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1612~鄭一官被排拒武裝船隊門外


西元1612年秋,日本國慶長年間,德川幕府年代,九州平戶。先前,長崎及平戶一帶,數萬浪人的頭目,在石田村聚集。至於顏思齊,因搭救日本國的天主教徒一事,亦躬逢其會,並且與浪人頭目們,彼此立下盟約。秋日初晨的平戶港,碼頭但見大小海船滿佈,因南風已止,北風卻仍風向不定;加之,秋天,海上多暴風。所以隨南風來到平戶的海船,此時都尚停泊於碼頭,等待北風,再南航;以致整個港口內,泊滿大小海船,顯得頗擁擠。晨曦的微光俯照海面,在這風向不定的季節,只見滿佈碼頭的海船,多半都將桅桿的船帆收起。不過這日,天邊才微露晨光,海水幽藍的港口的碼頭,卻見有兩艘海船,船上的船工,已忙著將桅桿的掛簾船帆,似正準備出航。異於尋常的是,雖只有兩艘海船要出海,可碼頭邊上,卻竟有數百精壯漢子,正絡繹不絕的搬貨;且這數百身手矯健的漢子,後來竟也全都上了船,竟似要隨船出海。

「兩艘海船要出海,那需要這麼多的船工?」原來,這兩艘即將出海的海船,並非是一般出海經商的商船,也並非是要南航。而是這兩艘海船,其實只是要從平戶島的東岸,沿著近海,繞向平戶島的西岸;以將船上搭載的數百精壯漢子,送到一個浪人軍隊住居的海邊漁村。因為,這正是日前,顏思齊,與浪人頭目的盟約之一。即一名叫真田幸村的浪人頭目,日前已答應顏思齊,將為他的武裝船隊,訓練出一批,善於海上操船及戰鬥的兵員。正是如此,所以顏思齊,近日,特別從唐人町的團練陣頭中,挑選出二、三百名,熟習武藝的精壯漢子;以將其送至浪人軍隊住居的漁村中,受日本國武士,更嚴格的軍事戰鬥訓練。

商號的武裝船隊,未來組成之時,將有百艘大船,需要上萬名的兵員及船工。因此任誰都知道,這二、三百人,首批前往受嚴格軍事戰鬥訓練的人員;將來,或將成為武裝船隊的骨幹中樞。於此稍有見識者,當然也無不希望,自己也能加入這首批,前往受戰事訓練的二、三百人之中。陳衷紀、何錦、李魁奇、劉香及林福、張弘,此時亦都上了碼頭上,即將出海的兩艘海船當中。畢竟顏思齊,為了未來,能確實的掌握武裝船隊,自是將身邊最信得過的人,也都派往受戰事訓練;以備將來,能分擔統領船隊的職務。

晨光中的港口,秋天的初晨略帶微寒,待得曦微的東昇旭日,照亮海水幽黑的海面;而此時兩艘海船上的船工,亦齊聲吆喝著,拉動掛簾帆的纜繩。高張的掛帆,隨風吹而漲,只見兩艘海船,緩緩離開碼頭,而顏思齊,則站在碼頭送行。由於,商號建立武裝船隊,原本就是秘密進行之事,之以所,趁著天剛破曉,碼頭尚空蕩無人之時,而兩艘海船便已出航。因此海船漸離開港口之時,而碼頭也只有顏思齊一人送行。『日本國的武士,對兵士的要求嚴格,訓練一絲不茍。希望各位兄弟們,能吃得了這苦啊;好待將來,讓我們能一起出海,揚威於海上~~』秋風吹動船帆,眼見兩艘海船漸離碼頭,顏思齊,忍不住心中澎湃,又是對著海船上的數百從軍弟兄,叮囑了一翻。五短身材的劉香,講話總無法無天,而聽了顏思齊的叮囑,卻見他倒是也在海船上,大聲回說『頭兒~~放心吧。咱們飄洋過海來到這裡,早都九死一生了,還有什麼苦吃不了的。呵呵呵~~我怕的倒是,那些日本國的武士,會受不了我啊。哈哈~~』。此時,陳衷紀,亦接口笑說『哈哈哈~~是啊。是啊~~咱們在唐山的苦,可比這裡苦千萬倍啊。呵~~照說我們早就在地獄了,那裡還怕什麼日本鬼的折磨啊。哈哈哈哈~~吃苦當吃補啦。各為弟兄們,說是不是啊?』。

