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厓山之後,無中華」─談「近代中國的蠻族化」(AI轉語音)

「厓山之後,無中華」─談「近代中國的蠻族化」
2024.05.17~鰲峰筆

前言:
「現在的台灣好似南宋末年。"台灣一定會投降""台灣人已經充滿恐懼,很多人已經準備投降""只要解放軍越強悍,台灣就一定會不戰而降"...雖然台灣有些"島內愛國人士",一直奔走大陸,向中共國傳達這樣誤導的訊息。因而鼓動解放軍誤判,而企圖武統台灣、一再恫嚇台灣。然筆者必須在此,再次提醒中國共產黨,切莫誤判。因居於台灣的河洛人與客家人,乃是南宋,厓山之戰後的抗元遺民。更是明末,誓死抗清的鄭家軍遺民。所以面對蠻族的入侵,投降絕非是台灣河洛人與客家人的選擇。除非你解放軍有自信,可以在台灣屠殺百萬人以上。就像滿清將台灣割讓給日本,就算台灣人手無寸鐵,也敢於與侵島的日本皇軍,從北打到南。直到日本皇軍,屠殺了台灣六十萬人,才總算順利征服台灣。然今之世界已不是中古世紀。就算你中共國再野蠻!難道你國真以為,二十一世紀的國際社會,可以眼睜睜,看著你共軍在台灣屠殺百萬人。而視若無睹?一旦戰爭爆發,先崩潰垮台的,絕對是你共產黨與中共。就算你國再野蠻而無人性,也切莫誤判...」


一、「中國是否已經滅亡?」

「厓山之後,無中華」這是日本歷史學者內藤湖南,研究唐宋歷史後,有感而發講的一句話。後來又有人將其引申為─「宋朝之後,無中國」「明朝之後,無華夏」...。意思就是說─經過「厓山之戰」後,當南宋徹底被元朝所滅,則中國也已徹底的被北方蠻族所滅亡。從此也再沒有中國。然而這種「厓山之後,無中華」「宋朝之後,無中國」的說法,聽在一般中國人的耳哩,當然一定會被嗤之以鼻。因為就中國儒家所建構的那一套「中國一貫道統」與「中國大一統」的理論而言。總之,無論是誰佔據了中國的土地,反正只要他繼承了中國的道統,那誰就代表中國。依此觀點而言,那蒙古人所建立的元朝,自然也是代表中國。明朝是漢人建立,自然也是中國。清朝雖是滿族所建立,但清朝的滿人,既然也認為自己是中國人,繼承了中國道統。那清朝自然也是中國。遑論現在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一向也都對外宣稱自己唯一代表中國。所以中共國當然也是中國。
總之,依中國人的觀點而言,中國當然從來都不曾亡國。二千多年來不論朝代如何更替,蠻族如何入侵,也都不曾亡國,不算亡國。就算明日,俄羅斯入侵佔領中國,或是火星人入侵佔領中國,中國也都不會亡國。「誰佔領中國,誰就是中國!」這就是儒家思想二千多年來,灌輸給中國人的阿Q精神。而這種儒家灌輸給中國人,所謂「中國一貫道統」的觀點,一元思想之下沉溺千年,有類當局者迷。這種現象也並非是本文所要探討。因為本文要探討的,是想站在中國人之外的立場,以有類日本學者內藤湖南的旁觀者的觀點,來看待中國。因為民主化後的台灣,已經是個多元思想的社會。而今置身台灣的我們,也無須再用甚麼「中國一貫道統」,或是被圈禁在儒家一元思想的觀點,來看待中國。

「厓山之戰」是南宋與蒙元之間最後的一場戰爭,也可謂是中國歷史最慘烈的一場戰爭之一。首先,先說厓山在甚麼地方?厓山就在今日廣東,鄰近澳門不遠的珠江三角洲西部。因為廣東的東南一隅,是南宋滅亡前,最後僅有的土地。約莫,東起汕尾的海豐縣,西至番禺與海南島。因此,今日廣東汕尾的海陸豐縣,主要居住的族群,是原本居住在閩南與潮州的河洛人與客家人。且河洛人與客家人也是海南島的主要族群。包括香港的早期開發者,也都是河洛人與客家人。原因無他,因為他們都是南宋抗元的遺民。就像台灣的河洛人與客家人,是明朝抗清的遺民一樣。行筆至此,不免有人要問:「河洛人與客家人的土地,既然在閩南與潮州。那他們為什麼不在閩南與潮州抗元,就像明末鄭成功抗清那樣。在自己的土地上也比較能有地利與人和。但為什麼宋末抗元,河洛人與客家人反要從閩南跑到廣東汕尾,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來送死?」事實上,明末抗清與宋末抗元,雖然都是抵抗北方蠻族的入侵。然而時空背景卻大不相同。明末之時,整個閩南,包括東南沿海,都是鄭家軍的勢力範圍。且金門島與廈門島,也都已開發。所以鄭成功當然可以據金廈二島,經略閩南,與滿清對抗。但宋末之時,且別說金門島與廈門島,都是尚未開發的荒島。更重要的是,當時的閩南與東南沿海的海上勢力,都掌控在一個阿拉伯大海商的手裡。而這個人就叫做蒲壽庚。

蒲壽庚是一個來自阿拉伯的貴族,而且他跟他的兄長蒲壽宸,還是成功的大海商。二兄弟麾下的船隻,超過二千艘。南宋時期,從中國泉州到阿拉伯之間的海上貿易,尤其香料貿易,幾乎都被蒲壽庚兄弟所掌控與壟斷。為了讓海上貿易順暢,蒲壽庚還自組武裝船隊,幫助宋朝剿滅中國沿海的海盜。因而受到南宋朝廷的重視。起先南宋朝廷,先是風了蒲壽庚為泉州市舶司,掌控泉州的海上貿易。此後蒲壽庚勢力更坐大。原本用來剿滅海盜的武裝船隊,更名正言順成了福建水師。於是南宋朝廷,更再冊封其為福建巡撫使,使得蒲庚壽的勢力,幾乎掌控整個東南沿海。而這就有點像是明朝末年的鄭芝龍一般。蒲壽庚確實有如鄭芝龍一般,作為生意人,就是在商言商,以自己的利益為重。猶如滿清度過長江,鄭芝龍即開始與滿清勾搭,準備接受招撫,以換取自己的利益。而早在南宋末年的蒲壽庚,也是如此。西元1276年,當蒙古大軍渡過長江南侵,臨安陷落。宋朝宗室分兩路南逃。走海路南逃的,是宋室的三千眷屬。而陸秀夫則帶著兩個小皇子趙昰、趙昺,從陸路而逃。一路逃到福州,陸秀夫、張世傑與文天祥,擁立了七歲的趙昰,登基為帝。然而蒙古大軍,很快就兵臨福州。於是陸秀夫與張世傑,又只能倉皇揹著小皇帝南逃到泉州。
來到泉州後。原本陸秀夫與張世傑,希望能以泉州為臨都,興兵抗元。況且閩廣巡撫使蒲壽庚,手握大軍,且歷來更受大宋皇室恩澤。但誰知道,作為生意人的蒲受庚,其實在蒙古大軍渡江後,早就與蒙元,暗通款曲。且見大宋皇帝與大臣們,有如喪家之犬,跑來投靠。生意人嘛,重利輕義,何況蒲受庚還是個阿拉伯人,也不吃對皇帝忠心那一套。既無利可圖,蒲壽庚自然將陸秀夫、張世傑與小皇帝,拒於城外。連泉州城的城們,都不讓他們踏進去。求助無門之下,蒙古大軍又將追至。於是張世傑,也只能在泉州,號召當地氏族,興兵抗元。

