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億年前,當我還是地球上的一個人類。茫然輪迴於人世,生生死死,浮浮沉沉,朝朝暮暮奔波,庸庸碌碌隨波逐流。一世又一世,也不知經得多少朝代盛衰興亡,卻總是有如坐困於地獄,始終無法解脫。直到那一世,縱然我窮困潦倒於世,卻是困頓中仍然孜孜不倦,堅持以文字建構我的內心世界;以尋找生命的解脫道路。縱然當時我只是個渺小的生命,就算那一世,我所有的堅持,最後卻讓我在人世上活得悽慘,死得很淒涼。但那卻是我,擺脫世俗的開始,步向神靈之路的開端。要不是有那一世的我,以文字建構豐富了我的內在世界,卻又怎會有四十億年後的中晝神...」時間就像是長河流淌的幻影,四十億年前的那段記憶,就封存在中晝神磁場的腦海深處。當中晝神一念之間,想及過往四十億年前的記憶。瞬息間,中晝神已跨越四十億年的時間,又回到了四十億年前的地球;並看到了當時的人類世界。這就有點像是當一個人,點閱了部落格中,一篇十年前的文章的超連結一樣;瞬息間,十年前的那篇文章,便會出現在眼前。

四十億年前的地球,時間點,應是當時人類世界的西元2014年。高樓大廈林立的城市,熙熙攘攘的人潮,街頭的群眾抗爭。因為人類的世界,人是跟鴨子一樣的群居動物,也只有跟群體在一起才為有安全感。所以人類的整個社會,總也是跟鴨子一樣,充滿了集體起鬨的趕流行與喧鬧。但也並非所有人,都喜歡加入群體的起鬨。就見一棟舊大樓的幽暗小房間內,鐵窗內鎖著一個人。恍若與世隔絕的黑暗小房間內,唯見一盞檯燈照著電腦螢幕。而這個人就孤單的獨坐在電腦螢幕前;不時敲打著電腦鍵盤寫字。「世俗何以永無止盡的紛擾?這個世界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我會淪落至此?茍活於世,人生何其苦?...」電腦螢幕上一行又一行的字之後,但見一個又一個的問號。因為此時獨坐在電腦螢幕前之人,正是半生窮途潦倒,孓然一身,且日漸衰老的顏程泉。

中晝神,對那生命中曾經一個又一個問號。事實上縱然過了四十億年,那些對生命的問號,依然也還盤桓在中晝神的腦海。因為生命,原本來自無窮遠,去向無窮盡,就算中晝神是個能夠創世與造物的神;但其實祂也只是在生命的另一個階段而已。俯仰浩瀚宇宙,無盡的星辰,面對那些恆星星系的大神,更顯中晝神的渺小與智慧貧乏。因為中晝神,其實也只不過就是太陽系大神的生命體內,一個渺小的細胞而已。事實上,中晝神對生命,依然充滿了困惑迷罔與煩惱,唯知─人類的世界,其實也只是生命的一個階段。就像是一個人的從誕生到成年,會經過嬰兒期,幼兒期,童年期,青春期,青年期與成年期的道理一樣。而每個生命的不同階段,也總會不同的思想價值與行為模式。只是因為中晝神,也曾經走過人類的階段,所以知道人類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這就像是每一個成年人,也都曾經走過青春期,所以多半也知道─正值青春的青少年,會有什麼樣的思想與行為的道理一樣。

