:..."成長"是什麼?成長就像是毛毛蟲蛻變羽化成蝴蝶。是一個人,在經歷了人生的高潮低潮,或是生老病死後,能更具智慧,更具知識,更具能力;而且重要的是,要更具人性的道德與良知。一個國家社會的人民,也是如此。所以老師要勉勵各位同學,要立志做大事,而不是立志做大官,或是立志賺大錢。什麼是大事,就是懷抱聖賢心,做聖賢事。譬若,一個人就算是坐擁金山銀山,卻是多行不義,這樣的人就算他再怎麼有錢,也不會讓人覺得他偉大。就像歷史上許多皇帝,坐擁整個天下的財富,卻是荒淫無道,只圖自己的私慾的人;像這樣的人,也會留下萬世罵名而已。反之,一個賣菜的小販,他賺的錢雖然不多,但他願意把他微薄收入,拿來濟助比他更貧窮的人;或是立志興學助人。而這種"已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的聖賢心,就是大事。...物質的繁華只是假象,遲早會隨著時間,或沒落或消失,或塵歸塵土歸土。...世界不斷在改變,我們也無法阻止世界的改變。只希望國家社會,或是一個人,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盛衰興亡,與人生的高潮低潮後,可以有所領悟與學習,並朝著更好的方向成長與改變;而不是朝著人性墮落的方向沉淪。...孔子說:"人之異於禽獸幾稀"。經過了二千多年的時間,經歷了無數次國家的盛衰興亡,與人類社會的崩解與重建。...這個時代的人,跟孔子那個時代的人相較,是更具人性與良知,或是更像禽獸?....無論各位同學,將來是否有考上大學,無論各位同學,將來在社會上從事各行各業。希望各位同學,要記得老師的話....」。


西元1986年六月初夏,中華民國七十五年,台灣台中海線,鰲峰山腳下的清水高中。樹林蓊鬱的鰲峰山,有如一座百雉高城般的橫在清水鎮東邊。南北貫穿過清水小鎮的中山路,在鰲峰山的西邊,與鰲峰山平行;南邊連接沙鹿鎮,北邊經過大甲溪後,連接大甲鎮。東西向的中清路,起點是在清水高中的後門,以"之"字形蜿蜒上鰲峰後,可以一直通到大度山上的大雅鄉;再一直通到台中市的北屯區;從大雅鄉轉支線,則可以通到內山的豐原市。而省立清水高中,就在鰲峰山的西邊山腳下,中山路的東邊,與中清路的南邊。就在鰲峰山,中山路與中清路之間,四面圍牆圍起的清水高中校園。校園內招收的學生,主要是來自古時候,生活在大度山一帶的巴布拉族領域的各村社─包括清水鎮、沙鹿鎮、梧棲鎮,龍井鄉與大肚鄉。延著中山路向北,跨過大甲溪後,大甲鎮、大安鄉、苑裡鎮、通霄鎮;屬於道卡斯族領域的各村社,亦有學生來到清水高中就讀。延著中清路向西,跨過鰲峰山後,則山上的大雅鄉,再過去則是屬古代巴宰族領域的台中市,及至豐原市,到最遠的東勢鎮;亦有學生來到清水高中就讀。總之,清水高中的學生,就是來自傳說的─古代的大度山國,轄下巴布拉族、道卡斯族與巴宰族的各村社。古代的大度山國,縱使早已滅亡數百年,卻在台灣中部,留下一個傳說─說是大度山國的善靈與子民們,終有一日,必會再回到他們祖靈的土地。事實上,傳說早已成真,大度山國的善靈與子民,也早已回到了他們祖靈的土地。就在清水高中的校園內,這些來自大度山國領域各部族的學生,宛如是生活在一個世俗不染,充滿青春歡笑與純僕善良的伊甸園。....


