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2014年。黑暗中一縷微光燭照的房間,顏程泉正獨坐在電腦螢幕前,敲打著鍵盤;寫著關於自己年輕時,充滿有如陽光般燦爛歡笑的故事。時間的過往,將原本以為真實的人生,都變成了抓不住的虛幻幻影。歲月有如奔馳在時間鐵軌上的列車,腦海中關於年輕的記憶,恰如車窗外一幕幕掠過的景物,過眼即逝。若不是當初在記事本中,用文字寫下點滴的心情,有如樹根一樣的牢牢抓住土壤。那對而今,已然將入暮年的顏程泉,恐怕亦對自己曾經有過的青春歡笑,都早已有如面對一面刷白的牆般;不復記憶。生命擁有過的一切,是如此容易在奔騰的時間河流中,轉眼杳然無蹤。於是黑暗中,坐在電腦螢幕前,日漸蒼老的顏程泉,恰有如一縷孤魂,因留戀世間與往昔;而拼命的想在油枯燈盡前,用文字把自己生命的故事寫下。「為的是什麼?」顏程泉嘴角蠕動,喃喃自語的說─「因為只有文字寫下的故事,能把時間留住。我想在滔滔的時間河流中,証明我曾經真實的存在。我想用文字留下我曾經走過人間的足跡,拓印下我的靈魂」。....

「1986年高中畢業後的夏天記事:...烏山頭水庫,搭火車到台南後,背著大包小包,又到鄰近的市場買了一堆晚上要烤肉的東西。輾轉才又搭公車,到了位處山林內的水庫風景區。跟女生逛市場買東西,真是很痛苦的事。一到菜市場,連高中女生,頓時也變成婆婆媽媽一樣,什麼東西都東挑西檢,討價還價。而且買完一堆東西後,男生還得當馱獸,肩上背著、手上提著一大堆東西去搭公車。到了露營區,已經是午后。並非假日,整個水庫的風景區,空空蕩蕩的,都沒看到有什麼人,似乎只有我們幾個人來露營而已。露營區前,還有一塊大理石牌匾,上面寫著:"我們是三民主義少年兵,年紀雖小,志氣真。獻此身,獻此心,獻此力,為人群"。似乎一到了露營區,我們也變成了童子軍。當然露營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搭帳蓬。於是我們選擇了一處空曠地點,在一片樹林旁的青翠草地上,眾人七手八腳的,搭起了一頂黃色的八人帳蓬。搭好了帳蓬,時間還早,一行人便到風景區四處逛。四處拍照,玩一些風景區中簡單的遊樂設施。直到了傍晚,才回到帳篷處,升火煮飯。露營真的很有趣,自己在野外像原始人般升火煮飯,總是吃一些要不是燒焦,要不就是半生不熟的飯。不會做菜,就配罐頭吃。大家抱怨歸抱怨,還是吃得津津有味。而夜晚到來後,荒野山林充滿了令人恐懼的氣氛,更是露營最有趣的時候」。

「四個男生,四個女生,我們就拿著手電筒去樹林間夜遊。伸手不見五指的林間小徑,愛裝狹促鬼的楊文興與蔡益昌,就故意放慢腳步,讓四個女生走在前面。忽然一個閃身,四個男生就躲到了樹後面,趴在草地上躲了起來。而楊文興更早就準備好了,他那張專為這次露營買的"恐怖之夜"的錄音帶。正是楊文興早準備好,要在夜遊的時候,用來嚇女生的。"嗚嗚嗚~~啊啊~~鏗鏗鏘鏘。忽忽~哇~"按下隨身聽的播放鍵,透過兩個擴音喇叭,頓是恐怖之夜的鬼哭神號之聲,遍佈漆黑的樹林。一下子是女鬼哭號,一下子驚聲尖叫,一下子驚心動魄的杯盤玻璃摔碎聲,一下子又是讓人毛骨悚然的風吹聲....。夜遊的路上,四個女生當然知道,是男生想捉弄她們。於是在鬼哭神號的淒厲鬼叫聲中,四個女生開始唱起了聖歌。"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計算別人的惡,不喜歡不義,只喜歡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是忍耐,愛是永不止息"....。四個女生當中,謝麗珍是虔誠的基督教徒,平常總是常跟一個叫顏姊的教會教友在一起;而且嘴邊愛總掛著上帝。宗教原本就是常教導人,要慈愛,為善,犧牲奉獻,不計較自己的利益...。但露營的時候,男生原本就喜歡群魔亂舞,來嚇女生。女生一起唱起了聖歌,男生的群魔亂舞,也就破功了,還真是無趣....」。

