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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1613年春,明朝萬曆四十一年,浯嶼島海上的武裝商隊,"東海浮槎"帥船上。這夜,四更天時,帥船桅桿瞭望台上的哨兵,光就肉眼,便已能看見西北邊的天空,漫天的通紅,疑似內地有大火。五更天時,晨曦微明,瞭望的哨兵,以單筒望遠鏡觀察,更見西北邊的天空,有濃煙沖天。於此,便也趕緊向上通報。大海的西北邊方向,正是同安縣的方向,顏思齊接獲通報,趕緊出外查看;而心下更不禁擔心。因為這日,顏思齊,正準備再登岸浯嶼島,以與黃合興會商,好參詳個辦法,救出勝和貨棧的掌櫃郭瑞元。而倘同安縣,昨夜裡發生了大火,這自是讓顏思齊,不禁更擔心郭瑞元,及其一家人的安危。於此天未亮,顏思齊,便也匆匆入船艙更衣,並命令手下備小船,以準備讓他登岸浯嶼島。不料,正就顏思齊入船艙更衣後不久,而瞭望塔的哨兵,卻又傳人匆匆入內通報。原來是瞭望台的哨兵,正看見海上有幾艘小船,正朝著帥船而來。且再已望遠鏡細看之下,更發現船上之人,正是鄭一官,劉香及李魁奇等人。「鄭一官、劉香、李魁奇。這三人向來不太合得來。如今怎會湊在一起?怎還一個大早,便齊划著小船來?~~而且小船,還是從西北邊的方向划來!!」接獲通報後,顏思齊,心下正狐疑,便又走到艙外,持瞭望鏡查看。單筒望遠鏡裡,顏思齊,果看見有幾艘小船,怪的是,船上之人,竟然全是一身的黑衣黑褲的夜行裝打扮;而船上,亦果見有鄭一官、劉香及李魁奇等人。這下,陡然間顏思齊,忽覺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因為昨夜裡,鄭一官,原本該是待在帥船上,而且顏思齊又沒命他,登岸去辦什麼事;可今日,怎會一大早,鄭一官卻是自海上划船而來。細問身邊手下,而這才有人稟報,說昨夜三更,鄭一官命人備小船,還帶了十幾個人上船。不過鄭一官,並未言明,要去辦什麼事,而哨兵自也不敢多問。「鄭一官,居然擅自帶人離船?這是犯了擅離船隊之罪?~照說鄭一官,是個行事慎重的人,當不會如此輕率。等他回來,再看他怎麼說吧。假如他說不出了理由,縱是李頭領的義子,我也定當辦他~」乍聽手下稟報後,頓時只見顏思齊的臉上,神情似頗不悅。不過顏思齊,卻未多言,只留了句話說『待會鄭一官回來,叫他立刻來船艙找我~』。

顏思齊,扳著面孔,一語不發,便回到船艙中等待。約一柱香的時間後,而鄭一官、劉香、李魁奇等人,果也已划著小船,登上帥船。鄭一官等人,登上帥船後,得知顏思齊正在船艙等他,三人便也不敢更衣,便直接往尾樓船艙去見顏思齊。當然,進入尾樓船艙的,並不止鄭一官、劉香及李魁奇三人,而是又多帶了一個;而且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勝和貨棧的掌櫃郭瑞元。鄭一官、劉香及李魁奇,自知自己犯了擅離船隊的罪。因此,前腳才剛踏入船艙,乍見顏思齊一臉嚴肅怒容,三人也不待說,頓時便齊跪倒請罪。不過顏思齊,都尚未開口喝罵。此時,卻見另有一身材微胖的男子,一入船艙後,亦立即跟隨三人跪倒,且涕淚橫流,滿口稱謝的,直對顏思齊謝說『顏統領啊~~大恩大德,沒恥難忘呀。