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眾賓客,見得李旦輕聲細語,似怕驚醒嬰兒。一時眾人亦是壓低了聲音,卻是連聲讚嘆不止。「老蚌生珠,焉能不喜」但見李旦獻寶般的,抱著懷中的嬰兒,更逐一走到各賓客身邊,好讓廳中的賓客;亦能親眼見見,他七十歲才生的女娃。這時千尋夫人,亦隨侍在李旦左右,便聽賓客中,頻有人看著李旦懷中的女娃,又見了千尋夫人的美貌,頻讚嘆說『噢~真是個漂亮的女娃呀。一張臉白嫩嫩的,就跟她的母親一樣的漂亮啊。將來長大必是個美人呀。甲必丹,好福氣啊!』。然而廳中眾人中,此時卻也不是每個人,都同浸在沾李旦七十生女的喜悅。至少鄭一官就不是。畢竟去年中秋,鄭一官離開平戶出海前,尚與千尋夫人,有如一對鴛鴦般的繾綣纏綿,良宵共度更是難分難捨。但誰知,今秋返回平戶島,千尋夫人竟卻已為李旦產下一女。且見此時廳中,千尋夫人亦步亦趨,跟隨李旦左右,老夫少妻懷抱襁褓嬰兒,好不一付恩愛景像;更贏得廳中人人稱羨。但眼前此情此景,鄭一官看在眼裡,如何是滋味。只是腦子裡,不由得就浮現唐朝杜牧的一首悵詩:「自是尋春去較遲,不須惆悵怨芳時,狂風落盡深紅色,綠樹成蔭子滿枝!」。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沒想到今年秋天我返平戶島。千尋姐姐,卻已為義父生子,已是綠樹成蔭子滿枝啊。唉~~此愁奈何,如何能排解啊!!」鄭一官與千尋夫人的關係,縱是背著義父李旦與其愛妾茍且偷情,然而男人就是這樣─見著衷愛的女人,為別的男人生子,心中總難免會愁緒萬千。因為這男人對女人的佔有慾,自古皆然,就像猴子一樣。恰似一群猴的猴王,擁有整群的母猴,明明自己也幹不了那麼事;可牠卻也不準其他的公猴子,去接近牠的母猴。所以倒也並非是鄭一官,對千尋夫人有多麽深情與專情。事實上,打從船隊返回平戶島後,鄭一官與船隊中,一些同樣好逐色的弟兄,亦無不日日留連於花街柳巷;且夜夜笙歌,藝妓與娼妓左摟右抱。然而鄭一官,縱是醉臥美人膝,枕邊不乏美人陪,可此時見著廳中,千尋夫人與義父李旦雙雙對對,懷抱幼兒,齊受人讚頌;而其心中就是不禁油然而生,一股恨意與妒意無法宣洩。而且就在這個時候,正當鄭一官滿懷仇緒與怒氣,既無法宣洩,又無從開口之時;偏偏卻又有人,來向鄭一官尋釁。正是"荷蘭東印度公司"席中的長官,人稱黑馬騎士的吸血鬼宋克。


