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鄭成功與顏思齊一脈相承

諸羅山的窮山荒嶺之地。但見四周雜樹合圍一空地,,荒草叢的空地有一斑駁的石碑矗立。鄭成功一眼望之,立即認出了,果然就是顏思齊的墓地。當即躍身下,即焦急的大喊:『太師公。大事不好了。快出來啊。我是森兒,鄭森啊。我來找你了。太師公快出來見我啊!』儘管鄭成功,焦急的喊叫。但顏思齊的墓地,除了晚風吹拂長草與蛙叫蟲鳴外,卻絲毫沒有動靜。夜色濃黑如墨,墳塋點點螢蟲的穿梭。因見不到顏思齊現身。鄭成功索性涉足荒草之間,從石碑的後方,向前又走了約一丈遠處。撥開莽莽荒草,果見一座被歲月磨蝕的幾已模糊的墓碑。但那墓碑上可清楚的摸到一處缺角,似被寶劍劈下的劍痕。
「唔!沒錯。這就是四百年來,我來祭拜太師公時,以寶劍劈下所做的記號。既是太師公的墳塚沒錯。那為何看不見太師公出來見我?」既摸到了墓碑上的劍痕,鄭成功更確定,此墓定就是顏思齊的墓。遲遲見不到顏思齊現身之下。頓見鄭成功,焦躁之下,忽而又拔出了腰間的寶劍,即又往顏思齊的墓碑劈去。

『太師公。快出來啊。我是森兒啊。有大事發生了啊!』寶劍寒光,一劍劈上墓碑,頓是火花四濺。一道金光,就這麼從鄭成功的寶劍所劈之處,直竄入顏思齊的墳塚。霎時大地震動,樹搖草晃,鳥群驚飛。且見那墓碑與墳塚,更就像是要整個裂開一般。隨之萬道金光,從顏思齊的墳頭射出瑞氣千條,直衝九霄。而那一片金光閃閃之中,果見看似有一人影,隱隱約約出現。待見那萬道金光中出現的人影,漸漸成形。只見其模樣與形容─
「雄糾糾,氣昂昂,大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穩重沉著。生得四平八穩,高大魁奇。雖是一身粗布青衫,看似半帶斯文,半帶落拓,眉宇卻是難掩豪氣。正是曾經習儒,一心學堯舜。後來乘槎浮海,浪跡東瀛。幸得天下豪傑,結拜金蘭與倚重。輾轉落腳台灣,招聚英雄抗紅夷。為只為揚中華之名於海外...」果然,那萬道金光中所現身之人,正是一代海上霸主─開台王顏思齊。


『太師公。果然是您。森兒拜見太師公!』見顏思齊現身,鄭成功當即單膝下跪,趨前拜見。背著萬道金光,顏思齊扶起鄭成功,望著其眼眸,滿帶欣慰即說:『森兒。果然是你。時間過得真快啊。眨眼就過了四百年。上次我見到你之時,尚在日本國的平戶島。當時你才出生沒幾個月,尚在襁褓之中。那日我去找你父親,你父親就抱著你在褟褟米上嬉鬧。後來你父親將你抱來給我,要我幫你取名,還要我收你為義子。於是我就給你取了鄭森,這個名字。當時我看你眼眸炯炯發亮,還跟你父親說,將來你必定是成大器之人。要你父親好好的栽培你。經過了四百年,沒想到你已也長得這麼大了。縱然面貌有所改變,但你的眼眸我總是認得的。果然是森兒。唉~~卻沒想你居然還記得我這個,被埋葬在荒山野嶺之人。能夠再見到你,我真是太高興了!』鄭成功聽得顏思齊感嘆之言,忙回:
『太師公。森兒怎敢忘了您。一來,我父親是您結拜的義弟。算來太師公是我的義父。二來,我父親受招撫後,迎娶了太師公的女兒當正室夫人。而我從日本國被接回唐山後,皆是大媽在養育照顧我。我亦視大媽為母親大人。所以太師公亦算是我外公。就算森兒再不孝,又怎敢忘了義父,忘了外公。四百年前,森兒率艦隊渡海來台灣,驅離佔據台灣的荷蘭人。當時,森兒亦曾來祭拜過太師公。原本森兒見太師公葬在這荒山野嶺太過孤單,打算尋個良辰吉時,替太師公遷葬。所以森兒還在太師公的墓碑上砍了一劍做記號。無奈,森兒命短,來到台灣不及一年,就得了急命而死。所以也就未能替太師公遷葬,也未能再前來祭拜。這~~還請太師公,原諒森兒不孝!』