「嗡~~生命原本來自無窮遠,去向無窮盡。世俗紛擾,人間道場,人人為利益,為權力你爭我奪,原本就是人類世界本有的現象。....六道輪迴的各道場,各有其現象─有如地獄道,有地獄道的現象。有如餓鬼道,有餓鬼道的現象。六道輪迴,各道場的現象,是永恆不變的。唯讓生靈在其間,生死輪迴,盼能讓其有所領悟,增長智慧。汝知沉淪於人世間之苦,正是汝之靈魂,開始有所覺悟,盼超脫於人間世俗。世俗紛擾的濁世,黑暗中的微光已現。有朝一日,斬去千絲萬縷的人世糾結。汝之靈魂,就將羽化昇華,進化到生命的另一境界與階段。嗡~~屆時,汝必將更能體會生命存在之奧妙...」黑暗中一縷微光相伴的小房間,電腦螢幕上,但見顏程泉敲打著鍵盤,不知不覺打出了一行一行的字。因為對中晝神而言,縱然顏程泉只是一個渺小的生命,但顏程泉的內心,卻恍若能感受到中晝神的存在。甚至有時候在夢中,有時候在似夢似醒之間,顏程泉的耳畔,似乎還聽到了中晝神的聲音。因為感受到中晝神的存在,所以顏程泉敲打著電腦鍵盤,縱是困頓於世,千百般想放棄;卻總是始終努力不懈的寫作。因為顏程泉渴望更了解生命的存在,或者透過中晝神,能讓他更完整的了解生命的真相。

「文字,能把我的無形靈魂與思想,拓印成有形。透過文字,我將能把我內心世界,拓印到這個有形的世界。我的靈魂,我的生命,究竟是什麼樣子?我從何處來,我又該往何處去?~當我把我無形心靈與內心世界,藉著文字,拓印成有形。時間長河所建構的故事,那是我以心靈的力量,以思想的傾注,打造的世界。日月交替,所以有晝夜,春夏秋冬四季輪迴,所以大地有濕暑寒熱的氣候。濕暑寒熱的氣候,帶來的風雨,恰似我喜怒哀樂的情緒。所以濕暑寒熱的天地,化育萬物,天地萬物皆有喜怒哀樂。在我所創造的世界,那怕是晨曦間的一枝草一點露,也都是我心血結晶....」黑暗中一縷微光相伴的小房間,但見顏程泉獨坐在電腦螢幕前,敲打電腦鍵盤;將構成故事的文字,一字一句的寫下。四十億年後,太陽系的第二個藍色星球,中晝神創世與造物;而其創世與造物的力量,正是來祂磁場腦海深處,遠自四十億年前的記憶。於是中晝神知道─

「嗡~遠方天空飄來的浮雲,彷彿封存我億萬年來的苦悶心情。宇宙初生,大霹靂中混沌初開,渾然一體的寰宇之內,自此便生成正氣與濁氣。正氣與濁氣,交互環抱,互相搏擊。太極一動生兩儀,所以生成陰陽,所以生成正負。所以寰宇之內,有光明有黑暗,有和諧有衝突,有創造有毀滅。而萬物稟正氣與濁氣而生,所以人有生老病死,所以國家有盛衰興亡。無論天上星辰,無論地上河嶽,正氣與濁氣雜然於人的心中,所以生成七情六慾。所以人的靈魂,有成長有沉淪。七情六慾,使得萬物生生不息,怨憎恨讓生靈彼此糾纏;所以能驅動生命輪迴的力量。生命的輪迴,六道之中,生生死死,所以智慧得以成長,靈魂得以昇華進化。此乃生命的成長進化,所必需。造物不造無用之物,既為造物所造,萬物必有其道理,無用也有用。就像四十億年前,當我生於地球人類的世界。當時地球的人類,正值所謂的資本主義時代,所有生命的一切,盡以金錢計算其價值。又值,奉人盡貪婪為歸臬的民主政治潮流,所以人人為了奪取利益權力與資源,無不爭的你死我活。而我,當時窮途潦倒於世,孓然一身,自是被視為人類社會中,百無一用之人。乃至我盡一生心血,所寫的數百萬言著作,因換不到一文錢;自亦被視為一文不值的無用之物。然而,世俗人們眼中的無用之人,無用之物,卻是四十億年後,我創世與造物的根本。嗡~~還記得當時我的名字,就叫顏程泉。筆名叫干仔轄、鰲峰....」黑暗中一縷微光的小房間,耳畔恍若聽見中晝神的嗡然聲響,當顏程泉敲打著電腦鍵盤,寫至此。霎時恍若一陣雷電,擊中顏程泉的內心;陡然間顏程泉,恍然大悟。