「荷蘭東印度公司」雄霸南洋,大小海船四百餘艘,員工四萬餘名。近年來更向西班牙與葡萄牙奪取了不少殖民地,稱其為當今世界的海上霸主,並不為過。而黑馬騎士宋克,被稱為「荷蘭東印度公司」四騎士之一,自非浪得虛名。一則,宋克征戰掠奪殖民地,向以心狠手辣聞名,凡被其所征戰掠奪過的土地,無不糧食洗劫一空,壯年男女盡被擄走當奴隸;甚至放火燒林燒屋,讓土地盡成一片焦土,徒留下當地的老弱,活活餓死在饑荒與疾病中。正因其掠奪過的土地,恰似人被吸乾了血一樣蒼白,與淒不忍賭,是以宋克有"吸血鬼"的外號之稱。二則,宋克所率的船隊,亦可說是威震海上,別說武力薄弱的中國船會被其掠奪;甚且就連葡萄牙及西班牙武裝強大的船隊,亦會被其所掠奪。由此可見,宋克之凶猛,實可謂目空海上,少有人敢與之匹敵。因此對宋克而言,向來都只有他吼人與殺人,卻誰敢對著他大聲說話,甚至對著他吼。但剛剛,宋克不過就是親吻了那個,跳扇舞的日本女子的手;而鄭一官,卻竟當庭廣眾之下,對著宋克大聲咆哮。尤其荷蘭商館及英國商館的長官,亦都在場;而屈屈一個中國人,居然對著宋克大聲咆哮。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對宋克而言,豈不奇恥大辱。因此自被鄭一官咆哮後,宋克便已是一肚子憤恨難消。縱是李旦出來打了圓場,但宋克,卻仍覺面子掛不住,只是咬牙切齒,獨個兒不住的灌酒。

「渾小子,這個中國人,居然敢當眾,對我咆哮。哼~要是我宋克,不把這個面子要回來。往後我黑馬騎士,如何還有臉面,縱橫海上...」灌了幾杯日本清酒後,宋克悶不坑聲,卻直是越想越氣;並不時橫眉怒目,以漲紅的雙眼,瞟向鄭一官。此時宋克,只見鄭一官,就坐斜對面的廳中右席,正與剛剛最後進廳的那群中國人坐在一起。最後進廳的那群中國人當中,宋克是認得幾個的─像是巴達維雅的中國人僑領蘇鳴崗,還有那個叫"Pedro China"的,似乎就是一支中國船隊的首領。而且宋克,還曾經與"Pedro China"的中國船隊,在海上交過手,並且吃了虧。因此宋克,對"Pedro China"可說是恨之入骨。正巧又見鄭一官,與"Pedro China"比鄰而坐。一時宋克,亦覺鄭一官似越看越眼熟,心下不禁想─「哼~那個不知死活的渾小子,跟那個"Pedro China",看起來竟像是一夥的。是啊~~似乎我在巴達維雅,也曾見過那渾小子。難不成我們也曾在海上照過面,難怪他像是吃了熊心豹膽。哼~假如他們是一夥的,那我就更非得當眾羞辱他們一翻不可。否則難消我心頭惡氣...」。這時李旦,正滿臉帶笑的,抱著他初生的女娃,繞著廳中各席;好讓賓客們,也都能看看他的愛女。趁著廳中眾賓客,都只注意著李旦與他的愛女。此時宋克仗著酒意,忽得起身,帶著一張漲紅如猴子屁股的臉,晃著肥大的身軀;便往廳中右側,眾中國海商所坐的右席走去。

宋克,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提著壺清酒,走了過來,像是要在座的中國海商敬酒;卻是一身酒氣,開口便帶著揶揄的口氣,諷說『呵呵呵~~哈囉,"Pedro China"咱們可是好久不見啊。今年,我們在海上劫了十幾條中國貨船。呵呵呵~這些中國人的船隊,真是不堪一擊,就像你們中國人說的。嗯~~"像在吃豆腐一樣",不劫白不劫啊。可是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劫到你們的船啊。假如有劫到你們的貨船,那還真是抱歉啊。畢竟在海上,就是有實力的人的天下,就是強者制定規則。弱肉強食嘛,這本是天經地義。光會在這裡像個娘們一樣的大聲叫罵,打腫臉充英雄有什麼用。要說起來,你們中國人還真是弱啊。喔~不。是懦弱才對。哈哈哈哈~』。「光會在這裡像個娘們一樣大聲叫罵,打腫臉充英雄有什麼用。要說起來,你們中國人還真是弱啊...」這句滿是訕笑的話,顯然宋克是指桑罵槐,刻意當著鄭一官的面,衝著他說的。鄭一官,正滿肚子的嫉妒與憤恨,無處發洩,乍聽得宋克的訕笑揶揄。頓時鄭一官,臉露冷笑,冷眼看著宋克,便也不客氣的,語帶雙關的以荷蘭語,回說『呵~確實,我們今年,有幾條武裝力量較弱的貨船,在海上被劫了。所以為了彌補這損失,賠償被劫的船戶。因而我們也在海上劫了幾條商船。嗯~~好像那幾艘商船,都是旗幟上畫有一對像是羊角,而且羊角的兩邊,都還各串著一個羊睪丸的商船。記不太清楚了,總之劫了幾艘那有羊角的商船後。今年損失的,與收獲的。合計的算了算,不但沒賠,反還倒賺了不少哩。呵呵呵~』。