高中畢業的第一個星期天。距離七月一日的大學聯考,剩不到十天的時間。清水高中的後門外,正值午后時分,六月的燦爛陽光普照中山路與中清路的十字路口。隔著中清路的對面,是一片低矮老舊平房的農會穀倉,就像是荒廢般的穀倉,靠中清路的這邊,則有個始終空盪的機車停車場。學校紅磚圍牆內的木麻黃樹及榕樹,茂盛的綠蔭直遮到後門外;而躲在濃蔭樹上的喧囂嘹繞蟬聲,便也這麼從校內迴盪到了校外。夏天的氣氛已濃,豔陽下的泊油路炙熱的太陽被烤得,恍若讓空氣都出現水波紋狀;而喧鬧的蟬聲更恍若催促著一群剛畢業的高中生,迫不及待的青春想飛揚。這不,學校後門外,只見這些剛畢業的高中生,身上或T恤或汗衫或牛仔褲,人人都身穿便服;且正跨騎在機車上。正見膚色黝黑,身材高大的鄭敏龍,走到農路穀倉的停車場棚下,牽一輛野狼125的機車。學校後門這邊,跨騎在一輛鈴木九十機車的陳裕律,已然滿臉嘻笑的,尖嗓直喊說『喔~阿龍啊。你把機車就停在學校後門對面,這樣會不會太囂張了。不怕被教官抓哦』。鄭敏龍,邊牽著機車,邊笑回說『ㄟ阿嬤。我們已經畢業了啊。教官幹嘛還要抓我們。而且今天星期日,教官也不會來學校。怕什麼!』。

鄭敏龍,家住大甲,原本每天都是搭台汽客運的公車,來學校上課。陳裕律,家住沙鹿,原本每天也都是一大早,搭公車來學校。因為學校是規定學生不準騎機車的。不過因為六月中旬,學校已經舉行過畢業典禮,高中畢業証書也都已經拿到手。但七月一日的大學聯考以前,學生還是得天天到校溫習功課,以備大學聯考。所以為圖方便,大概從畢業典禮以後,原本搭公車來學校的學生,為免等公車,擠公車,浪費時間;但只要家裡有機車的,便偷騎機車到學校。就三年六班而言,也不止住大甲的鄭敏龍及住沙鹿的陳裕律,偷騎機車到學校。像是住在鰲峰山上的白標成、蔡振佑及林永誼,也都偷騎機車到學校。還有住大雅鄉的同學,也是如此。至於顏程泉,則是上了高三以後,便天天偷騎機車到學校。只不過顏程泉的機車,停得比較遠,多停在橋頭外省麵店那裡;然後再走路到學校。正因為已經舉行過畢業典禮,又有了機車這樣方便的交通工具。所以免不了,讓這些剛畢業的高中生,開始有點不安於室;何況又是原本該放假的星期日。

這個星期日,距離大學聯考已經不到十天的時間;正是考生該閉門苦讀,做大學聯考前,「臨陣磨槍不亮也光」最後的衝刺階段。因大學聯考已近在眼前,所以星期日,照舊的,有許多的高三畢業生,都到學校溫習功課。中午的時候,大家同樣也照舊的,吆喝著,一起到橋頭那邊,鐵皮屋搭的外省麵店,去吃陽春麵加一顆滷蛋;一桌四五人,再切一盤豆干,一盤海帶,當午餐。吃完午餐後,一起又走為學校後。由於剛吃飽飯,肚子漲漲的,也不好唸書。所以大家,同樣照舊的,又聚到學校內操場的那座八角涼亭內;大夥一邊乘涼,一邊聊天,以幫助消化。當然,同樣照舊的,也同樣照舊,就是那幾個人。照舊就是陳裕律、陳賜仁、鄭敏龍、林永誼、顏程泉;有的時候再加上白標成,或是其他的同學。就是吃飽飯後,慣常,就會聚到內操場的八角涼亭內聊天的那幾個。『ㄟ今天,我們班有幾個人,騎機車到學校啊?~~我啦,顏程泉啦,陳賜仁啦。阿龍你也從大甲騎來ㄛ。那還有誰?!~~呵呵呵~~現在畢業了,畢業証書拿到手了。大家不甩教官了~~』正是大夥在八角涼亭內聊天時,陳裕律起了了頭。當時亦在涼中的鄭敏龍,則回說『白標仔啦~他也有騎機車來啦。還有王成鴻啦~~啊還有~~』。行事老是不按牌理出牌的陳裕律,原本常有驚人之舉,驚人之言。就見陳裕律,拿著指頭數了數,陡然笑著尖嗓說『ㄟ這樣有七八輛機車耶。哈哈哈~這樣我們騎機車去玩好不好?~啊然後,如果還有女生就最好了。這樣我們就像電影演的那樣。就男生把機車鑰匙都放在一起,然後讓女生抽機車鑰匙。啊~~看女生抽到那個男生的機車鑰匙,就讓那個男生載。哈哈哈~~』。