海船上的數百人,聽得劉香,與陳衷紀的話後,頓時亦都哈哈大笑,紛紛回說『哈哈哈~~是啊~~是啊。~他們武士勇,咱們比他們更勇,咱們是不怕操的。哈哈哈~~』。海風吹襲的港口,兩艘海船在笑聲中船帆高漲,隨風漸離去,徒留下海面上船行過的水紋,而正當兩艘海船,即將沒於旭日東昇的視野;此時,港邊的黃土路上,卻見有一人,神色慌張的騎著快馬而來。顏思齊駐足碼頭邊,遠望海面上,漸杳的海船,久久仍不忍離去;而此時,騎著快馬之人,亦已奔到了碼頭邊。只見跨於馬背上之人,原來是一少年,且這少年剛躍身下馬,便直慌張的邊奔向顏思齊,邊說『顏哥~~快叫海船等等啊。怎麼不等等我呢?我也要上船啊!!』。原來,這天色初亮的大清晨裡,騎著快馬,奔到港邊的少年,正是約半月前,才從大明國的澳門,隨船押貨來到平戶的鄭一官。

鄭一官,生於官宦之家,自幼見慣了官場的爾虞我詐,因此他心眼可精明的很;不比一般因在家鄉無以為生,不得不出海謀生的鄉野粗漢。初來到平戶,不過個把月的時間,鄭一官,既被李旦收為義子,且又住在李旦的大宅裡;而平日,但見得出入李旦大宅的人物,鄭一官也不需多少時間,心下便已能清楚的分辨,誰才是商號中的重要人物。雖說商號公司中,亦有不少上了年紀,與李旦平輩論交的頭人,不過最令鄭一官注意的人物;卻是現下掌管碼頭貨倉的青年書記─顏思齊。一般人的眼睛,或許看不出來李旦,對顏思齊的態度,與他人有何不同。不過,鄭一官卻發現,每當李旦接見顏思齊之時,雖說言詞頗嚴,不假詞色,可每當顏思齊來到李旦的大宅;而李旦縱使再忙,卻也總會撥空見他,且對其所辦之事過問頗細。再比之商號中的其他頭人,縱使有些頭人在商號公司中佔有重要地位,時而來大宅找李旦,匯報商務;可要是沒重大的事的話,往往李旦便只嘉許幾句,就讓其離開。

『嗯~你做何很好,沒事的話,可以走了~』公司中有的頭人,來到李旦大宅的門口,甚至坐都沒坐,只交辦了商務,得了李旦的嘉許便離開;而相較之下,一般人可能會認為,或因顏思齊辦事,可能頗讓李旦不放心,不信任,因此這才會對他頗有嚴詞。可鄭一官,看到的,卻不是如此。因為鄭一官發現,李旦對顏思齊,雖言語不假辭色,可他的嚴厲,卻像是一個嚴父教子的嚴;而這或許,正也是他對顏思齊的期望,要比其他頭人都更高,所以這才頗多挑剔與指正。且李旦表面上,雖對顏思齊,頗多嚴詞,然而於私底下,李旦卻又對顏思齊,頗多維護。況私下打聽,鄭一官,這才知道,原來顏思齊,也不過才來到平戶,兩年的時間而已。由此鄭一官,心眼裡自是猜測,恐怕他的義父李旦,將來或還會將公司中更重大的事,交託給顏思齊。於此,鄭一官,三天兩頭,只要一有空,便從唐人町,跑到碼頭邊的貨倉,來找顏思齊攀談,以藉此拉近彼此的關係。至於顏思齊,多次在李旦的大宅中,見到這相貌俊秀的少年,自也早已知道;原來這名叫鄭一官的少年,自夏末,隨船自澳門來到平戶後,便被李旦收為義子。既是李旦義子,且鄭一官,又頻頻來港口找顏思齊;而顏思齊,自也不敢怠慢。況且,相處熟悉後,顏思齊也發現,鄭一官這少年,雖被李旦收為義子,可對人並不傲慢。甚至,鄭一官可說相當的勤快,與體恤人心,因而每當來到碼頭看見船工辛苦搬貨;而他也總不分地位尊卑,亦常捲起袖口,下去幫忙搬貨,及做碼頭粗重的工作。由此,顏思齊,自也不得不對這叫鄭一官的少年,另眼看待。