「旗幟上畫有一對像是羊角,而且羊角的兩邊,都還各串著一個羊睪丸的商船」這商船的旗幟,不正是"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標幟。因為"荷蘭東印度公司"簡稱「V.O.C.」;而海船的旗幟,正是一個像是羊角的大「V」字。且大「V」字的兩邊,則各寫著一個小「o」自,與小「c」字;恰是串著兩個羊睪丸。「把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標幟,形容成一對羊角串著羊睪丸」一時在座的中國海商,聽了鄭一官的形容,眾人不免莞爾的笑了起來。但這話,聽在宋克的耳裡,可覺得一點都不好笑;甚至頓時,勃然大怒。除了鄭一官,以言語羞辱"荷蘭東印度公司"外,更重要的是─"荷蘭東印度公司"今年,確實有幾艘武裝商船,無緣無故在海上失去音訊;且自此再無蹤影,導致公司龐大損失。要不,原本在南洋征戰殖民的宋克,他的船隊也不會被派任,負責保護商船到日本平戶。但原本,"荷蘭東印度公司"皆認為,失蹤於海上的武裝商船,應是遭遇到詭譎難測的海上風暴,所以不幸罹難。畢竟,誰敢劫"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商船。葡萄牙人及西班牙人,但在海上,見到"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船隊,無不趕緊趁風而逃;別說不敢劫船,還深恐被荷蘭船隊所劫。至於"英國東印度公司"的船隊,也是柿子挑軟的吃,絕不會硬碰硬,去劫"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船隊。可此時,宋克聽鄭一官之言,居然像是暗示─"荷蘭東印度公司"失蹤的武裝商船,竟是被中國人的船隊所劫。這下宋克,豈還受得了鄭一官的暗示與挑釁。

『不知死活的渾小子。你的意思是說,是你們,劫了我們"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商船嗎?哼~你吃了熊心豹膽是不是,連我們"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船也敢劫?!~』才張口滿嘴唾沫的叫囂著,頓時酒氣衝腦,但見宋克也不管是在李旦七十大壽的壽宴上;憤然便將手中的酒杯,擲向鄭一官。身為荷蘭東印度公司四騎士之一的宋克,力能舉鼎,豈是平凡人物;而其奮力擲出酒杯,更是具力萬鈞,威猛直如一顆火繩槍的彈丸。倘鄭一官被其酒杯擲中,恐將腦漿洴裂,當場斃命。況且宋克,毫無預警的突擲酒杯,一般人確實亦難以躲開。正是鄭一官原本只想反諷宋克,卻不知宋克,會突然擲出酒杯傷人。此時鄭一官,但見那只酒杯飛到眼前,勢難躲開,正自驚惶。怎料,就在酒杯飛到鄭一官面前幾寸之時,突然一雙筷子伸出,迅雷不及掩耳的撈住了酒杯。原來是顏思齊,就坐在鄭一官的左側邊。見得宋克挑釁,顏思齊雖是不吭一聲,卻是早注意著宋克的一舉一動。乍見得宋克擲出酒杯,欲傷鄭一官,顏思齊頓施展了一個"筷子夾蒼蠅"的功夫;瞬間以手中的筷子,撈住酒杯。撈住酒杯後,繼之顏思齊手腕一翻,藉力使力,便將宋克的酒杯,又反打了回去。擲出的酒杯會被打回,這宋克可是始料未及,亦無法提防。不偏不倚,便見那被顏思齊的筷子,反射回的酒杯,力道更猛的,就打在宋克臉上,那紅通通的酒糟鼻上。

