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旗艦伊麗莎白號,月光號,及荷蘭戰艦破曉號,一路就這麼追捕馬尼拉出航的中國貨船;並就在中國沿海的"福爾摩莎島"海域,在一處"漁民群島(澎湖群島)"的南方,攔截到這艘中國貨船。依西方海權國家慣例,在海上劫奪到貨船,則船貨皆歸掠奪者所有;乃至船上的船員,亦盡成為掠奪者的奴隸。按往例,荷蘭或英國艦隊,在北航途中的福爾摩莎海域,劫捕到中國貨船後;慣常都將其押往日本國平戶,以販賣船貨獲取利益。此次荷英聯合艦隊,既擄獲到中國貨船,自不例外,亦便將其押往日本平戶。怎料,這艘中國貨船,押到日本平戶後,卻竟鬧出了個大風波。原來,這艘中國貨船,雖看似中國貨船,但其實卻並不是中國貨船;而是日本彷造中國掛簾船,所造的日本貨船。而其船主,名叫平山常陳。而平山常陳,則是日本長崎的地方官末次平藏的家臣,且專事往馬尼拉經商。

平山常陳的貨船,在海上被荷英聯合艦隊所劫。一到平戶港,平山常陳,自是立時想辦法,一方面,託人去長崎通知其雇主末次平藏;另一方面,則是立時向戶城主松浦隆信求救。事發後,這時荷英聯合艦隊,才知道,原來他們所劫的船,並非是中國貨船;而是日本貨船。日本幕府,早已嚴令,不許荷蘭英國西班牙葡萄牙人,在海上劫奪日本貨船;不然將予以報復。這下子,荷英聯合艦隊,居然誤截捕到日本貨船,且又將其押到日本平戶;當下,自是讓其尷尬不已。

長崎代官末次平藏,得知自己的家臣"平山常陳"的貨船,被荷英艦隊所劫後,自是以荷英艦隊竭奪日本船,是非法的海盜行為;立即欲向荷英艦隊,索回自己的貨船及船員。平山船,縱是日本貨船,但船既已被荷英艦隊所劫,到手的利益,荷英艦隊豈又肯輕易歸還。至少船上的貨物,荷英艦隊,是不打歸還,企圖將其販賣以獲利。然而,就在荷英艦隊,伊麗莎白號的總指揮官,檢查平山船上的貨物之時,卻意外的發現─平山船的船艙中,除了堆有許多的鹿皮貨物外,居然還有兩個西班牙的傳教士,藏身在平山號的船艙中。當此之時,日本國,舉國約有數十萬信奉天主教的天主教徒。但天主教徒眾多,民間又常謠傳,說是─南蠻的西班牙人,想藉著傳播天主教的力量,意圖將日本國佔為殖民地。此外,日本的天主教徒,多集中在屬於西國的長崎及平戶;甚至有不少西國的藩主,本身亦是天主教徒。而且五年前,東西國間的「大阪之戰」,更有約五六千名,痛恨德川幕府的天主教徒敢死隊,進入大阪城;藉著支持大阪城的豐臣家,欲與德川幕府,決一死戰。正因德川幕府,深恐天主教徒,繼續在日本興風作浪,造成局勢不穩。於是德川幕府,便嚴令禁教─但有天主教傳教士,膽敢在日本傳教,一被逮捕;當即施以火刑,釘在十字架上,活活燒死。


日本德川幕府,既以嚴令禁止天主教傳教士在日本傳教。怎料,長崎代官末次平藏家臣,平山常陳的貨船船艙中,居然藏著兩個西班牙傳教士,欲偷渡到日本傳教。正是荷英艦隊,在平山常陳的貨船,搜捕到兩個躲在船艙的西班牙傳教士後。局勢頓時轉變,荷英艦隊,不但不將船貨船員歸還,反卻聲稱,說是─荷英聯合艦隊,幫助了日本德川幕府,逮捕了二名藏身在日本貨船中,欲偷渡到日本國傳教的西班牙傳教士。因此平山船,是艘違法的偷渡船,被荷英艦隊所擄,並不需歸還船貨及船員;而且荷英艦隊,幫助日本幕府逮捕兩個欲偷渡傳教的西班牙傳教士,更是有功無過。當下,為了向德川幕府邀功,平戶荷蘭商館館長斯伯克,以及英國商館館長柯克斯,還組了一支特使團;前往江戶城,去向德川幕府遊說。而其目地,不外乎,一則,當然是希望能不需歸還所擄的平山船船貨;二則,則是藉著在平山船中,所捕獲到,想偷渡到日本傳教的西班牙傳教士;希望德川幕府,給予長崎的西班牙人,最大的打擊。