「原來,我就是中晝神!」置身冰冷黑暗的小房間內,頓時讓顏程泉,恍若無盡黑夜的盡頭,看到了一縷晨曦的曙光。「原來,我就是中晝神!」驟然的領悟,恰如寒冬後的枯枝新綠,頓讓顏程泉感受槁木死灰的內心;恍如又見帶著生命希望的嫩芽初萌。不,始終黑暗如墨的小房間內,顏程泉是真的看見了一縷金黃色的光茫,從房間一個被遺忘的角落慢慢的暈開。黑暗中暈開的金黃色光茫,恰如是黑色的滄海上,漫天的烏雲慢慢的散開。於是撥雲見月的皎潔月光又投映滄海上,使得黑色的波濤海上又是一片滄海月明。「黑夜已經到了盡頭了嗎?所以晨曦照了我的房間?還是這是我在做夢?~但不管是不是我在夢中,我心已明瞭...」黑暗的房間陡綻一片光輝,確實讓顏程泉感覺,宛然如在夢境。甚且,顏程泉也不記得自己有起身,陡然卻是已如一縷輕煙般,飄然到了房間那個綻放金黃色光茫的角落。且見一柄看似匕首之物,就在房間的角落裡綻放著縷縷金光。

「怪事!~這柄像是廢鐵的匕首,不是高中的時候,我在鰲峰山的鬼洞中,撿到的那把匕首嗎?咦~這柄黑不溜丟的匕首,這二三十年來,始終都只散發出陣陣黑氣。有時在夜晚,還會散發出像鬼火一樣的青碧光茫。怎的,今晚這柄匕首,居然變成像是黃金一樣的,散發出金碧輝煌的光茫。真是怪事!!」看見這多年幾被遺忘,並被丟棄在房間角落的那看似廢鐵的匕首,居然散發出縷縷金光;著實讓顏程泉,更覺訝異。正是滿心的不解,便見顏程泉俯身拾起地上的匕首,拿在手中端詳。怎知,當顏程泉將那柄拿到了手中,不知怎的,瞬間那柄匕首竟,變成了一根金碧輝煌的權杖。這柄權杖,有若古代的王國或是部落中,國王手中所持,那代表神權的權杖。一片金色光輝,照在顏程泉滿臉驚訝的臉龐。正當顏程泉尚想不透,為何一柄黑色的廢鐵,居然會變成國王的權杖?陡然間,卻聽得耳畔似有忽忽風聲。不止是耳畔的風聲,而是陣陣大風吹襲著顏程泉;讓顏程泉的一頭亂髮,與身上的衣衫,俱隨風而飄。驀然轉身間,顏程泉才發現,原來自己並非是在城市中,那走不出去的黑暗小房間;而是正置身在一處樹林蓊鬱的山頂上。熟悉又陌生的山頂上,還有陣陣的狂風吹襲。

「這裡好像鰲峰山?還是大度山?但我本來不是在台中市的房間裡嗎?怎麼會突然就在這裡?」蓊鬱的樹林有如浪濤般,隨著狂風而搖擺,遍山邊盡是莽莽蒼蒼的荒草,而顏程泉則發現自己正在山的崖邊,遠望著的西邊陽光普照下的海洋。說是感到陌生又熟悉,是因眼前的景象,雖說像是唸高中與大學之時,站在鰲峰山上,或是大度山上,遠望西邊的台中港。但山下,原本該有的,有如火柴盒堆砌的樓房及房子櫛比鱗次的街市,卻都看不見;亦不見有通到山上的泊油路。舉目所及,陽光普照下的大地,唯蒼翠蓊鬱的樹林與荒莽蒼蒼的草原。而且當顏程泉環顧四周,更發現山上的空曠草原上,似還建有一個個像是古代部落,用來祭祀天地神祇的土台祭壇。這些土台祭壇,就像是一間一間低矮的屋子,每個祭壇約莫有兩個人高,卻無門可入;但祭壇有土砌的階梯,可走上祭壇頂端。眼前的景象,讓顏程泉的心中,有點困惑。為了登高望遠,以看清楚自己到底置身何處?於是顏程泉,便順了一個土台的階梯,爬到了一個祭壇的頂端。正當顏程泉,才爬到土台祭壇的頂端,忽卻聽得周遭,似有人聲鼎沸。感覺好似土台祭壇下,正聚集著許多人,且是一片眾聲喧嘩;一聲聲充滿歡樂的叫喊聲,此起彼落。


