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但聽及鄭一官說及舉事成功後,顏思齊將命他當平戶城的城主。頓見李英兩眼一亮,好似酒也醒了大半,整個人精神都抖擻了起來。卻聽得鄭一官,續又說『李英哥啊。平戶城主那個位置,再過不久就是你的吶。可是堂堂一個城主,居然老被婆娘踩在頭上,甚至連娘家後頭的岳父妻舅,都騎你的頭上。你說,這像話嗎?打開天窗說亮話,小弟就是擔心李英哥,將來當了平戶城主後,仍是懼內。這恐會讓整個平戶的百姓,恥笑啊。所以今日,小弟,才故意講些話來刺激李英哥。無非是希望李英哥,能拿出城主的威風來,治治屋裡的人。好讓他們知道誰是一家之主,一城之主。唉~小弟實是用心良苦啊,沒想到卻讓李英哥給誤會了...』。李英聽得鄭一官,一翻巧言之詞後,那裡還有怪罪的意思;只是頓覺熱血澎湃,雄心萬丈。更是滿口歉意與謝意的,直對鄭一官說『一官老弟,我就知道你是真心對我好。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做哥哥的還真是誤會你了。不過做哥哥的,絕不會辜負你的。今日回家,我就讓我那婆娘,知道我的厲害。讓她給我乖乖的學會,該怎麼伺候一個城主!』。


唐人町縱橫的街道,隱約成井字形。靠近井字型中央的部份,居住的多是舊唐人;而井字形的外圍,居住的則多是新唐人。「舊唐人」所稱者,即是多半已在日本國落地生根,居住了二三代的唐人。其多半都是在明朝嘉靖年間,隨五峰船主王直,來到日本國的唐人。爾後便在日本國娶妻生子,開枝散葉;甚至第二三代的舊唐人,根本未曾到過大明國,一生都是在日本國土生土長。至於「新唐人」所稱者,則是俯從大明國,來到日本國的唐人。有若顏思齊,鄭一官,李英,及多半的二八兄弟,皆屬新唐人。但像鄭一官所娶之妻田川和子,雖說是倭婦,可其父翁翊皇卻是唐人。因此田川和子,當亦可算是舊唐人。還有李英所娶之妻─王氏,背景亦與田川和子差不多。皆是父親是唐人,母親是倭國人,所生下的「舊唐人」。因唐人,飄洋過海來到日本國,多半都是在大明國孓然一身的羅漢腳。有若顏思齊招募出海的船工,多半就是福建漳泉二府的流民與難民;後來也有不少人隨船來到日本平戶,便在平戶島居住了下來。而嘉靖年間,隨五峰船主王直出海,來到日本國的唐人,亦多屬此類。正因來到日本國的唐人,多是羅漢腳的光棍男丁,若是想在日本國娶妻,也就只能娶倭婦。所以說,這唐人町的上萬舊唐人,事實上,其第二代第三代,多已是唐人與倭國人的混血。

時近中秋,夜空一輪明月雖被烏雲包圍,透出烏雲的月光卻份外皎潔。唐人町櫛比鱗次的木造屋,經過一處牌樓後,便是舊唐人所居的老街區。皎潔的月色,灑在木造屋頂的屋瓦上,灰黑的屋瓦好似泛著淒迷的銀白光澤;使得入夜後的老街區,更顯寧靜。除了蕭瑟的秋風,時而捲起黃土路上的沙塵,以及巷閭間偶而傳來的狗吠聲外,整個老街區的夜晚,已無行人。卻只見喝得醉醺醺的李英,拖著肥碩的身影,歪歪倒倒的走在路上。忽而覺得尿急,也不及找茅廁,索性拉下褲頭,便當街尿了起來。『呵呵呵~老子,我想尿在那裡就尿在那裡。想尿在誰家門口,就尿在誰家門口。再過幾日,只要弟兄們舉事成功。到時候,我就是堂堂平戶城主了。誰敢不讓我尿,本城主,就把他全家拉出去砍頭。呵呵呵』但見李英,邊略抬起一隻腳像狗一樣的灑尿,邊想起剛剛鄭一官說舉事成功後,顏思齊將許他平戶城主的話。頓時,李英只覺酒氣上沖,身子一陣熱血奔騰。霎時也忘了還沒尿玩,就見李英,索性便扯開了衣服,坦胸露肚;有若一個城主般,大搖大擺,威風凜凜的走了起來。

