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冤枉啊。我是被栽贓的啊。我不是反賊呀。冤枉啊~』『冤枉啊~~大人。請你明察秋毫啊。冤枉啊~~冤枉啊~~』...。十幾個被綁的反賊,不住的高喊冤枉,一旁的水師官兵,趕緊斥喝;甚是拿著刀柄搥打。『大膽刁民,將軍在上。你們還不從實招來。到底那些造反的反賊,逃到裡去了。難道不對你們用大刑,你們不招是不是?!』見得水師官兵,或踢或踹的,對著被綁的反賊吆喝。此時沉有容,看在眼裡,卻是無動於衷,仍是攤坐在太師椅上。

久久,這才見得沉有容,帶著無奈的語氣,說『好了。別嚷嚷了。不管你們是不是被冤枉。本將軍,但只負責勦賊,並不負責審案。若你們真的有冤屈,那你們就向巡撫大人說去吧。巡撫大人,向是明察秋毫,大公無私,不會冤枉無辜百姓。若是有冤屈,巡撫大人自會還你們公道!』。滿臉的晦暗與眉頭深鎖,但見沉有容,繼之,索性便令說『副官,就把這些反賊同夥,押到省城去,讓巡撫大人來審他們吧!!~~好了,就這樣。你們統統退下吧』。正是,一方人說「巡撫大人明察秋豪,大公無私,不會冤枉無辜百姓!!」。另一方人,則說「沉有容將軍,正直英明,絕不會錯抓人,冤枉百姓!」。於是,這些被密報為亂民同夥的罪民,就在這方「大公無私」,與那方「正直英明」互相推諉之下;而後往往在牢獄中,被屈打成招,最後更盡被推上了刑上。如此造冤、造孽,怎能不造得亂世更亂。...

「造反亂民所至之處,原本善良的百姓,再非良民;而是盡成心懷仇恨的暴民。甚且加入造反之列,與反賊一起燒殺劫掠...」確實也是如此。正當這日,當沉有容派出勦賊的官兵,又空手而回到小埕寨。然而當此之時,李新與袁八,這股僭號「弘武」,打著揭竿起義的反賊;卻又正登岸到福建沿海的一個村莊,準備大肆打砸燒搶。....

福建海疆,湄洲島近海。十餘艘二桅掛簾船,就泊在湄州島沿海村莊的近海;且見每艘海船的桅桿上,皆飄揚著寫著「弘武」的大旗。正是漲潮之時,李新與袁八,率領著數十艘的小船,順著一波波漲潮的浪水,競相划向海岸。一般來說,若是海盜或是倭寇,登岸劫掠,通常都會悄然無聲無息;甚或藉著夜色登岸,以突襲村莊,加以劫掠。但李新與袁八,並不像往常登岸劫掠的倭寇或是海盜;甚是其行徑,與倭寇海盜,完全相反。遍佈海上,黑壓壓一片的數十艘小船,划到岸邊後,集結成眾,約近千人;其聲勢,已算是比一般的倭寇集團,或是海盜團夥,更浩大許多。人數龐大,原本就不容易隱藏行蹤。但李新與袁八,集結上千人的團夥後,卻更是敲鑼打鼓;一路搖著大旗,喧嚷著進入村莊。千把個亂民組成的義軍之前,且見李新與袁八,大搖大擺的,走在行伍之前;並隨著鑼鼓聲,大聲叫喊著說『各位鄉親父老,你們不用怕。我們不是倭寇,也不是海盜。我們是"弘武"義軍。我們不是來為難大家。相反的,我們弘武義軍,是來鏟奸除惡,是來替各位鄉親父老,出一口氣...』。