閩南泉州、漳州,與緊鄰的廣東潮州。居住在這塊土地的人,向以河洛人自稱。歷史記載,最早可追溯自魏晉南北朝,五胡亂華,有一批中原氏族自洛陽南遷自泉州。卻因中原氏族大量南遷,壓迫到原本居於閩南的百越族。於是心生不滿的百越族,逐漸群集成萬人大軍,攻擊泉州潮州。史稱蠻獠嘯亂。唐朝初年,為彌平蠻獠嘯亂,唐高宗便派了陳德將軍徵調河南固縣府兵,南下閩南平亂。歷時九年,「殺不勝殺,徙不勝徙」蠻獠嘨亂未平,陳德已勞瘁而死。便由其子陳元光繼任嶺南行軍大總管,繼續領兵平亂。陳元光奏請朝廷,於泉州潮州之間,開設漳州,並改以懷柔政策平亂。就此來自河南固縣府兵,逐漸在漳州安家落戶,與百越通婚。教化之下,又歷十七年,閩南蠻獠嘯亂,終於彌平。後人感念陳元光,便奉其為「開漳聖王」。
時隔二百餘年後,至唐朝末年,黃巢之亂起。又有一支河南固縣的民兵,因夾於黃巢五十萬亂民大軍,與汝南節度使秦宗權的大軍之間,受兩方脅迫,進退失據,走頭無路。為求生路,這支固縣民兵,索性攜家帶眷,連夜南逃。沿江淮運河南下,渡過長江,輾轉逃到閩南泉州。時值亂世,吏治腐敗,泉州百姓深受貪官迫害之苦。有泉州鄉紳,便攔路請求,要求由固縣來的民兵,幫他們除泉州貪官。王審潮、王審邽,王審知三兄弟,受民所託,率固縣民兵圍泉州。圍城八月,攻下泉州城。就此固縣民兵,進據泉州。王審潮受封泉州刺史,整飭吏治,與民休養生息,泉州大治。然天下已大亂,各地軍頭與節度使,各據山頭,各懷鬼胎。福建指揮使王煇,篡位後,意欲染指泉州。王審潮先聲奪人,命王審知揮兵,北伐福州。歷經一番艱困作戰,王審知攻克福州。一時震動福建,福建八閩,盡皆歸附。王審潮受封威武軍節度使,進據福州,統領福建八閩。王審潮死後,傳位王審知。唐朝滅亡,王審知即在福建八閩,建立閩國。因其勤政愛民,深受百姓愛戴,被後世供奉為「開閩聖王」。另王家三兄弟,又共同被供奉為「開閩三祖」。

唐初與唐末,來自河南固縣兩次大規模的軍事移民,使得閩南泉州漳州,逐漸開發,由蠻荒而富庶。而為了與當地土民區別,這些從河南固縣來的中原氏族,往往便以「河洛人」自稱。河洛人居於洛陽以東的中原地區,本為殷商後裔,喜於經商。遷居閩南後,便開始造船出海,販運海外。「宋朝,海事大興。」由泉州出海,河洛人所造大海船,上可馳馬,並有水密隔艙。由近年的水下考古,打撈上岸的宋代海船,可證實。當時中國的造船技術,領先西方七百年。滿載貨物的海船,北去日本。南下呂宋、爪哇諸國...。再過蘇門答喇,往西洋,可至獅子國、天竺、阿喇壁與波斯諸國...。一條東西方的海上絲綢之路,就此形成。且見一個阿拉伯商人蒲壽庚,居然可以官至福建巡撫使,組建超過二千艘船的龐大船隊。由此更可知,當時與阿拉伯之間的海上絲綢之路,貿易量有多大。南宋時期,泉州的富庶更已超越臨安,成中國第一大城,更是世界第一大港。閩南之繁榮昌盛,早已超越中原。只不過南宋的文明昌盛與富庶,卻是有如一個人臨死之前的迴光返照。或是中華文明毀滅前,風中之燭的最後光輝。因為宋朝自立國以來,重文輕武。面對北方遊牧民族與蠻族的入侵,更是只是屢屢敗退。
「靖康之恥」金國南侵,徽宗與欽宗二帝,變成了金國的俘虜。不但被當眾脫去龍袍,還被施以「牽羊禮」,受盡屈辱。宋朝皇室南逃,至臨安,成了僅存半壁江山的南宋。而此後的長江以北,則是西夏、契丹、女真、蒙古等蠻族...為了逐鹿中原,競相瘋狂屠殺。直讓中原幾乎成焦土,比五胡亂華還更慘烈。居於中原的河洛人,為謀生路,只能再次大量南逃至閩南。就算有不願離開中原的,則幾乎全都被蠻族屠殺殆盡。「白骨露於野」「千里無人煙」曾有南逃者,返回中原。據其描述,在蠻族的鐵蹄踐踏之下,原本物阜民豐的中原,早盡成不見人煙的荒土。走了百里路,甚至千里路,都看不見一個活人。國破家亡的中原土地,唯有路邊溝壑,填滿了屍骨。因為百姓都逃走,不逃的也都已被屠殺殆盡。所以就算遍地白骨,也沒人收屍,任其曝屍荒野。而就算南宋,想偏安於江南。可蒙古人統一北方,建立元朝後,天無二日之下,又豈容漢人政權存在。趁著兵強馬壯,即揮軍過長江。