秋風迎面而來,更見李英褲襠濕了一片,卻猶然一派得意洋洋,踏著三角六肩的腳步而行。及至家門口,醉茫茫的李英,也忘了脫鞋,便就踩著那一腳的泥沙及狗糞,進到了大廣間內。且才踏進家門,胃裡一陣翻攪,李英便在大廣間的褟褟米上,吐了一地的穢物。方吐完,更見李英,一個翻身,竟便就躺在穢物之旁,呼呼大睡了起來。

李英之妻─王氏,在家裡苦等夫君,等到了半夜;乍聽得外間起居室的開門聲,趕緊從臥房內出來察看。這不看還好,王氏一到外間起居室,卻見一臉紅通通的李英,渾身酒氣沖天,喝得爛醉如泥,整肥碩的身軀,坦胸露肚的攤在褟褟米上;就像一頭死豬一樣。更讓王氏感到生氣的是,李英進門也不脫鞋襪,盡把鞋底的泥沙狗屎,都踩進了屋內的褟褟米上。不但在褟褟米上,吐了一大攤的嘔吐穢物。且見李英的褲底還濕了一大片,似乎是爛醉,醉得屎尿齊流;使得屋內一片臭氣沖天。由於倭國的屋舍,通常都是地板略架高,鋪以木板,木板上再鋪以以稻草織得的厚疊蓆,稱之為褟褟米。褟褟米之於大明國,大概就有如草蓆,或是床鋪。因此倭國人最是愛乾淨,通常一入屋內,便得脫鞋脫襪。但王氏,見得李英入屋內,不但沒脫鞋,居然還在褟褟米上,吐了一大堆穢物,怎能不生氣。一時王氏,忍不住,便唸了李英幾句說『李英啊。你怎麼喝酒喝到三更半夜,還醉成這樣。進門也不脫鞋。把褟褟米弄得這樣又髒又臭,你要我怎麼清理啊!』。

女人結婚後總是愛嘮叨,以往王氏嘮叨,李英往往總是充耳不聞,便罷。可這夜,當爛醉的李英,耳畔隱約聽得王氏的嘮叨,卻像是吃了炸藥一樣。豁然,只見李英,忽從褟褟米上跳了起來,漲紅著一張豬肝色的臉,滿口酒氣的,指著王氏,便是破口大罵說『混帳倭婦,妳著臭婆娘。老子在外面辛苦賺錢養家,難免要跟弟兄們喝上幾杯,應酬應酬。妳嘮叨個什麼勁。混帳倭婦,難不成你想討打!』。醉言醉語罵著,果見李英,真的欺身上前,伸手就要去揪王氏。王氏從未見過李英,發這樣的酒瘋,嚇了一大跳,慌得轉身,即往內室裡逃去。但李英或是藉酒裝瘋,或真是正在氣頭上,那肯輕易放過王氏。見王氏害怕,逃往內室,李英更覺威風,即立馬跟上;跌跌撞撞的追了上去。但王氏早了一步,已逃進臥室內,並將糊紙拉門給拉上。李英,見王氏將房門給關上,二話不說,抬起腳來,便往臥室的房門踹。

日本國的糊紙拉門,就只是幾根木條所造,就跟紙糊的一樣,且別說腳踹;光用手推,就能輕易將其推倒。況是李英,腦怒之餘,用腳猛踹,頓時兩扇糊紙拉門,"豁啦"一聲,木條與破紙齊飛。王氏見李英破門而入,早嚇得魂飛魄散,慌亂之餘,趕忙對李英說『李英。你要敢打我。我明日,就去告訴我父親,跟我哥哥!』。因為王氏,原本是舊唐人,在唐人町有不少的親戚故舊。而李英,則是隻身來到平戶的新唐人,在日本國更舉目無親。所以王氏,素知李英,最是害怕岳父及妻舅。所以這才抬出父親及兄長,來恫嚇李英。 怎料,王氏不抬出父親兄長還好,一提到了父親兄長,頓是讓李英,在氣頭上,有如火上加油。