『啊~痛!!』一聲喊叫,酒杯打中鼻頭,驟然宋克痛得以手掩面;鼻血卻已如泉湧般湧出,流得滿手血紅。『啊~~流血了。我流血了。啊~~啊~~你們居然敢打我。你們居然讓我流血。嗚~~我要你們的命~~』看著自己沾滿鼻血的雙手,宋克直如一頭猛獸般,張狂怒吼。掄著鐵錘般的拳頭,只見宋克,忽而一個撲身,便似欲與鄭一官生死。不料宋克撲身未至,坐在對面的大刀陳勳,早拾起桌上的一個碗;暗使勁道,朝著宋克的腳下擲來。任得就算宋克是一個肥大的壯漢,但氣急攻心,撲身之際,腳下又特不穩。因此大刀陳勳,暗使勁道,擲出的碗,一打中宋克的腳掌;頓時但見宋克,整個胖大的軀體失去重心。『啊~~』但聽得驚叫一聲,只見宋克整個人,陡然便如一根樑柱倒塌一樣;橫著,塌到了鄭一官的桌前。"砰~"一聲巨響,但見宋克整個胖大的身軀,將整個酒席的矮桌給壓垮;頓時滿桌的酒水與菜餚四飛。此時鄭一官、顏思齊、大刀陳勳等同桌之人,卻早已閃開。卻見宋克一個肥大的身軀,翻滾仔酒水與菜餚中,恰如一頭豬翻滾於屎尿中一般,且張嘴叫喊之際,竟似還撞斷了兩顆門牙。『啊~痛呀。啊~該死的。啊~~你們渾帳~~我要殺光你們~~』尚未起身,宋克已是滿嘴叫痛的,罵個不停。當此廳中一陣混亂,又是桌子塌壞的轟然聲,又是宋克叫罵聲不絕。一時卻也將李旦懷中的女娃,驚醒;且驚得嚎啕大哭。

『哇哇哇~哇~』嬰兒的啼哭聲,響徹整個廳中,而宋克仍是叫罵聲不絕。廳中多半的賓客,原本都徜徉在同沾李旦生女的喜悅中;一時也不知,到底剛剛發生什麼事。當眾人驚覺之時,卻只見宋克,已是有如一個發酒瘋的潑皮醉漢般,翻滾於翻倒的宴席桌上;且滿臉是血的,嘴裡又是咀咒,又是叫罵個不停。李旦身為宴席主人,見貴客如此狼狽,頓時亦是心中一驚。顧不得懷中的愛女啼哭,順手將女娃交給千尋夫人,李旦便趕緊趨前,想問宋克,傷到那裡沒有。不料狂性大發的宋克,翻臉不認人,也不管來的是何人。但見有人趨前向他靠近,宋克猛的一拳,便揮到了李旦的身上。『啊~這位客人。啊~』話未出口,一拳打到李旦的胸口。李旦一個七十歲的老人,怎經得宋克這一重拳;頓時向後倒退數步,跌了個跤,口中嘔出一口鮮血。眾賓客,見得宋克不分青紅皂白,居然將過七十大壽的李旦,給打到吐血。這下,眾人可都慌忙來扶李旦。而且亦管剛剛是發生何事,廳中賓客,只是將矛頭對準宋克,對其破口大罵。其中,又尤以"英國東印度公司"平戶商館的長官,最是義憤填膺,紛紛挺身而出;交相將矛頭指著"荷蘭商館"的長官及宋克,厲聲斥責。

