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白花花的校園,畢業的校園巡禮,我與高中同學,走在滿地鳳凰花的校園內。操場東邊靠圍牆邊,是一間像是穀倉般的圓形建築,據說是清水高中最早的建築。穀倉般的圓形建築後方,緊依著圍牆的,是一間有著波浪狀屋簷的二層樓教室,叫六藝樓。六藝樓很老舊,教室多半都成了倉庫,或是保健教室之類,顯少有學生上課。所以六藝樓的走廊角落,常是我們留在學校晚自習時,幾個男生躲在這裡,閒話家常的,談論男女生之間的事;以及學著像大人般,偷抽煙的地方。畢業巡禮的學生,一路魚貫的,從操場,拐向六藝樓的走廊。六藝樓與學校的第一排,以直角相接,畢業生走到了六藝樓的走廊盡頭後,便由從第一排樓東邊穿堂經過,進入了學校的內操場。內操場,是個四方都有建築合圍的大草坪,草坪中有著十字型的水泥路,四條水泥路的中央,則是一個圓形的噴水池。靠內操場的東邊,則是建有一座中國古典的八角涼亭。這八角涼亭內,有石桌石椅,高三的時候,每每留在學校晚自習,讀書讀累了,同學都會聚到這八角涼亭內聊天;或是彈吉他唱歌。而內操場後面的那排教室,靠東邊的一樓第三間教室,便就是三年六班的教室。白花花的燦爛陽光下,驪歌迴盪耳畔,我與同學走過內操場的水泥路上;頓只覺眼前一片白茫茫.....」。

「....我置身在片白茫茫的光輝之中,內心充滿了詳和與喜樂,以及一絲若有似無的惆悵。因為我知道,我已經畢業了。就如畢業典禮的時候,老師所說─我已經完成了這個人生階段的事,該走向生命的下個階段。清水高中校園盛開的鳳凰花,迴盪校園的繚繞蟬聲,內操場的青翠草坪,與三年六班教室所在的後排樓;陡然間,突然都從我的眼前消失,只剩下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光輝。....白茫茫的光輝中,遙遠的視野邊際,似聳立著五座高不見頂的山峰;而在我的腳底下,則是無邊無際的白茫茫雲海。雲海在腳底下,離我越來越遠。因為我發覺,我腳下的大地,似不斷的高昇。且我的耳畔聽到的,並非是驪歌迴盪;而是一種像是來自天際的低沉嗡然低鳴聲。嗡然低鳴聲,像是有人在我的耳畔講話。頓時我才想起來─那在我腦海迴盪,與我講話的嗡然低鳴聲,祂自稱是中晝神....」。


「中晝神」原本只不過就是顏程泉,寫「大度山王朝」的時候,故事中所虛構的大度山王國的族人,所信仰的白晝之神。任顏程泉自己卻也想不到,居然真有中晝神,這個神的存在;而且中晝神,何其巨大。因為據中晝神,先前所言─此時的顏程泉,是中晝神的手掌心。然而顏程泉,縱是在中晝神的手掌心,距離中晝神這麼近,可顏程泉卻仍完全看不到中晝神的模樣。唯視野極目所至,顏程泉,僅見五座高聳不見頂端的山峰;以及迴盪腦海的嗡然低鳴聲,似向顏程泉說─『嗡~~譬若一隻螞蟻在人的手掌心,螞蟻卻並不知是在人的手掌中。螞蟻更看不見人的模樣,也看不見人所見的世界。因為螞蟻太微小,因為螞蟻的眼前所見,只有二維的平面世界。所以螞蟻並無法理解,人類所見的三維時空世界。所以當然螞蟻看不見人。縱是螞蟻與人同生存在一個空間,但螞蟻卻也不知道人類的世界的存在。嗡~~相較神靈的世界,人類實在太渺小,甚至比螞蟻還渺小,僅有如微塵般。一粒有如微塵般的微生物在人的手中,又如何能看見一個人,與理解人的世界?嗡~~干仔轄,此時的你在我的手中,就有如一粒微塵般。所以縱然我已儘量用你能理解的方式,向你呈現神靈的存在。但有如螞蟻、如微塵般渺小的你,終究卻還是無法領悟神靈的世界~~』。

