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考証:西元1618年。英國東印度公司日本平戶商館長柯克斯(Richard Cocks),在1618年2月25日,給公司的報告信上寫到說:這兩三年內,此地中國人開始與某些他們稱之為「高砂國」,而在我們的海圖上稱為「福爾摩沙」(Formosa),靠近中國海岸的島嶼進行貿易。船隻進入該地之處為漁夫群島(Pescadores,即澎湖群島),但僅容小船進入,而且只允許中國人通行和貿易。該島距離中國大陸約三十裏格(1裏格=5.556公里)範圍內,每次季風來臨時,中國人用小船航行兩三次。Andrea Dittis(李旦)和他的兄弟Captain Whow(歐陽華宇)是當地最大的冒險商....」「註:柯克斯所指的港口,應即台灣笨港。所指小船,應是指二桅的平底海船。由於紅夷船不許進港貿易,所以僅容平底海船進入,應也只是其猜測...」。


西元1618年夏,明朝萬曆四十六年,台灣笨港。午后偏西的日頭,將港口一望無垠海潮,照耀的波光閃爍;而湧動的波光中,則見兩艘二桅掛簾海船,正航入笨港。大小海船泊滿的港灣,但見建有一條條伸入海中架高的木棧道;正是讓海船泊船,與裝卸貨所用的碼頭。暖熱的南風,帶著鹹濕的海水味道,讓整個海港悶熱的,有如置身在火爐般。所以碼頭上,有如螻蟻般忙碌著搬運貨物的粗工,多半光著上身打著赤膊;任得炙熱的日頭,將臉龐及身上的肌膚烤得黝黑。『有船入港啦,有船要入港啦。快去牽牛過來,叫引水的划小船,過去引船入港!』見有二艘海船入港,碼頭的工人,忙得彼此吆喝。尚距碼頭有一段距離,二艘海船,卻都已收起船上的掛簾帆;且將海船上的小碇錨,拋入海中,將船暫定住。不久,便見碼頭的木棧道上,牽來兩頭大黃牛。後又有引水人,划著小船,靠近入港的大海船;海船上,則見船頭,有人拋下繩索。引水人接著繩索,便將小船又划回碼頭。爾後,碼頭的木棧道上,便由大黃牛及一批工人,揮汗如雨,賣力的拉著繩索;將大海船慢慢的,拉到碼頭的卸貨木棧道,以下大碇錨泊船。

『李掌櫃,你押米糧來啦。黑水溝這麼凶險,怎麼親自押糧來呢?!~月泉港那邊,一切還好吧!!』海船的船舷邊,與碼頭的木棧道之間,架上一塊上下船的橫木板後,只見有一身材削瘦,臉上留著一撮山羊鬍的中年人,率先由船上走下碼頭木棧道。原來,正是李新。由於李新,身負運糧之責,又得按時向顏思齊匯報月泉港的商務,因而常往來於月泉港與笨港之間。所以笨港碼頭的工人,尤其工頭,對李新並不陌生;且知笨港數萬人的吃食,多半都還得靠李新在內地張羅,再以海船運到笨港。因而笨港的工人,自對李新亦頗尊崇,不敢怠慢。強勁的海風,將李新身上的綢緞衣服,吹得高高鼓起。但見李新下船後,站在木棧道上,一派熟稔的,便對碼頭的工頭,吩咐說『這兩艘船上的糧食與貨物,船上的財副,會與你們盤點清楚。就如往常一樣,你們就忙你們的,搬你們的貨。現在我有事,要先去見大統領!』。說完,李新以手遮陽,向岸上望了望。且見這時,李新的身邊,還跟著一身穿道袍之人,一起下了船;然而這身穿道袍之人,似乎甚不慣於乘船航海。只見身穿道袍的人,剛從船甲板,爬上架於船舷的橫板,便是一付笨手笨腳;而欲從橫板,走向碼頭的木棧道,更是一付巍巍顫顫,腿軟模樣。原來,這身穿道袍,模樣看來亦是中年之人,正是隨李新搭海船出海,說是欲到海外尋找真龍天子;且自號稱半仙的牛神機。