『中晝王回來了。中晝王終於回來了!!』『尪姨說,只要建好十三個土台祭天,中晝王就會回來。我們的中晝王,真的回來了』....。眾聲喧騰,狂風掃過的山頂上一片人聲沸沸揚揚。正當此時,站在土台祭壇上的顏程泉,俯視土台下,更陡然發現;原本空曠的山頂上,不知何時土台下的周遭,竟已聚滿了人。土台下萬頭鑽動的人群,卻是個個穿著裝扮古怪─有的,臉上蒙了鹿皮面具,身上穿鹿皮衣,跨下僅圍著一條巾布;或手持長茅,或揹負弓箭。古怪的模樣,看起來,活像是顏程泉故事中,所描述的,慣於穴居在山洞的巴宰族人。有的,則是頭上齊耳剪短的頭髮,就像是頭上頂著一個倒蓋的黑色碗公一樣。耳下則垂掛了大竹環或是大鐵環,黝黑的膚色,渾身更是紋滿了鳥獸圖騰的刺青。恰似顏程泉在故事中,以文字所描述的,居住在大甲溪北方的道卡斯族人。有的,則是頭上戴著竹編的箍冠,箍冠側後方還插著雞羽毛,身上則是穿著麻織的繡有圖騰的短胴衣。觀其模樣,恰似顏程泉故事中所描述的,自古居住在大度山周遭一帶的巴布拉族人。而這巴布拉族人,道卡斯族人,及巴宰族人,正是組成古代大度山王國,三個最主要的部族。而這大度山王國,轄下各部族,所信奉的神,即是為大地帶來光明的中晝神。因而其所奉的王,便是擁有中晝神力量的中晝王。

據聞,台灣的大度山王國,在清朝雍正年間,因不堪大舉移民台灣的漢人欺凌;所以曾舉兵,群起抗暴。其浩大的勢力,甚至曾襲捲整個中北台灣,南至彰化。然而最後,卻因巴宰族人倒戈清軍,從內山與清軍裡應外合;使得大度山國的義軍,最後不幸,被清軍所滅。王國滅亡後,原本居於大度山一帶的巴布拉族人,包括牛罵社(今之清水鎮),沙轆社(今之沙鹿鎮),水裡社(今之龍井鄉),大肚三社(今之大肚鄉一帶),其餘民,便沿著大肚溪;溯溪遷往內山(約莫今之南投埔里與水里一帶)。而其王,則逃往海口,自此隱姓埋名,溶入漢人社會之間。但仍有部份的巴布拉族人,並未離開大度山。因為其部落,負責占卜與祭祀的尪姨,告訴他們,說是─只要巴布拉族人,建好十三個祭祀的土台。屆時中晝王,就會再回到大度山,並帶領他們重建大度山國。於是這些殘存的巴布拉族人,開始在大度山一帶,建造祭天的土台祭壇。

陽光普照的山頂土台祭壇上,但見顏程泉站在土台頂端,手握一柄金色的權杖。眼前熟悉的景物,更見土台下穿著怪異的人群中,竟似還出現已經過逝許多年的叔公伯公;以及看來就像是番仔的爺爺,似也夾雜其間。恍惚的熟悉感,一時顏程泉,不禁猶似喃喃自語的說─『是啊~我回來了。這裡是我的家鄉,我回來了!!』。