「鰲峰山腳下的清水高中校園。畢業季節的鳳凰花開,迴盪在校園中蟬聲繚繞,還有高三的畢業典禮....」校園巡禮的景象,尚歷歷在目,原本顏程泉還以為自己,尚在參加高中的畢業典禮。怎料一晃眼,恍若人世間的一切,突然轉眼成空。更恍若是高中的生活,曾經認識的同學好友,乃至人世間所經歷的一切,竟都像只是一場幻影。「這裡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會在這個地方?~量子物理說,宇宙的存在,其實只是一個全息影像投射的幻影。難道這是真的嗎?~假如宇宙的存在,只是一個幻影。包括人世間的萬物,與人的存在,其實也是一場幻影。那到底為什麼,要有這些生命的存在?又為什麼要我在人世間,認識那麼多的人,還有經歷那麼多的聚散離分與喜笑悲哀?~~這到底究竟是為什麼?~~而且假如宇宙萬物,與人世間的一切,都只是幻影,那到底生命的真相又是什麼?」置身在眼前白茫茫的光輝中,顏程泉的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但中晝神,既稱為神,想必對宇宙與生命的存在,有更多的了解。

「難道我已經死了,置身在死後的世界嗎?」乍想及此,頓見顏程泉,仰頭,將兩手拱成喇叭狀,舉起嘴邊。後猶如朝著空谷吶喊般的,大聲喊說『中晝神。假如你真的是神。那~~請你告訴我~~生命的真相是什麼?~~請你告訴我~人死後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還有真的有六道輪迴~~天堂與地獄嗎?~假如你真的是神,請你告訴我~~』。吶喊聲有如在空谷中迴盪,且見在白茫茫的光輝中,一波波的聲波有如海浪般的,不斷向外擴散。聲波的海浪襲捲過之處,更見天地間,似又出現了幻影與風雲詭譎變化。燦爛的陽光又普照在青翠的草坪,三年六班的後排樓教室,又出現在顏程泉的眼前。琉璃瓦的古典八角亭,就座落在草坪的東邊,草坪上的青翠樹木,蟬聲繚繞不絕於耳;而顏程泉則發現自己,又置身在清水高中的內操場。草坪中央的圓形噴水池,噴出的水柱,灑落的水珠,映著陽光閃閃發亮;且見還有幾隻彩蝶飛舞在草坪的青翠草地上。眼前所見,如此真實與栩栩如生,讓顏程泉置身其中,著實難以想像,自己所見只是虛假的幻影。正當顏程泉置身在校園的內操場,才以為自己又回到高中的時代。可此刻腦海中,卻又聽得恍若是自天際傳來的嗡然低鳴聲;恍若是中晝神,在對顏程泉說:

『干仔轄~~人世間所言的生與死,只不過是生命在不同時空的轉換而已。至於你問我生命的真相是什麼?~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自己,而不是問我。宇宙的多維時空,不同層次的生命,自有其對生命真相的理解。譬若,單細胞的酵母菌,或微生物,其所認識的生命真相,以及它所認識的世界;就是為了存活,彼此不斷的吞噬。而宇宙的存在,對其而言,也就只是點與線而已。及至進化到比較高等的生命,有若多細胞生命的蟲蟻,其對宇宙的理解,已由點線,進化到了二維的平面。花了億萬年的時間,僅有神經組織的蟲蟻,又進化到了具有大腦組織的動物。具有了大腦之後,動物對宇宙的理解,便由平面,進化到了具立體視野的三維空間。但三維空間的宇宙,其實也只是動物的大腦,所認識理解的宇宙。嗡~~誠如你先前所見的時間長河。人類的思維,若能再進化到具有四維空間的解析能力。那其所見的宇宙與生命的過程,便會有如一條連續綿延不斷的長河般。每個人的生命都會像是一條長河。且每個人更會發現,自己這條生命的長河,流淌過億萬年,流淌過宇宙的不同時空。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從單細胞到多細胞,從微生物到虫蟻;從爬蟲類,再進化到哺乳動物的演化過程』。

『嗡~~生命當然不僅於此。一個生命的思維能力,若是能再進化到五維空間的解析能力;甚或六維空間,七維空間的解析能力。屆時,你所見到的宇宙,所理解的宇宙與生命。自然又是另一番的境界。嗡~~所以你問我生命的真相。我只能告訴你,這個是個無窮盡的奧妙。也唯當你具備更高的智慧與思維能力,方能理解...』置身在清水高中內操場的青翠草坪,恍若來自中晝神的聲音,嗡然低鳴迴盪在顏程泉的腦海。且隨著腦海中,嗡然低鳴的聲波,顏程泉發現內操場的景物,居然似也出現一波波,有如投石入湖的水波紋。學校內操場的整個空間,似都有如在水中般的波動。且隨著中晝神的聲音迴盪腦海,顏程泉的眼前景物,似也開始又出現變化。青翠的草坪,一波波水波紋的波動中,漸漸的,顏程泉發現自己的眼前;似又看見那條時間的長河。怪異的是,顏程泉看見那條時間長河,居然是從內操場中央的圓形噴水池中,恍若噴泉般的,由地底往天空中流淌。