牛神機,雖是號稱精通五行八掛,奇門遁甲之術,又專精觀天象,能有如劉伯溫一樣,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然而牛神機,縱是有再大的本事,但光是從月泉港搭船出海,經得黑水溝的風浪,幾天幾夜的折騰下來;著實卻也讓他嚐足了苦頭。這不,見這牛神機,出海幾天下來,早已在海船上,被搖得七昏八素,才來到笨港,別說腿軟;此時連得東南西北,恐也都分不清楚。再見牛神機,原本一張圓潤飽滿、容光煥發的臉。此時更是兩頰凹陷,眼眶烏黑,面帶青紫;看起來,直是比流民還像流民。正是,世人終是血肉之軀,那怕你有什麼天大的本事;但這血肉之軀,終是難抵現實環境的折磨。這不,陡然一陣強勁海風,從側邊吹來,吹得牛神機瘦骨嶙峋身上的道袍,鼓得有如一只燈籠圓滾。差點沒將腳步蹣跚,正一路搖搖晃晃,走在木棧道的牛神機,給吹落海。『先生~小心』所幸李新,及時拉了牛神機一把;這才讓下了船後,便暈頭轉向的牛神機,悻免於落海。但才回神,牛神機,卻猛然只覺胃中一陣翻攪,似有物直從胃腸衝向口鼻。

『嘔~~嘔~~嘔~~』伏身趴在木棧上,只見牛神機,乾嘔了幾下,卻除了滿臉的眼淚鼻涕直流外,什麼也沒嘔出來。畢竟經得幾天幾夜的海上風浪,牛神機在海船上,恐早已嘔吐過不下上百次;而此時除了胃中嗆鼻的酸液外,那還有什麼東西能嘔出。李新見得牛神機,趴地乾嘔不止,忙拍著他的背,以舒緩其暈船的不適。可卻聽得李新,忽而對牛神機,說『先生,你看,有鯊魚吶!』。「鯊漁」陡聽得這二字,牛神機,躍然起身,一臉吃驚,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往碼頭木棧道下方四下張望。畢竟搭船橫渡黑水溝的這幾日,牛神機在海船上,確實是看過鯊魚的。這黑水溝的鯊魚,碩大無比,一條約都有一二十尺長;且常成群繞著海船周圍迴游,波浪下多僅露出背脊的魚鰭,看了煞是駭人。偶丟一塊肉或一條魚下海,則船舷下的鯊魚競相搶食,頓時海面濤浪翻滾,一條條的鯊魚,皆露出血盆大口,與滿嘴白森森的獠牙;當此之時,更是讓站在船舷邊的牛神機見了,渾身不寒而慄。而且船工們還說,這些鯊魚群之所以直繞著海船迴游,就在等著船上的人,若有人不慎落海;則眨眼間,鯊魚的利牙,立時就能將人的軀體,撕扯的四分五裂,分而食之。因而,這時牛神機,聽得李新說有鯊魚,頓時以為碼頭的木棧道下有鯊魚,怎能不嚇一大跳。

『李兄,鯊魚在那?!鯊魚在那?~你可別嚇我呀!』站在碼頭的木棧道,牛神機往海面四下張望,並未見到鯊魚,神色倉皇的急問。這時李新,卻只是笑的說『先生,誤會了。我不是說海裡有鯊魚。鯊魚在岸上吶,被人抓了。呵~你看岸邊有一群人圍在那裡,似乎就是有人抓到一條大鯊魚啊!』。李新說著,以指指向岸邊。牛神機,以手遮陽,朝著李新指的方向望去,見得岸邊一群人圍觀處;果似有一條巨大的魚尾,尚在拍打掙扎。一時興起,牛神機,便說『是呀~好大一條魚啊。我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魚。李掌櫃的,咱們也過去看看吧。好歹既已出海,讓我也開開眼界!』。二人,沿著碼頭的木棧道,一路便往岸邊的人群圍觀處走去。

