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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1613年春,明朝萬曆四十二年,大度山國5432年,巴布拉族聖山,大度山王社。水里社頭目大宇巴薩朗,已率領大度溪三社的勇士,無聲無息的在黑夜中,有如影子一樣的,穿越過大度山最凶險的"大風磐頂"關口。野火獠原的火海,遍及大度山的西坡及北邊的山頭。蓊鬱翠綠的樹林與草原在烈火中,燃燒成了漆黑的炭灰與如鬼魅般張牙舞爪的枯枝,土地有如在火燄中熔化成地獄;而漫天的層疊烏雲下,唯聽見北風中嗚咽與萬物痛苦的哀號。因為此時的聖山大度山,已進入戰爭狀態。正如大度山國巴布拉族,善良的祖先與先哲,曾殷殷告誡子孫的話─「人與人之間,在以血肉模糊殺戮爭鬥的戰爭狀態下,存於人心中的善靈,將盡被黑暗的惡靈所吞噬。而那吞噬善靈的黑暗惡靈,其實就是潛藏在人心中的獸性。呲牙裂嘴的獸性,在人的心中膨漲,就如黑暗中竄出的猛獸,瞬息間便會以恐懼與仇恨,將人的整個身體佔據。於是就算原來是個善良的人,就此也會變成了一頭野獸;所做所為,盡只有獸慾與獸行~」。「當人變成了野獸,去殺人。則死後,亦將成為惡靈!」縱然巴布拉族善良的祖先及先哲,口述相傳,殷殷告誡。不過聖山大度山及王社,被蠻橫的巴宰族頭目,亦是原本大度山國長老評議會的長老頭,魯狗六所佔;且大度溪三社及王社,更有許多巴布拉族的婦女,亦被巴宰族人擄去做人質。乃至對魯狗六及其巴宰族人,這些貪婪掠奪,圖謀權勢的獸行;而巴布拉族人,如何能在忍。於是巴布拉族人,亦只能藉著仇恨與恐懼,將自己變成了呲牙裂嘴的猛獸,以藉猛獸的力量,來驅離這些巴宰族的惡人與惡靈。這滿山鋒火的夜裡,趁著滿山的濃煙做掩護,大度溪三社的勇士,在大宇巴薩朗的率領下,正如一頭潛行於草叢的猛獸,悄悄的避過了,巴宰族人在大度山西坡,設下的崗哨與瞭望塔。二百餘勇士的人龍,恰如狩捕獵物的巨蟒,欲自大度山的西坡,潛行往聖山王社;如長茅刺心臟般,直取巴宰族人的主帥之地。

聖山王社的議事公廨,以及關押巴布拉族婦女的茅草屋,此時已成了巴宰族頭木魯狗六,犒賞其巴宰勇士,縱行獸慾淫樂的地方。正當,巴宰族頭目魯狗六及眾長老,眾勇士,盡皆在議事公廨及茅草屋中,享受權勢的樂趣;以及享用巴布拉族婦女的肉體,與恣行淫樂。卻不知這時,大度溪三社的巴布拉族勇士,已如悄然無聲的巨蟒,自西邊山坡而下,潛行至聖山王社外。"咻"的一聲,黑夜的草叢,猛然射出一支弓箭;瞬間射倒了王社西邊(今之東海別墅口),竹搭瞭望塔上的巴宰族哨兵。隨之,原本潛行草叢的巨蟒及猛獸,陡然竄出草叢,頓時殺聲大作。『巴布拉族勇士們。衝啊~。向巴宰族人,奪回屬於我們巴布拉族人的土地,奪回我們的聖山及王社~』坐於竹轎上的大宇巴薩朗,一聲令下,眾巴布拉勇士,迅雷不及掩耳;便衝殺向巴宰族人,設於王社西坡的守防寮寨。聖山王社,四周皆是茂密竹林屏障,難以通行,因此若想進入王社,亦唯有衝過著王社外,設崗守防的寮寨。此西坡寮寨,約駐有巴宰勇士,數十名。正當夜深時分,寮寨中的巴宰勇士,以鹿皮鋪地,像樹葉上的虫一樣蜷縮著身體,睡得正酣;頓時乍聽得殺聲,驚醒之時,已措手不及。睡眼惺忪間,黑幽幽的寮寨裡,巴宰勇士,但只覺門口似有恐怖的巨蟒或猛獸衝入;不一會,慘叫聲四起,待有人慌亂間點起火把,更見早已四處屍骸倒臥,鮮血灑滿地。且見衝進寮寨中殺人的,原來不是巨蟒或猛獸,而是一群殺紅了眼,面目凶惡的巴布拉族人。既知是巴布拉族人,殺了過來,寮寨裡的巴宰族勇士,自也立時抄起長茅、弓箭或短刀,與巴布拉族人,廝殺了起來。寮寨裡,寮寨外,頓時這數十巴宰勇士,便與上百的巴布拉族人,殺成了一片。

