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峰的文學殿堂

五、以「混沌理論」談社會進化
近年來，盛行的「混沌理論」又稱「蝴蝶效應」。「混沌理論」主要講述的是 ─這個世界的自然界現象，包括人類社會的現象，看來都似有其一定的規則可循；甚至可用簡單的數學方程式來表示。但往往一個突然的微小因素，卻會造成骨牌似 的連動效應，甚至形成排山倒海的力量，讓一切都變得無法預期；因而看似可預期的規則，卻又混沌無法預期。但「混沌理論」有一重要發現，那即是─規則系統崩 潰陷入混沌後，經得一次又一次的輪迴與反饋，而混沌總是會選擇"進化"的方向前進。譬若地球上生命的演化，從數億年前的爬虫類時代，經興衰盛亡崩潰後；而 後數千萬年前，地球上演化出了遠古哺乳類動物。同樣的，遠古哺乳類動物的系統，經得興勝衰亡又崩潰後；而百萬年前，地球上便演化出了人類。人類的歷史，人 類組織成的國家系統，千年來，同樣亦在興盛衰亡中崩潰與輪迴。

古老封建帝制國家，彼此為謀擴張領土，或奪資源，充滿獸性的互相掠奪殺戮。 而經得千年一次又一次的國家系統崩潰，終於演化出現在強調遵守國際規則與人權，較具人性的民主國家。由地球上生命演進的軌跡，及國家演化的軌跡，正亦可見 證混沌理論中，經得一次次系統崩潰的反饋後，混沌總是選擇"進化"的方向前進的証明。而且由低智能往高智能，由「獸性」而「人性」而「神性」；而這似乎便 是混沌，所選擇的進化道路。恰如人的人格，亦是從「原我」而「自我」而「超我」的進化一般。所以依據「混沌理論」而言，人們對於生命的未來，與國家的未來 發展方向，亦無需太悲觀。總而言之，無論國家系統，無論生物系統，經得興盛衰亡後崩潰，這是一定的；就像人都會生老病死一樣。所以就算有朝一日，就算國家 滅亡，甚至人纇滅亡，也都平常心看待即可；並毋需大驚小怪。因為依據「混沌理論」而言，就算地球上的人類滅亡，那也只是未來在地球上，或將又要現更高等 「從人性趨向於神性」的生命。話題談得太遠了，還是又拉回關於中國的問題。

筆者想說的是，既然中國大陸，連極端的共產主義，連「人民公 舍」，都搞過了；而且也証明其失敗。甚且所謂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其革掉的，還不止是文化的命，不止是千萬條的人命；而是就算是活下來的人，似乎連其 善良的人性也都被革掉了大半。畢竟在「紅衛兵運動」，那樣喪心病狂的打砸鬥爭下，人與人之間，焉能還有信任。而人人充滿仇恨敵對，與憤怒的情緒，人性又焉 能不崩潰；僅存「原我」彼此戒慎恐懼，呲牙裂嘴，以謀求最基本生存的動物性。換言之，毛澤東統治下的中國，發動的各種群眾鬥爭運動，其就是要把讓人都喪心 病狂，要把人都變成了禽獸。然後毛澤東，就可以高高在上，以其威權獨裁的皇權，當個國家的馴獸師；任意的鞭打，奴役百姓。無怪乎，毛澤東搞死了中國數千萬 人，卻還沾沾自喜的說─「我搞政治，就是和尚打傘，無法無天」。且其死前，還滿嘴自傲的說，他這輩子就幹過二件事大事─一件是建立中華人共和國，一件就是 搞文化大革命。集體把整個國家的「人變獸」，這是倒行逆施，這是違反生命進化法則的。這也難怪，中國改革開放至今二三十年，已有各種現代化的設施，及摩天 大樓。然而，其國民在這些現代的設施內，卻仍如野蠻人一般。甚至日前的新聞，還有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伯伯，在火車上為搶座位，還跟一個青年人；彼此就像兩頭 野獸一樣，張嘴撕咬起來，咬得血流滿地。