時間的長河,恍若是圓形噴水池底下,深不見底的黑暗無底深淵流上來;爾後便直流向無限蒼穹的天際,不知其所終。置身內操場草坪的顏程泉,覺得自己離那條時間長河很近。因為顏程泉,低頭之時,幾能看見,長河底下的無底黑暗深淵。但一個念頭之間,顏程泉卻又覺得,自己似乎離那條從圓環噴水池奔流而出的時間長河很遠。因為顏程泉發覺那條時間長河,不知何時在自己遙遠的眼前,居然細如一條麻繩。且隨著內操場景物的波動,顏程泉更發覺自己的眼前,就像是眼花了一般。時間的長河,一個波動之後,便變成了兩條;又一個波動,居然就變成四條;再一個波動,居然變成十六條。

學校內操場的景物,再一個波動,此時的顏程泉已數不清眼前的時間長河,到底有幾條。且見那時間長河,恍若就在轉眼之間,已成密密麻麻的千絲萬縷;恰如春蠶吐絲結繭一樣。中晝神,天籟般的低沉嗡然低鳴聲,又在顏程泉的腦海迴盪─『嗡~~干仔轄。誠如你眼前所見,就是生命進化的過程。誠如一個人的長成,是由一個受精卵,不斷的分裂。由一而二,由二而四,由四而八....;而數十億,而數百億。受精卵,藉其細胞內染色中的基因排序,而讓不斷細胞分裂。因而讓人有了五臟六腑,有了手腳、五官與大腦。一個生命的靈魂構成,亦是如此。每個人的生命,由古至今,形成了一條生命的長河。但時間長河中,從古至今的每個點,當生命在那個點有不同的選擇,便會有不同的因果;因而出現另一條長河。正是生命的長河,亦會有如細胞般的分裂。而一個人生命的長河,便亦是如此,因不同的選擇,不同的因果。由一而二,由二而四,由四而十六...;而形成數十億,數百億條的生命長河。嗡~~這有如細胞分裂般的數十億,數百億條的生命長河,便即是構成你靈魂的內在世界。地獄界、餓鬼界、畜牲界,或是人間界;恰如人的五臟六腑般,盡在其中矣....』。

數十億、數百億條的生命長河,縱橫交錯的宛如結繭的蠶絲,又像是人體內密佈的血管;更確切的說,似乎更像是人的大腦內,腦細胞間的神經元連結。置身在漫天漫地,縱橫交錯的生命長河之間,顏程泉更發覺,這些生命長河,似更散發出不同顏色的光彩。來自無底黑暗深淵的長河,汨汨淌著黑色的濁臭之氣,讓人置身其間,隨之內心充滿痛苦;乃至憤怒、愁恨、怨恨之情,隨之而生。更見有的在遙遠天際的長河,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茫;而金色光茫所投映之處,則讓人感到平靜喜樂,神聖與祥和。有如腦細胞神經元連結,縱橫交錯的生命長河中,顏程泉更見有些長河,不時的閃爍波動;時而出現,時而又消失,猶似其通往不同的宇宙時空。

癡癡望著眼見異象,頓時顏程泉的腦海,浮現了先前看過的,一些量子物理學的學法─「量子物理學認為。一個粒子可以同時存在許多不同的位置。超弦理論更認為,粒子其實並非是圓形,而是像不斷振動的琴弦。而這不斷振動的弦,更有許多的面向,同時連結這許多不同的宇宙時空。粒子在被觀察以前,是混沌的同時存在許多不同的位置,也只有粒子在被觀察的時候,才會固定在一個位置。譬若一個人點餐,在餐盤掀開以前,餐盤內是個不確定的混沌。牛肉,豬肉、雞肉或鴨肉...都有可能。也只有當餐盤被掀開以後,當餐盤中的食物,被人所看見;這也才能確定餐盤中,是什麼樣的肉。但量子物理學認為,就算此時餐盤中,呈現在人眼前的,是牛肉。但這並不表示豬肉、雞肉、鴨肉已經消失。而是這在人的選擇之外的其他可能性,其實是同時存在另外的平行宇宙。因為一個粒子可以同時存在許多不同的時空。所以一個人也可以同時存在許多的平行宇宙中。或是一個人,一念之間的選擇,各種的善惡,與可能的因果,便可以形成許多不同的平行宇宙;繼續進行與演化...」。


「一個人生命中錯過的選擇,可能會在另一個平行宇宙中,形成另一條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假如這是真的。那在現實的人生,高中的時候,楊惠惠始終拒絕我的追求。那在另一個平行宇宙中,是否有另一個楊惠惠,反而會對我一見鐘情,並在高中的時候,成為我的女朋友?」置身漫天縱橫交錯,綿密如結繭蠶絲的生命長河中,顏程泉心中此念既起。當下,眼前一個水波紋狀的波動之間,顏程泉忽見一條生命長河,陡然迎面而來。霎時,顏程泉只覺眼前一片天旋地轉,猶如墜入一個時空隧道內。宛如夢境一般,當顏程泉,猶如大夢初醒,再回過神。此時眼前的景象,顏程泉發現,自己卻又是在清水高中的內操場。