多謝顏統領啊,多虧顏統領派這幾位少年英雄,去救我。不然我郭瑞元,跟我舉家三族之人,恐怕都要死在那貪官的手裡了。嗚嗚~~多謝顏統領啊。顏統領,不但濟弱扶危,還冒著跟朝廷做對的風險,救了我郭瑞元一家老小。這真叫我沒齒難忘啊。嗚嗚~~』。「郭瑞元!?」這不是,幾日來,讓顏思齊倍感苦惱,且於今日,正想去浯嶼島找黃合興商議,以搭救的人。因此,乍聽郭瑞元之名,顏思齊,頓感吃驚。雖說顏思齊,先前在浦頭灣賑災之時,亦與郭瑞元亦有數面之緣。不過當時的郭瑞元,意氣風飛,頭戴四方帽,一付員外的模樣,與此時的一身落魄,身穿囚服之相,實有天壤之別;因此,倒讓顏思齊一時也未認出。乃至,原本被宦官稅吏的拘捕的郭瑞元,因何此時,卻會突然與鄭一官等人,同入船艙;霎時間,顏思齊的心中,自亦已明瞭。於是,懲處鄭一官等人之事,自先按下,只見顏思齊,趕緊趨前,先扶起了郭瑞元,便說『郭掌櫃的~~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才連累得你舉家遭此禍。對了~~你的夫人與兒子,現在也都正在船上呢?而且他們還對你被捕的事,也頗心急。現在他們知道你已平安歸來,一定高興。所以不如,郭掌櫃的,現下就先去見你的夫人及兒子,好讓他們安心些~』。

郭瑞元,正擔心自己的妻兒安危,此時聽說妻兒,正在船上,頓時神情又激動,頻謝顏思齊。而當下,顏思齊便也傳來手下,命人,先帶郭瑞元去帥船客艙,以見其妻兒,好讓其一家骨肉團圓。郭瑞元,離開尾樓船艙後。此時顏思齊,這卻又扳起一張臉,坐回椅上後,更兩眼直盯盯的,望著跪在甲板的鄭一官等三人。顏思齊早知道,鄭一官聰明過人,善於言詞粉飾,而劉香則生性魯莽,更好強詞奪理的爭辯。至於,李魁奇則個性憨直,且忠心不二。於此顏思齊,先將視線直盯著鄭一官,卻見鄭一官,滿臉慷慨就義神色,眼神不閃不躲。然而顏思齊,卻不問鄭一官的話,只將視線又挪移到劉香身上;一時劉香霎像身上長了螞蟻,坐立不安。然而,顏思齊,盯了劉香一會,卻也不問劉香的話。倒是,將視線挪移到李魁奇的身上,見李魁奇一臉的慚愧後,便先質問李魁奇說『李魁奇~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顏思齊寒著一張臉的眼神,那冷森森的目光,直似能望穿人的心底。而李魁奇,原本木訥憨直,不善詭辯之詞,此時被顏思齊雙眼一盯,更不敢隱瞞,便臉帶愧色的直說『稟報統領~~是鄭一官起的頭。鄭一官說,統領在郭瑞元這件事上,很為難。所以便找我們,想私下為統領了結這件事~~』。李魁奇,話未說,卻見顏思齊,立時拍桌,喝罵說『所以~~你們就私下帶人上岸,去殺人放火啦~~』。顏思齊震怒,頓時李魁奇,嚇得不敢再說話。倒是鄭一官,這時倒是挺身而出,似想一肩扛起責任,便把所有的事都攬到了自己身上,語氣慷慨的說『統領~~請治罪。這都是我鄭一官的錯。都是我鄭一官的主意,是我找劉香、李魁奇來幫我的忙而已。但是原本,我們也只是想上岸去劫獄救人,並不想多傷人命。只不過~~因為驚動貪官府中的人,怕事跡洩露。所以事出無奈,這才下手殺人,放火燒了貪官的府邸。是我鄭一官草率行事的錯,請統領~~治我的罪~~』。此時,卻見劉香,亦大喇喇,接口爭辯說『統領~~我們這是去殺貪官。是去為大明國的百姓,申張正義。而且殺了那貪官,這是替天行道。不然那貪官做威做福,無法無天,也不知道還要害死多少人。所以我們把他殺了,百姓感激都來不及呢?~~這有什麼錯??~~』。『住嘴~劉香~』聽得劉香,滿口替天行道,話未說完,顏思齊當下喝罵。嘆了口氣,卻見顏思齊,神情頓顯無奈,這才又問說『唉~~那倒底你們殺了多少人?』。