臨安城被破。陸秀夫、張世傑、文天祥帶著宋朝小皇帝,逃到了泉州。誰知竟被早已通敵的福建巡撫使,阿拉伯貴族海商蒲壽庚,拒於城外。雖然利以為上的商人蒲壽庚,不願給逃難的宋朝皇帝幫助。但幸虧陸秀夫、張世傑與文天祥,也沒來錯地方。因為當時的泉州,多的是從中原逃難而來的河洛人。這些閩南的河洛人,原本百年來,面對蠻族的入侵,飽受國破家亡與流離失所之苦。從中原逃到閩南,已然退無可退。而今蒙古蠻族竟又南侵至閩南,眼見又將國破家亡,也只有挺身反抗。由此,張世傑在泉州,號召氏族抗元,一呼百應。當地鄉紳與兵民,紛紛響應,就這麼形成一支一二十萬人的大軍。而這些響應抗元的兵民中,或也有蒲壽庚麾下的福建海師。且軍隊最需要的就是刀械與糧餉。因此張世傑號召抗元,大軍形成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搶奪了蒲壽庚的一千多艘海船,以及抄沒了蒲壽庚沿海的幾百座倉庫;藉以供應大軍器械糧餉。並且立刻回師,兵圍泉州城。與此同時,文天祥亦在潮州,號召氏族抗元,同樣一呼百應。「漳潮本一家」潮州類似台灣,乃河洛人與客家人混居的土地。得到河洛人與客家人的支持,一時閩南抗元聲勢大振。文天祥率兵,由潮州直驅閩西,又入江西,一路勢如破竹。
另一邊,蒲壽庚獲知千艘海船被奪,幾百座倉庫財產被抄,豈能不憤怒。由於宋朝皇室分兩路南逃,而走路的三千眷屬與內官,就是由蒲壽庚派船前去接應。且這些皇室眷屬與內官,現今也還在海上。於是蒲壽庚憤而命人,去將尚在海上的皇室眷屬與內官,屠殺殆盡。三千宋室家眷與內官,就這麼全都葬身海上,無一倖免。而殺盡宋朝室三千家眷後,蒲壽庚也就不再隱藏與蒙古人之間的暗通款曲。索性直接派人,去向蒙元輸誠投降,並向蒙元朝廷求援。蒙古大軍,鐵蹄掩至泉州。原本兵圍泉州城的張世傑,也只能暫時先退兵。就此雙方就在閩南,互為攻防,你來我往的交戰。閩南地形複雜,叢林遍佈,山高水深,溪流綜橫,與北方的廣闊平原,大不相同。佔了地利與人和的優勢,張世傑聯合閩南氏族,起初也打了幾場勝仗。然而張世傑麾下,號召而來的大軍,終究只是兵民夾雜的民兵。豈真能對抗兵強馬壯,長年征戰,且訓練有素的蒙古大軍。戰況逐漸不利,情勢所迫之下,最後張世傑也只能且戰且退。從陸路而退,恐被蒙古大軍包抄,情勢或將更兇險。而閩南河洛人原本善於造船航海,又有從蒲壽庚那裡搶來的千多艘海船。權衡之下,張世傑便決定退入海中,讓一二十萬大軍,上了一千多艘海船。只不過海上也不安全。因為一入海,張世傑將面對的,就將是蒲壽庚麾下,堅船利砲的福建海師。於是張世傑也只能與陸秀夫,帶著小皇帝,且戰且走,一路南逃至廣東厓山。

「厓山(見上圖)」位於廣東珠江三角洲西部,是三條江河出海口的灣澳中的小島。有類長江口的崇明島,四面環海,可恃險而守,易守難攻。但二十萬大軍也不能就此坐困厓山,坐吃山空。為謀出路,張世傑率兵,前去攻打廣東最南端的番禺。不幸的是,小皇帝趙昰不甚落海,受到驚嚇。兼之長年在海船上顛沛流離,這對從小生長於深宮內院的小皇帝,著實飽受身心折磨。以致落水受到驚嚇,不久就驟然死去。因受到小皇帝驟然過世的打擊,張世傑無心再戰,便率兵返回厓山。隨後,張世傑與陸秀夫,另立了年紀更小,年僅六歲的趙昺,繼任皇位。就此,暫在厓山建立了臨時朝廷。這一方宋室朝廷,坐困厓山,原本的大好江山,也僅剩這海角天涯的一隅。另一方,原本從潮州率民兵,直入閩西,又進兵江西的文天祥。最後卻也在江西受到重大挫敗,不得不退回潮州。正值兵荒馬亂,又聽聞宋家朝廷,已從海路,撤往廣東厓山。於是文天祥率兵,由潮州入惠州,準備前往厓山,與張世傑會師。怎料,卻在惠州海豐,遭遇到了張弘範所率的蒙古大軍。致文天祥,未到厓山,便兵敗被俘。繼之,張弘範又領福建海師三萬人,戰船四百艘,直驅厓山,準備展開宋元間的最後一戰。

「厓山之後,無中華」─談「近代中國的蠻族化」(AI轉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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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華中原文明的滅亡

「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裏嘆零丁。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過零丁洋》 文天祥

以上《過零丁洋》 這首詩,是厓山海戰,即將開戰前。盟軍主帥張弘範,要求正關押在船艙的文天祥,寫信去勸降張世傑。結果文天祥,就寫了這首「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詩,給張弘範。事實上,張世傑興兵抗元以來,蒙元早已派人勸降多次。只要張世傑點個頭,答應接受招撫,那立刻就是封侯封爵,高官厚祿。然而張世傑卻是誓死不降。就如同文天祥,即使已兵敗被俘,卻也同樣寧死不降。正如同厓山海戰。即使這場大戰還沒開打,但其實大家也都已心知肚明,結局早已註定。於是決定背水一戰的張世傑,命二十萬兵民,放棄陸地的防禦工事,全部上船。表面上,雖說宋軍這邊,有二十萬大軍,海船千艘。兵員與船隻,遠多於張弘範所率的三萬海師,戰船四百艘。但實際上是,宋軍的二十萬大軍,多是來自閩南起義的民兵,海船也多是商船、民船,而非戰船。反觀張弘範麾下的兵員,雖僅三萬,卻是紮紮實實訓練有素,善於海戰的海師。且四百艘船,更盡是堅船利砲的戰船。何況張世傑是北方人,只擅據城而守的陸戰,根本不懂海戰。於是開戰前,張世傑命宋軍,把千多艘戰船,用鐵鍊牢牢並排綁牢,直有如建在厓山海上的一座海上長城。