「這鄭一官,果真是個難得的少年。舉止大方,儀態堂堂,且談吐不俗,眉目間更見器宇不凡。雖是聽說他生於官宦之家,可卻竟又敢冒死渡海來日本國;如此有膽識,豈是一般少年所能有。而且既被李頭領收為義子,卻又不養尊處優,輕睨他人,反而肯與碼頭的這些地位卑微的粗工,同甘共苦。難怪走到那裡,他都是那麼的受歡迎,而這也難怪,這鄭一官,才剛來到平戶,便被李頭領收作義子。如此難得人材~~或許也算是李頭領,果真識人的眼光獨到吧~~」與鄭一官相處有段時日後,顏思齊側面觀察其為人,不禁也對鄭一官,多所賞識;頓生惜材愛才之情。確實,這鄭一官,怎能不得人緣。一則,對於那些地位卑微的船工或粗工而言,鄭一官雖說出身高貴,卻又對他們不擺架子;反而慷慨大方,同他們粗言粗語的笑談,還吆喝著一起做工喝酒。二則,對於商號中的頭人,鄭一官,更是一張嘴像含了蜜糖一樣,見著誰都是言語詼諧,又謙恭有禮的,盡其所能討他們歡心。

『Hollo ,may I help you?~I am 尼古拉,一官』包括,偶在港口遇見了紅毛人,而鄭一官往往也會主動上前,以其初學的英語或荷蘭語,跟他們攀談。縱然鄭一官,初學的英、荷語尚生疏,可比手劃腳,往往卻也能與紅毛人相談甚歡;甚至偶還會與初識的紅毛人,相邀到酒館裡喝酒。眾人見了,都無不讚嘆,這小小年紀的鄭一官,真是善於交朋友與做生意。正也如此,所以李旦,收了鄭一官當義子後,原本冰冷嚴肅的大宅裡,自此竟也多了許多的歡笑聲。李旦,十年前在呂宋經商,遭到西班牙紅毛人的迫害,導致他家破人亡,妻妾與孩子,盡被西班牙人所殺;只徒留長子李國柱,正在海外經商所以逃過一劫。而李旦,孑然一身,北逃到日本平戶後,雖說後來事業有成,他又陸續娶了幾房側室;可或許年紀已大,卻再無生育。因此對李旦而言,縱是事業有成,身居豪門大宅,可每當想起自己死於非命的妻兒,仍讓他心中空虛不已。正巧,鄭一官,這年方十八歲少年,這年自澳門來到平戶,而李旦初見鄭一官,便覺像是在他的身上,看到自己年輕的模樣。又或者說,因為鄭一官,也曾到過呂送經商一年,所以李旦竟似有種錯覺,總覺鄭一官,像是他在呂宋早已死於西掰班牙人之手的兒子,如今竟又活著回到了他的身邊。