西坡的寮寨,距王社公廨不遠,僅隔著一片茂密的相思樹林;而巴布拉族人,既已殺到了王社,正在西坡的寮寨與巴宰勇士廝殺之時。此時,自亦有巴宰族勇士,便趕緊奔過相思樹林,奔回議事公廨;去將此事,告知魯狗六。『巴布拉族人~造反了。巴布拉族人~殺到王社來了~』幾個巴宰勇士,慌亂叫著,直奔入議事公廨。由於慌亂,所以但見幾個巴宰勇士,連原本蒙在臉上象徵勇士的鹿皮面具,都掉了;一時,更露出其臉色的蒼白慘然,與眼神的惶然恐懼。這臉上沒了鹿皮面具的巴宰勇士,其恐懼,頓時全在臉上。『巴布拉族人,像猛獸般的撲過來了。殺了我們好多人。頭目~~長老,該怎麼辦??~』隨著沒了鹿皮面具的巴宰勇士,驚恐的喊叫,而這恐懼,便也有如一陣黑夜的冷風般;瞬間讓冰冷的恐懼,頓時感染了整個公廨裡的巴宰長老,及魯狗六。大度山的西坡及北坡,都籠罩在獠原火海當中,巴布拉族人,怎可能能度過火海,攻到王社。一時魯狗六,心急之下,隨即想到,應是南方的大度溪社三社造反,便破口大罵說『可惡~定是大度溪三社的人。這些大度溪三社的巴布拉族人,居然敢造反。難道他們不怕我殺了人質,殺了他們的頭目及家人嗎??~』。正罵著,魯狗六,恐懼襲上心頭,加之氣急攻心,而為了顯示自己的勇敢。此時只見魯狗六,便拔出腰間短刀,朝著正騎在跨下的巴布拉族婦女,以短刀直刺入其心臟。鮮血噴濺到魯狗六的鹿皮面具上,霎時那巴布拉族婦女,慘叫了一聲,垂死掙扎,渾身筋臠抽搐。卻見魯狗六,或為彰顯自己的勇猛,竟猶如喪心病狂的禽獸般,邊拿短刀,不斷的刺向那垂死,身體抽搐的女子;且邊狂擺肥厚腰桿的,胯下權柄,抽插欲猛烈。正是如此,既能享受肉體的慾望,且又能享受掌握他人生死的權勢,誰捨得放棄。鮮血噴濺的魯狗六滿臉滿身,卻見魯狗六,望著胯下垂死掙扎的女子,嘴角竟露出了詭譎的微笑。又是一刀刺入女子的心臟,女子身體最後的猛烈抽搐,鮮血噴出胸口而死,正當此時,魯狗六的胯下權柄,獸慾頓亦狂噴而出之時。只見魯狗六,霎時張大嘴,狂喊說『巴宰勇士們~~去。去召集留守在王社的勇士,去~召回在西坡及北坡,駐守的勇士。去~告訴他們,我們巴宰族的勇士,要悍衛我們巴宰族人的利益。只要我魯狗六,能擁有權勢,那你們巴宰勇士們,就人人也都有好處。這就是我們要用生命,去悍衛的國家利益,我族利益;當然最重要的,就是要悍衛我魯狗六的利益,否則你們也都沒好處了。快~去~傳我的命令~~』。