荷蘭商館與英國商館,組特使團前往江戶城,遊說德川幕府;聲稱其所捕獲的平山船,是一艘企圖載運西班牙傳教士,到日本傳教的非法船隻。而平山船的船主,長崎代官末次平藏,豈肯就此貨船被劫,還被荷英兩國栽贓;並坐實了他的貨船,掩護偷渡西班牙傳教士之名。長崎代官末次平藏,自亦向德川幕府,辯解說─平山船船艙中的兩個西班牙人,只是一般的商人,並非是傳教士。而荷英艦隊,公然在海上劫擄日本貨船,是非法海盜行為,理當將船貨及船員皆歸還。正因荷蘭英國商館,與長崎代官末次平藏,各執一詞,互不相讓;使得近月來,平戶港一片沸沸湯湯。畢竟這平山船,被荷英艦隊劫擄到平戶港後,也就一直泊在平戶港;使得年輕的平戶城主松浦隆信,亦不能坐視。

年輕的平戶城主松浦隆信,雖知,平戶這個偏僻海疆的小島,之所以能繁榮直比江戶城,全都是靠海上貿易所賜。但海外貿易衍生出來的麻煩事,也給松浦隆信,帶來極大的苦腦。尤其是這些,在平戶設立商館的荷蘭人與英國人,其為利益爭奪之野蠻,實是常讓年輕的松浦隆信,感到束手無策。長崎代官末次平藏的朱印船,平山常陳的貨船,被荷英艦隊劫擄到了平戶港後。荷蘭英國,與長崎代官末次平藏,雙方相持不下之情景,就直是讓松浦隆信,又想起去年─荷蘭商館與英國商館,為了十幾名逃跑奴隸,彼此燒殺,互不相讓;幾把平戶當成烽火戰場的景像。

去年,正是荷蘭艦隊,亦劫了兩艘英國貨船到平戶港。且看守不慎,還讓船上十四個英國被擄為奴隸的船員逃脫;且這十幾名船員,還逃到了英國商館尋求庇護。荷蘭商館得知後,強硬要求英國商館,將十四名逃脫的奴隸交還。當時英國商館,亦強硬不肯。結果最後,竟演變成荷蘭商館,召集了六百多名船員及雇員,率眾去攻打英國商館。英國商館亦不甘示弱,召集平戶的英國人,以刀劍槍砲強力反擊;使得松浦隆信轄下的平戶領地,幾成烽火戰場。當然,為免同樣的事,再次發生。這次平山船,泊在平戶港之時,爭議初起,為免惹出更多事端。因此松浦隆信,當下便派兵,將船中的兩名天主教傳教士,及所有船員,皆押到平戶城的巡捕房地牢中去監禁;以待德川幕府的示下。

荷蘭商館與英國商館,與長崎代官末次平藏,為了平山船該歸誰,儘管鬧到了江戶幕府,依然相持不下。此外尚有另一股勢力,據說正在暗中籌劃,企圖想搭救出兩個藏身平山船中,被拘捕的西班牙傳教士。畢竟依德川幕府的禁教令,若是有天主教傳教士,膽敢在日本國傳播邪教,一旦被捕獲;論其罪,則得釘在十字架上,施以火刑,用火活活燒死。而兩個躲在平山船船艙中的西班牙傳教士,原本就是受命天主教會,欲偷渡到日本傳教。卻不幸,在海上,先被荷英艦隊所捕,後到日本平戶後,又被關押;並施以各種酷刑審訊。甚者或將被幕府,施以火刑燒死。西班牙天主教會,眼見自己教會的傳教士兄弟,落入日本幕府之手,或將性命不保;自是暗中奔走,欲將兩個被關押的傳教士弟兄救出。天主教會中,其中又以主張清貧苦修的方濟各教會,最是積極投入搶救被捕的兩個傳教士。更傳聞,據說方濟各教會,將遣人冒險渡海到平戶,以伺機搭救兩個被捕的教會弟兄。......xxx


