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考証:西元1623年一月,Reijersz(雷爾生), 親自赴福州與巡撫商周祚談判,明方還應允遣使到巴城與荷方總督談判;以及派員帶荷人到臺灣尋找港口...」。


西元1623年一月,明朝天啟三年,福建省省城,沿閩江而下的江面。有道是─「大明帝國,盛世的時代已遠;而今國家朝綱崩壞,社稷道德沉淪,亂世已臨。何以亂世?亂世又稱濁世,即道家所云:正氣消,濁氣長的世道。亦可謂─正道不行於世,反是邪魔歪道橫行於世。正所謂道消魔長。正道,即君子之道,聖賢之道。君子之道,仁以為本,禮義廉恥為綱,重義輕利,並不以利害義。子曰:克己復禮,為仁。正是君子之道,乃是知所節制人心之慾,已欲利而利人。反之,小人之道,重利輕義,利以為上;甚至為圖己利,極盡其貪婪,傷天害理亦無所不為。譬若紫禁城內,嘉靖皇帝以降,至萬曆黃帝,幾有百年時間,皇帝盡躲在後宮之內淫樂,不肯上朝。嘉靖皇帝,喜好道士煉丹術數,成日躲在後宮御幼女,以練長生丹。掌管後宮的太監,為投皇帝所好,則無不竭其所能,往民間去購買幼女入宮,以供嘉靖皇帝在其龍床上,恣行淫樂;兼及御女練丹,還能長生不老。上有所好,下則從之。一時整個大明國,御女練丹之術,成了風潮,舉國淫風大盛。上則,朝廷中文武百官,彼此寒喧問候,再不是問:"你吃飽了沒"。而是人人開口便是問候:"你現在一夜能御幾女"。下則,百姓庶人,亦以善於淫樂姦淫自豪。甚且若能以家中幼女,供權貴姦淫取樂,此更是攀權附貴的終南捷徑。至於嘉靖皇帝之孫,四十年不上朝的萬曆皇帝,其再位其間的荒唐行徑;較其祖父,更是不惶多讓...」。

「萬曆皇帝,四十年不上朝,躲在紫禁城的後宮。縱然萬曆皇帝並非如其祖父嘉靖皇帝,沉溺於後宮御女淫樂的淫慾。但萬曆皇帝卻對金銀財寶,有著貪婪無度的慾望。後宮太監,為投萬曆皇帝所好,更是從紫禁城派出稅監,前往全國各地盤剝百姓,將民脂民膏,盡運入紫禁城中;好讓萬曆皇帝堆成金山銀山。皇帝貪財無度,百官亦傚仿,競為貪官污吏。致使國庫空虛,賑災無銀,軍隊無餉;但貪官污吏,卻個個富可敵國。貪風所至,皇帝貪,百官貪,百姓焉能不貪。況朝廷盤剝百姓,苛政猛於虎,民不聊生,更使民怨沸騰。無以為生的亂民,隨之而起,亦盡逞其貪婪與憤怒,打砸燒搶。濁世烽火狼煙滾滾,聖賢之道,君子之道,至此崩頹。淫慾、貪慾與權勢慾,取代了人性與良知。於是脫去了道德外衣的人,漸淪為禽獸,盡逞獸行;且再無法節制己身獸慾,與貪婪嗜血慾望。雖說天啟皇帝,初繼帝位,朝廷自許清流的東林黨,再度掌權。然而朝廷中的閹黨與東林黨,卻為了奪取權勢,彼此更水火不容。正因兩黨,皆欲置對方於死,皆想掌"治國平天下"的大權,更是鬥得紫禁城內外,一片烏煙瘴氣。任得濁氣滾滾,向全國漫延...」。

「天啟皇帝,初繼帝位。方僅十六歲的天啟皇帝,原本也未被立為儲君太子。只因萬曆皇帝死後,光宗皇帝就帝位。但光宗皇帝,為了慶祝自己當上皇帝,於紫禁城後宮,大肆歌舞慶祝;甚至服食道士仙丹,以一夜御十數嬪妃。因淫慾無所節制,導至樂極生悲,竟只當上皇帝一個月,便因服用道士的紅丸;而駕鶴西歸。光宗皇帝,驟然崩逝。國不可一日無君。於是朝中東林黨大臣,趁機從紫禁城後宮之中,抬著轎子,搶出了年僅十六歲的天啟皇帝。群臣將什麼事都不懂的天啟皇帝,架上金鑾殿的龍椅上,倒頭便拜新君。生米既煮成了熟飯,什麼事都不懂的天啟皇帝,也就這麼茫茫然的坐在龍椅上;當上了皇帝。正因東林黨,立皇帝有功,再藉光宗驟逝的"紅丸案",大力打擊魏忠賢閹黨。一時,東林黨氣勢大盛,正所謂"眾正盈朝"。然而好景不常,年少的天啟皇帝,因受不了朝上閹黨與東林黨的惡鬥。厭倦之餘,天啟皇帝,索性學起其祖上的嘉靖皇帝與萬曆皇帝,終日躲在紫禁城的後宮之中,敲敲打打做他的木工;自此再也不願上朝。皇帝躲在後宮不上朝,而後宮又是閹黨太監的天下。閹首魏忠賢更終日在天啟皇帝的耳邊,大進讒言,惡意中傷東林黨。於是"眾正盈朝"的局勢,漸又慢慢扭轉....」。