共黨威權獨裁下的中國，雖說以其嚴刑峻罰及高壓統治，或確能，暫時有效扼止「原我」強烈的「前俗 例道德層者」的犯罪或動亂；然其威權獨裁，卻亦箝制思想與言論的自由。人民，只能講皇上想聽的話，講統治者想聽的話，不許批評皇上，批評統治者；還有什麼 「文化、文學要為政治服務」的論調。要不然，就是「知識份子，三天不抽鞭子，就要上樑揭瓦」，就是「興文字獄」；就是「焚書坑儒」，就是「鬥倒知識份子臭 老久」...。一個人連思想言論的自由都沒有，其人格如何培養「獨立思考能力」形成「超我」的力量。就國家而言，箝制人民思想言論自由，更猶如是將社會 中，擁獨立思考能力的高道德良知的「後俗例道德層者」；將其集體腦額葉切除。簡言之，威權獨裁下的中國，就是以其嚴刑峻罰高壓統治，及箝制思想言論自由； 將社會中人民素質最高的「後俗例道德層次者」，與素質最低的「前俗例道德層次者」一併斬除。企圖僅留下會乖乖聽話、及守法的「俗例道德層次者」。但一個人 的人格，失去了「超我」；那無疑便是斷了生命進化的方向。而一個國家，將具獨立思考能力的高素質人口，盡皆斬除；那無疑更將失去社會進化的機會。於是二千 年來，威權獨裁下的中國，就在那個封建思想的醬缸中浸泡打轉。縱經得一次一次盛衰興亡與崩潰，社會卻完全沒有進化；而人民的素質，亦完全沒提升。

反 觀民主國家，是個自由與開放的社會。亦即國家社會中的「前俗例道德層次者」「俗例道德層次者」及「後俗例道德層次者」皆不會受到打壓；而可併存。威權獨裁 體制下，為求國家社會安定，動輒或嚴刑峻罰、或高壓統治，或箝制言論思想自由；而相較之下，民主政治，自可說是一個比較信任人性的體制。信任社會中，人民 形成的各種力量，可以互相制衡；而達到國家社會的穩定。信任社會中多數人的人性，應可自制其原我獸性；而讓社會能思想多元，與創造更多的可能性。信任人的 「超我」力量及獨立思考能力，終會帶領國家社會；進而朝向更美好的進化發展。然正因民主體制，是個自由開放的社會，而人類的素質，亦都尚在人性與獸性之間 徘徊擺盪。因而民主開放的社會，人人為自己的權益而爭，自難免要顯得紛亂，處處街頭抗爭；甚至「原我」強烈的「前俗例道德層次者」，亦因民主自由而無法自 制其獸慾，而導致犯罪率高升。但這至少，是讓人學習自制，讓社會學習自制的開始；而不是藉由威權政府的高壓統治，而達到社會穩定。就如一個嬰兒一樣，開始 能自己學著自制以後，而這也就是其建立人格與成長的開始；人類如此，社會亦同。有朝一日，或是很久很久以後，根據「混沌理論」的道裡；或許人的人格，終能 都由「獸性」而「人性」再往「神性」進化。國家社會，或許亦會。但一個國家，若繼續選擇威權獨裁下去，恐怕永遠也不會有機會進化；就算再過二千年，恐還是 在同一個封建思想的醬缸中，原地打轉。

中國共產黨始終拒絕釋出權力，其有個說法，即「中國歷朝歷代創造的盛世，都因有一個明君在位」。所 以中國共產黨，十年一度的拔擢領導班子交替，便是保持了中國的「明君在位」。但這個「明君在位」的說法，無疑自欺欺人。因為所謂「明君在位」亦就只是繼續 嚴刑峻罰、高壓統治、箝制思想言論自由；繼續為所謂國家發展社會穩定的大我，犧牲社會中小我的少部份人。而且這些「明君」還都是共黨皇朝的一家子人，上任 的與下任的官官相護，繼續擁其絕對權力官商勾結，家族親友皆大行其貪腐。事實上，中國歷朝歷代的明君在位，亦無法解決官員貪腐的問題。這不清朝乾隆豈不明 君，而其寵臣和坤，貪污索賄累積的錢財，居然比整個國家的國庫還富有數倍。不但官員貪腐的問題無法解決，且社會中被官商勾結盤剝，以及為國家大我被犧牲的 人民小我；其民怨民怒的不滿情緒，亦只是日積月累越來越高漲，同樣無法宣洩。