「舐犢情深」雖說是收鄭一官為義子,可李旦打心底,卻是真把鄭一官,當成了他的親生兒子。晨昏之間,但聽得鄭一官,一聲聲『阿爸~阿爸』的問候,而這對李旦而言,聽在耳裡,心裡更有說不出的感動;猶如十年前,他心中失去妻兒的空虛,此時竟也都讓鄭一官給填滿。因此李旦,猶如是為了補償他早年死於非命的兒子一樣,每每會見重要的客人,他總會把鄭一官帶在身邊;並決意好好的栽培這個,直比親生兒子還親的義子。李旦,對鄭一官的疼愛,甚至連他的親生長子李國柱,都比不上。所以商號中無論什麼事,李旦,就算不讓李國柱知道,卻也總會毫無誨言的,對鄭一官提起;甚至包括,商號正秘密籌建海上武裝船隊之事。由此,鄭一官,這也才會知道,原來顏思齊,正是商號中秘密籌建武裝船隊的重要人物。....xxx

晨光照耀的港口,兩人站在碼頭邊,望著遠去的海船,船身漸杳於外海。此時鄭一官,不禁慌的搥手頓足,請求顏思齊說『顏哥~~拜託你啦。派一條小船,帶我去追上那大船吧。拜託~~拜託~~讓我去吧~』。鄭一官,是個聰明人,明知此去受日本國武士的軍事訓練,必當苦不堪言;可他為何不在李旦的大宅裡,享受錦衣玉食,卻反而想跟著一群粗漢們去受苦。當然鄭一官,之所以冒死渡海來平戶,原本也就不是來玩、或是來享福的,而是自有他的遠大抱負。至於,意外被李旦收為義子,這對鄭一官來說,也絕非是他追求的終點,而只是個踏腳石。畢竟鄭一官,當初離家,放棄科舉,前往澳門投靠舅舅,即是看不起父親,當個小官,不但成日要對那些大官,卑躬屈膝的低聲下氣,且犯了個小錯,便要磕頭入搗蒜的求饒。於此,鄭一官的心裡,便也早暗自下了決心,即就算他不喜歡唸書,亦不參加科舉;但他總有一天,也要那些大明國的大官,跪在他的面前。至於生於官宦家,鄭一官,由其父親平常的官場應對,及言談之間,自也早知道「只有掌握兵權,才能掌握局勢,扭轉乾坤」的道理。於此,鄭一官一得知,李旦商號正秘密籌建武裝船隊,這對他來說,可真是又驚有喜。

喜的是,鄭一官知道,他身為李旦的義子,倘或將來又能在武裝船隊中,佔有一席之地,如此有朝一日海上稱雄;既有軍隊,又有龐大財富,要讓大明國的狗官都向他下跪,一片美好前景再也不是不可能。然而讓鄭一官,驚的是,縱然他是李旦的義子,可商號公司要建立武裝船隊;而他卻居然像個局外人,完全被排拒於外,好像事不關己。事實上,也不止鄭一官是個局外人,包括李旦親生長子李國柱,亦都完全未涉入武裝船隊的建立。由此鄭一官,更知道,就算他是李旦的義子,恐怕也未必就能在武裝船隊中,佔有一席之地。於此,被排拒於軍權之外,自讓鄭一官,不由的更心慌。鄭一官,怎能讓自己錯過,這有機會讓他海上稱雄的良機。於是私下,鄭一官便也常請求李旦,希望你旦,也讓他也加入武裝船隊的行列。只不過李旦,這十年來,已嘗盡失去骨肉親人的痛苦,於今收了鄭一官為義子,這才彷彿感覺到死去的兒子又回到他身邊;而他卻怎捨得,讓自己疼愛的兒子,又冒死出海加入武裝船隊。正因李旦那邊,既說不通,鄭一官,只好轉了個法子,換來巴結乞求顏思齊。後來,鄭一官得知,顏思齊與陳衷紀等人,在唐人町號召團練,便是為了籌建武裝船隊做準備。於是鄭一官,便也夜夜,都到唐人町的媽祖廟前廣場,加入團練陣頭的行列,以藉此展現自己,允文允武的武藝。