「烏山頭水庫,露營的第二天。睡了一夜的帳蓬,起了個大早,還頗新鮮。這日我們走了很遠的路,直翻過一個山頭,到山的另一邊去。山頭的另一邊,蓊鬱的山頭環繞之間,是一潭碧綠的湖。盛夏的豔陽下,青碧的湖水倒映山色,讓人倍覺幽靜。而且群山環繞的湖邊,人跡罕至,頗有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悠閒。湖邊還有二艘用原木綁成的木筏,用粗麻繩繫在岸邊。襖熱的夏天,讓人總想玩水,四個男生,便從岸邊跳到木筏上。木筏飄浮在湖面上,一經有人踩上,便開晃動了起來;讓人站在木筏上都覺得腳底發癢。木筏上還放有長的的竹竿,像是用來撐竿,推動木筏的。蔡益昌想試看看湖水有多深,便拿起木筏上的竹竿,伸入湖中。但幾個人高的竹竿都沒頂了,卻還探不到湖底。由此可見,這潭湖是真的很深,要是人掉下去的,恐怕會立時滅頂,找都找不到。白花花的陽光照進了湖水中,木筏下的清澈的湖水中,好像還看見有很大條的魚游過。感覺站在木筏上好像蠻危險的,讓人有點感到恐懼;為免發生意外,我們便趕緊又上了岸。這一天,因為升火煮飯太麻煩了。所以我們幾都沒吃飯,只有燒開水,泡泡麵吃。晚上,我們在樹林中檢了一些柴火,在帳蓬旁升起了一個營火。荒郊野外的黑夜裡,圍著營火。理所當然,男生就要講一些鬼故事,來助興。趁著夜晚的營火,講了幾個鬼故事,群魔才要亂舞;但女生卻又開始唱起聖歌。謝麗珍,還滿嘴不斷的提上帝上帝什麼的。喔~~真的很無趣~~~」。

「露營的第三天。睡了兩晚的帳蓬,真是吃不好,睡不穩。第三天一早醒來,大家已經都變得有點病厭厭,好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原本大家精力旺盛,計劃了好久,興沖沖來露營,說是要露營五天。但到了第三天,精力就已耗盡,原本覺得很有趣味的露營;頓時覺得真的很乏味。喜新厭舊,原本就是人的天性,就像喜歡吃的菜,天天吃也會讓人厭倦。但才第三天而已,當初跟家裡說要出來露營五六天,就這樣打包回家,未免也太漏氣。楊文興直喊著說,他只想安穩的睡在床上,好好的吃頓飯,好好的洗個澡。事實上,大家也有同感。於是謝麗珍就提說,去他水上鄉的外婆家住兩天。水上鄉距離烏山頭水庫不遠,但謝麗珍的外婆,住在山裡面,並無公車可到。在眾人已厭倦露營的慫恿下,於是謝麗珍就打電話給他舅舅,請他開車來接大家,去外婆家。午后時分,謝麗珍的舅舅,果然開車來接大家。不過開的是一輛載貨用的,只有車頭與車後斗的小貨車。眾人便像是要去山裡,採茶上工的工人一樣,都坐上了小貨車的後斗。小貨車一路蜿蜒山路而行,坐在車後斗毫無遮擋,涼風撲面,倒也清爽。約莫顛簸了一個小時的路程,終於到了謝麗珍外婆的家。一條雜草叢生的山間小路盡頭,幾間灰瓦紅磚牆的老舊四合院,就是謝麗珍的外婆家。而且這顯得有點荒僻的山裡面,似乎也沒有別的住家....」。