看看台灣就知道了：蔣經國豈不明君，雖說其在台灣所做為，無 非是希望國家社會穩定，實現"三民主義"的模範省。然而被國民黨「戒嚴」「白色恐怖」「二二八事件」「美麗島事件」所迫害與犧牲的小我少部份人，其積累的 民怨不滿情緒，卻亦只是與日俱增。但蔣經國之偉大，則在其晚年，願意釋放國民黨的一黨獨裁權力。宣佈政治解嚴，開放言論自由，開放反對力量組織政 黨....。於此種種，不為一黨之私，願意釋放自己權力的作為；這才讓台灣社會，民怨得以舒解，免於最後全面崩潰的命運。而此不為一黨私心，而利社會，才 是真正的明君。再說，台灣民主化後，由全民大選選出的總統─李登輝、陳水扁、馬英九，又豈不個個明君。但就算是明君，就算是民主國家，大概一個總統主政個 四五年，便也已是整個社會民怨沸騰。君不見，李登輝、陳水扁及馬英九，那個總統剛上台的時候，不是全民歡聲雷動的擁戴，支持率高達六成，甚至八成。所以剛 選上總統之時，每個總統都是滿面春風，到處向群眾揮手；而群眾見到總統則高呼"凍選"，爭相想與其合照。但每個總統只要主政個四五年，民眾支持率卻便降到 只剩一二成，反是不滿意度高升到五六成。屆時，只要總統一走出總統府，多半立馬便被群眾指著鼻子罵；且面色如土的夾著尾巴，走到那裡都是民眾高呼抗議與叫 罵。換句話說，就算由全民選出的「明君在位」，可民眾的耐心，多半也都只有四五年而已。而後便又是民怨沸騰，又得政黨輪替；方能稍消沸騰之民怨。

總 言之，獨裁政權下，將導致國家崩潰的「官員貪腐」及「民怨沸騰」；顯然這是明君在位，亦無法解決的問題。除此外，就算中國共產黨，始終明君在位，但其國家 社會的內函，其實也就只是一直在封建帝制思想的醬缸中打轉。因為「社會進化」與「人性進化」這需得有開放的空間，讓社會能學習多元與自制，讓人能學習獨立 思考與自主；而這更非是明君在位，所能解決的問題。除非其肯像蔣經國一樣，釋放其威權獨裁權力。

「中國人不適合民主政治!」確實，亦曾有 中國的領導人這麼聲稱。「這又是以何觀點而言？」莫不是看到清末民初，革命成功，民國初建；而「人民束縛頓除不知所措」。所以民主未行，國家便先崩潰，陷 入軍閥割據的亂世局面。要沒記錯「中國人不適合民主!」這句話，似乎就是向以"務實主義"，亦可稱為明君的鄧小平講的。而其所言，無非是認為中國人千年 來，習慣於君主威權專制；而倘沒有一個高壓權力，壓住人民的話，那人民就必動亂。換言之，就是其認為中國人民的素質太低，不足以行民主。但台灣，與中國同 文同種，亦承襲同樣的封建帝制的歷史；然而台灣，如今卻不也已是個成功實行民主制度的國家。有人或會說，台灣僅是一個小島，人民不過二千萬，小國寡民；而 中國則是一個十幾億人的大國，不可同日而語。那就說同為東亞人種，且歷史背景亦與中國近似的韓國，及日本好了。日本亦是個近二億人口的大國，而其不也是行 民主政治。況且亦有美國學者，就全世界的國家人種進行研究發現─東亞人的智商，比白種人及黑人都還高。而且相較白種人與黑種人，東亞人亦是最理性最守法 的。

「相較於其它人種。東亞人最理性守法。智商又最高」換句話說，相較於其它人種，東亞人種是素質最高的。這就怪了，只聽說人民素質太低 落的國度，或許不適合行民主制度；卻未曾聽過既守法素質又高的人種，不適合行民主制度。清末民初，中國國力衰頹，社會動亂，戰禍頻仍確實亦是人民素質普遍 低落。而且民主是必需教育與學習的，當時的滿清政府亦強力的反對行民主；這也就無怪，革命成功民國初建，但民主政治卻要失敗。後是中國共產建政。而中國共 產黨，亦未教育民眾學習民主，反是舉國頻發動各群眾鬥爭運動。「鬥爭」「批鬥」原就是激發人的獸性的行為。尤以「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紅衛兵運動」。其 人與人之間猛烈的鬥爭，父鬥子子鬥父，學生鬥倒老師；更可謂是將一個人人格中最基本的道德良知，全都鬥垮。而後人性崩解，人盡成獸，彼此鬥爭又猛烈與喪盡 人性。於是「人民公社」非但沒成共產主義的烏托邦人間天堂，反是讓中國饑荒餓死七八千萬人。於是中國領導人，以一場又一場泯滅人性的鬥爭，讓百性彼此相 鬥，盡鬥變成禽獸後；卻又藉此說「中國人不適合民主政治!」。此論調，直是倒果為因，亦無非是獨裁政府，以此為藉口，拒絕釋出其權力給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