牛神機與李新,兩人走到岸邊的人群圍觀處,才擠入人群中,但聽得耳邊一片喧嘩與叫嚷。『呦~這條鯊魚這麼碩大,少說有二十尺長吧。看它的肚子那麼肥,恐怕是吃了不少人啊~』『是呀,幾天前,蔡仔跟阿狗,划小船出海捕魚。結果出海後就沒再回來了。後來只有他們的小船飄回岸邊,人早不見了。恐怕都是被這條鯊魚,吞到肚子裡去了!!』『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鯊魚,真是太殘酷,太可惡了。連吃兩個人,吃得那麼肥。那咱們就剖開它的肚子,看看它的肚子是否有人骨!』『對呀,對呀。鯊魚吃了我們的人,那我們今晚就將它開腸剖肚,吃了這條鯊魚。看它以後還吃不吃人』....。喧鬧吵雜的人聲中,眾口爍金,皆說定是被捕的鯊魚吃了人,肚子才會長得那麼肥碩。於是但見一個光著上身,挺著個肥肚的男人,手拿一柄亮晃晃的匕首;"忽嘩"一聲,便將手中的匕首插入鯊魚的肚腹,將其劃開。

鯊漁肥碩的肚皮一被劃開,上身赤裸的男人,立時將手伸入鯊魚的肚腹內,猛力一掏。"嘩啦啦~"這麼一掏,頓見鯊魚的肚腸與血水四流。但血水與肚腸中,並未見得人骨之物;反是見到十幾條的小鯊,在血水中蹦跳。原來,這鯊魚的肚腹肥碩,竟不是吃了出海捕魚的人;而是懷了小鯊。此時,見得滿地小鯊被掏出魚亂蹦,夾雜在人群中圍觀的牛神機,不禁滿臉驚異心想─「怪哉。魚不是都是下蛋、卵生的嗎?怎麼這鯊魚,竟跟人一樣,居然是胎生。要是今日沒親眼看見,我還真不相信哩!」。正當牛神機,滿心驚奇的想著;卻見那母鯊雖被剖開肚腹,卻似尚未死絕。且似見得肚腹中的小鯊被掏出,一時那母鯊,或是天成其然,出於意欲保護小鯊的母性;頓時張著血盆大口,猛然擺動尾鰭,弓起身來反噬人,似欲拼死一博以護小鯊。『嘩~』圍觀的人一陣驚嚇,頓盡往外退開。即又聽得有人,大喊『鯊魚要吃人啦。快把它打死。這鯊魚被剖開了肚子,掏出了腸子,居然還不死,果是凶狠啊!』。牛神機,見得母鯊凶猛,亦是嚇得退後好幾步。卻見剛剛將鯊魚開腸剖肚的男人,果是勇猛,一個飛身撲上,便騎到了鯊魚身上。半身赤裸的男人,並拿著手中利刃,往鯊魚猛刺;約莫刺了百來刀,這才將垂死博命的母鯊給刺死。