「閹黨之首魏忠賢,原本不過就是一個市井無賴。只因躲賭債,便引刀自閹,進到紫禁城中當太監。算是生得逢時,沒想到這魏忠賢,進到紫禁城後宮後,居然以其偷矇拐騙的市井無賴之術,日漸擠身權勢高位。正所謂小人當道。而如何偷矇拐騙,以滿足人心之貪婪慾望,及如何拉幫結黨以排除異己,劃大自己的地盤;正亦是市井無賴之所長。於是閹首魏忠賢,在紫禁城中,一邊大展長才,投皇帝淫慾貪婪之所好,一邊勾搭皇帝的乳母;最後竟成權傾天下的三朝元老。乃至一朝之皇帝,群臣跪拜,稱萬歲爺。而市井無賴的魏忠賢,手握天下大權之後,紫禁城中的群臣跪拜,亦高呼"九千九百歲"。市井無賴的小人,為圖己利往往不擇手段,又那會管天下百姓生死。乃至為奪權勢,閹首魏忠賢,更是以其掌握的東廠錦衣衛,大興文字獄,焚書坑儒。小人當道,風潮之所及,頓更使得整個大明帝國,舉天下百姓,人人寧願當市井無賴,學習偷矇拐騙之術;也不願當君子,守禮義廉恥的聖賢教誨」。

「人之異於禽獸,幾稀。人性與良知,只不過就是人的獸性外面,批著一層薄薄的外衣。一旦這薄薄的人性與良知的外衣,被扯下,那人,即又成禽獸。淫慾,財富慾,權勢慾...人之貪婪獸慾無窮。淫糜之風,貪婪與狂暴,蔚成了舉國風潮的滾滾而來,正是濁世已臨。於是當小人當道,舉國之人,皆崇尚圖利自己不擇手段的風潮。於是當聖賢之道崩頹,人皆失去自我節制的力量,並沉溺於貪婪無度彼此爭搶奪掠;為滿足己身之利,更盡逞獸行。如此世道,焉能不亂世。....更兼北方的女真族,為逐鹿中原,倂吞整個中國的土地,更是真正的,人人盡成豺狼猛獸。再別說海上,乘著堅船利砲而來的西方紅夷,更是專事掠奪他國財富與土地的殖民主義國家。其開口閉口,皆是利以為上,並且是但只要有利可圖,則殺人放火,侵略他國抓捕奴隸,無所不為。如此世道,焉能不亂世....」



「如此世道,焉能不亂世!」正是荷蘭紅夷,佔據澎湖築城,並派遣艦隊燒殺劫掠,騷擾福建沿海;使得有如驚弓之鳥的沿海百姓,紛逃往省城。一時福州省城,難民如潮湧入。人多原本易生亂,況官府府庫空虛,亦無錢糧可賑濟難民。因而饑寒起盜心,難民為了吃食裹腹,為了活命,那還顧得了禮義廉恥,或是他人得死活。於是有如潮水湧入省城的難民,頓成了亂民,開始在省城四處打砸燒搶。省城烽火四起,但紅毛番燒殺擄掠沿海,逾月不退,百姓亦不敢返家。正因如此,迫使得福建巡府商周祚,不得不派人往澎湖,召荷蘭紅夷的艦隊司令雷爾生,前來福建談判。

福州省城,沿著閩江而下。這日,正見一艘官府的二桅平底船,順著閩江的滔滔江水,直航往海口的黃石港。黃石港,正是福建水師駐軍的大本營,小埕寨所在。年節已過,照理說,時序已入春,但閩江的江水卻仍籠罩著冬天的陰寒。寒冷的江水映著陰霾的天色,恍若讓人的心頭上也籠罩著沉重不散的陰霾。縱是年節剛過,但江邊的人家,除了門口尚貼著紅聯外;而過年的歡樂氣氛卻早已煙消霧散。且見這艘二桅船上,帶刀拿槍的官兵,滿佈甲板,戒備森嚴。不問可知,這艘二桅官船上搭載的人,當是個重要人物;正是福建巡撫商周祚。這不,官船的船艙中,正見商周祚,一臉的面色凝重;且似正與艙中的幾人,正在商討著─關於紅毛番侵犯海疆之事。