左一句太師公,右一句太師公。又是義父,又是外公。對於鄭成功的懇切之言,顏思齊聽得也窩心。畢竟顏思齊被葬在這諸羅山的荒山野嶺,四百年來一坏黃土,餐風露宿也太過孤單。但這「義父」與「外公」顏思齊尚能理解,卻不知鄭成功為何一直稱他太師公。即忍不住問:『森兒啊。怎你一直稱我太師公?這生在世上之時,一輩子都在台灣被當成海寇。那來太師公之名!』鄭成功,則回:『太師公是我父親的義兄,更是船隊的大統領。而當年,大明將亡之時,我父親於福州擁立唐王為隆武帝。被唐王,冊封為太師。既然我父親是太師,而義父的地位在我父親之上,自然得稱太師公。』既談起了鄭成功的父親鄭芝龍。當下顏思齊忍不住,滿臉驚訝的問說:『啊!一官這麼了不起啊。居然當到了太師。真是沒想到啊。當年他跟我淪落海外,在台灣笨港落腳,都一直被大明國當成是海寇。當時出海當海寇,被抓到的話。可是要誅連三族的重罪啊。怎的,一官他如何能夠當上太師?』

鄭成功知顏思齊深埋諸羅山的荒山野嶺太久,似乎對於四百年來發生的事,一概不知。乃至對大明國亡於清朝。清朝又亡於中華民國。中華民國又亡於中華人明共和國。剩下中華民國在台灣。中華民國在台灣的國民黨,又亡於民進黨。因民進黨一向主張要建立台灣民主共和國,所以中華民國又即將亡於台灣民主共和國。而彼岸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共產黨,則稱台灣獨立建國就要武力統一台灣。所以台灣民主共和國就算獨立建國,恐怕也會亡於中國人民共和國。總之這有如繞口令般的歷史,有如一筆胡塗帳,連筆者寫來都感暈頭轉向。當然被深埋地下四百年的顏思齊,自也一無所知。於是鄭成功,也只能娓娓道說:
『太師公。您有所不知。當年你在台灣過逝後。我父親即在船隊的弟兄擁立下,坐上了大統領的位置。隔年,楊祿楊策卻叛離,潛往廈門去勾搭廈門把總許心素,欲自立門戶。我父親一氣之下,即率三四萬船隊隊弟兄,返回福建追殺楊祿楊策兄弟及許心素。朝廷因無力勦寇。即招撫我了父親,賜于三品游擊將軍之職。所以我父親就從海寇,變成了大明朝廷的將官。但當時的大明國,早已病入膏荒,就算崇禎皇帝想力圖振作也無能為力。約過了二十年,終於起了巨大的民變。一個自稱闖王的亂民李自城,率兵攻入北京皇城。逼得崇禎皇帝在煤山,自縊身亡。當時山海關的守將吳三桂,為勦李自成,開了山海關,引清兵入關。而那女真族,早就想逐鹿中原,入主我中國。一旦既入了關,鐵蹄踐踏,豈肯再退回東北。崇禎皇帝既已在煤山自縊身亡,消息傳到南京。南京群臣,即擁立了福王為帝。怎料,隔年,清兵南渡,福王被俘,旋即遭到殺害。國不可一日無君,得知福王遇害,我父親及叔父鄭鴻逵,即在福州擁立了唐王朱聿鍵為帝。即隆武帝。因我父親擁立隆武帝有功,所以隆武帝,冊封了我父親為太師...』

『唉呀!沒想到一官為人如此忠誠,如此忠於大明國。明知大明將亡,還擁立大明皇帝,力抗女真。我真是看走眼啊!我原本還以為一官是個為人奸巧,利以為上,善見風轉舵之人哩。做大哥的,真是錯怪他了!』因聽得鄭成功說起父親鄭芝龍,擁立唐王對抗滿清,還被唐王冊封太師之事。誇讚鄭芝龍之際,一時顏思齊,不免伸長了脖子張望,滿嘴急問:『森兒。一官呢?怎不見一官。你父親有跟你來嗎?快叫他來讓大哥看看。我以前真是錯怪他了。他私吞了李旦的大量財貨,當時我還很不諒解他。我得跟他好好的道個歉才行!』聽得顏思齊問起鄭芝龍。陡見鄭成功,卻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似充滿了羞愧,難以啟齒。但顏思齊既問起,鄭成功卻也不得不說。即見鄭成功,掄起拳頭,轉過身去,搥著一旁的石碑,罵說:『太師公。您說的沒錯。您也沒看錯我父親。我父親就是那種見利忘義之人。他擁立唐王根本不是真心的。他擁立唐王不過就是想藉此抬高自己的身價,好跟滿清的皇帝討價還價。所以滿清皇帝派了一個叫洪承疇的招撫他,我父親就決定降清了。幹~~~我恨死了我父親。我勸我父親不要降清,我說滿清皇帝只是在誘騙他。但我父親卻反罵我不識時務。既然勸不動他,那要死要活,也就只好隨他去了...』說及此,鄭成功依然咬牙切齒,忍不住滿腔的憤怒。