「田川氏劍鋪」後方的柴房中。「這些西班牙人紅夷,自長崎渡海來到平戶,恐定是與平山號船艙中,被捕獲到的兩個天主教傳教士有關。要不是想伺機,劫獄搭救。或就是想遊說城主松浦隆信,以救下兩個西班牙傳教士。這倒好,既知你底細,還怕你張狂!!」電光石火間,鄭一官腦子裡,掠過了近月來,平戶港喧騰之事;頓時,對眼下張狂的西班牙紅夷,有了個底。柴房中,和子仍半裸著身子,瑟縮在牆角,滿臉充滿恐懼。鄭一官仍手持短銃槍,槍口對著倒地的西班牙紅夷。而看似雇佣兵的西班牙紅夷,卻仍是張狂的裂嘴而笑;且聲言與其同夥,定要殺光和子一家,再放火燒了唐人町店鋪。衡量眼下局勢,鄭一官心想,若是殺了眼下的西班牙紅夷,或恐將引來更大的災禍。

「小不忍、則亂大謀」心下想著,頓時見得鄭一官,忽放軟了身段,以西班牙語,對眼前張狂的西班牙雇佣兵,直指要害的笑說『呵~~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受洗天主教的教名,就叫"尼古拉‧一官"。中國名,人家都叫我"鄭一官"。平戶城主松浦隆信,跟我就像是親兄弟一樣。不信的話,你可以在平戶這裡打聽看看。還有,你們"方濟各教會"的弟兄,渡海來到平戶,想搭救那兩個被荷英艦隊捕獲的天主教傳教士。這事,我們早得到通報。而且你們一到平戶,行蹤也就立刻都被我們掌握了。要不,你這心面獸心之徒,躲在這偏僻的柴房中,想幹淫民女之事;怎會被我撞破...』。

西班牙紅夷,但聽得鄭一官的話,陡然心中一驚;更沒想到,原來自己一行人,來到平戶的圖謀,居然已經都被得知。事跡敗露,連得自己的底細都被掀了出來。霎時,見得這西班牙紅夷,頓是眼露不敢置信神色,驚得啞口無言。鄭一官,原本心中也只有七八成的把握,認為這些西班牙人,是為搭救西班牙傳教士而來。但見得眼前這西班牙雇佣兵的神色,可讓鄭一官更確定,這些西班牙紅夷,果就是為了搭救那兩個傳教士而來。頓見鄭一官,臉上帶笑,以自信滿滿的口氣,卻半帶威脅的又說『呵呵~~我"尼古拉‧一官",也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據我所知,方濟各教會的弟兄,原本都是以清貧苦修自持,更不沾女色。但我萬萬卻沒想到,你這方濟各教會的弟兄,來到平戶想搭救被關押的傳教士弟兄。可卻竟躲在這偏僻的柴房中,想姦淫民女。喔~~上帝啊,你犯的這罪,要是被你方濟各教會的弟兄知道,恐是要把你給釘上十字架上,活活燒死。再別說,你等幾人,來到平戶,人單勢薄。要是我把你們的行蹤,告訴荷蘭商館或是英國商館。呵呵~~到時,恐怕你們想活著走出平戶都難。更別說,是想救出你們被關押的西班牙天主教弟兄了。不是嗎....』。