數月來,李新與袁八,僭號"弘武",興兵海上,並在沿海流焚劫燬之事;此時這亂民造反的烽火,亦早已傳遍整個福建省海疆。因而這湄洲島的村莊,但聽得造反亂民,大舉登岸,無不奔相告,家家戶戶門窗緊閉;無論大人小孩,男女老幼,人人更盡躲於家中如驚弓之鳥。正當整個村莊的百姓,皆藏身家中,並驚恐的備妥了鋤頭,犁耙或菜刀,以當亂民闖入家中劫掠之時;欲與亂民拼命相殺,好保護自己的家人財產。然而李新與袁八,這千把個造反亂民,進入村莊後,卻是既不打劫,亦不燒殺。僅是沿路敲鑼打鼓的,有如熱鬧的廟為般,並對村中的家戶,聲聲高喊著─貪官地主富人之不仁不義,與其狼狽為奸之為禍百姓。

『各位鄉親父老,還有阿嬸阿婆,難道你們不生氣嗎?~那些貪官稅吏,明知我們窮苦人家,連一碗飯都吃不起了,可他們卻一再對我們盤剝加稅。我們沒錢可以繳稅,他們就連一隻雞,一隻鴨也要抓走,連米缸的一粒米都不留給我們。貪官勾結富有的鄉紳,盤剝我們百姓,不管我們百姓的死活,也就罷了。甚至這些貪官稅吏,收不到稅,還會勾結惡霸,抓走我們的家人或小孩;要我們拿錢去贖人。而要是我們沒錢繳稅,他們就活活把我們家中的男人打死,或是把我們的男孩賣去當奴,把我們的女兒,賣去妓院當娼妓。各位鄉親父老,你們說這世間,還有公道嗎?~澇旱之災,咱窮苦百姓,像牛馬一樣的辛勞,田地裡卻顆粒無收;一家子都要吃泥土、啃樹根過活了。但地主們,卻不顧我們的死活,我們男人一輩子給地主做牛做馬,卻連家中妻小、老父老母也養不起。而且一年到頭,給地主做牛做馬還不夠;欠地主的錢,反還越欠越多。於是我們的兒子,我們的孫子,也同我們一樣,得一輩得給地主做牛做馬。而我們的媳婦,我們的女兒,更得像娼妓一樣,受盡地主的遭蹋...』。

『各位鄉親父老啊,貪官地主還有富人的不仁不義,讓我們窮苦百姓,永世不得翻身啊。難道你們不生氣嗎?~~難道你們還要讓你們的兒孫,像你們一樣,盡在這貪官地主與富人的逼迫下,生生世世,為奴為娼嗎?~~各位鄉親啊~~弘武義軍來了,窮人要出頭了。快出來,替你們的兒孫爭口氣吧。快出來,告訴我們,那些對你們不仁不義的貪官地主與富人,他們在那裡?~快出來,帶我們弘武義軍去,讓我們弘武義軍,替你們出一口氣。把那些貪官地主與富人,盤剝自你們的不義錢財。讓我們弘武義軍,都把那些不義之財都拿回來,都還給你們...』一路敲打的鑼鼓聲中,但見走在義軍最前頭的袁八,挺著高大的身軀,一路扯著喉嚨叫喊。當然,袁八只是嗓門大,腦子可沒這麼靈光,可以如此口若懸河的;以剷奸除惡之名,宣揚揭竿義舉,並勸誘百姓加入義軍。而這一翻,弘武義軍鏟奸除惡的說詞,自都是一旁身材乾瘦,腦子卻精明的李新,說一句;而袁八,便跟著喊一句。總之,這千把個弘武義軍,一路搖著大旗,敲鑼打鼓,浩浩蕩蕩進村。而村民縱是躲於家中,門窗緊閉,倒卻也不似海盜登岸般;會讓村民,拿著刀械出門,群起與其相殺。

弘武義軍一路敲鑼打鼓,宣揚著─說是「要殺不仁不義的貪官地主與富人。要替窮苦百姓出口氣。還要把貪官地主富人,剝削自百姓的錢財,再還給百姓...」。事實上,數月來,福建海疆的村莊,也都早已流傳著這樣的說法─都說弘武義軍,是要替窮人出頭。

「弘武來了,窮人出頭,
弘武殺牛不用刀,用干草當刀就能把貪官砍頭。
弘武來了,地主吊樹頭,
弘武有張皇帝嘴,一開口貪官死貓死狗放水流。
弘武站在百姓這邊,百姓有苦告訴弘武,
弘武揭竿起義,為百姓出頭...」