『哼~你們荷蘭人,最是野蠻。難道不知道今日,是甲必丹,七十大壽之日。竟然喝了酒,就在此撒野,還將甲必丹給打傷。照理說,甲必丹就不該信任你們這些荷蘭人。根本就不該邀你們荷蘭人,來參加他的大壽宴會。因為你們荷蘭人,根本就不值得當朋友。只有我們英國人,才是甲必丹真正的朋友。哼~你們這些荷蘭人,還不趕快滾出去!!』口口聲聲厲聲斥責之際,英國商館的人,甚至掄起拳頭,欺向荷蘭商館的人,似欲為李旦出一口氣。但英國商館的長官,何以如以仗義,為李旦斥責荷蘭商館的長官及宋克。當然這也不是沒有道理。要知,這荷蘭人與英國人之間,雖然表面上,兩國東來以後,似乎是聯手對付西班牙與葡萄牙人。然實際上,為了商業利益與殖民地的爭奪,英荷之間亦是勾心鬥角,彼此檯面下暗潮洶湧。而且"英國東印度公司"來到平戶設商館的時間,又比荷蘭人要晚。因此英國人,來到平戶設商館後,一心渴望從李旦手中獲得中國貨物的量,及與李旦之間的軍火及貨物的交易,亦總是遠遠比不上荷蘭人。正因如此,英荷之間,難免因商業競爭心生嫌隙。又值李旦七十大壽的大喜之日,荷蘭商館的人,居然出手毆傷李旦。這看在英國商館長官的眼中,自是一件難得的大喜之事,更恨不得藉此,污衊荷蘭商館,破壞其與李旦間的關係。且如此一來,英國商館若能為李旦出頭,痛斥,甚或痛毆荷蘭人一翻,為李旦出氣;而這或也更能獲得李旦的信任,並從其中獲利。

『甲必丹。真是抱歉。是我們不好。這宋克,他剛到日本國,不知道厲害,冒犯了你老人家。還請你見諒啊。現在我們就捆了他,來向你致歉』不管起因為何,荷蘭商館的長官,但見宋克毆傷李旦,此已是理虧。一時荷蘭商館的長官們,亦是人人面面相覷。除了頻頻向李旦致歉外,另亦有人早已過去,一群人七手八腳擒住了宋克,要宋克向李旦致歉。然而卻見宋克,猶如一個潑漢,發酒瘋般的,仍滿嘴亂罵說『哼~倒什麼歉。要我宋克倒什麼歉。難道你們不知道我是縱橫海上,所向無敵的黑馬騎士宋克嗎?~這些中國人,居然敢劫我們荷蘭人的船,不過就是一些惡名昭彰的海盜。有本事,大家海上見,看我宋克不把你們生吞活剝,讓你們知道我黑馬騎士的厲害...』。眾人只見得宋克,一身酒氣衝天,滿嘴亂罵,卻也聽不懂他在罵什麼;倒像是一個醉漢,滿嘴的酒話。但這宋克,黑馬騎士,亦非浪得虛名,力氣也大;幾個荷蘭人,硬是難以將他制服。索性英國人加入,眾人綁肉粽般的,拿了麻繩捆了他,怕他還是要滿嘴酒話的亂罵;頓更有人脫了他的襪子,硬塞入他的嘴裡,任他想罵也出不了聲。

正當廳中,捆人的捆人,收拾杯盤狼藉的,收拾滿廳凌亂的杯盤。這時,廳外卻見又有一家僕,神色緊張的,慌來跑來報說『老爺。大事,大事啊。日本後水尾天皇,派了一個朝廷的公卿,遠從京都來,說是要向你祝壽啊。請您快出去迎接啊!!』。「天皇派朝廷公卿,遠從京都來向李旦祝壽」這是何等大事,又是何等榮幸之事。別說李旦吃了一驚,連得在場的平戶城主松浦隆信,及一干日本地方官吏,亦是大吃一驚。於是李旦乍聽之下,亦顧不得老邁的身體,受了傷。稍整理了身上的儀容,便與松浦隆信及一干日本官吏,趕緊出廳。眾人不敢懈怠,一路快步便往大門去,以迎接前來祝壽的朝廷公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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