蒙軍主帥張弘範,見宋軍將千多艘海船綁成一座城,內心竊喜。因為海戰,最重要的就是戰船的靈活機動,如此方可衝犁他船,或閃避砲火。而把所有船隻綁在一起,連張帆航行都不能,無疑就像是自尋死路。恰如三國赤壁之戰,諸葛亮用一把火,就火燒連環船,把曹操的五十萬大軍燒到兵敗如山倒。但三國赤壁之戰,火燒連環船的故事,這是眾人皆知的故事。所以對於火攻,張世傑也早有準備,早已命人挖海底的泥漿,厚厚的塗滿了船身與桅桿。果然,張弘範第一次發動攻擊,就是火攻。派出一批批放火的小船,滿載油脂與柴薪,去衝撞宋軍的連環船。但因宋軍的船隻,塗了厚厚的泥漿,根本燒不起來。縱有些許船隻燒起來,卻也很快被宋軍用海水澆熄,使得蒙軍的火攻計畫失敗。火攻既失敗,張弘範也不急。因為宋軍的船見都綁在一起,不可能進攻,只能守。所以蒙軍大可以逸待勞,採取消耗戰。

厓山的對面是台山。兩山之間,是一南北走的狹長水道。因此只要派艦隊,將厓山水道的南北堵住,那宋軍也就有如甕中捉鱉,插翅難飛。張弘範的艦隊本就堵在水道之南。既要打消耗戰,就派了另一支艦隊,繞道到厓山北方,將水道堵住。如此一來,就算宋軍想逃,也再無路可逃。就這麼耗了十幾日。而二十萬宋軍,也就這麼被圍在海上十幾日。圍城之時,最怕的就是缺糧,往往飛鳥吃盡,老鼠吃盡,就只能人吃人。但在海上被圍,最怕的卻是缺水。因為沒糧可吃,人十天半個月,也還不會餓死。但一旦沒有飲水,不須三天,人就會渴死。宋軍被圍十幾日,船上的存糧也還夠。但就是淡水已然耗盡。有的士兵渴到受不了,見遍海都是水,便舀了海水喝。但海水是鹹的,人只會越喝越渴,要不喝到嘔吐腹瀉,要不脫水而死。十幾日,缺水的的折騰,宋軍早是哀鴻遍船,橫橫豎豎倒成一片,連站都站不起身,豈能再戰。蒙軍主帥張弘範,見時機成熟,即下令衝殺。命南北兩陸艦隊,趁潮水起落,衝殺夾攻宋軍。

厓山的海上,乍見火箭滿天飛,直如滂沱大雨由天而落。木船的船帆,桅桿著火,濃煙與火光,驟然如猛獸般快速飛竄與擴散。蒙古大軍的戰船衝撞而來,一個個身穿鎧甲的兵士,跳上甲板,驟然刀光劍影,殺聲震天。大火焚燒之下,宋軍綁成海上長城的連環船,開始分崩離析。婦孺孩童哭號,身體已然孱弱的宋軍兵士,拚死抵抗。一一被蒙軍屠殺,血流成海,宛如地獄景象。張世傑見大勢已去,派人前往龍船接小皇帝,企盼還有一絲機會衝殺突圍而出。然而大宋江山,已無寸土。就算再逃,又還能逃到哪裡去。況且海上已然烽火漫天,敵軍更四方包圍。一則,陸秀夫不相信在此情況之下,張世傑還能突圍而出。二則,陸秀夫更怕小皇帝,被蒙軍俘虜而受辱。因而陸秀夫不願將小皇帝,交給張世傑派來接應之人。反而是悲愴的,問小皇帝說:「大宋已亡。未免被俘虜受辱!皇上是否願意殉國?」六歲的小皇帝趙昺,回答:「我不願像先帝被擄受辱!我願意殉國!」
皇帝既願殉國。陸秀夫即拔出配劍,指向自己的妻兒;要自己的妻兒,先跳海殉國。見自己的妻兒跳海後,陸秀夫即也背著小皇帝趙炳,縱身跳入早已血染成一片通紅的海中。趙昺的母親楊太后,見自己的皇兒跳海殉國後,隨即也跟著跳海殉國。皇帝已死,太后已死,大宋已亡。船上的群臣與兵士,早也抱著赴死之心,當下紛紛隨之跳海殉國。七日之後,厓山海面,浮屍十萬。而悲憤已極的張世傑,不甘大宋就此亡國,摔領幾艘船,突圍殺出。原本希望能再尋找到趙家後人,再興兵抗元。怎料,天不從人願,艦隊在海上遇到一場颶風,全軍覆沒。大宋就此亡於蒙元。...


「文化與文明是一個國家的靈魂」倘若一個人沒了靈魂,那就成行屍走肉,而不再是原來的那個人。只要熟讀中國歷史的人,當都能清楚的發現,唐宋以前的中國,與元明清的中國,幾乎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而厓山之戰,就是這兩個完全不同的中國的分水嶺。「厓山之後,無中華!」熟習中國歷史的日本學者內藤湖南,說的這句話。其所指的「中華」,當就是中華的文化與文明。因為由一個旁觀者的立場而言,其所審視的中國,經過厓山一戰後,確實已經在文化與文明上滅亡。而這樣的結果,也確確實實的,呈現在日本對中國的態度。厓山之戰後,宋朝滅亡,日本舉國縞素哀悼。眾所周知,日本文化原本就是仿唐文化,其對中國的唐宋文化,更是充滿了崇慕之情。元朝建立後,雖仍稱中國。但日本對中國的態度卻已大變,稱其為「華夷變態」。而當明朝再次滅於滿清,日本甚至不再稱中國為中國,而稱中國為支那。原因無他,因為厓山之戰後,對日本而言,他們崇慕的那個中國,確實已經滅亡。就算在中國的土地上,仍然有國家。無論叫大元、大明、大清,甚或中共國。但這些國家都是,早就喪失了中華精神文明與靈魂的「華夷變態」國,而不再是真的中國。

聊齋誌異中,有個《畫皮》的故事。大意是說─一個厲鬼,披上了人皮後,它就會變成了一個美女。於是這個披著人皮的厲鬼,就這麼混入了民家之中,藉美女的外表,對人吸精吮隨,直至將人的精氣吸盡而死。藉此《畫皮》做比喻。唐宋以前的中國,厓山之戰後,就是只剩人皮。而蒙古蠻族所建立的元朝,就像是厲鬼把中國的人皮,披到了自己身上。爾後就假裝,自己就是中國。但事實上,中國早就已經滅亡,人皮下的蠻族,並非是中國。「厓山之後,無中華!」最明顯的,就是中原文明的滅亡。夏商周以降,秦漢及至唐宋,所謂的中國,指的,其實就是中原文明。因為唐宋以前的中國文明,可以說都是由中原所主導發展。但元朝建立後,中國的中原幾乎已盡成荒蕪廢墟。原本居於中原的氏族,要不是淪為難民南逃,要不是就是被蠻族屠殺殆盡。致使整個中原「白骨露於野」「千里無人煙」。於是蒙古帝國,遷都於大都(今之北京)。中原文明已被廢棄,包括唐宋以前的中國官話─河洛話,也被廢棄。就此元明清至共,皆以北京為首都,亦漸以北京話取代河洛話,而成近代中國官方語言。「山西填河南」大移民後,整個北方的語言,更徹底改變,由古漢語的八音,變近代漢語的四音。而元朝之後,中國徹底改變的,也不是只有語言而已。