數月來,這樣的順口溜,早傳遍福建海疆。因此海疆村莊的百姓,倒也並非真的懼怕弘武義軍。只是官府都宣稱,"弘武"興兵海上,是造反亂民,罪該萬死;而百姓,若是勾結私通亂民,則與造反亂民同罪。兼之福建海疆,數百年來,總是不斷有倭寇入侵,或是海盜登岸劫掠。因而乍見得弘武義軍,這千把個黑壓壓的人群,個個帶刀帶槍,一路搖旗吶喊的登岸;村民自亦難免杯弓蛇影,而感到驚恐。因而村民,自是男女老幼,盡躲在家中,將門窗緊閉;以免惹禍上身。然而現下的大明國,舉國貪官汙吏橫行,盤剝百姓無度;苛政猛於虎,使得民怨如滾水沸騰。甚是地主與惡霸,亦是勾結貪官,仗勢欺人,無所不為的荼毒百姓;使得百姓有怨有恨,卻無處伸張。村民中,自亦不乏被貪官或地主或惡霸,交相剝削荼毒者;甚是導致家破人亡,或妻離子散。「家都沒了,地都沒了,妻女都淪為娼了。剩得老命一條,人怎還會怕死」正是如此。弘武義軍行過之處,原本門窗緊閉的家戶,便見有人開了門,迎了出來,主動拿了鋤頭菜刀,加入義軍之列。

門窗緊閉的村子,一家開了門,加入了義軍。爾後,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阿狗、阿貓、老牛...。村子裡較有膽量的,既已開門,並拿著菜刀鋤頭加入了義軍的行列。繼之村中的左鄰右舍,生張熟魏,再互相吆喝一下;便見開門加入義軍的村民,越來越多。甚至見得有的村民,更是滿懷義憤填膺,一路對著村中的地主叫囂漫罵;其張狂氣勢,直是比義軍,還更像是造反亂民。『走~~我帶你們去劉員外家。請你們弘武義軍,替我們村民討個公道。這劉員外,吃人不吐骨頭,不但放重利,坑死村民。還勾結貪官惡霸,奪我們的田地,霸佔我們妻女。很多人都被劉員外,逼得家破人亡。我們村民,早就已經對他忍無可忍了...』畢竟人多就不怕死,一群人濁氣衝腦,脾氣火氣齊湧上心頭;更易讓人頓將死生,置之於度外。況且村民們有冤無處訴,多年來的積怨,一股惡氣堆積到了胸口;正待一個宣洩的出口。弘武義軍的揭竿起義,與到來,正好也給了滿懷憤恨的村民,有了一個可以宣洩忿恨與惡氣的出口。於是,沿路越聚越多的村民,便帶領著李新袁八,及黑壓壓的弘武義軍,一路浩浩蕩蕩,往村中最富有的地主劉員外家;準備去向其討個公道。

村中被為劉員外的地主,確實是一豪富的大戶人家,深宅大院,盡是飛簷紅瓦厝;櫛比鱗次的屋舍相連,更不知有幾院幾落。而這劉員外,說他是個地主,可還真是名符其實。因為莊中過半的田地,不但都在劉員外的名下;甚且連村民所居的過半屋舍,也都屬留員外所有。不僅於此,這幾百戶人家的村莊,也有過半的村民,都向劉員外借貸。所以說這劉員外,不但是個地主;而且可還是村民欠債的大債主。照理說劉員外,願意這麼慷慨,借這麼多錢給村民,當是村民心中的大善人才是;然而事實卻不然。因為這劉員外借錢給村民,放的,可都是要還好幾倍利錢的高利貸。按劉員外訂的規矩─村民借個一兩銀子,一個月便還上三兩銀子的利錢。村民若還不起利錢,那就利上加利;再隔一個月,就得還上十兩銀子。村民再還不起,再隔一個月,就是得還三十兩。依此類推,往往便是村民,向劉員外借一兩銀子;不到半年的時間,居然就得還上一百兩的銀子。窮苦百姓,書讀得不多,也不知這利滾利之下,最後居然得還這麼龐大的銀子;自然是還不起。而當村民,還不起利滾利的利錢,劉員外往往便也翻臉不認人,立時派人催逼。迫不得以之下,村民只得把祖先留下來的土地,房舍都得抵押給劉員外;若還不足,甚且還得把妻女,都抵押給劉員外。自此,村民亦只能一輩子做牛做馬,來還劉員外的債;且是再怎麼做牛做馬,欠劉員外的債卻總是越來越多。且別說,因被劉員外逼債,妻女被其逼姦,因不堪受辱;村中男女,上吊而死的,一年不知凡幾。最後欠債的村民,甚是連得子子孫孫都得做牛做馬,生生世世來還劉員外的債;恐也尚也還不清這些利滾利,越滾越多的債。