「天主教方濟各教會!」「想前來搭救被關押的西班牙傳教士」...。長崎的西班牙教會,原本以為是暗中行動,怎料整個底細與弱點,恍若都被鄭一官給一語道破。頓讓,原本張狂的西班牙紅夷,聽得鄭一官的話,越聽越是臉露惶然與心虛,再不如先前狂與蠻橫。此時鄭一官,見得西班牙紅夷露出心虛之狀,卻也並不咄咄逼人。反見鄭一官,放下手中的短銃,且是語帶誠懇,又說『兩個天主教的傳教士弟兄,不幸被荷英艦隊所擄。後又被日本國幕府,關押審訊。老實說,同是天主教徒,我鄭一官也曾數次,向平戶城主松浦隆信提起,希望他看在他的母親,也是虔誠天主教徒份上;能對這兩個被關押的西班牙傳教士,網開一面。或至少能夠儘量的幫他們說幾句話,免得讓這兩個傳教士,被德川幕府,施以火刑燒死!!』。繼之,鄭一官話鋒一轉,立時又以如利刃般的言語,語帶憤恨的說『唉~~事實上,你們方濟各教會想做的事,我鄭一官都已經暗中,在幫助你們了。可你~~你們來到平戶,不但不思如何搭救出兩位天主教弟兄。反卻~~想姦淫我的未婚妻。你自己說,你這樣做,對得起上帝嗎??』。

鄭一官說和子,是他的未婚妻,當然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但眼下的西班牙紅夷,聽得鄭一官的一翻懇切言語,又聽說和子是鄭一官的未婚妻。此時但見這西班牙紅夷,早是滿臉的羞愧難當。頓見西班牙紅夷,猛然拾起身邊的一根木棍;卻不是要砸鄭一官,反是往自己的頭猛砸。一邊砸自己的頭,西班牙紅夷,還滿嘴羞愧的,直罵自己說『該死啊。我真是該死。我真不是人,我真是該死啊~~』。正是鄭一官厲害之處,光憑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唬爛,再加上善於做戲;就能說得讓人羞愧的,想自殺。西班牙紅夷,既已感羞愧悔恨,而和子亦不願鄭一官殺人。況鄭一官亦知,若是殺了這西班牙紅夷,恐也只會招來更大的災禍。

善於權謀算計的鄭一官,便也見好就收,忙趨身上前,一把搶下西班牙紅夷手中的木棍。且見鄭一官,不但將自己手中的短銃歸還給紅夷,還滿嘴懇切的,直說『兄弟。我們中國人常說"不知者無罪"。今日之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就算我們是不打不相識。況且只要我不說出去,今日之事,也就不會有人知道。或許明日,我們再碰頭的時候,還希望你能把我當個朋友就好!!』。鄭一官如此寬宏大量,西班牙紅夷,聽了他一翻不計前嫌的話後,直是感激涕零。『尼古拉,真是太感謝你了。我真是太對不起你了。就算是我欠你。我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請你原諒我~~』滿嘴的歉意,但見得西班牙紅夷邊說的,邊忙穿上自己的褲頭;頓連滾帶爬的,便直奔出柴房去。


五、鄭一官與田川氏~情定後院柴房中
西班牙紅夷,奔出柴房後。當此之時,經得一翻驚嚇的和子,仍是衣不蔽體,瑟縮在牆角,滿眼盡是嚇白的驚恐。見得紅夷倉惶逃出柴房,和子卻猶似尚未從一場惡夢中回神,渾身顫抖的,以慘白的唇,直問著鄭一官說『鄭哥哥。剛剛那個紅夷人還會回來嗎?對~~他們還有一大群人都在店裡,他們會不會對我的父母怎樣?鄭哥哥~~我好害怕,好害怕啊~~』。鄭一官見得和子,滿臉的驚恐,一身的和服都已被撕爛;直是讓他又是心疼,又是憐愛。鄭一官,忙將自己的外衫脫下,親手給和子披上,滿嘴憐惜的說『和子,你放心好了。我剛剛跟那紅夷說,妳是我的"未婚妻"。而且我也跟他說,我們同是天主教的弟兄。所以他自己也知道錯了,現在他已經羞愧的逃走了,應該不敢再來找你們家的麻煩。所以妳盡可放心。就算是那些紅夷再想找你們家麻煩,我鄭一官也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們。所以你不用擔心了。況且對我來說,你的家人也就像我的家人一樣。所以我鄭一官,是絕不會讓人欺負你們的~』。