『鐘斌~好樣的。果是條好漢呀。難怪你要升百夫長啊~』見得上身赤裸的男人,刺死鯊魚,一時圍觀的眾人,不住的稱讚歡呼。原來,這上身赤裸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鐘斌。亦是五六年前,顏思齊首次由日本平戶,率武裝船隊出航,並往福建漳泉招流民出海。而當時這鐘斌,便是最早加入武裝船隊,來到台灣開港築寨的流民之一。而且這鐘斌,來到台灣後,還與鄰近西螺社的東蕃女子成了婚;倒算是在台灣,安家落戶。鐘斌來到台灣後,不止從一個無某無猴的羅漢腳,變成一個有家有室,有妻有子的男人。甚且經得五六年,武裝船隊不斷的擴編,從當初的數千人,變成今日的數萬人。因而,這原本不學無術的無賴漢,鐘斌,此時其職位,竟也已升任成了武裝船隊中的百夫長;約就是等同一艘武裝戰船的船主地位。刺死母鯊後,見得鐘斌,渾身鮮血,凶性大發,隨即拿著利刃,將滿地蹦跳的小鯊,一刀一隻全刺死。『他奶奶的~破麻鯊魚~你再狠啊。你再狠狠得過我鐘斌嗎?!~看我不把你的魚囝仔,一刀一隻全刺死。讓你絕子絕孫!』邊刺,鐘斌滿嘴還邊罵個不停。刺死了滿地小鯊,鐘斌意猶未盡,便又伸手往母鯊的肚腹裡掏。"忽啦"聲響,見得鐘斌一手掏出,盡將母鯊的肚腸與腹中的小鯊盡掏出。

牛神機,見得這一幕,頓只覺一陣魚腥夾雜血腥味,撲鼻衝腦而來,讓人作嘔。這才慌忙以手掩鼻,轉過身,但便牛神機才逃離圍觀人群幾步,卻即又蹲趴於地,一陣嗆鼻的胃液逆流,乾嘔不止。『嘔~可怕啊。鯊魚再狠,原來也狠不過人啊~』乾嘔之際,或心有所感,牛神機不住自言自語。這時李新,亦隨後趕上,恰聽得牛神機的喃喃自語,接口便亦搭腔說『先生說的是啊。這鯊魚再狠,一年也不過就是吃一二人。但人吃鯊魚,一年可是成山成海。甚至就算不吃其肉,也要將其趕盡殺絕。所以說這人,可是比鯊魚還要可怕多呀!』。牛神機,邊用衣袖,抹著滿臉的鼻涕眼淚,正想回李新的話。不料,就這麼抬頭間,牛神機卻忽見,幾個狀似凶神惡煞之人,迎面而來。牛神機,只見得這些凶神惡煞,頭頂皆稚髮而光禿,似中原人士;且見其身量雖矮小,卻是個個粗壯,走起路來龍行虎步,威風凜凜。頓時牛神機的腦子,恍若被雷擊般的轟然一響,忽想及─「聽說倭寇,頂上多稚髮光禿,且身材矮壯。難不成這些人,就是數百年來,掀起腥風血雨,不斷劫掠大明國沿海,讓人聞之色變的倭寇。但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倭寇,怎麼出現在這裡?」。

「且常聽人說,倭寇凶狠異常,見人就殺。老天爺啊~怎麼會讓我在這裡,遇見倭寇...」乍想及此,見得凶神惡煞迎面而來,一時牛神機,嚇得手腳發軟,站也站不起身;忙連滾帶爬,閃到一邊讓路。及至,這些看似倭寇的凶神惡煞,看也沒看一眼經過眼前。這時牛神機,才惶然起身,聲音顫抖的問李新,說『李掌櫃的,剛剛經過的,難不成是殺人不眨眼的倭寇。怎的倭寇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他們是要來東蕃島,燒殺劫掠?!』。李新見得牛神機驚惶,卻是以手撫鬚,不慌不忙,笑答說『先生不必擔憂。剛剛經過的,確實是倭國人沒錯。而且在這笨港一帶,約有數千倭國人吶。不過這些倭國武士,皆奉顏思齊為甲螺,受其約束,在此地,不敢胡作非為的。因為倭國武士,最重其武士榮譽。而對雇主百分之百的效忠,就是倭國武士最高的榮譽。況且這些倭國武士,多受雇於顏思齊的武裝船隊,充當船兵。所以顏思齊可謂就這些倭國武士,效忠的主子。因此倘有倭國武士,膽敢在此胡做非為,損了武士的榮譽,那其他的武士也是容不下他的。所以先生,儘可放心!』。聽得李新一翻解釋,牛神機聽著聽著,頓亦不禁嘆說『難得啊。沒想到李掌櫃說的這顏思齊,居然連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倭寇,都能收伏,並為己所用。倘真是難得啊。貧道,還真希望能快點,親眼見到他一面。看他是何許不凡人物?!』。