顏思齊得知鄭芝龍降清,卻是一派坦然,似一點也不意外。只是嘆說:『唉呀!一官果然還是個奸巧的生意人。就喜歡西瓜偎大邊。想是他早知大明必亡,與其做個亡國之臣。倒不如投降滿清,換得繼續當大官吧!嗯!森兒,那你父親,後來有在滿清的朝廷當了大官嗎?』經得顏思齊這麼一問,鄭成功不禁潸然淚下,低泣著回:『太師公。我父親雖然被誘騙到北京去。但船隊的軍權,當時尚在我手。因為我拒不降清,誓死要反清復明。所以滿清的皇帝,一怒之下,就把我父親給凌遲處死了。包括跟隨我父親前去北京的幾個弟弟,也都被斬首了。嗚!這~~這~~這能怪我嗎?我讀聖賢書,豈能不做聖賢事。忠孝難兩全,我也只好移孝做忠了。嗚...』說著說著,說到傷心處,見鄭成功真情流露,不禁手扶石碑,啜泣了起來。顏思齊見狀,亦只能出言安慰:『森兒。你沒錯啊。俗話說:"菜蟲吃菜菜下死"。這就是你父親應得的下場啊!一官一生奸巧,最後也死於太過奸巧。這是他咎由自取,罪有應得。當年一官侵吞了李旦頭領的龐大財貨,李旦頭領可是恨死了他。最後更還得李旦頭領,死不瞑目。而今一官落得這樣的下場,李旦頭領當也能瞑目了。一報還一報啊!天理昭彰,豈世人所能欺瞞!』


「一報還一報啊!天理昭彰!」荒山野嶺的墳地,陡聽顏思齊講出這句話。倏忽鄭成功渾身打了個寒顫,只覺背脊發涼,臉色更是瞬間慘白。倒不是因為是在墳地的關係。而是顏思齊這句話,縱是不經意的隨口而出。可其卻真是講到了鄭成功內心之中,最深的恐懼。『太師公。幫幫我啊!出大事了。在台灣我舉目無親。唯有太師公算是我的至親。所以出了大事,我也只能來找太師公啊!』邊一臉倉皇訴說,見鄭成功隨即從懷中掏出了一物,遞與顏思齊。顏思齊接過了鄭成功遞來之物。卻見那物,大小如四方硯台,但比硯台扁平許多。且正面有一發亮的屏幕,屏幕中尚有小小的人形及景物,活靈活現的講話與動作,恰如真實人間的景像。原來那物,竟是一具有千里眼神力的神物。無論百里外、千里外發生的事,皆能由其屏幕看見。且見那神物的小屏幕中,似有一尊雕像,雕像的模樣倒似鄭成功。而雕像下則見有二個男人,拉著白布條,振臂高喊。因顏思齊被深埋荒山野嶺四百年,所以並不知人世間的變化,更不知鄭成功遞給他那像是硯台的方型之物,名為「手機」。且「手機」可以上網,可以照相,還可以連接網際網路。因此從「手機」上,幾可以天下事無所不知,天下事無所不見。說其為「千里眼」「千里耳」神物,一點不為過。這讓顏思齊見了那手機上的影像後,大感訝異,張大了嘴望著屏幕。不禁脫口而出:『森兒啊。沒想到你居然練就了千里眼、千里耳的神通啊。 居然用這物就能看見人世間發生的事。真是了不起啊!而且人世間的那個雕像,模樣看起來,還真像是你啊!』

『太師公。那個雕像就是我啊。』顏思齊既看見雕像,鄭成功忙回。續說:『我死後,百姓因感念我。所以給我造了雕像,還把我供奉為神明祭拜。那個雕像現就在台南的火車站前的圓環。但這不是重點。你仔細看看那雕像下的基坐,是不是有一大血紅!』聽得鄭成功倉皇之言,顏思齊果然凝神注視小屏幕中,雕像下的基座。果見一大片血紅。這下可讓顏思齊,大吃一驚,睜大了眼慌說:『森兒啊。這下不得了了。你的雕像流了好多血啊!這不趕快去請醫士來止血,怎行!』知顏思齊有所誤會,鄭成功趕忙解釋,說:『太師公。那不是我的雕像流血。是有人對我的雕像潑紅漆啊。太師公,你再仔細看看他們在我的雕像下,拉的白布條。那叫抗議布條,布條上還寫著什麼"轉型正義"什麼的。他們是要來向我討債的啊!』話才說完,鄭成功快步走到顏思齊身旁,伸著手指滑動那小屏幕幾下。卻見那像是硯台般的小屏幕,即又出現另外的人間景像。