『混帳倭婦。老子今晚就是要把妳打得半死,怎樣。肏~你去告訴妳的父親跟哥哥啊。看你的父親跟哥哥,救得了救不了妳』罵聲才起,李英早衝入臥房內,有如剛剛在踹門一樣,一腳將王氏給踹倒。繼之,一個胖大的身軀更騎到了王氏身上,雙拳像是擂鼓似的,直往王氏的身上臉上招呼。就見李英,有如喪心病狂的瘋狗般,也不顧王氏的死活,騎在她身上邊搥打,邊還滿口醉言的,直罵說『我肏你的倭婦。就只知道仗你的父親跟兄長來壓我。過兩日,老子的弟兄,就要跟西國浪人聯手,佔這平戶島。到時候等我當了平戶城主,看我不把妳這倭婦,還有你的父親跟兄長,都給拖出去斬了。肏~到時,讓妳知道老子的厲害。我肏我肏我肏~』。王氏,被李英的拳頭如雨下,嚇得三魂早去了二魂。又見李英一雙漲紅的眼睛,有如瘋狗目,欲置人於死;更是讓王氏不敢再頂撞,哀嚎聲中,只是不斷的討饒。

王氏既已討饒,爛醉的李英,也逞夠了威風,便也罷手;翻身躺到了褟褟米,直喘著大氣。大展男子漢的雄風後,見得王氏一付小媳婦模樣,委屈的,直在一旁哭泣,李英更是沒好口氣,直斥罵說『蠢倭婦。家裡又沒辦喪事,妳在那裡哭啥。還不去端水來,幫我的身子擦洗洗。難道還要我再用拳腳,教妳怎麼伺候老子嗎?喝~還不去』。王氏被李英斥罵,再不敢違拗,趕忙便去用木盆端了一盆水來,並幫李英擦洗渾身酒臭。及幫李英換去那一身,屎尿齊流的衣褲。邊服侍著李英,王氏不免卻又想起,剛剛李英發酒瘋之時,說什麼─「過幾日,他們弟兄,便要與西國浪人聯手,佔平戶島」之事。雖或是李英的醉言,但王氏卻不免擔心,便開口勸說『夫君啊。你跟你那群弟兄去喝酒,我也不敢管你。但你可別跟著你的那些弟兄,做傻事啊。剛剛你說什麼要佔平戶島。這怎使得。這港口的砲台,砲那麼大,平戶城主松浦家,又有那麼多的士兵。就你們這些個人,怎能佔平戶島啊!』。正是難得用拳頭,把妻子教得那麼乖順,舉案齊眉的伺候;卻聽得王氏言下之意,似不相信他的本事。於是雄心大起的李英,立時回嘴,口無遮攔的罵說『蠢倭婦。妳懂什麼男人的事。哼~你沒見近來平戶島,來了很多的浪人嗎?難道他們是來平戶玩耍不成。再說我們弟兄在台灣,可是有幾萬大軍的武裝船隊。佔平戶島只是開始而已。等佔了平戶島,咱弟兄就要把台灣的武裝船隊,給調到日本國來。連他德川家的江戶幕府,都要將其給一舉剷除。事成後,西國浪人就會擁立我大哥當日本國王。而且我大哥,他還許我,要讓我當平戶城的城主。呵呵~妳這個蠢倭婦,聽了可別驚得嚇破膽。但只要妳乖乖的伺候老子,老子自會給你好處。要不等我當了城主,就把你父親兄長,都給拖去斬了!』。

王氏不知李英所言,是真是假,只是聽得李英的話後,不禁全身毫毛直立。因為李英之言,豈不是就是要在日本國造反,犯那全家都得殺頭的罪。只是不論真假,王氏亦不敢再違拗李英,只是虛與委蛇,連聲稱說『凡事都有夫君給我作主,天塌下來我也不怕』。於是幫李英擦完了身,換了衣褲,王氏又忙著替李英搥腿,搥背,但就只盼李英早點睡下;別在這夜裡,橫生事端。...