高中生就是愛起鬨,尤其像是顏程泉這種進入高三一整年,就像發情的公狗般,正在"瘋女人"的;總是終日心浮氣噪,在椅子上坐也坐不住。聽得陳裕律提說要騎機出去兜風,當下顏程泉自是大表讚同的,附和說『好啊~好啊。我們騎去台中港那裡啦。台中港那裡路很大條,又沒什麼車。而且那裡的防風林裡面,還有一個塔,蠻高的。從梯子一直爬到塔上面,就可以看見台中港裡面的大船耶。而且從學校這裡,騎機車到台中港,應該也不用半小時就到了!!』。為人處事,較為四平八穩的陳賜仁,聽得陳裕律與顏程泉起鬨,說要騎機車去玩。頓見陳賜仁,表情一派深謀遠慮,以有點誇張的語重心長的口氣,外加豐富的動作,說『ㄟ各位同學,這樣"曠~廢~隳~墮"好嗎?~~再不到十天就要大學聯考了耶。啊咱們的老爸老母,辛辛苦苦的賺錢,每天汗流浹背的工作,讓我們到學校讀書。還為了節省時間,讓我們騎機車到學校。啊~沒想到~~你們這些不肖子,竟然騙你老爸老母。騎機車,說要到學校讀書。啊居然卻騎車去玩。啊這樣~你們摸摸自己了良心。呵呵呵~~嘸你們的良心是被狗啃了,是不是?』。慣常跟陳賜仁鬥嘴的陳裕律,乍聽陳賜仁之言,自是立時帶點強詞奪理的,反駁說『啊~人家說。大考大玩,小考小玩。就是考試前,都要玩一玩,才能放鬆心情去考試啊。啊要不然考試的時候,因為太緊張,考試都會失常耶。啊大學聯考剩不到十天,我們當然要好好的放鬆一下心情。這樣考試才會考得好啊。對不對?呵呵呵呵~~』。