蒙古人本為北方遊牧民族,風俗野蠻強悍。於爭戰中所搶奪的金銀財寶,皆歸為個人私產,所抓擄道的男女,更皆納為個人奴僕。正因爭戰,乃蒙古人的致富之道。因此對於土地貧瘠,謀生不易的蒙古人而言,自然無不熱衷於爭戰。基於戰爭所奪取,皆為蒙古人的家產。而大宋既被蒙古所滅,那大宋的所有一切,天下與百姓,自然也都歸蒙古人的家產與家奴。於是征服大宋後,蒙古人盡成了中國最頂層的貴族,世代享受榮華富貴。其後更是將整個中國的百姓,視為奴僕般,主奴地位,尊卑分明的劃分階級。從西域來的色目人,屬於次於蒙古人的第二階級。及早臣服於蒙古人統治的北方漢人,屬第三階級,稱為北人。南宋遺民被稱為南人,因反抗蒙古人最烈,所以被打成了最低等的賤民階級。「厓山之後,中國是否已經滅亡?」唐宋以前,主導中國中原文明的河洛人與客家人。於元朝建立後,中原已被徹底摧毀,被驅離至閩南的河洛人與客家人,更盡已淪為被蒙古人奴役的賤民。簡而言之,崖山之後,由宋至元,中國的文化、文明與靈魂,都已被替換。恰如聊齋誌異中,披著人皮的厲鬼般。中國的土地上,雖然還有一個國家自稱中國。但那只是披著人皮的厲鬼而已。
「厓山之後,無中華!」而此中華文明的滅亡,最主要與顯眼的分別,當就是整個中國,對國家與人民關係的定位,已然由唐宋以前「天下為公」的「公天下」;轉變成了元朝以後,家產制與家奴制的「私天下」。

「嗚呼!誰為陛下謀此也?天下者,中國之天下,祖宗之天下,群臣、萬姓、三軍之天下,非陛下之天下。...陛下縱未能率勵諸將,克復神州,尚可保守江左,何遽欲屈膝於敵乎?陛下縱忍為此,其如中國何?其如先王之禮何?其如天下之心何?」此文,乃北宋金國入侵,宋高宗打算屈膝下跪,以喪權辱國的方式,向金國議和。當時御史大夫方庭實,得知後,即上書對宋高宗大罵。大概的意思,白話是說─「...國家是祖宗的國家,是群臣的國家,是百姓的國家,是三軍將士的國家。國家不是你皇帝一個人的!就算陛下,無法率領鼓勵將士,光復神州。但至少也還可以保住江南。為什麼陛下卻要對敵人屈膝下跪,接受這喪權辱國的議和...」事實上,唐宋以前的中國,這種「夫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的思想,是一種普遍的思想。也就是說,唐宋以前的中國,或是基於儒家所言的「天下為公」,與孟子的「民本思想」。所以根本不會認為,國家是皇帝一個人的,而群臣與百姓只是皇帝的家奴。具體的呈現,就是唐宋的中國,皇帝與臣民之間,官員與百姓之間,並沒有主奴之分。臣民見了皇帝,並無須下跪。百姓見了官員,也無須下跪。而是僅行雙手交疊於胸前的叉手禮。
據史載「跪禮,胡禮!喏者,猶是中原禮數。」簡單的說,行下跪禮的,是北方的胡人。因為胡人對主子與奴隸,地位尊卑,劃分清楚。奴隸見了主人,就得行下跪禮。事實上,臣民見了皇帝必須下跪,百姓見了官員必須下跪。而這種嚴格顯示地位尊卑,讓主奴分明的下跪禮,也是從元朝入主中國後,才開始的。畢竟對蒙古人而言,他們征服了中國,億萬中國人,也就都是他們的家產與家奴。而奴才對主人,自然就得卑躬屈膝,下跪磕頭。

「入見,皆跪奏事。(元朝名臣事略)」「方奏,太史臣皆列跪。(元朝牧庵集)」...從元朝開始,行主奴分明的跪禮,群臣見皇帝,跪成一排。百姓見官員,也跪成一排。而這也只是開始。既然「國家都是黨的財產」「百姓都是黨的家奴」,那黨對國家的財產與家奴,豈能不嚴加監管。「路引制」「籍沒制」「肉刑與酷刑制」「人殉制」「宵禁制」「海禁制」...元朝以後,更種對百姓視為家奴的嚴加監管,紛紛出籠。恰如「反送中」後的香港。「香港國家安全法」之後,就是有如新疆般,推動「愛國教育」,繼之就是各級學校「灌輸習思想」。再來就是「二十三條香港基本法」...一步步的圈禁百姓,一步步的將百姓家奴化。可預見的未來,香港的一國兩制,必將快速地跟上大陸的內地化。逐一推出─「個人社會信用評等」「網路長城」「健康安全碼」「活摘器官」...。

「厓山之後,無中華」─談「近代中國的蠻族化」(AI轉語音)
三、近代中國的蠻族化

學生時代當唸到唐朝的歷史時,一定都會聽老師說─「唐朝是一個很自由開放的朝代」。事實上,宋朝也同樣是一個充滿自由開放且思想多元的時代。雖說宋朝總被形容為積弱不振。然而實際上,宋朝是當時世界的中心,幾乎在各方面都領先西方幾百年。印刷術、使用紙幣與飛錢(銀行雛形)、火藥、造船術、航海術...。猶記數年前,筆者曾看過一則新聞報導。內容是─
一個英國富翁收藏了一本十三世紀時,由一個猶太商人的日誌。而那本日誌記載的就是,關於那個猶太商人,坐著阿拉伯人的商船,到了中國的泉州。並在中國泉州所見所聞的紀錄。因為英國富翁不懂古老猶太文,便請了一個學者來替他翻譯,那本猶太人的中國遊記。學者花了一整年的功夫,翻譯好猶太商人的遊記,並將之付印公諸於世。結果卻被人嗤之以鼻。大家都說,那本中國遊記是那學者,自己編造出來的。因為書中描述的十三世紀的宋朝中國人,他們的言行舉止,看起來就像是二十一世紀的美國人。而那學者當然是大聲喊冤,說:「如果我能編造出一本中國宋朝的遊記。那我用我自己的名字發表就好。那我就是大仲馬了!我何必說那是一個猶太商人的中國遊記...」