『大人。既問本將,該如何處理紅毛番侵我海疆之事。照我看。咱們大明帝國,乃堂堂天朝上國,本就不該向這些蕞爾小國的紅夷示弱。況且將士官兵,守土有責。就像我的父親俞大猷,為保我大明帝國疆土,一生與倭寇周旋。讓那些侵我海疆的倭寇,但只要聽得我父親大名,無不望風而逃。本將不才,雖然趕不上我父親的威望。但只要大人一聲令下,本將亦願意效仿我父親,就算是干腦塗地,也必將這些侵我海疆的紅夷,殺個片甲不留,將其給剿滅。就等大人吩付....』氣氛凝重的船艙中,此刻,坐在商周祚左側,身穿一身鎧甲軍裝,講話之人,正是福建總兵俞咨皋。俞咨皋,言辭鏗鏘,大言喇喇而談,一張老臉上,狀似義憤填膺,一派忠君報國神情;真可謂─應了「大言不慚」這四個字。因為福建水師軍,要有本事如俞咨皋所說,可以將佔據澎湖的紅夷,給殺殺個片甲不留的勦滅;那這幾個月來,紅夷也不至如此猖狂,佔了澎湖,還派艦隊來侵擾福建沿海。況且先前,約就是去年十月,當商周祚得報紅夷佔據澎湖,緊急召俞咨皋來商議軍情;而當時的俞咨皋也不是這個說法。

去年十月,當商周祚,獲得澎湖海商郭鴻泰,與合興商號的大掌櫃,前來稟報有紅夷佔據澎湖之事。當時商周祚,即趕忙命人召來俞咨皋,詢問軍情。但當時身為福建總兵的俞咨皋,非但一問三不知,並不知有紅夷佔據澎湖;甚且還一臉的惶恐,一付手足無措之狀。聽得商周祚詢問,該如何對付侵犯海疆的紅夷。當時的俞咨皋,更是皺著一張可以夾死蚊子的老臉皮,語帶推托顫抖的回商周祚,說是─「福建水師軍,戰船火器老舊,又缺軍費糧餉。若要出海,遠赴澎湖作戰,實是一大難事。又說什麼:"孫子兵法有云。與敵交戰。應該攻心為上,攻城為下"。還說,兩軍交戰,難免死傷,而且攻島作戰,紅夷據城而守,以逸待勞。所以福建水師軍,更需有七倍於紅夷的兵力,方有勝算。所以與其勞民傷財,讓水師軍出海到澎湖與紅夷交戰。那還不如攻心為上,以勸退紅夷為主....」。正亦是俞咨皋的建言,而商周祚聽了俞咨皋的話後,大概也已明白福建水師不堪戰。所以商周祚,這才下定決心,決定以和為貴;並派黃合興前往澎湖,勸退紅夷,而非興戰事。然而此時,聽得俞咨皋居然改口,當下商周祚,自是感大惑不解。

官船艙中,商周祚聽得俞咨皋主戰之言,與先前主和之言,直是大相逕庭;頓是感到納悶。於是商周祚,帶著一臉疑惑,便問俞咨皋說『將軍。先前你不是說,福建水師戰船火器老舊,又欠缺糧餉軍費。所以與其出海,與紅夷作戰,那還不如攻心為上,以勸退為主嗎?怎的,今日將軍的說法,聽來,卻像是極力主張,要派兵勦滅紅夷。難道將軍已有制紅夷之策?』。

俞咨皋,聽得商周祚的質疑,頓是有點心虛,眼神略微閃爍。不過俞咨皋,能坐到總兵這個位置,就算不是百歷沙場,卻也是久經官場。君不聞,官場如戰場,伴君如伴虎。況是在這個朝中兩黨惡鬥的年代,要是一個不謹言慎行,恐立時就要腦袋連著烏紗帽,一起搬家。總之,俞咨皋,能坐上總兵的位置,雖說多半是得其父親抗倭名將俞大猷的庇蔭。但俞咨皋,一生官場,雖說行軍打仗,不如其父俞大猷的英勇。可於官場如何應對,才得以,進得加官晉爵,退則得以保命;這對俞咨皋而言,倒是進退攻守,武藝精湛。這不,見得俞咨皋,雖說有點心虛,卻是眉眼一閃即過,立刻便鎮定下來。且言辭變得小心翼翼,有若試探般的,對商周祚說『大人。不知道你有沒聽說,澎湖東邊,約半日航程,有一個島,叫東蕃島上。而這東蕃島上,就盤據有一群海寇。而且我聽說,這些海寇的武力相當強大。他們不但擁有紅夷人的夾板戰船。而且所用火器,亦是紅夷人所製的火砲及火繩槍。不僅如此,這些東蕃島上的海寇,據說還敢劫紅夷人的船。嗯~~聽說他們與紅夷在海上交戰,還每戰必勝,每次劫紅夷船都是滿載而歸。所以紅夷都懼怕他們三分。因此末將就想,倘若我們能聯合東蕃島的海寇,去與紅夷作戰。則紅夷疲於奔命,我們必更有勝算!』。