「到底殺了多少人?」乍聽顏思齊問起這話,鄭一官、劉香及李魁奇,三人頓時語塞,只是六眼相望,卻誰也不敢開口。最後,還是由鄭一官,語帶囁懦遲疑的說『稟報統領。因為怕走漏風聲,洩露我們劫獄殺貪官的事。所以~~我們~~我們~~把貪官一家,幾十口人,一個不留全都殺了~』。顏思齊乍聽鄭一官的回話,霎時臉色蒼白,癱軟於椅上,直不敢相信的說『什麼。什麼。一家十幾口人,都全殺了。你們~~你們~~下手未免也太兇殘了些。~~你們怎能幹下,這傷天害理的滅門之事。貪官有罪,那也只罪及貪官一人而已,你們怎能下手如此兇殘,將其一家老小都殺害。這是濫殺無辜啊~濫殺無辜啊~~』。鄭一官等三人,見顏思齊責罵,皆不敢多言。只聽得顏思齊,接口,又責罵說『貪官魚肉良民,荼毒百姓,縱是有如禽獸般人性泯滅。但你們~~你們如此濫殺無辜,若論良知~你們卻又與貪官何異?!~~難道,婦人孺子皆遭你們的毒手。倘你自己連人性都沒了,有如禽獸,那還談什麼申張正義?~難不成,你們就是以獸行,來替天行道嗎?唉~~~』。『何謂申張正義?~大明國的貪官,個個亦認為我們是通番奸民,是海盜,所以一心想勦滅我們,認為這是所謂的申張正義。所以誰又知道,你認為的正義,那是不是,只是你一己之私的自以為是。而你又怎能,以你一己之私、自以為是的正義,去斷定他人的生死?..況且還是屠殺舉族之人呢。這是造孽啊....』正就顏思齊,責備鄭一官三人之時,而此時艙外,卻又人通報;說是郭瑞元一家人,想求見顏思齊;想是郭瑞元一家平安團圓後,正想再來謝顏思齊。這下,顏思齊,自不禁又想起,這郭瑞元的妻兒,昨夜裡才來哭訴求助,而今日一早,一家卻便能平安團圓;若論及此,卻亦正是鄭一官等人的功勞。於此,郭瑞元一家,既要求見,而顏思齊,卻又怎能讓郭瑞元,見到其救命恩人,長跪於地;甚至還受嚴厲懲處。於是,但見顏思齊,無奈的搖了搖頭,便說『罷了~~罷了。這也是那貪官咎由自取,禍及全家啊。唉~~你們起來吧。縱然你們擅離船隊,濫殺無辜有罪。但念在你們是想為我分憂,且救回郭瑞元有功。所以就算有罪,罪亦在我。這次且就饒了你們。不過切記,往後行事,在你們心中,但要留有一念之仁。否則我絕不再輕饒~』。

『鄭一官,劉香,李魁奇。你等謹記,殺人放火者,縱逃得了生前之罪,但卻怎逃得了因果輪迴。所以別因我不追究你們的罪,你們便以為可以胡作非為。天理昭彰,疏而不漏。何況聖經上,耶和華也說,人死後是會有審判的~』乍聽得顏思齊,不再追究他們的罪,此時鄭一官、劉香、李魁奇,頓時都鬆了一口氣,便趕緊磕頭謝過。只不過,此年少氣盛的三人,是否真有將顏思齊的話聽見去,那當然卻又是另一回事。至於鄭一官等人,既在同安縣的縣城,犯下這殺官滅門的血案,而顏思齊自也知道,為免大明國的朝廷追查,或起疑;所以武裝商隊,當不可繼續在大明國的外海停留。情勢所迫,眼下武裝商隊,勢必得在最快的時間內,拔錨啟航,倉促離開大明國;而欲前往的地點,正是與大明國,隔著黑水溝的大員島。因為武裝商隊,在大明國所招募的數千船工,此時,正亦已分批前往大員島,以建寨開港。而黑水溝彼岸的大員島,事實上此時,亦早已被顏思齊所更名,因此,此後,或也該稱其為「台灣」。....X    X    X