「笨港」雖地處海外東蕃,與大明國有千里海路之隔;但氣候倒也與海澄月泉港,相差無幾。暑熱的豔陽下,但見笨港一片繁忙與欣欣向榮,竟也不亞於月泉港;甚且忙碌於港口,往來搬貨的工人,亦盡是漳泉之民。這倒讓牛神機,雖是已置身海外,卻竟有點感到,不知自己置身海外。「唉~以前只聽說,東蕃是海外蠻荒之島。今日若非親眼所見,怎知這東蕃笨港的繁榮,已不下於大明國的第一大港月泉港!!」眼見笨港的忙碌與欣欣向榮,一時牛神機,不禁有所感嘆。然而牛神機所見的笨港,雖與月泉港有雷同之處,卻亦有些許不同之處。譬若,月泉港邊,處處商家林立,商旅往來,掛著各種商號名稱的牌匾,鱗次櫛比。但笨港一帶,卻不見有商家,反是港邊,搭著長排長的茅草屋,整齊排列,乍看像似倉庫;又似船工的居所,但亦像是軍營。另外,月泉港一帶,往來的商旅中,不時能見到身材高大的紅夷人,據說那是西班牙人。然而笨港,雖亦是泊滿高檣大舶的海船,可卻不見有紅夷人出入;反是處處可見身材矮壯,頂上稚髮光禿的倭國武士。但在月泉港,卻是絕對看不到倭國人的。因為沿海倭患之故,所以大明國與日本國,自古以來,便是老死不相往來的世仇。甚且大明國的朝廷,更明令─若是百姓與倭國有往來,便視為通番奸民,罪當論斬。

「月泉港,時時能見到紅夷人出入。笨港如此欣欣向榮,且為大量貨物吞吐的港口,為何卻看不到紅夷人?」對此,牛神機自有些許疑惑。而李新,則向牛神機,解釋說『先生有所不知。這笨港,事實上只是一個貨物的轉運港。因我大明朝廷,厲行海禁。除了西班牙人,獲準在月泉港做買賣外,他國之人與船,皆不準入港。所以我海商,若欲與他國之人做買賣,便得先將貨物從月泉港運到笨港。爾後,再由笨港,北運日本國,或是南運至南洋各國與紅夷,做買賣交易。除此外,笨港更是一個軍港,是顏思齊所率的武裝船隊,在此開港築寨,所闢建的根據地。因為大海不屬於任何人,是律法所不及的三不管地帶。而東來的紅夷各國,更仗其堅船利砲,時時在海上劫掠。所以做海外買賣,獲利雖豐,風險卻也大。一船的貨物,往往以十萬兩白銀計。因而要是一只貨船被紅夷人所劫,那船戶往往便要傾家蕩產。正因如此,我中國海商,這才將貨物都先運至笨港。再由顏思齊麾下的武裝船隊,或轉運,或護衛其貨船,運往日本國或南洋。亦幸而如此,我中國海商也才能減少損失。而笨港,既是我中國海商所用的軍港,自是不準紅夷船入港。要不紅夷船,堅船利砲,要是能任意進出我軍港。那豈不是有如一把利刃,抵在我胸口。所以笨港,是看不到紅夷人的!!』。

牛神機與李新,一路攀談,但見海外東蕃島的笨港,處處是新奇。且正如李新所言,這笨港不止是個貨物吞吐港,亦更是個軍港。所以港口附近,林立著不少,看似以竹竿搭高的瞭望台;且見瞭望台上,更皆派有哨兵看守,或瞭望海面。兩人一路經過一個四面八方寬闊,像是練兵用的教場。爾後再往東,便見一座像是城池的建物,且見其四周盡圍以圓木及土塊,堆砌成有如城牆。而此,亦正是中國海商聯盟笨港總寨的「井字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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