商周祚到福建當巡撫,不過兩年時間。兼之大明國厲行海禁,官員對海外之事,通常一無所知。別說商周祚,連被紅夷所佔據的澎湖縣在那裡,都不知道;再別說屬化外之地的東蕃島,自更全然無知。霎聽得俞咨皋,提到東蕃島的海寇,還說海寇武力強大;足以與佔據澎湖的紅夷抗衡。一時商周祚,不禁滿腦子納悶,滿臉疑惑,倒是反問俞咨皋說『將軍。你說的這些什麼~~"東蕃島"的海寇。咦~~他們可是我中華之民,亦或是他國之人。倘這些海寇,是我大明國的子民,何以膽敢違反朝廷的禁海令,私自出海,還嘯聚盤據島嶼為寇。畢竟我大明國開國以來,便厲行海禁,片筏不準出海。"一人出海,杖責一百。三人出海,當即論斬。三人以上出海,更是罪及三族"。而且將軍又說,這些海寇武力強大。而且又在什麼~~什麼島。距離我澎湖海疆,僅半日航程。照將軍所言,這些海寇的巢穴離我這麼近,武力又如強大,那對我大明國的海疆,豈不造成嚴重威脅。而且我大明國開國百年,沿海倭寇為患。難不成將軍所說的~~盤據什麼島的這些海寇,就是倭寇。倘是倭寇,怎未聽水師軍,前往追勦。將軍還說,想聯合這些海寇,來對付佔據澎湖的紅夷。這~~這~~聽將軍之言,實是讓我摸不著頭緒啊!!』。

商周祚質疑水師軍,何以不追勦東蕃島的海寇,反想聯合海寇。頓時俞咨皋,心中一凜,幾嚇出一身冷汗,趕緊辯解說『大人啊~~不要誤會。有啊~~我水師軍,戍守海疆有責,怎容得百姓違反禁海令,出海為寇。當然我水師軍,有派兵去追勦這些東蕃島的海寇。就在幾年前,當時的參將沉有容,就率我水師大軍,前往東蕃去追勦這些海寇。但是這些海寇的武力,著實強大。就連善於海戰的常勝將軍,有福建海疆守護神之稱的沉有容,居然都被這些海寇給圍困在東蕃的竹塹港。差點就全軍覆沒啊。所幸,這些海寇。嗯嗯~~算是好的海寇。這是當初,參將沉有容,私下跟我稟報的。沉有容告訴我說:這些盤據在東蕃島的海寇,都是一些迫不得以出海謀生的百姓。所以他們雖然身在海外,卻仍然心向中華。還說海寇的首領,親口答應他─決不登岸大明海疆,更絕不犯大明一草一木。而且海寇的首領,還說願意聽候沉有容的差遣,共保大明海疆的平靖。呵呵~~起初,聽沉有容向我稟報,我也不相信,還斥責他,輕信海寇之言。不過這些年來,那些東蕃島的海寇,倒也真的信守承諾。都未曾騷擾過我大明海疆。甚至後來,漳洲奸民與袁八,興兵海上,流焚劫毀福建沿海。卻因行蹤飄忽,水師軍一直無法將其勦滅。最後還是沉有容,密函給東蕃島的海寇,要其幫忙勦滅叛逆。而且這些東蕃島的海寇,果真也信守當初對沉有容的承諾,並且出兵,一舉將那些海上的亂民給勦滅。這下子,我也不得相信沉有容,當初說的話。呵呵~~大人啊。末將之言,句句屬實,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沉有容。正是這些東蕃島的海寇,武力強大,且又心向中華。所以末將這才想,若能將這些海寇的武力,收為水師軍所用,這樣無疑可以讓水師軍,如虎添翼。所以末將,這才有聯合海寇,以抗紅夷的想法啊....』。

前福建水師參將沉有容,早因北方與女真族的戰事吃緊,已於年前,即已奉調到遼東參戰。而一生官場的俞咨皋,倒也懂得官場明哲保身之道,因此盡將一些敏感之事,都推給了沉有容。而俞咨皋卻是絕口不提,月前,自己也曾派了水師的王守備,趁著陪同黃合興到澎湖勸退紅夷之便;順道卻也帶了一封密函到東蕃島,給了海寇的首領顏思齊。而且在密函之中,俞咨皋,更是主動向盜魁顏思齊提及,欲聯合共抗紅夷之事。正是海寇首領顏思齊,亦已回了密函給俞咨皋,並答應,願意與水師軍攜手,共抗紅夷。密函由王守備,又帶回給了俞咨皋。正也是俞咨皋,對紅夷的態度,由先前的主和;頓轉為主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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