午后的內操場八角涼亭內,伴隨著漫天嘹繞的蟬聲,正當涼亭內幾個人,正說著要不要騎機車去兜風的事。正巧班上的康樂股長白標成,邊拿著手帕擦著額頭臉頰的汗水,邊自教室的方向走來。尚不待走近涼亭,鄭敏龍便朝著白標成,大聲的喊說『喂~白標仔。你有騎機車來ㄏ。他們說要騎車去台中港兜風,你要不要去?啊~阿嬤說~~他想要載女生,啊欠"女生"啦。所以要你去幫忙約女生啦~~呵呵呵』。當然,鄭敏龍所言,說是─「阿嬤~想騎機車去台中港兜風,還想載女生。所以要白標成與約女生」這些話都未斬先奏。而且恐怕還是鄭敏龍,自己想騎機車載女生去兜風,卻假借說是陳裕律的主意。至於白標成,原本就是班上的康樂股長,這一年來也替班上辦過幾次連誼活動。包括今年過年的時候,幾個要好的同學,到東勢林場露營,也是白標成去找來的女生。總之白標成,活潑外向,很會約女生,包括別班的女生。所以男生想要約女生的事,找白標成總沒錯。然而當白標成,才走八角涼亭外,乍聽得鄭敏龍的話,陡然卻是一臉驚訝的,突然站住腳不動。忽而轉過身去,卻見白標成,竟又往回,作勢要走回教室。走了幾步路,白標成這才又回過頭來,裝模作樣,一付忿忿不平的說『喂~你們把我當成拉皮條的"皮條客"喔。想要騎機車載女生去兜風,不會自己去約女生,為什麼要叫我去約女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八角涼亭內,鄭敏龍與陳裕律,聽得白標成抱怨的話後,笑得東倒西歪。陳裕律又是大笑著,尖著嗓,大灌迷湯的,對白標成說『ㄟ白標仔啊。啊你是康樂股長啊。而且你又那麼那麼帥,那麼有女人緣。所以我們想跟女生連誼,當然都得靠你啊』。白標成,長得白白淨淨,身材又高大,個性也外向,確實是有女人緣。而且白標成,原本也就是愛玩的人;裝模作樣的抱怨,也只是裝腔作勢而已。倘是班上的男生,要騎機車到台中港兜風,卻讓白標成沒跟上;或許這才真會讓他感到生氣。這不,才被陳裕律灌了幾碗迷湯,白標成立時換了一張笑臉。反是把鄭敏龍,尚未成案,便未斬先奏的話當真,直問說『啊~你們什麼時候,要騎機車去台中港兜風。好啊~~我也要去啊。啊有幾輛機車?~可是要大學聯考了耶。人家女生都很用功念書,誰像你們這麼墮落。可能約不到啦。啊不然~捨命陪君子啦~~我厚著臉皮,去問問看啦~~』。....xxx


清水高中的後門外,午后時分,六月的燦爛陽光普照中山路與中清路的十字路口。七八輛的機車,已然發動引擎,排汽管發出"噗噗"聲響的蓄勢待發。正是三年六班的幾個男生,藉著大家都有騎機車到學校,正準備騎機車到台中港去兜風。八輛機車,多是老舊的野狼125機車,而顏程泉、陳裕律與陳賜仁騎的,則是更落伍的鈴木九十機車。一輛機車載一個人,共約是十多人。包括原本,說是騎機車學校溫習功課,卻是騎機車去玩的,深怕愧對父母的陳賜仁,亦是因為─「既然好同學都要去台中港兜風。那老納,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還有向是深藏不露,永遠都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唸書‧且不隨同學起鬨的王小開─王金城,居然也放下了書本;參與這次「大學聯考前放鬆心情」的機車兜風。另有兩個女生,一個是班花陳麗,另一個是陳麗的死黨,則都是白標成費盡口舌,去懇求邀來的。學校 後門外,十字路口的綠燈一亮,八輛機車,騎著機車的同學,把右手手把的油門一加;頓時,一輛一輛機車,在機車引擎推動兩個輪子飛快的滾動下,青春便飛揚。


「台中港」地跨清水與梧棲兩個鎮,是現任的總統蔣經國,當行院長的時候,在台灣推動的十大建設之一;亦可說是台中海線一帶,讓人感到驕傲的建設。只不過台中港的海岸是沙岸地形,原本也只不過就是只能泊漁船的漁港;因此要將其擴建成能國際大港,就得不斷的抽沙挖港。縱是不斷的抽沙挖深海港的碼頭,可泥沙還是會不斷的淤積,使得大船難以入港;而且每當冬天的時候,台中港的海風又非常的強勁,也不利輪船入港卸貨。所以聽說台中港,發展得並不是很成功,難以吸引那種排水量幾十萬噸,一二百公尺長;吃水十幾公尺深的大船來靠泊。而且台中港,主要的聯外道路,南北走向的臨港大道,除了在港區那邊是比較寬闊的十幾線道外,到了清水這邊,則僅有狹窄的二個線道;而還滿泊路都是坑坑洞洞,路邊荒涼的雜草更長得比人還高。因為顏程泉家的田地,就在臨港大道的路邊。所以可以說是從小,從懂事開始,跟著爸爸爺爺到田裡;也就開始看著台中港的發展。