『巴宰勇士們~去。去勇敢的為國家,為我族戰鬥。只要你們誰能殺死最多的巴布拉族人,誰能砍下最多巴布拉族人的人頭。那我就把王后阿得柳絲,高貴的肉體,賞賜給你們享受,讓你們可以恣意的蹂躪王后的貞操;而且還要賞賜給你們一大片的土地。所以巴宰勇士們,拿出你們的勇氣去戰鬥,去殺敵。只要你們效忠我魯狗六,我魯狗六,是不會虧待你們的~』乍聽魯狗六之令,原本滿是驚恐的巴宰勇士,乍聽得可以享受蹂躪王后的貞操。頓時,只見個個巴宰勇士,無不個個臉上的驚恐,霎都轉為驚喜;立時士氣大振,嘴裡發出獸吼聲,爭先恐後的,狂奔而出。乃至議事公廨中,有些蒼老年邁,身體瘦得只剩皮包骨的長老,一聽得可以享受王后的肉體,蹂躪王后的貞操,頓時亦個個無不精神振奮,硬挺起早已軟得像蚯蚓的筋肉;抄起了長茅,便也奪門而出,欲拼了老命效忠國家領袖,奮勇去殺敵。當然,為於那些背叛他的大度溪三社的巴布拉族人,魯狗六更不可對其手軟。畢竟魯狗六,久為評議會長老頭,自亦知,欲統治大度山國,那就得先樹立權威;而要樹立權威的方法,最有效的方法,無不就是讓人人都恐懼於他,都不敢反抗於他。否則要人人都起來反抗,那他魯狗六,豈又能安坐於廟堂之上,享受他的權勢。於此隨即,只見魯狗六,欲殺雞儆猴,便又咆哮的嘶吼說『哼~這些大度溪三社的巴布拉族人,居然敢造反。那我就讓他們知道我魯狗六的厲害。來呀~把大度溪三社的頭目,還有他們的家人,都押到議事公廨外。我魯狗六,今晚就要砍下他們的頭。要把他們的頭掛在竹竿上示眾。要讓每個巴布拉族人的心中都充滿恐懼。哼~看誰~以後還敢反叛我~』。隨著魯狗六的喝令下,果見老的小的巴宰勇士,立時無不亢奮的,人人舉臂高呼,頓時萬眾一心。隨之,只見眾巴宰勇士們,便分頭去取了麻繩,將原本被押來聖山王社的大度溪三社的人質,不論男女,都綁到了議事公廨外。

聖山王社的議事公廨外,烏雲蔽月,層層疊疊的烏雲,更濃黑厚重的,猶如快壓到地面的茅草屋頂。濃黑的滾滾屋雲下,但見大度溪三社的頭目,及巴布拉族人家眷,數十人的雙手皆被反綁於後,並在茅屋前,跪成一長排。而一旁矮矬肥壯的魯狗六,則如一個屠夫般,滿身滿臉的鮮血,手持一柄劈柴的大刀,威風凜凜而立。『哼~這是你們自找的。只要你們村社中的族人,安份守己的當良民,聽從我魯狗六的命令,這不就天下太平。哼~居然敢背叛我。今日你們被砍頭死了,不要怪我魯狗六,要怪就去怪你的族人吧。都是你們的族背叛我,才會害你們被砍頭。喝~~』正說著,只見魯狗六,高舉手的大柴刀;大喝一聲,刀起刀落。霎時,跪在魯狗六眼前的大度西社頭目"拉布特‧大山",人頭落地;頓時,鮮血自被切平的頸子,如泉水般的噴湧。泉湧般的鮮血噴到了魯狗六的身上,直把魯狗六渾身,噴成了個血紅色的人。只見魯狗六,伸的伸舌頭,舔了舔自臉上流到嘴角的鮮血,兩個眼睛在滿臉的鮮中骨碌碌的轉,後便又開口說『呵呵呵~~我已聞到了巴布拉族人,鮮血中,恐懼的味道。從此看誰還敢背叛我魯狗六。因為我魯狗六手中的這把大刀,就是法律,而我魯狗六講的話,就是法律。要是想活命的話,那你們就得遵守我訂下的法律。哼~有誰敢不聽我的話,那我手中的這把大刀,便會砍下你們的頭!』。『喝~』魯狗六,大喝一聲,刀起刀落,又是一顆人頭落地。之後,一刀一個,魯狗六,就這麼一連砍下了五顆人頭。