關於上面的那則新聞報導。筆者認為,是那個翻譯猶太文的學者,確實是被世人誤解了。因為現代的這個世界,對中國的理解與認知,都是元朝以後的近代中國。包括中國人對中國的認知也是。譬如,現今中國人講的普通話,也是元朝建都北京後,才由北京話發展而成的。然而元朝的中國,是由蠻族所建立。厲行的就是,整個國家都是統治者的財產的家產制,與百姓都是統治者的家奴。而這種絕對威權的帝制,與對百姓的嚴控監管,對統治者而言,直是「具優越性的舉國體制」。畢竟哪個國家的統治者,不希望把整個國家變成一個螞蟻窩,而自己就是唯一的蟻后,讓舉國百姓的蟻民,為其而生,為其而死。於是明朝雖為漢人所建的國家,卻是繼承了元朝所建立的,絕對威權的體制。更對百姓灌輸「忠君愛國」思想。再至滿清入關,建立大清帝國,對此家產制與家奴制,更變本加厲。億萬漢人都得「薙髮留辮」,就像被主人做了記號的牲口;而不薙髮留辮者,就得砍頭。
社會封閉,思想保守僵化,百姓沒有作為一個人的尊嚴,甚至沒有獨立的人格,也不能有自己的思想。每個人眼神呆滯,就像是成群豢養的牲口。甚而被稱為「保存良好的木乃伊」。舉國貧窮落後,卻又充滿集體民族主義情緒的狂妄自大。而這就是西方人與近代世界,對中國人與中國的認知。遑論滿清滅亡,再至以共產主義結合中國帝制,而建立的中共國。這個國家對人民的監管,不只超越元明清三朝的家產制與家奴制,更可說是已達到變態的地步。直是把人民當「韭菜」收割,把人民當「人礦」使用。然而這不是本文的主題,也就不贅敘。號稱共產,卻是百天下百姓的家產,盡變成「黨的家產」。更把天下百姓都變成「黨的家奴」。把天下為公的「公天下」,徹底變成了共產黨一家的「私天下」。

宋太祖《戒公主崇儉》一文。乃是趙匡胤的女兒,老愛穿漂亮的衣服。公主還要皇帝用金銀財寶,把轎子裝飾漂亮一點。於是宋太祖趙匡胤,寫了文章告誡自己的女兒。「我以四海之富,宮殿悉已金銀為飾,力亦可辦。但念我為天下守財耳,豈可妄用?古稱,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苟以自奉養為義,使天下之人何仰哉!當勿復言。」這段文章的意思,以白話翻譯,就是說─「我作為皇帝,擁有國家的財富,要用金銀把整個宮殿都包裝起來,也辦得到。但國家的財富,是天下人的財富。我也只是幫天下百姓管理這些錢而已。怎麼可以亂用這些百姓的錢。作為皇帝,是一個人要服務天下人。不是天下人要來滿足我一個人。倘若我自私自利,循私自肥。那天下人將會怎麼看我!...」
趙匡胤是十一世紀的人。看看他講的話,簡直就跟二十一世紀,民主化後的台灣的總統講的話,差不多。由此可見,上文中翻譯猶太商人中國遊記的學者,他恐怕果真是被冤枉了。因為距今千年的宋朝,在中華文明尚未被蠻族滅亡以前,當時中國的自由開放與思想多元,恐怕遠超乎今日的我們所想像。所以宋朝昌盛的文明,可以領先西方數百年。及至元明清。雖說中國人都認為此三朝,中國土地廣闊,且三朝都呈現中國大一統而無分裂,是中國強盛的象徵。然而事實上,元明清這三朝,卻是中國文明的大倒退。由原本領先全世界的進步,而走向野蠻。就算明朝鄭和下西洋,好似開創了偉大壯舉。實際上那些先進的造船術與航海術,也都只是在吃宋朝的老本而已。到了清朝更不用說,及滿清末年的十九世紀,中國已然落後西方幾百年。

由宋朝領先西方幾百年,到清朝落後西方幾百年。關鍵的原因,無非是元朝以來,所建立的絕對威權的家產制與家奴制。高壓監管與一元思想的奴化之下,使得億萬中國人,由原本的自由開放,漸趨封閉僵化。國家社會的發展,由此停滯,乃至退化。至滿清末年,中國的有識之士當也知道問題癥結所在。所以孫文倡導革命,號召學習西方,建立民主自由的新中國。奈何千年以來,皇權家天下的思想早根深蒂固,蠻族統治者建立的家產制與家奴制,又豈能一朝一夕打破。腐敗的滿清是被推翻了,繼之而來的,卻是軍閥割據。每個軍閥都想當皇帝,想要打下他們的江山,建立他們家天下的家產制與家奴制。後來就算蔣介石,北伐統一中國。然而蔣介石的國民黨,所建立的,卻也只是另一個皇權家天下的威權體制國家。扛著民主共和大旗的共產黨來了,把貪污腐敗的國民黨,趕到台灣的小島上。然而共產黨建立的中國,卻更是一個把整個國家當成共產黨的家產,把億萬百姓都當成共產黨的家奴的中國。
及至二十世紀末的台灣,一個新中國的民主,這才在李登輝的領導之下,一步步的實現民主化的轉型與改革。就此,這才將台灣二千多萬人,從千年來中國的家產制與家奴制中解放出來。

「厓山之後,無中華」─談「近代中國的蠻族化」(AI轉語音)

四、厓山之後─有中華在台灣

節錄自李登輝自傳《餘生》─「在我的辦公室裡,懸掛著孫中山的『天下為公』這句話。說這句話是我政治信念的核心也不為過。...我從一九八八年首次登上「總統」這個台灣最高權力者的位置以來,從未執著於權力,腦中有的只是「為國家」「為人民」。只要出現比我有能力的領導者,我隨時都可讓出總統的位置...」

2024年台灣總統大選。五月二十日新任民選總統,就職大典將至。「兩岸和平發展論壇」「反台獨反介入聯合行動」「反獨和統聯軍」「統一義勇軍「中華愛國同心黨」「統促黨」「《祖國》雜誌社」...一堆統派團體,又出來開記者會,高聲疾呼甚麼「民族大義」,「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兩岸要統一」。還要敦促台灣民選新政府─「廢除綠色恐怖的《反滲透法》」「導正"去中國化"的文史課綱」「開啟兩岸和平之窗,創造和平紅利」「推動兩岸融合,實現中國和平統一」...。說實在,這些台灣的統派團體,就是無知的在應和彼岸中共國,意圖對台灣的併吞而已。就如同那些,藉著吹噓解放軍與祖國的強大,日日在恫嚇台灣的紅色媒體。以及那些為了套取紅色利益,假裝說要「捍衛中華民國」的中國國民黨高層與民代。無非就是與中共國,裡應外合,藉著解放軍的戰機戰艦,日日飛越海峽中線,遶台迫近。意圖用「一手暴力、一手和平」的手段,以從台灣內部,瓦解台灣的民防與心防,好逼迫台灣投降。