「劉員外,定是牛魔妖怪披著人皮,變成的。所以才會這麼沒人性。阿狗說,有一個晚上,他去巡菜園。還看見劉員外變成一條巨大的黑牛,四處踐踏菜園及田地。因為他要讓我們沒辦法收成。也沒辦法還債哩~~」村民對劉員外的痛恨之情,可謂溢於言表。私底下各種關於劉員外是妖魔化身的傳言,亦不斷在村民之間流傳。但村民對劉員外,儘管痛恨的咬牙切齒,卻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誰也不敢公然去得罪劉員外。畢竟劉員外的深宅大院中,可是養了幾十個恐武有力,橫眉豎眼的保鏢護院,及家丁。眾所周知,倘是村民得罪了劉員外,往往便會有劉員外養的保鏢護院,找上門來;不顧村民死活的拳打腳踢,或將人打個半死,甚或打個半身不隨。譬若,就拿叫老牛的村民來說,他唯一的兒子,便是這樣被劉員外的保鑣及護院,給拖到林子裡活活打死。

家中唯一兒子都被劉員外打死了,牛家的香火都斷了,老牛還有什麼顧忌。於是當時,憤恨已極的老牛,索性把自己的性命也豁出去,便往泉州府去告官。但劉員外,敢如此仗勢欺人,膽大妄為,怎可能在官府沒有後台靠山。據說泉州府中,一個最有力的師爺,正就是劉員外的拜把兄弟。因而當老牛,往泉州府去告官,說是劉員外縱容家丁打死人。而府衙的師爺,自是趕緊,便把老牛告官之事,偷偷給劉員外通風報信。劉員外得到通報,自是備妥了大把銀兩,送到官府去;好讓拜把兄弟的師爺,為他打點上下。正是「有錢能使鬼推墨」於是貪官與地主,互相包庇,互相得利。但這叫老牛的村民,可就倒了大楣。當時老牛到省城告官後,官府果也是派了官兵到莊裡,說是要來拿人。但官兵捉拿的,居然不是劉員外;而是把老牛,給抓到了大牢裡去。爾後,老牛便在大牢裡,照著三餐,被嚴刑伺候。及至老牛承認了,是自己誣告劉員外,這才被放回。只不過當時,老牛幾已被嚴刑拷打的肢體不全。而村民,見得老牛去告官,最後卻僅剩一口氣,被抬回村中;自此自是再更無人,敢去觸犯劉員外。