幾幢紅磚牆灰瓦的平房,座落在山間,老舊的房子好似顏程泉老家的三合院。一行人走進了老舊的房子的院子,立時就好似走進了一個古老的年代。謝麗珍見了外孫來,很是高興,立時出門來歡迎。只見謝麗珍的外婆,滿頭的白髮,滿臉的皺紋,看起來已經很老;但身體尚健朗,手腳都還靈活俐落。而且這好幾幢的老舊房子裡,空空蕩蕩的,似乎只住著謝麗珍的外婆;並未再見有其他人。或許是老年人念舊,總是不想搬離住了一輩子的老房子。就像是顏程泉的阿公也是一樣,總是一個人住在空空蕩蕩的舊家三合院。後來,謝麗珍也說,他的舅舅都已經建了新房子搬到外面去住。但每天都還是會回來看他的外婆。老房子裡倒也還整理的乾淨,知道謝麗珍要帶同學來住。謝麗珍的外婆,就像好客的純樸鄉下人一樣,殷勤的安排了幾個人就暫住在廳堂隔壁,一間房間裡只有一張像大通鋪的床的房間。舊時代的房間似多半都是這樣,就像是顏程泉老家三合院的房間也是這樣;就是房間裡都有一張塞滿整個房間的大床,叫「總鋪」。

時間尚早,既已安排好住處。謝麗珍回到了小時候常來玩的外婆家,為盡地主之誼,自是想帶大家到處去走走逛逛。老實說,謝麗珍外婆家的山間,有點像是楊文興在鰲峰山邊的家一樣;出了門後,往山上走,便是闃無人跡,荒草漫生的山間小路。但楊文興的家,往山下走,則是通往觀音廟的熱鬧小巷。而謝麗珍外婆家,卻是獨處山間,並無通往山下的熱鬧巷子。山間小徑,一路繚繞的蟬聲,一行人在蜿蜒的小路上不時嬉鬧,走走停停;感覺就像是走在鰲峰山的山間一樣。後來眾人,又穿過了一處鐵絲網圍籬,像是進入了軍事管制區。台灣的山上海邊,到處是軍事管制區,鰲峰山也一樣;並不足為奇。但是進入了圍籬的軍事管制區後,蔡益昌還是忍不住好奇,便開玩笑的,問謝麗珍說『ㄟ謝麗珍,你要帶我們去那裡?不會是要把我們當成匪諜,送去給阿兵哥吧!』。謝麗珍,則笑回說『嘻~放心啦,我不會把你們賣掉。我是要帶你們去我小時候,發現的秘密基地!』。「秘密基地!」楊文興蔡益昌顏程泉及蔡進貴,在鰲峰山也有個秘密基地,就是據說可以直通到大甲溪的一條隧道;稱之為「鬼洞」。鰲峰山的「鬼洞」同樣也是在軍事管制區內,所以要前往探險,也總得悄悄潛入軍事管制區。因此聽得謝麗珍說,要帶大家去她的"秘密基地"。一時顏程泉自也立刻想及,或是應就像是鰲峰山的"鬼洞"之類的地道、或廢棄的碉堡。但謝麗珍卻是密而不宣,只是帶著大家,直往越來越荒涼的山路上走。

嘉義水上鄉的山間,路邊會割人的干草,長得比人還高。四男四女,穿行荒煙漫草的山間小路,豔陽下也沒看到什麼地方可以歇涼:直走了約莫半個多鐘頭,這才看到有一片樹蔭及空地。眾人正走得一身汗,想找個地方納涼。眾人走到了幾棵大樹的樹蔭下,楊文興跟蔡益昌邊掀著衣服搧涼,邊直抱怨天氣熱,又滿嘴的問謝麗珍『到底要走去那裡?』。謝麗珍,則笑回說『到了啊。這裡就是我小時候,發現的秘密基地!!』。聽得謝麗珍說這就是她的秘密基地,蔡益昌環顧了四周,但見空地上荒草漫漫外,就只幾棵大樹。一時蔡益昌,不免臉露失望神色,對謝麗珍說『謝麗珍,你說的秘密基地,就是這裡哦?!~可是這裡什麼都沒有啊。我還以為有像鰲峰山的鬼洞,可以走進去探險咧!!』。楊文興曬得一臉紅,頓亦接口說『對啊,要來這裡?那還不如我帶你們到鰲峰山的鬼洞探險,那還比較刺激。這裡就只幾棵樹而已,有什麼特別的!』。謝麗珍聽得楊文興及蔡益昌的抱怨後,則是語帶反擊,指著楊文興身邊的一堆草叢,笑說『誰說這裡什麼都沒有。這裡有個墳墓啊。你沒看見嗎?』。