「未婚妻」和子沒聽錯,剛剛鄭一官是這麼說;頓讓和子羞紅了臉。畢竟鄭一官,不但是唐人町,眾所周知的海上英雄,而且還是李旦的義子;更與平戶城主松浦隆信,交情匪淺。而且就和子所知,鄭一官雖已二十餘歲,卻仍未婚配。再別說,大家都說鄭一官是出身大明國的官家之子,因此不但相貌堂堂,英俊不在話下;更兼幾分風流瀟灑,又帶有儒士之風。日本國女子,原本愛唐人。所以和子的母親,這也才願下嫁給一個上了年紀,又孓然一身的男人;亦即和子的父親─翁翊皇。而對和子這樣情竇初開的少女,像鄭一官這樣身份尊貴的年輕唐人男子,更可謂是夢寐以求的婚配對象。況且鄭一官,總是有事沒事,常到田川氏劍鋪,時而又以其一雙濃眉大眼,若有情似無意的注視著和子。在此種種,早已讓和子的心中,將鄭一官視為愛戀的對象;只不過閨中情懷,總是難以開口。怎料,這日在柴房中,鄭一官為救和子,不但拼死,與那壯碩如蠻牛的紅夷打鬥;居然還以「未婚妻」,來形容和子與他的關係。一時之間,原本受盡驚嚇的和子,頓時心中的驚恐,恍若盡化成了驚喜。

和子,直是不敢想,鄭一官居然對那紅夷,說她是他的未婚妻。且柴房中,此時孤男寡女,和子身上,又是衣不蔽體的半裸。但見和子,一張羞紅的臉,頓如新婚之夜的新娘,滿臉嬌羞的,不敢直視鄭一官。此時鄭一官,見得和子─「一張在柴房中弄得略帶髒污的小臉蛋,眼角尚在剛才的驚恐中哭得如梨花帶淚;頓時嬌羞含首酡紅的臉龐,卻又有秋風中楓紅,掛在淒然的樹枝上顫抖!!」。柴房中,見得眼前和子,可憐楚楚的小模樣。直是讓鄭一官,原本剛剛與紅夷生死博鬥的獸性大發的獸慾;頓盡化成了男女之間,勃發的情慾。或因對和子情不自禁,但見鄭一官忽而起身,轉過身走向柴房門口。和子以為鄭一官要走,猛得抬頭,想喚住鄭一官,卻欲言又止。鄭一官亦沒再回頭,對和子說一句話。不過見得鄭一官走到柴房門口處,卻並未踏出門去,反是將剛剛那扇被踹破的門扉,又抬起來將柴房的門掩上。

柴房的門被掩上,屋外的秋陽被擋,屋內又是一片晦暗。縱是柴房中又變晦暗,有如剛剛紅夷將柴房的門掩上;但此時的和子,內心卻不驚恐,反覺有一份莫名的安心與歡喜。晦暗的柴房中,鄭一官又走回了和子的身邊,卻不多話,只是靜靜的抱起了和子;隨後,並將和子放倒在柴房的草堆上。而衣不蔽體的和子,被鄭一官抱在懷裡,亦不掙扎,唯滿臉嬌羞的別過頭去,以挽袖半遮臉;猶如一個洞房花燭夜裡的新娘子般,等待著夫君來揭開她的蓋頭。既是「郎有情、妹有意」待得鄭一官,將火熱的唇,湊到了和子的嘴邊。而和子也不避開,反是自然而然,將櫻唇微開,乾柴烈火般的迎了上去。這時,年方十五六歲的和子,與鄭一官相濡以沫間,也才算是,真的嚐到了男女情愛的歡娛。至於鄭一官,也不枉他剛剛,把性命都豁出去,有如一頭猛獸般的,為了和子;而與那凶猛的紅夷博鬥。此時無論是兩頭雄獸,為與一頭雌獸交媾而博鬥,或是人稱的「英雄救美」,總之對鄭一官而言,亦總算是有了代價。然而,就在鄭一官,熟練的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又揭去遮擋在和子身上的衣物。正當兩人裸裎相對,當鄭一官男女情慾勃發,正欲提槍上陣。但緊要關頭,和子卻又有了遲疑猶豫,頓時原本張開的雙腿,又有如將打開的門又關上般的,將兩腿又夾緊。