「弘武義軍」來了,對這飽受地主荼毒的村民而言,何嘗不是一個希望。畢竟這劉員外,一則大院裡,養著幾十個狀漢當護院保鏢,二則官府中,亦有其後台靠山。因此劉員外在地方上,可說就像是一個土皇帝兼暴君一樣,任誰也奈何不了他。但弘武義軍,說是揭竿起義也好,說是造反也好,反正本就是要砸個,讓大明國鍋底朝天。因此管那劉員外,在官府裡有什麼後台靠山,又或是大院子裡,養了多少了保鑣武夫。總之,當憤怒的村民,加入了弘武義軍的行伍之後,使得弘武義軍,一時聲勢更加浩大。而越聚越多的憤怒村民,既是有了宣洩怒氣的出口,自更是引領著弘武義軍;一路叫罵著,直往劉員外的深宅大院而去。村民帶著千把個弘武義軍,到了劉員外的家門外;見得劉員外的深宅大院,大門緊閉。於是憤怒的村民,便開始在門外叫罵。『姓劉的,你這個牛頭妖怪,給我滾出來。今日,我們就要把你這個,荼毒村民的妖怪,給打出原形。你這個沒有人性,殺千刀的。今日我們就是要你給那些,被你逼債逼死的村民,還有被你逼姦逼死的女人家,償命...』。『不用再跟姓劉的,多說了。大家衝進去。把那姓劉的抓來開腸剖肚,把他的心掏出來,看他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就知道他是不是披著人皮的妖魔,化成的了...』。『大家衝呀,進去把那姓劉的給揪出來。拿他一家老小的姓命,來祭那些被他害死的村民啊....』。

村民的積怨,恰如山洪暴發的土石流般,一波憤怒的洪流,比一波洪流還要更澎湃凶猛。且既有弘武義軍做後盾,憤怒的村民,群情激憤下,更不再恐懼,或群起扛著樑木來撞門;或是乾脆拿著梯子架在圍牆上,翻牆入院。不止是村民,千把個弘武義軍,各揹長刀或火槍,更是恰如黑壓壓成群的螻蟻般,競相翻過圍牆入院。正因弘武義軍,由海上登岸,原本來的突然,毫無預警;使得劉員外一家子,就算是想逃也沒法子逃。所以驚恐已極的劉員外,為了保命,也只能將大門緊閉,並派家中的數十個護院保鑣,嚴密把守院子,以抵擋亂民。但這幾十個護院保鏢,就算是武藝再高強,就算能以一抵十。但憤怒的村民,積怨了幾十年,就等這一日。乃至一夫拼死,更是萬夫莫敵。再別說,這千把個弘武義軍,原本就是海盜的底子,個個拿起刀槍來,幹起殺人放火的事;更是其擅長的老本行。劉宅的大門,被攻破後,雙方在院內打殺。但見整個深宅大院,處處血濺五步,甚而斷頭斷腿的屍骸遍地,鮮血流淌成河。不消一柱香的時間,劉員外家中的數十個護院保鏢,終是寡不敵眾;幾盡被憤父的村民,或是弘武義軍所殺。乃至劉員外家,一家老小上百口人,亦盡被憤怒的村民,與弘武義軍所擒。...

西邊天空的雲層被夕陽映照得一片殷紅如血,落日的餘輝斜照著深宅大院的赭紅色大門。大宅門口的臺階下,跪著近百個,雙手被反綁的男女老幼;正是村中地主,劉員外家的男女家眷。近百跪地的劉家家眷之前,則是被憤怒的村民,與螻蟻般黑壓壓的弘武義軍,團團圍住。血色夕陽斜照的門口台階上,則見身材乾瘦的李新,與高大魁武的袁八,齊站在台階上;另見一人,渾身是血的,跪在袁八之旁。而那渾身是血之人,正就是地主劉員外。只不過此時的劉員外,再不是平日在村民面前的趾高氣揚,而是顯然受盡了酷刑的凌虐;但見其滿臉鼻青臉腫的,已再分不清五官面目。因為自擒住劉員外後,為了逼問劉員外家裡,藏的金銀財寶,以及村民抵押的地契房契,或是借錢的借據。這一個下午,弘武義軍,可謂是對劉員外,用盡所有的酷刑逼供。「頭壓到水桶灌水」「針刺指縫」「虎頭鉗拔指甲」「鐵鎚敲斷指骨」「木棍夾斷腿骨」「虎頭鉗拔牙」「胸口碎大石」....。總之,這原本劉員外,用來伺候欠債村民的種種酷刑。這日憤怒的村民,可謂以牙還牙,把它全套齊全的,都又用回到了劉員外自己的身上。當然這些弘武義軍,原本可都是手段凶殘的海盜,若要讓其用起酷刑來;其手段之殘酷,自更遠非府衙的衙役或官兵,所能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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