「墳墓!」謝麗珍沒說,大家還真的沒發現。直到謝麗珍指著楊文興身邊的草叢,說有個墳墓。大家定神一看,這才發現,在荒煙漫草的草叢間,果見有個看似墳墓的東西。『哇~亡仔埔啦。真的是亡仔埔啦!』乍見埋藏草叢間的墳墓,楊文興一聲驚叫下,頓是嚇得,跳開了幾公尺遠。蔡益昌蔡進貴,及另幾個女生,隨著楊文興的驚叫,頓亦是驚嚇,閃身遠離那堆草叢。驚嚇未定,蔡益昌笑裂著嘴,頓是又質問謝麗珍說『喂~謝麗珍。妳為什麼帶我們亡仔埔。你跟我們有仇嗎?是帶我們來這裡,故意要嚇我們是不是?!』。見眾人嚇得倒退三步。謝麗珍,臉上似笑非笑,只略帶尷尬的回說『ㄟ~我不是要嚇你們啦。因為這墳墓,後來我聽說,它是很久以前的古墓。聽說是顏思齊的墳墓。我們歷史課本上有讀到的啊。就是那個明朝時候的海盜啊。明朝距離現在已經好幾百年了耶。所以我才想帶你們來看看啊!』。

「明朝時候的海盜,顏思齊!」高中的歷史課本中,好像在一篇正文的最後面,顏程泉記得,確實曾看過有一行蠅頭小字的註解。說是─台灣最早的的開拓者,是明朝海盜顏思齊,在台灣建立了十寨。但那只是歷史課本中的一行蠅頭小字的註解,就像只是幾百年前的一個傳說而已。一時顏程泉也料想不到,原來歷史課本中的海盜顏思齊,居然還真有個墳墓;而且就在眼前的荒煙漫草間。傳說居然變成真的,頓時顏程泉頗感訝異,便問謝麗珍說『謝麗珍,那你怎麼知道這是顏思齊的墳墓?還是墓碑上,有寫顏思齊的名字嗎?』。謝麗珍回說『聽說的啊。聽說是顏思齊來這山上打獵,突然就病死了。所以就葬在這裡。不然你不會自己去看看。那個墓碑上面有一個缺口。大家都說,那是後來,鄭成功率兵來台灣的時候,來祭拜顏思齊,用他的配劍在墓碑上砍下做記號的。說是等到反清復明成功後,要把顏思齊的屍骨,遷葬回大陸。還是要把顏思齊的屍骨,從這個荒山野嶺,遷葬到一個比較大的墓。不過後來,鄭成功趕走荷蘭人後。在台灣一年就死了,也沒有反清復明。所以顏思齊的墳墓,幾百年來,就一直在這裡,也沒遷葬啊!』。

楊文興,聽得謝麗珍的話後,一時興起,頓是對顏程泉,開玩笑的說『喂~顏程泉。顏思齊跟你同樣姓顏,該不會是你們的祖先吧。呵呵~看他墳墓上的草那麼長,在這荒山野嶺又沒人祭拜,搞不好變成孤魂野鬼了。啊既然來了,你這個做顏家子孫的,應該去幫他把墳墓上的草,除一除啊。呵呵呵呵~』。惡名昭彰的海盜,死後沒人祭拜,屍骨淪落荒野,變成孤魂野鬼;這也算是惡有惡報,理所應該。況且顏程泉雖然姓顏,但姓顏之人,天下何其多。顏程泉更未必就是顏思齊的子孫,或者祖宗十八代,根本也都扯不上關係。那怕這淪落在荒煙漫草間的墳墓,真就是顏思齊的墳墓;事實上也與顏程泉無關。荒煙漫草間的一個荒塚,任誰想得到當初一個稱霸海上的霸主,埋屍於此。數百年來,成了無人祭拜的孤魂野鬼,亦不禁讓人唏噓。但關於顏思齊這個人,畢竟史料記載有限。甚至亦有人認為,顏思齊只是一個傳說的虛構人物,事實上並不存在。....xxx