晦暗的柴房中,和子對鄭一官欲迎還拒,只是言語幽幽的,忽對鄭一官說『鄭哥哥~~我雖然是一個日本女子。但我的父親亦是唐人。雖然日本女子,沒有你們唐人那麼多的禮教束縛。但我的父親,對我說。我是唐人的女兒,亦算是半個唐人。所以他希望我能像唐人女子一樣,出嫁以前,必須守女子的貞節。鄭哥哥~~你明白的意思嗎?~假如你是真心愛我,我也願意當你的妻子。但假如我們現在這麼做的話,我怕我父親知道了,他會生氣....』。鄭一官,原本"大頭管不住小頭",此時跨下之物,早有如拉滿了弓的箭在弦上,實是不得不發。霎聽得和子一翻,說是要像唐人女子守貞節的話;這下,可真讓鄭一官急了。正是獸慾勃發後,更兼情慾勃發,叫鄭一官如何能忍。眼下,為了在和子身上,一洩心中慾火,鄭一官急色之下;不免又得逞其口舌,編出一翻花言巧語來,好讓和子甘心就範。

鄭一官,原本就善於以花言巧語拐騙女人,且更有本事;能讓其身邊的女人,個個都對他服服貼貼。當此之時,欲一親和子芳澤,鄭一官急色的腦子裡,忽想起幾日前,義父李旦曾對他講過的話─「對了~~我義父,日前曾對我說,說他的義弟歐陽華宇剛過逝。算來歐陽華宇,亦算是我的義叔。而且我義父說,雖然歐陽華宇,只是義弟,但與我義父卻直比親兄弟還親。所以我義父,始終都視他為家人。現在我義叔剛過逝,我義父悲傷之餘,說歐陽華宇既是家人,我們做晚輩的,也就必須為他守喪。按我們唐人的禮俗,家人長輩過逝,若是在百日內沒結婚,那必須守喪三年不得成婚。所以我義父,就對我說,我的年紀也大了,若是有中意的對象,若想成婚,就必須在百日內結婚。否則就三年內都不得完婚....」。

「和子,想要嫁給我當妻子,有何不可。反正也沒人知道我在澳門娶過妻子,也生了孩子。其實我自己也早就忘了。那就在日本,再娶一個妻子又何妨。而且幾日前,義父對我說,若我想成親,就得趕在百日內成婚。否則就得守喪三年,才能再辦婚事。~~那就這麼辦吧。我就答應和子,百日內跟她成婚。這樣和子跟他的父親,應該就都沒話說了!!」急色中想起此事,鄭一官為了一洩慾火,亦再顧不得更多。一時鄭一官,頓帶著滿嘴的柔情,對和子說『和子,妳放心好了。我鄭一官對你是一片真心。除了妳,我鄭一官這輩子,也不會再愛別的女人了。還有日前,我義父,他的義弟剛過逝。我義父跟我一樣,都是重情重義的人,一直把他的義弟當成家人。所以義叔過逝,我義父,就說我們做晚輩的,也就必須為他守喪。而且我們唐人的婚喪禮俗,家人長輩過逝,若是在百日內沒結婚,那必須守喪三年不得成婚。所以我義父,就對我說,若想成婚,那就必須在百日內成親。嗯~~既然和子,妳想做我鄭一官的妻子,而我鄭一官也只愛和子一人。不如就讓我去告訴我義父,讓他為我們準備婚禮。百日內,我們就成婚,結為夫妻。這樣和子,妳可放心了。妳父親應該也沒話說了~~』。

『鄭哥哥~真的嗎?~~你真的要娶我當妻子。我好高興~好高興~~』聽了鄭一官的話後,和子直是欣喜的,兩眼發亮;當然,亦自是再沒推拒鄭一官的理由。晦暗的柴房,儘管一片髒亂,頓卻有如成了兩人堆滿情愛的洞房。孤男寡女在柴房中,經得剛剛一陣博鬥與驚恐,"頓是男女歡愛,有如乾柴烈火般的茍合了起來。正如德川家康所言─「從戰場廝殺回來後,享受女人溫暖的肉體,總特別的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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