六月中旬的豔陽,正白花花的照耀內操場的草坪,青翠的草坪上有幾隻蝴蝶飛舞;帶點熏熱的微風吹過內操場東邊的八角涼亭,一旁的樹蔭更是喧囂的蟬聲繚繞。大紅柱子的八角涼亭內,坐著幾個人─一個是楊文興,一個是蔡益昌,一個是蔡進貴,另一個是顏程泉。正是顏程泉高中的幾個死黨。且見楊文興的身上背著照相機。頓時顏程泉想起來了─原來,這日六月中旬,正是清水高中,高三舉行畢業典禮的日子。所以畢業典禮完後,當校園巡禮結束,高三的學生都又陸續進到教室中自習;以準備二個星期後的大學聯考。但三年一班的楊文興、蔡益昌及蔡進貴,為了慶祝高中畢業;便到三年六班,找了顏程泉一起出來照相,以留做高中畢業的紀念。因而四個死黨,便在學校的內操場內,四處的游走照相。正值上課時間,內操場空蕩蕩的都沒人,就見四人,一下子跑到圓形噴水池邊;或擺出跳水,或擺出游泳的各種姿勢拍照。一下子四人,又跑到涼亭邊的石桌旁,把頭都擱在石桌上,合拍像是被砍頭的相片。甚至顏程泉還用腳尖,倒勾在涼亭邊的樹枝上;倒掛著,拍下頭下腳上的奇怪相片。然而此時,當幾個人坐在涼亭中的時候,讓顏程泉感到奇怪的是─除了楊文興、蔡益昌、蔡進貴及顏程泉四個死黨外,居然還有一個女生的身影。而且這個跟四個男生坐在涼亭內的女生,居然就是楊惠惠。

內操場的八角涼亭中,楊惠惠就坐在顏程泉的身邊,而且兩個人還坐得很近;甚至動作很親密。只見顏程泉,不時伸手撥弄楊惠惠耳際下,削短的頭髮;甚至時而更把一隻手,就伸到楊惠惠的腰際間,摟著楊惠惠的纖腰。因為楊惠惠,早就是顏程泉的女朋友。應該說是─高三這一年,當清水高中試辦升學班男女合班後。當楊惠惠與顏程泉,同被編到三年六班後,兩人在高三上學期剛開始,便已一見鐘情。後來第一次月考過後,顏程泉,寫了一張卡片約楊惠惠看電影;而考試剛過,楊惠惠也正想看場電影,便爽快的答應了顏程泉的約會。此後兩人情投意合,便越走越近,一起讀書,一起留在學校晚自習;每天晚自習後,顏程泉更都送楊惠惠,一路聊天,一路走回家。因而在三年六班,顏程泉與楊惠惠,早被公認是一對男女朋友的班對。這也難怪,當畢業典禮後,顏程泉與楊文興等幾死黨,一起在內操場照相留念;而此時,楊惠惠也會在場。

顏程泉與楊惠惠,既已是被公認的男女朋友。當然高中男生有了女朋友後,自把心思多放在女朋友的身上;也再沒那麼的時間與心思,跟死黨在一起混。這不,幾個人在八角涼亭中之時,聽得楊文興,一臉興致盎然的,開口提說『ㄟ今天下午,你們先到我家去。然後我們一起到鰲峰山,去照相好不好?~其實鰲峰山的風景拍起來,蠻不錯的耶。反正高中畢業了,總要拍照紀念一下』。是的,高三畢業的那天,下午的時候,為了紀念高中畢業及四個死黨的情誼。所以顏程泉與楊文興幾個死黨,應是會一起到鰲峰山上,到處拍照,以留做紀念。但不料,此時的顏程泉,口氣卻帶點懶散的,回說『啊~不要啦。你們三個,自己去拍就好。鰲峰山都是雜草,有什麼好拍的。~今天下午,我要跟楊惠惠一起去看電影啦』。事實上,自從顏程泉與楊惠惠,變成男女朋友已後,早已對三個死黨,日漸疏遠。甚至有時候,顏程泉更覺得,跟三個男生在一起,實在是很無聊的事。而且也不管一些昔日班上的好同學,譬如陳裕律及陳賜仁等,常在顏程泉的背後;說顏程泉是個「重色輕友」的人。反正高三這一年,顏程泉,成天就只想跟楊惠惠黏在一起。不管上課下課,假日非假日,那裡還會想,再跟其他的班上男同學四處跑,四處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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