四、1986~夢魘中魔域。假藉申張正義卻讓仇恨瀰漫~始作甬者~有罪
西元1986年二月初寒假,台灣台中海線,鎮平庄的深夜。濃濃的黑霧滾滾,寤寐間的顏程泉,夢魂又置身夢魘中的魔域。「..我在一處.院落相連的瓦厝廢墟,破瓦殘磚掉滿地,像是遭逢一場火災燒過般;樑斷屋傾,斷垣殘壁有若時空陷落鬼域。我撥開纏滿樑柱的蜘蛛網,走過雕樑畫棟盡已成荒榛草叢,繁華似錦過後也只剩可怕的荒涼景象;而在被火燻黑的牆上,更有絳紫色的血痕,大大的寫著"殺貪官"。"殺貪官""殺貪官""殺貪官"....我看見無數的"殺貪官",似充滿了無數的仇恨,寫滿了廢墟瓦厝的斷牆及樑柱。牆上寫滿"殺貪官"的廢墟大宅,我不知這裡曾發生什麼事,只是陡然間耳畔,忽而聽見淒厲哀號聲四起,讓我感到害怕。因為我看見了,陰風陣陣的吹襲荒蓁叢草,風搖樹影映在斷垣殘璧的牆上,忽而像是一幕幕的演出,一場血腥屠殺的悲劇。因為我看見了,老弱婦孺血濺紅磚牆,血染斷頭的屍骸堆積,而死不瞑目的眼眸,猶充滿了恐懼與仇恨。廢墟的瓦厝院落,綠色的鬼火若螢虫飛舞的荒草叢中,因為我看見了,許多的白骨與骷髏;而骷髏空洞的雙眼,更有若死人在向我說話。而且每一句話,都讓我恐懼的渾身顫慄。滾滾黑霧的廢墟大宅,忽而陰風怒號,而我聽見他們說:這血腥的悲劇,是我的罪。因為我是一個假藉申張正義之名,卻殺人放火,殺人不眨眼,喪盡天良的海盜。而縱使千百年,縱然天涯海角,我也逃不出我曾犯下的罪。因為千百條亡者充滿仇恨的鎖鍊,已刺穿我的皮肉,勾連骨髓,並將我拉入無間痛苦的地獄深淵...」。

夢魘中的魔域,顏程泉的夢魂,發現自己正置身在一處,看似熟悉卻又陌生的大宅瓦厝廢墟;且廢墟的院落中,處處是白骨堆積。陰風怒號的聲響,有若無數亡魂淒厲哀號,頓時,顏程泉的耳畔,更似充滿恐怖的吶喊聲音。『你這個喪盡天良的海盜,殺人放火~~濫殺無辜。這是你的罪~~』耳畔恐怖的叫喊聲,讓顏程泉頓時心臟狂跳,感到無限的恐懼。正轉身拔腿想逃,不過此時顏程泉,卻發現自己,似被漫天的蜘蛛網所纏住,而動彈不得。正就此時,原本躺在地上的枯骨,竟更一具一具的站了起來。『罪大惡極的海盜~~還我命來。還我命來~~』一具具枯骨,有如冤魂索命,搖晃著渾身的白骨,不斷的向顏程泉走近。當此驚恐之際,顏程泉這才發現,原來纏住他讓他動彈不得的,並非是蜘蛛網;而是那些骷髏的枯骨。因為,每個骷髏的枯骨,都竟似環環相扣的,連結成一條鎖鍊,且每條鎖鍊,更竟似都刺入了顏程泉的皮肉。於是,無數條自四面八方而來的鎖鍊,便有若蜘蛛網般的,將顏程泉給纏住,想動也動彈不得。乍發現自己,渾身有若被無數條鎖鍊刺穿,懸吊半空中的處境,頓時,顏程泉驚恐的大喊。『為什麼?我到底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要如此殘酷的對待我~~』吶喊聲方過,只是一個閉眼與睜眼,當顏程泉有如一場惡夢乍醒,睜眼再看,卻發現自己,並非是在大宅瓦厝的廢墟;而是在一艘古老的巨大帆船上。然而,繫縛顏程泉身上,無數條的鎖鍊,卻依然猶在,讓他更感痛苦不堪。夢魘的魔域,千百條鐵鍊繫縛,讓顏程泉有若掉入蜘蛛網般,拼命的掙扎,卻始終動彈不得;且越來越感呼吸困難,幾似快要窒息而死。