翌日。天剛亮,趁著李英宿醉未醒。一夜不得安穩的王氏,忙得趕緊起身,悄悄出了門後,便直奔娘家;去找她的父兄哭訴。事實上,王氏的娘家,也就在隔著幾條街外,唐人町的熱鬧市集。因為王氏的娘家,是專做大筆生意的盤商,與官府亦有買賣往來;而且與巡捕房的當事,關係又特別好。所以其父兄,當亦算是唐人町,有頭有臉的人物;一般人,往往都得敬他三分。怎料,這日店鋪都尚未開門做生意,卻見王氏一臉的鼻青臉腫,兩行眼淚兩行鼻涕的,跑回娘家來哭訴。

王氏的兄長,名叫王六平。見得妹妹渾身傷痕累累,又是被打得臉腫嘴歪;當下大概也猜到怎麼回事。爾後,又聽得王氏哭訴說,是李英酒後亂性,藉酒裝瘋,幾要把她打死。當下王六平,便也勸妹妹說─「小夫妻吵架,總是難免。況且男人在外賺錢養家,難免也是要與人喝酒應酬。所以忍耐忍耐就過去。要不找個機會,我去說說他去」。正因王六平,本身做大生意,免不了喝酒應酬,回家也常一不順心,就毆打妻子出氣。由於倭國數百年戰亂,男人多崇尚所謂的"武士道"。所以日本國的男人,為展男子氣概,毆打妻兒向也慣常如此。王六平與王氏,皆為倭婦所生。所以王六平,自勸諫妹妹忍耐忍耐就好。王家,乃唐人町有名望的人家,王氏無端被李英打個半死,回娘家哭訴,卻討不到公道。這讓王氏如何能甘心。王六平既對妹妹被打,一付無關緊要。隨即王氏,又想起昨夜李英發酒瘋之時,信口說是─要與西國浪人聯手,佔平戶島,還要剷除德川幕府之事。這事確實也讓王氏擔心。於是王氏,便將昨夜裡,李英酒後所言的造反之事,和盤托出;一五一十的,全告訴了王六平。

「聯手西國浪人,佔平戶島,還要造反,剷除德川幕府!!」茲事體大,王六平聽了,可再不能無關緊要。畢竟「舊唐人」與「新唐人」,所有不同。「舊唐人」要不在日本國落地生根,要不就是日本國土生土長,身家性命,全都在日本國。甚至有的,多半根本沒出過海,也不大明國長得什麼模樣。因此萬一要是出了事,除了家破人亡,被抓去砍頭外,可是無處可逃。但「新唐人」多是孓然一身來到日本國,萬一出了什麼事,反正就腳底抹油;光溜溜的來,光溜溜的走,乘船再逃出海外便是。因而王六平,聽得妹妹說,妹婿李英,居然夥同他那些新唐人弟兄,想要勾結西國浪人造反。頓時王六平的臉色,直是嚇得鐵青。因為近月來,平戶島確時頗為不尋常的,聚集了許多的浪人,氣氛頗為詭譎。再說李英,是王六平的妹婿。萬一李英真的造反,論起罪來,恐怕連累得王六平一家,也要滿門被抄斬。

「這些新唐人,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想造反。李英是我妹婿,假如我裝作不知道。萬一事發,恐怕難免連我都要受牽連。唔~這可不能。我這一家老小妻兒,可不能因為李英這些新唐人想要造反,而受害。搞不好還會家破人亡。不如,我趕緊去把他告發。至少跟他們那些新唐人,劃清界線,或能保住我的身家性命...」畢竟王六平可不願意冒這個險,讓自己的身家性命,因受妹婿李英這夥人的牽累,而搞得家破人亡。霎想著,又怕自己去告官,會走漏風聲, 打草驚蛇。於是王六平,穩住了忐忑之心,裝作鎮定的,先對妹妹王氏說『妹妹啊。不如這兩日,妳就先在娘家住下。等氣頭過了,再回去不遲。父親出門,等會就會回來,妳就先在家等著。哥哥有急事,得馬上去辦』。說罷,王六平即丟下了妹妹,趕緊出門。且出了門後,王六平更腳步倉促的,一路直奔往唐人町的值日街。因這值日街,有倭國巡捕房派駐的值日官,專管唐人町的大小事。而這王六平,往值日街去,自是去告發新唐人想造反之事。