手機小屏幕中的畫面,同樣是一座雕像。卻是渾身被潑滿血淋淋的紅漆,甚是駭人。雕像周圍還圍著一群看似學子的年輕人。且這些年輕學子,個個呲牙裂嘴的叫囂,宛如地獄青面獠牙的惡鬼。說是惡鬼不為過。因為這些學子有人手拿麻繩,套在雕像的脖子欲將雕像拉倒。有的手拿斧頭,欲砍雕像的頭顱。有的更手拿電鋸,欲斷雕像的手腳,將其支解。顏思齊見狀, 驚得腦子一片渾噩,猶如身陷地獄。惶然喃喃自語:『難道~~難道~~~我還身在地獄嗎?在地獄的無涯苦海,被困了四百年之久。難道我竟還沒從地獄脫身嗎?』原來,自從顏思齊死後,因被世人稱為海寇。且生在世上之時,顏思齊確實也做了許多違背良心知事。不但招倭兵與漳泉流民,組建武裝船隊,在海上與紅夷相抗。甚至互相劫船,互相殺戮。而此在在殺戮與海盜惡名,皆讓顏思齊死後,落入了無涯苦海的地獄之中。及至四百年後,二十一世紀初的台灣。因有個名叫顏程泉之人,寫了一部名「大度山王朝」的史詩,替顏思齊平反。這才讓顏思齊,脫了海盜惡名,也終脫離了地獄的無涯苦海。然而此時,當顏思齊見著那小屏幕中,那成群有如青面獠牙的惡鬼,又是砍頭雕像,又是斷雕像手腳的恐怖景象。自惶然的以為,自己尚在地獄之中。

『太師公!這不是地獄啊。這是現在人世間的台灣啊!』見顏思齊惶然失神,身旁的鄭成功,趕忙向顏思齊解釋。顏思齊回過了神,卻仍是驚駭,說:『啊!這真的是人世間嗎?那現在人世間的台灣,怎會有如地獄一般。而這些人更與地獄中青面獠牙的惡鬼無異!森兒啊!這些人世間的人,他們是在砍你的雕像的頭嗎?他們為什麼這麼恨你啊!』畢竟一代海上霸主顏思齊,真的是在諸羅山的荒山野嶺深埋的太久。且又不像鄭成功是個神明,四百年來受人膜拜,可以對世間之事無所不知。使其對人世間之事,有所脫節。鄭成功亦知顏思齊又有所誤解,急忙解釋:
『太師公。那些窮凶極惡的學子,自稱覺醒青年。但他們砍的那雕像的頭顱,並不是我。而是個叫蔣中正的銅像的頭顱。因為人世間的台灣,現在高喊"轉型正義"的口號,如火如荼。因為那蔣中正率領的國民黨,在中國大陸被共產黨打敗之後。就將國民政府從中國大陸,撤遷到台灣。而且他還把台灣當成反共復興基地,一心想要光復中國。但後來台灣有一群人號稱本土派,又成立了一個叫民進黨的黨。而這民進黨,斥罵國民黨是外來政權。而蔣中正更是迫害台灣的殖民政權。所以民進黨在台灣打敗國民黨,取得政權以後,就高喊"轉型正義"。就是民進黨代表正義,國民黨代表不正義。所以必須把國民黨統治台灣的一切,徹底清洗,才算是還給台灣人正義。簡單的說,就是江山改朝換代,順我者生,逆我者亡。就像滿清入主中國,雉髮留辮才代表正義。不雉髮留辮,就得砍頭啊!』