數日前,顏思齊在唐人町的團練鄉勇中,挑選了二、三百人;而當時鄭一官便也知道,這些人,將送到浪人的村莊,去受日本國武士的軍事訓練。鄭一官,當時自是請求顏思齊,也讓他加入,只不過顏思齊也知道,鄭一官是李旦的義子,所以不便擅作主張;只是要鄭一官,回去請示李旦的意思。至於李旦的態度,已經很明顯,就算鄭一官再怎麽求,而他卻也是決不肯讓鄭一官,去吃這種苦,冒這種險。『一官,不是我不讓你去,受日本國武士的軍事訓練;但就算你不是我的義子,至少,你也是朋友託我照管你的。所以,就算你不怕吃苦,可我不能讓你在日本國,出了什麼三長兩短的意外。這點你該知道~』由於李旦,已經把話講得很清楚,再無轉寰餘地;然而鄭一官,卻仍不死心。於是,暗中打聽好了船隊將出發的時間,鄭一官,便又想重演,當年離家出走,前往澳門的那套戲碼。然而,縱使鄭一官,計劃已定,而這日天未亮,便也準備好了包袱;偷偷摸摸的出了門,且騎了馬,即快馬加鞭的趕到港口。無奈,鄭一官終究還是來遲了一步,當他快馬趕到碼頭,而兩艘海船卻早已揚帆出海。於此鄭一官,望著遠去的海船,卻有怎能不氣急敗壞。

碼頭邊,顏思齊,見鄭一官,如此懊惱的乞求,也有點於心不忍;於是,便也坦白的對鄭一官說『一官啊,不是我不幫你。李頭領,想把你留在他的身邊,當他的通譯,這又有什麼不好呢?為什麼,你就偏要去吃這苦,受日本國武士的軍事訓練。況且不瞞你說,李頭領還為此事,當面跟我講得很清楚。他耳提面命的對我說,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隨那些鄉勇,去受軍事訓練。所以就算你提早趕到了碼頭,我也是不可能讓你上船的。這點我必須跟你明講~』。鄭一官,聽了顏思齊的話後,又是搥手頓足,說『哎呦~~顏哥,我不怕吃苦啊。"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就是我要的呀。我從小不愛唸書,就愛舞刀弄劍,我的武藝,並不輸給那些團練鄉勇的任何人。為什麼他們吃得了的苦,我就不能?只要是他們受得了的訓練,我鄭一官,就能受得了。為什麼你們就不讓我去?』。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鄭一官這翻話,聽在顏思齊的耳裡,心下都不禁讚嘆,這少年的胸襟與抱負。倘或,顏思齊也權決定的話,當下他大概會馬上派小船,帶鄭一官去趕上大船。只不過李旦,都已對顏思齊耳提面命,要他無論如何都不準讓鄭一官上船;於此顏思齊,又怎能違拗李旦的命令。因此顏思齊,便又對鄭一官說『一官啊,李頭領,不讓你去受日本國武士的軍事訓練,是有道理的。事實上,我也曾暗中派人,去查探過真田幸村這個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而據回報的人說,真田幸村這個浪人頭目,他治軍極嚴,且軍令如山,在教場操兵更毫不手軟。所以在他答應幫我練兵之後,他還與我聲明,說把人加給他,這半年內,我絕不能過問他練兵的情形。而且這二、三百人,出發之前,都是立下生死狀的。由此可見,前去受日本國武士的軍事訓練,這恐不止是吃苦的問題。而這也難怪,李頭領會擔心,不讓你去~~』。

顏思齊講及此,拍了拍鄭一官的肩膀,先是專注的望著鄭一官,而後眼神又望著大海,口氣賭定的對鄭一官說『不過,一官啊。你放心,你是個難得的人材,我很賞識你。所以當武裝船隊建立後、要出海。假如李頭領也同意的話。屆時,我是一定會帶你上船的~~』。鄭一官聽了顏思齊的話後,頓時絕望中竟似又看見曙光,但見他兩眼漲滿感激的淚光,趕緊便說『顏哥~~這話可是你說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到時候,你可不準賴帳~~』。顏思齊,又拍了拍鄭一官的肩膀,笑答說『放心好了。一官,我怎會賴帳呢?不過,你還得先去說服你義父才是~~』。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甘仔轄‧鰲峰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