『嗡~干仔轄。恭喜你終於衣錦還鄉。汝秉天命,前往世俗人間,終不負汝族人所託,重建了大度山國。而今功德圓滿,脫去世俗塵土凡軀,終重歸故里,榮登極樂。汝之志堅不因人絕,縱是貧窮潦倒於世俗,孓然一身,看似一事無成。但就靈界觀之,汝卻是成就非凡,格成更勝尋常。實屬光宗耀祖,祖宗十八代及汝之族人,無論在地獄餓鬼道,更都因此而解脫。正是衣錦還鄉,可喜可賀...』金黃色陽光普照的山頂土台上,遙遠的天空恍若傳來中晝神的嗡然聲響,字字句句聽在顏程泉的耳裡,卻更是不解。因為這什麼「功德圓滿」「榮登極樂」的詞句,就顏程泉記憶所及,似乎只有當人家家裡在辦喪事的時候,才會掛這樣的輓聯。何況,中晝神又說什麼「不負族人所託」「重建大度山國」...這更讓顏程泉大惑不解。因為生在世俗之間,顏程泉就只記得,自己人生失意,窮途潦倒的,終日坐困愁城;甚至連自己的一間小房間,都走不出去。且因無力謀生,更感愧對父母的殷殷期待;再別說面對親友,亦是倍感無顏面對江東父老。如此狼狽不堪的人生,連市井的阿貓阿狗,地痞流氓與無賴,皆無不恥笑;卻又何來─「不負族人所託」亦或是什麼「重建大度山國」。

正就顏程泉滿心疑惑,中晝神似也立時,感應到顏程泉心中的疑惑。乍聽得天空的雲層深處,似又傳來中晝神的嗡然低鳴之聲─『嗡~干仔轄。不需疑惑。世俗擁有的名利,或是優渥的生活,對生命的本質而言,毫無功德與成就。就算世俗的國家,其盛衰興亡,也有如人的生老病死一樣;終是難以長久。物質世界存在的一切,到頭來,終是有如一場夢般的虛幻。但你以文字建構,重建了大度山國,卻是亙古永恆,將在靈界長存。就算是過了四十億,就算是地球的人類也早已有如恐龍般的滅絕。然而你以文字建構的大度山國,早已在神的內心深處孕育,四十億後,更將在太陽系的另一個藍色星球,再重現。倘若心有疑惑,不如你親眼來看看,便知...』。中晝神的嗡然聲響,說至此,天空雲層撥雲見日般的飄移,乍現萬道金光。萬道金光遍灑大地,霎時之間,顏程泉看見原本在土台下,那些穿著打扮怪異的部落族人;頓是紛紛在萬道金光中羽化。有的,變成羽毛鮮豔的七色鳥,頓是拍翅翱翔。有的,則變成七彩的鳳尾蝶,翅牓閃耀著美麗的光輝,飛舞於天地間。有的,則變成鹿,有的則變成兔子,快樂的奔跑跳躍,穿梭於樹林與草原之間。

「原來這裡並非人世間。原來我已不在人世~~」雲層下的萬道金光中,見得眼前的景象,頓時顏程泉心中恍然明白。就這麼恍然明白,一念之間,山頂的一陣狂風吹來,霎時顏程泉渾身輕飄飄,隨風而起。因為顏程泉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變成了塵沙;霎如柳絮因風起,遠颺向天際。襲捲入風中的塵沙,則又散入蓊鬱的樹林,散入青翠的草原,散入潺潺河流,散入無盡的滄海。於是縱是己身已化為塵沙,軀體已從有形消逝為無形,但顏程泉更能感覺到─大地潺潺的流水,恍若是他血液奔流的血管,山脈與岩石,恍若是他的骨骼,土壤恍若是他的筋肉。草原像是他的皮膚,蓊鬱的樹林,像是他的毛髮;而大地陣陣吹拂的風,則像是他的呼吸吐納。正是軀體已為塵沙,散入天地之間,頓讓顏程泉感覺到,恍若自己已與天地化為一體;並溶入了中晝神的生命,與中晝神合而為一。既與中晝神溶為一體,倏忽塵世宛如只是時間的幻影。但就一念之間,顏程泉已從四十億年前,來到了四十億年後。正是太陽系中眾神造物的年代,置身虛無飄渺的宇宙虛空,顏程泉更看見了太陽系中的第二顆藍色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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