記憶中的臨港大道,對顏程泉而言,是個很危險的地方。因為僅有狹窄兩線道的臨港大道,來來往往的車輛,總是載運土石的工程大卡車,一輛接一輛,冒著黑煙,發出震耳欲聾的巨大的噪音;不斷的從面前呼嘯而過。甚至有種漆著黃漆,車斗尾端翹起的工程大卡車,光是一個輪子就有二個大人高;整輛車更有如怪獸般,大概有二三層樓那麼高。這麼巨大的大卡車,就算是壓到人,坐在車內開車的司機,大概也都不會有感覺。所以小時候,顏程泉家裡養的狗,因為跟著小孩到田裡,卻在過臨港大道的時候,閃避不及;因而被大卡車壓死的,就有好幾隻。每次家裡的狗,在臨港大道被大卡車壓死了,小孩子總是既驚嚇,更抱著受重傷垂垂待死的狗,哭得很傷心。但壓死狗的卡車司機,似乎根本都沒感覺,也不曾有開車撞到狗的卡車司機,會把車停下。除了臨港大道,因大卡車橫衝直撞,很危險外。另一個要到田裡,很危險的地方,就是臨港大道西邊的火車鐵路。因為顏程泉的田地,就在鐵路的另一邊;所以要到田裡,就一定橫過臨港大道,又得跨過火車走的鐵路。

火車的鐵路,兩條鐵軌向南北延伸,都看不到盡頭;鐵軌上什麼時候會出現火車,更是無法預料。而且火車的速度,又比臨港大道的大卡車更快。鐵軌上,甚至會出現一種不能算是火車的東西,更是危險至極。因為這種東西,就是一塊四方形的大鐵板,下面裝著火車的輪子,也沒人操縱駕駛。通常就是鐵板上載運著土石,既無聲響,也不會鳴笛的;忽而就從鐵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掠而過。因此每當要跨過鐵軌,總是得左右張望,非常小心才行;要不然,真要被那種掠過鐵軌載運土石的大鐵塊撞了,恐怕要救得也沒得救。農家的小孩,從小總是得跟著父母到田裡,幫忙工作。正因家與田地,離台中港不遠,日日往返於臨港大道,所以顏程泉自然對台中港一帶熟悉。臨港大道,由於大卡車往來,有時候會掉落一些鐵片或卡車的螺絲零件。國小的時候,為了賺點零用錢,顏程泉就常帶弟妹,沿著臨港大道的路邊,撿拾這些破銅爛鐵;就這麼一直走,有時會從田裡,直走到台中的漁港入口,再折返。有時候,則是在田邊的溝渠中,拿著畚箕在河裡抓魚蝦。就這麼探險似的,沿著田邊的溝渠一直往下游走;最後走到了溝渠的盡頭,竟然就發現已經走到了海邊。且隨年紀漸長,到了學會了騎腳踏車後,自此顏程泉能探索,與到達的距離又更遠。最遠就是顏程泉,曾騎著腳踏車,從田裡,沿著臨港大道一直騎;騎到了臨港大道的盡頭。而且在盡頭那裡,顏程泉更發現,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台中港的公園。.....xxx


『ㄟ阿泉,你騎在最前面帶路啊。你不是說要去台中港那裡,那個什麼有個塔可以爬的嗎?』七八輛機車,從清水高中的後門出發後,沿著中山路北行;原本只要從鎮公所前面那條鰲峰路左轉,一直沿著鰲峰路向西,便能接到臨港大道。但同學既要顏程泉帶路。而顏程泉為了顯示自己是對台中港一帶,熟門熟路的地頭蛇,豈又能只沿著鰲峰路,走一條大馬路就到臨港大道。於是顏程泉,自就帶同學抄比較近的路。亦就是顏程泉每天上學放學,回家走的路。亦就是沿著清水大排旁,經過「秀水里」的鄉間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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