鎮平庄的深夜,狗吠尾閭,窗外北風如鬼哭神號。窗邊靠牆的床上,顏程泉正在夢魘中掙扎,可渾身卻是動彈不得,亦喊不出聲。因為厚重的棉被蓋住了頭臉與鼻孔,讓顏程泉心跳的,幾欲讓心臟炸開;而幾欲窒息而死的無法呼吸,更讓他矇矓的意識,感到恐慌驚懼已極。「鬼壓床」迷離的意識,猶似讓夢更加清晰。於是顏程泉,清晰的看見了自己的夢魘。「...一群黑衣蒙面人,借口申張正義,替天行道,要殺貪官。闖入了大宅瓦厝後,卻是見人就殺,濫殺無辜,老弱婦孺皆不放過。"殺貪官"三個駭人的血字,寫在牆上,而院落裡橫屍遍地,竟是樁假藉申張正義之名,卻濫殺無辜的滅門血案...」。夢魘之中,不知為何,顏程泉就是直覺知道,這些黑衣蒙面人,似與他有關;而且似乎,就是聽命於他的手下。而且「鬼壓床」的夢魘中,拼命掙扎的顏程泉,更猶似發現,此時在他身上,竟似有無數的鬼,重重的壓著他;讓他縱是縱是快窒息而死,卻仍是全身動彈不得。而且顏程泉更知道,這些壓在他身上的鬼,正是夢魘中,被黑衣人滅門所殺,那些老弱婦孺充滿怨恨的亡魂。『為什麼?你們又不是我殺的,為什麼你們要來找我?~~』夢魘中無聲的吶喊,再吶喊,頓時,顏程泉又發現,自己正置身在古老的巨大帆船上。繫縛身上的千百條鐵鍊,隨著顏程泉的掙扎,鏗鏗作響。而痛苦的吶喊聲,方過,此時顏程泉的耳畔,卻竟似迴音般的聽到,若有人在對他講話。『始作甬者,怎能無罪。顏思齊啊~~殺人放火的海盜,是你帶來的。那些黑衣蒙面人,既聽命於你,犯下血腥屠殺之罪,而亡者仇恨所及,你又怎能無罪~~』耳畔的聲音,不知來自何處,顏程泉驚恐的四處張望,更不知那聲音為何稱他為顏思齊;且更因此,還斷他的罪。

『顏思齊啊~~縱然你沒親手殺人,卻又怎能無罪。就像是人世間,有許多人,以一張嘴,鼓動人與人之間的仇恨;假借申張正義,卻造成人與人之間的仇殺。說是替天行道之名,卻以一己之私,自以為是的正義,鼓動群眾與群眾間的仇恨;甚至,導致國與國間的殺戮。而這些始作甬者,又怎能無罪。若論罪惡,這些人更該罪加一等。而顏思齊啊~~你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海盜,罪大惡極啊~~』窗外的北風有若鬼哭神號,而被"鬼壓床"的顏程泉,終於翻了個身,且如釋重負般的夢囈間;此時,更見顏程泉的嘴唇微微的蠕動,似正喃喃自語般的說著夢話。窗邊的書桌上,檯燈下,尚攤開著一冊歷史課本。原來,這晚顏程泉,正複習歷史課本,剛好唸到課文後面─「海盜顏思齊在台灣建立十寨」那行,蠅頭小字的註解。於此,顏程泉心有所思,關於顏思齊的傳說,在腦海盤桓,用腦過度,疲憊的睡著後,竟成夢魘。而且夢魘中,歷史課本上,惡名昭彰的海盜顏思齊,亦將快來到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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