公廨茅屋前,魯狗六連砍了幾個人頭後,頓時血流成河,而被強迫來觀看的王社巴布拉族人,眼見此景,更是人人臉上充滿驚恐與憤怒。因為這些巴布拉族人,眼前所見的,並不只是巴宰族人的頭顱被砍,鮮血狂噴而已。因為這些巴布拉族人,依稀看見那些頭顱被砍的族人身上,屍首分離後,隨著鮮血狂噴而出的,更似有充滿了仇恨的黑氣。而且這些黑氣就如濃煙一樣,從屍骸的身上,更直沖上雲霄的滾滾黑雲中。於是聖山王社上空,層疊低壓的滾滾黑雲,在每多一個被砍頭後,其滾滾雲層便似又更低壓,竟似要壓得讓人喘不過氣。及至魯狗六,約砍到了第九個人,忽然滾滾黑雲的天際,倏忽發出一道雷電的閃光。隨之,轟隆隆的雷聲大作,陡然狂風乍起。"轟~隆隆~轟隆~"雲層間竄出銀蛇般的,一道一道雷電閃光下,雷聲震耳欲聾。甚而雷電交加中,有人仰頭看見,漫天的滾滾烏雲中,似出現許多巨大憤怒的臉孔。此時,亦正夾雜在圍觀人群中,有能力通鬼神的王社尪姨"嘎烏拉",仰頭望天;忽而卻見她披頭散髮,猶如受到驚嚇般的,直大聲狂喊說『天怒人怨啦~~天怒人怨啦。魯狗六的殘暴,終於引得天怒人怨啦~』。『惡靈~造孽啊。跟著魯狗六走,他只會將我們都帶下地獄啊~』正值狂風大作雷電交加,尪姨"嘎烏拉",突如其來的顛狂之狀,更讓人驚駭。至於魯狗六。手持染血的大刀,殺紅眼的魯狗六,乍聽得有人居然斗膽,敢在眾人面前煽惑人心;而如此,當眾挑戰其權勢,魯狗六又如何能忍。正當人人驚駭的想,這尪姨嘎烏拉,大概是發瘋了。否則除了瘋婆子,誰又敢當眾挑戰魯狗六手中那血腥大刀的權勢。當下,果見滿身鮮血的魯狗六,嘴裡發狂的叫喊著,手持大刀,便衝往人群,竟似便欲殺人。

『誰在那裡鬼叫。去把那個瘋婆子給我抓來。讓我把她的頭砍了~』眾王社的巴布拉族人,見魯狗六持著大刀衝來,頓時驚得四散逃開。正就此時,漫天烏雲雷電下,一滴豆大的雨水,滴落魯狗六的臉龐。一時魯狗六,以為是有人對他吐口水,頓時更是獸性大發的,正仰頭欲破口大罵。不料魯狗六,就這麼一抬頭,霎時雷電交加的雲層下,忽而嘩啦啦的雨,竟如漫天飛矢般的滂沱而下。「糟~~下大雨了!!」這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潑到了魯狗六臉上;這可把魯狗六的獸性大發,頓給嚇醒了。因為魯狗六,隨即想到─「糟了~怎就下雨了。現下大度溪三社的叛徒,突然殺上王社,已讓我巴宰勇士陣腳大亂。倘召集王社的巴宰勇士,再召回駐守西坡、及駐守北坡的巴宰勇士,分三路夾殺猛攻。如此,或便可將這些大度溪三社的叛徒,給勦滅。可突然下起大雨,這可不妙。萬一這大雨,把西坡及北坡,燒山的大火,都給澆滅了。這樣沒大火阻擋,阿蘇拉米,所帶領的巴布拉族、道卡斯族、及巴布薩族的同盟勇士,豈不就會從大度山的西坡、及北坡,攻進王社。這下糟了~~我巴宰族,光一族的勇士,如今又已陣腳大亂,如何能對抗阿蘇拉米所率領的同盟勇士。這該如何好??~」。魯狗六,可真慌了手腳。既想及阿蘇拉米,倘率同盟勇士攻入王社,恐讓他性命不保;而這下攸關自己性命之事,魯狗六,便再不像先前的猖狂,且頓覺腿軟。所謂惡人無膽,正像是魯狗六這種人─猖狂之時,有如喪失人性理智的禽獸;然而一旦清醒後,便即膽小如鼠,只想茍全自己的性命。