這日,被倭國巡捕房,派來唐人町的值日官,名叫何必登,亦是個舊唐人。王六平專作大生意,與倭國巡捕房內的大小官,都認識;且與何必登,同為舊唐人,自更是交情匪淺,有如自家人一樣。因此當王六平,一大早,氣喘噓噓的匆促來到唐人町的值日房,見著何必登,便直言問說『老何啊。要發生大事啦。你身為值日,難道沒聽說那些新唐人,要幹大事嗎?』。何必登見得王六平,才剛入門內,尚未及奉茶,卻一臉倉惶神色,又說要發生大事。一時何必登,不免亦忐忑了起來,回說『王哥。你怎這樣慌張?到底是發生什麼大事。你倒是說清楚』。王六平,有點上氣不接下氣,接口即說『老何,你還不知道啊。那些新唐人,要跟西國浪人,聯手造反啊。聽說過兩日,就要舉事了。咱們若不趕快報上去,到時候,恐怕連咱們這些舊唐人,也要受牽累啊』。何必登聽了,果是大吃一驚,忙回說『王哥。這話可不能亂講啊。這造反是砍頭的罪,可不能無憑無據亂說。這你可要有憑有據,才可報上去啊』。說要有憑有據,王六平,頓是謹慎了起來,伸著脖子,往值日房的內室張望,小聲問說『這裡,可還有其他人在?』。何必登,回說『沒有外人啦。就只翁翊皇,一早來找我喝茶閒聊而已』。既只翁翊皇在內室,而翁翊皇又是舊唐人,算是自己人,也不大要緊。於是王六平,便把他的妹妹王氏說的話,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何必登。

翁翊皇,正是鄭一官的岳父。原來這早,翁翊皇,正是帶著兩把何必登,日前,送到田川氏劍舖打磨的劍,來到值日房;將磨好的劍,送還給何必登。怎料,當翁翊皇與何必登,就在內室喝茶閒聊之祭,王六平卻倉促來到。何必登,出外室相迎,原本是要邀王六平,一起入內室奉茶。但王六平與何必登,兩人卻就在外室,竊竊私語起來。翁翊皇,雖在內室喝茶,卻也耳尖,隱約聽得王六平,似說─「他的妹婿李英,及他那夥結拜兄弟的新唐人,要聯手浪人,舉事造反」。這下,翁翊皇,頓時,可嚇得連拿茶杯的手,都顫抖了起來。因為翁翊皇,霎想起,他的女婿鄭一官,豈不就是和李英,是結拜兄弟。

「唔~這還得了啊。王六平說他妹婿李英,跟他的那夥結拜兄弟,要造反。一官,豈不正是李英的結拜兄弟嗎?這事要報上去,一官豈不是要被抓去砍頭。唔~這和子,才剛幫一官生了個兒子,要是一官被抓去砍頭。那這和子跟他的孩子,可要怎麼辦?」心驚肉跳的想著,翁翊皇除了雙手不斷顫抖外,卻是不動聲色,佯裝什麼都沒聽到。片刻,卻見值日何必登,又走進內室,口氣略匆促的,對翁翊皇說『翁老。我現在有急事,要跟王六平到巡捕房一趟。能否就請你,暫替我看著這值日房一下。我辦好事,即刻就回來』。說罷,何必登便與王六平,一同匆匆的離開了值日房。但翁翊皇,剛剛雖是點頭,答應何必登,要幫他看守值日房。可何必登一走,翁翊皇,卻那裡能在值日房坐得住。因為何必登與王六平,匆匆離開,必定是往倭國巡捕房,去告發李英,及鄭一官一夥新唐人要造反之事。於是何必登前腳一走,翁翊皇,隨即後腳也跟著離開值日房。且翁翊皇,直是拖著老邁的步伐,拼著老命一路奔回家去;就怕回去遲了,恐怕倭國的巡捕房,會早一步把鄭一官給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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