「誰跟你民族大義!」統派整天與中共國唱和。筆者卻不禁想問:「你又是甚麼民族?」「蒙古族?女真族?契丹、還是突厥?抑或是匈奴、鮮卑、氐、羌、羯...?」總之,無論你認為你是哪個民族!但筆者只知,台灣的河洛人與客家人,千年來在中國的土地上,所遭受到的命運就只是「被屠殺,被迫害、被奴役,與被從自己的土地上驅離,及被視為低等人歧視而已」。恰就有如今日中國土地上的維吾爾人,西藏人...被灌輸以「愛國教育」的一元思想,被種族清洗到變成「只知高喊民族大義的中國人」。而你們所謂的「民族大義」又爽了誰?難道不就是那些整天樂得收割韭菜,披著人皮的中國蠻族統治者。難道不就是那些把國家當成黨的家產,把人民當成黨的家奴的中國蠻族統治權貴。
台灣何嘗不是如此!台灣的河洛人與客家人,何嘗不是被視為低等粗俗的「台巴子」。被迫不能講自己的語言,被迫必須學習中國蠻族的文史課綱。被迫必須灌輸效忠領袖,與「忠君愛國」的黨國思想。就這麼被蠻族奴役千年,及至二十世紀末,這才在李登輝有如摩西帶領猶太人,離開被奴役的埃及般。終於在其推動民主轉型之下,將台灣二千萬人,從被中國蠻族的奴役中解放出來。

國民黨三十幾年來,之所以痛恨李登輝,無非幾個原因。其一、李登輝奪取了國民黨,黨國家天下的權力。且還趁其任職總統,與國民黨黨主席的期間,親手瓦解了自己的權力。同時也瓦解了國民黨把國家當成自己家產的家產制。甚而還藉總統直選,把權力釋放於台灣人民,讓台灣人民成為國家的主人。從此不再是國民黨威權統治下的家奴。原本屬於國民黨的家產與家奴,都被李登輝一手瓦解。對此,國民黨豈能不對其恨之入骨。其二、李登輝年老時,常說自己「以身為日本人人榮」。而國民黨在中國大陸,抗日八年,與日本原本就有不共戴天的世仇。因此當李登輝認同自己是日本人,國民黨豈能不對其更加咬牙切齒。其三、國民黨向以「捍衛中華民國」自居。但李登輝主張「台灣本土化」,又說國民黨是外來政權。且還提出「兩國論」。於是國民黨便將一頂「台獨」的帽子,扣到了李登輝的頭頂上。藉此,日夜對其鞭笞,咒罵其為叛徒。近來,筆者正展讀李登輝的自傳《餘生》一書。選日不撞期。不妨就在這裡,筆者便也表達一些自己的看法。

《餘生》這本書,可說是李登輝晚年,以「身為日本人的李登輝」的觀點而寫。應該本來也是想寫給日本人看的。所以他是用日文寫成。爾後有人再將其翻譯成了中文,並在台灣出版。既然是寫給日本人看的,當也就無需牽扯太多台灣的政治鬥爭與糾葛。因此書中所呈現的,當也是李登輝心中,猶如身為日本人的少年之時,真誠的自己。而在《餘生》書中,李登輝講得很清楚,他說他從來都沒想過要「搞台獨」。「中華民國已經是一個擁有主權,獨立自主的國家。所以台灣沒有必要,也不需要再宣布獨立」這就是李登輝一貫的主張。因為李登輝清楚的知道,威脅台灣民主的真正敵人,就是彼岸的中國共產黨。所以必須團結台灣最多數的人,來一起捍衛台灣民主,反抗被中共併吞。而「中華民國在台灣」就是最大的公約數,可以團結台灣的最多數人。簡單的說,李登輝主張的,就是捍衛「中華民國」,不被共產中國所併吞。所以把台獨的帽子,扣在李登輝的頭上,絕對就只是國民黨,對李登輝的政治鬥爭手段而已。
至於李登輝之所以提出─「台灣與中國是特殊國與國的關係」的「兩國論」。主要背景,是一九九九年乃中國共產黨建國五十周年。而李登輝得到了情報顯示,十月一日的中共國慶日當天,其國家主席江澤民,將對國際發表重要講話。並準備將台灣問題內政化,與香港「一國兩制」並列。為破江澤民的局。所以李登輝才早一步,對德國之聲,提出了兩國論的論述。畢竟要是兩岸問題,被中共內政化,那台灣可真的就會像香港一般,從此求生無路。所以說,李登輝提出的兩國論,可說是拯救了台灣,充滿政治睿智的一步棋。
反觀國民黨。嘴裡喊的是捍衛中華民國。實際上做的。卻是幾顆星星的退將們,齊赴中共國北京,去向共產黨磕頭,聆聽共產獨裁者的聖訓。國民黨高層更是絡繹奔走於彼岸,充當政治掮客與台商買辦,藉以撈取龐大利益。眼見解放軍圍島演習恫嚇台灣,國際社會譴責。於是國民黨副主席,趕緊應召前往大陸,並應和中共國,高唱:「台灣問題是中國內政。他國不應干涉!」。且見為了前往大陸尋根,國民黨卸任前總統馬英九,忙不逸乎舔共,高喊:「反對和平統一,就是撕裂台灣社會」。再不,就是為了獲取中共在台代理人的地位。國民黨前主席洪秀柱,一踏到中國土地,更是雀躍稱頌:「中國一定會統一」「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其餘一堆國民黨的民代與官員,為了獲取厚賞,更是無不盡力配合中共統戰。猶似恨不得,早日迎解放軍王師入台灣,好讓共產中國併吞台灣,與徹底消滅中華民國。所以,到底誰捍衛了中華民國!到底誰出賣了中華民國?難道這還不夠清楚!