二三十年後,黑暗中一縷微光燭照的房間。後來顏程泉為寫「大度山王朝」的故事,遍尋關於顏思齊的史料,希望能知道─關於這個當初稱霸台灣海峽的海盜,到底有多麼惡名昭彰與做惡多端;但所得的史料,卻也僅是零落的文字片段。有如一些中國的民間史料,曾提到─「顏思齊,因不堪惡霸勾結官府欺凌,誤殺惡霸,犯了殺人罪,所以逃往海外日本」「台灣原本稱為東蕃島,海寇顏思齊招倭人居之,始稱台灣」「顏思齊與紅夷互訌」...。另外尚有荷蘭人,於十七世紀留下的史料,亦曾提及─「福爾摩莎島的Pedro China,就是那個與東印度公司有生意往來的惡名昭彰海盜...」。總之,無論觀乎中國的史料,或是荷蘭人的史料,顏思齊這個人,要不是被稱為海寇,就是被稱為惡名昭彰的海盜。於是根據中國的觀點,與荷蘭人的觀點,現代的台灣,便也將顏思齊定位為一個海盜。畢竟數百年來,台灣從來沒有自己的觀點,要不是「大中國思想」,要不就是「崇洋媚外」。這也就無怪,台灣要不抱著中國的大腿,要不抱著洋人的大腿,屈意承歡;卻將台灣最早期的開拓者,亦稱之為海盜。

事實上,筆者根據明朝同安知縣曹履泰,留下的史料推估。天啟六年,海盜鄭芝龍,率眾侵犯福建。當時鄭芝龍所率的海盜,約是三四萬之眾。而顏思齊是天啟五年八月,在台灣過逝,大權才落於鄭芝龍之手。因此合理推估,當時顏思齊在台灣笨港的艦隊規模,至少應是在三四萬人以上。因為鄭芝龍,雖然繼承了顏思齊的海盜頭目位置,但卻並非所有海盜頭目,都服從鄭芝龍。譬若楊六楊七兄弟,就是私自前往廈門,勾搭許心素,想另立門戶。因而鄭芝龍,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深怕眾叛親離,這才率兵返回福建;前去追殺楊六楊七兄弟,及廈門水師把總許心素。簡言之,顏思齊在台灣,擁有三四萬以上的艦隊大軍,終其一生,卻從未侵犯過大明國。但大權一落到鄭芝龍手上。鄭芝龍卻立刻率大軍,返福建,且將大明國的水師軍,盡殲滅後。鄭芝龍更受大明國招撫,官拜將軍,鎮守中國東南海疆。由此觀之,稱顏思齊為海寇,未免太過遷強。甚至荷蘭人雷爾生,佔據澎湖期間,福建水師傾巢而出,亦無法將之驅離。最後還是顏思齊派鄭芝龍,率艦隊相助,牽制荷蘭艦隊;而這才讓福建水師軍,能順利登岸,戰勝荷蘭人。反觀中國,藉助顏思齊的艦隊力量,驅離荷蘭人後,卻是一再出賣顏思齊;並要荷蘭人撤軍到台灣,佔台灣為殖民地。

歷史功過,成王敗寇。說來說去,所謂的史料,還不就是國家為了已身為利益的強詞奪理。包括荷蘭人留下的史料,其荷蘭東印度公司,每年在中國海,所劫中國貨船十幾艘,都變成是自己海上強權的豐功偉蹟。但顏思齊為了保護中國貨船的通商海路,對荷蘭人反制,亦劫其船;卻就變成了惡名昭彰海盜。中國觀點與史料,荷蘭觀點與史料,都是以其國家利益為出發點的記載,無可厚非。但怪的是,怎麼連台灣,都把捍衛台灣及最早的開拓者,將顏思齊稱為海盜;這才真是讓人感到遺憾。「...公等繼起,揚我中華之名...」顏思齊死前的遺言,言猶在耳,數百年後,卻只徒留一坏荒塚在荒山野嶺。....X    X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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