「原來是江山改朝換代,新皇帝要砍舊皇帝的頭。叫做"轉型正義"!」聽得鄭成功的解釋,這下顏思齊,總算略懂其意。「但這也無可厚非不是嗎?自古以來,新舊朝代更替,不都是這樣!」既明白「轉型正義」之理,顏思齊即嘆說:『森兒啊!這台灣的新舊朝代更替,新朝的皇帝,要砍舊朝皇帝的頭。關你何事!你又何必多擔心!』鄭成功卻是慌說:
『太師公。如果那民進黨,只是要砍蔣中正的頭,那也就算了。但他們高喊的"轉型正義",不止是說國民黨是外來政權,是迫害台灣人的殖民政權,代表不正義。最後連帶得,只要是從中國來的人,還是從中國來的神,都被稱做是中國對台灣的統戰。是中國對台灣的殖民與迫害。所以現在,他們可是連我的頭也要砍啊!那台南火車站前,我的銅像被潑紅漆,只是開始。恐怕再來我的銅像也要像蔣中正銅像那樣,被砍頭,被斷手斷腳,被支解。甚至恐怕連我廟裡的神像,也都要被拖去丟入糞坑啊。太師公,四百年來,從未有過這樣的事。現在出這樣的大事。您說我能不急嗎?』

諸羅山荒山野嶺的墳塚。顏思齊驟聽鄭成功之言,果然神色凝重了起來。畢竟鄭成功所言,倘若為真。那可真是茲事體大,不止是江山改朝換代。而是關乎中華文化香火存亡,與唐山血脈存續的大事。對此,原本渾渾噩噩的顏思齊也不禁警醒了起來。語帶疑惑,慎重的問:『森兒啊!照你所說。難道現在的台灣人,不是咱河洛子民嗎?或是那民進黨不是河洛子孫嗎?何以民進黨掌權以後,會以"轉型正義"之名。視我來自中國之人,為不正義的殖民者?』鄭成功,據實回說:
『太師公。那我所知,那民進黨確實多為我河洛子民。然他們有些人認為自己是日本人,有些人認為自己是什麼南島人。可他們就是不承認自己是中國人。而且甚是仇恨中國人。所以其"轉型正義"的目地,即是要徹底將台灣"去中國化"。不但孔孟學說,與五千年的中華史觀,被其視為中國洗腦台灣人的統治工具。連得現下台灣的民間信仰,與來自中國的神明,亦被其視為中國統戰台灣工具。總之,舉凡來自中國,不論文化、信仰或歷史,皆被其視為不正義。皆被其以國家之力,透過教育、透過立法等等,全面徹底掃除與清洗。而這也才是我所最擔心啊!』
誠如鄭成功所言。顏思齊聽後,大為震驚。即言:『嘩!這還得了。這民進黨的"轉型正義",其所做所為。簡直是蠻橫外族,欲滅我中華。其既欲以正義之名,滅絕我中華。這簡直就像是蒙古與滿州之韃虜,要向我河洛人宣戰!哼!難道他台灣的民進黨,認為他蠻橫得過當年的蒙古鐵蹄,與滿州旗兵嗎!就算蒙古人、滿州人能入主中原,佔我土地。卻也無法滅絕我中華。那他民進黨所仗為何?居然竟想以"轉型正義"之名,將我河洛子孫"去中國化",斷我唐山歷史血脈。滅絕我中華!』

一代海上霸主,一生奔波海上,欲揚中華之名的顏思齊,終於從渾噩中回魂。因聽得台灣的民進黨,居然欲藉「轉型正義」之名,清洗台灣的河洛子民、滅絕中華。這讓顏思齊,如何能忍。驟見那諸羅山荒山野嶺的墳塚,萬道金光直衝九霄。而對鄭成功而言。其當年,率二十萬河洛大軍,誓死反清。所為者,不就是為了守護中華道統,所以不願降於外族。那怕滿清皇帝,威脅利誘,多少次派人招撫。只要鄭成功願意雉髮留辮,投降滿清。則滿清皇帝,立時許以高官厚祿,甚至裂土封侯,成為封疆大吏。然就是為了守護這中華道統,鄭成功讀聖賢書,寧死不屈。正因如此,所以鄭成功死後,感念他的志節的河洛子孫,方將其供奉為神明祭拜。而今當台灣的河洛子孫,將被民進黨清洗。中華道統將亡,如此危機,甚於當年滿清入侵中國。而當此危機,鄭成功豈又能視若無賭。乃至屈服於民進黨的威脅利誘,投降於民進黨,向民進黨下跪叩頭。不!那怕當年,滿清皇朝已然佔領整個中國。而鄭成功誓死反清復明,為守護中華血脈,又何懼於滿清皇朝的千軍萬馬。就算只有據一海島,糧草窘迫,其卻也敢於向東南爭半壁,率軍北伐。

儘管經過了近四百年,但鄭成功怎麼能忘。那是明永曆十二年。清順治十五年(西元1658年)。鄭成功從廈門,鄭成功統率水陸軍十七萬河洛大軍,與浙東張煌言會師,大舉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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