「這可該如何是好??~不如趁還有時間,趕緊逃命吧。對~~讓駐守西坡及北坡的巴宰勇士,為我抵擋一陣。然後我還是趕緊,命令留守王社的巴宰勇士,保護我逃回岸里社去吧。畢竟岸里社,是我巴宰族的領域,回到岸里社我也還是個頭目。量他阿蘇拉米,應該也不敢到我巴宰領域,來找我的麻煩!!」心中既有此念,當即,魯狗六慌亂之下,便即召來其留守在王社的巴宰勇士。議事公廨前,雷電交加的風雨中,但見魯狗六,強自鎮定的,便號令說『巴宰勇士們~風雨生信心。我們巴宰族勇士,是英雄中的英雄,勇士中的勇士。聖山王社,這裡,已經成了一片"惡靈之地"。你們看這漫天如鬼魅般的烏雲,還有這雷電交加的風雨就知道。這是巴布拉族人造成的,因為巴布拉族人,就是惡靈,就是惡人。惡靈之地,是野蠻不適合人居住的地方。所以我們英勇的巴宰勇士,不是恐懼巴布拉族人,所以要撤退。只是我們離開家鄉太久,勇士們都已經想家了。所以我魯狗六下令,現在,我們就要回我們巴宰族的領域去。當然,我們要把這些巴布拉族的婦女,也都押回我們巴宰族的領域。因為這些巴布拉族的婦女,就是我魯狗六,犒賞給各位巴宰勇士的獎勵。大家儘可挑自己喜歡的女人,把她們背走,會綁回去。現在你們就帶著你們能帶的,跟我走。跟我回巴宰族好山好水的領域,享樂去吧~』。魯狗六命令一下,眾巴宰勇士,豈有不樂的。畢竟誰真想死在烽火之中,且既有犒賞獎勵可得,如此也當算榮歸故鄉。於是只見眾巴宰勇士,蜂湧而上,搶奪被綁在公廨前的巴布拉族婦女,甚而為奪取喜歡的女子,彼此大打出手,更有人因此刀矛相向。畢竟獸性大發的人,為了奪取利益,滿足私慾,這可是不分他族或我族的;就算是朋友兄弟,也會骨肉相殘。乃至這好爭鬥搶奪的獸性,及貪圖私慾的人性,正卻也是魯狗六,藉以利用他人,來掌握權勢的君王之術。

聖山大度山,層疊滾滾烏雲下,雷電風雨交加的東坡小路。叢草樹林間,只見魯狗六,正帶領了其百多名巴宰勇士,及其擄來的巴布拉族婦女,一路慌亂逃跑。暗夜的風雨中,只見被擄的巴布拉族婦女中,竟連王后阿得柳絲也在其間。一行人連夜奔逃,逃到大度山的東坡山下,便已進入巴宰族領域的阿里史社(今之台中市及潭子)。當然阿里史社,鄰近聖山大度山,這對魯狗六來說,仍不安全。因此一夥巴宰人,便又由阿里史社,北逃往岸里社(今之台中后里)。岸里社,乃是巴宰族人的最強盛之社,而魯狗六,正亦是岸里社的頭目。只不過,岸里社仍鄰近聖山大度山,巴布拉族的大雅社。而暗夜的風雨更添驚恐,所以魯狗六,仍不敢在自己的岸里社停留;甚至腳步停都沒停,便帶領著護衛他的巴宰勇士,又往東逃往烏牛難社(今之豐原)。烏牛難社,已近深山,再過去,便是位於高山深谷間的樸仔離社(今之石崗、東勢)、及掃拺社(今之卓蘭)。於此,魯狗六與其率領的巴宰勇士,這才終在烏牛難社,暫時停下腳步休息。時已近天明,跑了一夜,魯狗六及其巴宰勇士,亦皆已疲憊不堪。遠望西邊,此時已再見不到聖山大度山,而此時魯狗六,這也才稍感心安。雖說離聖山大度山已遠,只不過烏牛難社,卻是個並無高山險阻,可做屏障的地方。倘或阿蘇拉米率領同盟勇士追來,則魯狗六待在烏牛難社,亦不是安全之地。於此短暫停留後,魯狗六,便又率其巴宰勇士,拉扯著那些擄來的巴布拉族婦女,往位於高山縱谷間的樸仔離社,及掃拺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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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仔轄‧鰲峰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