「生為台灣人的悲哀」對於李登輝年老之時,常認為自己是日本人,當由這句李登輝常講的話去認知,或許會更清楚。李登輝之所以會認為自己是日本人,那是因為他生於日治時期,他一出生就是日本人。且他從小所受的教育,也都是教導他是日本人。包括他講的話,寫的字也都是日本化與日本字。就這麼一直到日本去念大學。時值二次大戰,於是李登輝又被徵調去當日本兵。1945年,二次大戰結束,日本戰敗投降,將台灣歸還中國。於是李登輝被送回台灣,突然就由日本人變成了中國人。然而這種國族的認同,身分的轉變,豈能說變就變。以筆者自身來說。筆者生於國民黨威權統治時代,從七歲入學開始,受的便是國民黨的黨國教育。從小被灌輸的,便是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而且這個中國,還是包括中國大陸的「泱泱大國的中國人」。從小學六年,國中三年、高中三年,到大學四年,再到當兵二年。就這麼將近二十年的時間,不斷被灌輸以「泱泱大國的中國人」的國族意識形態。於是筆者這一生,向也都是以「泱泱大國的中國人」自許。
就算台灣已經民主化,國族意識也由中國人,因本土化之故,漸向台灣人傾斜。但筆者卻仍始終認為自己是「泱泱大國的中國人」。所以筆者始終痛恨民進黨,也痛恨李登輝。且每次選舉投票,筆者也一定把手中的選票都投給國民黨。因為這種自小灌輸的國族意識型態,一旦成形固化,便很難再被抹去。因其已經變成人格的一部份,往往更會持續一輩子時間。一個人的人格「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尤其當一個人年老的時候,大腦退化,往往更容易讓人返回到年少的性情與人格。就像台語說的「老大人,囝兒性」。所以李登輝年老之時,常常認為自己是日本人,那個被培養為日本人的自己。將心比心,何忍苛責。而可悲的也不是李登輝。而是生於台灣這塊土地的所有台灣人。
且說居於台灣這塊土地的島民,東寧國被滿清亡了。於是島民都得薙髮留辮,在後腦紮起一根豬尾巴,變成了清國人。甲午戰爭戰敗,傾國把台灣割讓給日本。於是島上的清國人,經過一番血洗屠殺後,又被皇民化清洗成日本人。二次大戰,日本戰敗,台灣歸還中國。於是島上的日本人,經過一場「二二八事件」的屠殺後,突然又變成了中國人。但無論台灣島上的島民,變成是哪一國人,幾百年來,卻永遠都是他國殖民下的家奴,無法當自己的主人。及至二十世紀末,李登輝推動台灣民主轉型。這才讓台灣島上的島民,真正的成為了自己土地的主人。民主多元之下,島上各族群也可以去追索自己族群的歷史與記憶,而不必再被清洗成大一統的單一民族。更不須因國族認同,讓這一代人恨上一代人,而下一代人又否定這一代人。只不過明日,誰知道,一旦中共國併吞了台灣。那是否台灣島上的島民,又將被其用「愛國教育」,再次把台灣的島民,全都清洗成「赤色中共人」。不!不需用「是否」的疑問句。因為這是鐵定的,看看香港就知道。而且台灣的中國國民黨,也正與中共國唱和,裡應外合,企圖重新控制台灣,"撥亂反正"再次奴化台灣。

是的!國民黨根本就不想要台灣民主,也不願接受台灣已經民主化。因為國民黨抱持的,依然是國家是他們家天下的家產。就如同當年,蔣介石高喊著要「反攻大陸」,他心裡想的,其實也只是要奪回他家天下的家產。而非是為了追求人民的福祉。所以國民黨失去了台灣的政權以後,這個黨的所作所為,目的也就是想重新奪回他們家天下的家產。然而近年來,國民黨的民調越來越低,而今更已不到百分之二十的支持度。眼看著重新奪回江山的希望,越來越渺茫。於是國民黨轉而去向中國大陸的共產黨磕頭,並與共產黨形成「國共合作」的默契,但盼共產黨能幫國民黨,重新奪回台灣這家產。「愛國者治台」或就是國民黨夢寐以求,認為只要中國統一後,共產黨皇恩浩瀚下,可以賞賜給他的厚賞。

「厓山之後,無中華」─談「近代中國的蠻族化」(AI轉語音)

五、結語

台灣現在的處境,就好似強大的蠻族脅迫入侵,厓山之戰前的南宋末年。「台灣一定會投降!」「台灣人已經充滿恐懼,很多人都已經準備投降!」「只要解放軍越強大,武統恫嚇台灣。台灣就一定會不戰而降!」...支持一個中國的「島內愛國人士」,奔走彼岸大陸,一再向中共傳達這樣誤導的訊息。鼓動解放軍誤判,而企圖武統台灣、恫嚇台灣。眼看共軍「圍島演習」,戰艦戰機天天繞台,與衝過海峽中線。於是島內紅色媒體,更裡應外合,大力配合恫嚇台灣民眾。「解放軍戰艦的數量,已經是全世界排行第一。東升西降,美國已經開始沒落。未來的世界是中國人的世紀!誰也擋不住習近平的雄心!要靠向哪邊,台灣最好有自知之明!」「台海戰爭爆發,解放軍半天就能打下台灣,美國想救台灣也來不及!」「美國絕對不會派兵來參戰!戰爭一爆發,台灣的經濟就會被摧毀!」...。
當然還有國民黨的官員與民代,一遇到中共恫嚇,他們也一定會出現在媒體前,大聲疾呼:「乖乖聽話,只要當順民!人家就不會打你!」「不要戰爭,要和平?不要反抗,台灣就會有和平!」...。再來就是會有一堆國民黨民代,前往中共國叩頭,領取狗飼料與和平紅利。和戰兩手策略,暴力與恐懼,一輪又一輪的操作,一波又一波的奴化。這也難怪,而今在共產黨面前,國民黨直比大陸同胞還要乖順。二者有如主奴關係,連一點忤逆都不敢忤逆。然而倘若台灣人民,都像國民黨那麼乖順聽話。「不要挑釁!」「不要讓共產黨不高興!」那台灣又豈還有會有總統直選與民主自由。而今已然民主化的台灣,充滿了自由開放與多元的思想。面對強大共產蠻族的入侵,台灣也不再是南宋末年的孤立無援。因為在二十一世紀的這個世界上,有四十幾個民主國家的盟邦,支持著台灣。怕只怕,台灣人相信國民黨,那台灣一定變香港。
「反送中後,無香港」「一個中國,無台灣」。

唐宋時期,由河洛人與客家人在中原創造的中華文明,雖在厓山之後滅亡。然時隔千年,卻已然又在台灣復興。「厓山之後,無中華」說這句話的日本歷史學者內藤湖南,可惜他是二十世紀之人。要是他能活到二十一世紀的話,那他就會發現,他講的這句話並不正確。因為二十一世紀的台灣,不但自由開放與思想多元,有如唐宋的中華文明。且民主化後的台灣,人民更成了國家的主人,這更遠勝於唐宋。所以內藤湖南,或者該將他講的那句話,改成「厓山之後,有中華在台灣」。只要台灣在此自由開放與多元思想的民主制度之下,發展個一二百年。那台灣可見的未來,必將一片光輝燦爛,昌盛的文明,遙遙領先世界幾百年。恰有如宋朝。然而先決條件是,台灣絕不能被共產蠻族所併吞。否則「厓山之後,無中華」「一個中國,無台灣」台灣人恐將世世代代淪為中國蠻族的家奴,永無救贖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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