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1624年秋,明朝天啟四年,福建省泉州府,同安縣李家村。闊別家鄉七十年後,大海商李旦終於如願,返回了泉州同安的李家村祭祖。「隴西堂」的李氏宗親堂號,就鐫刻在村中李家祠堂門上,一塊陳年老舊被煙薰黃的木匾上。秋陽下的北風蕭瑟,住了近百戶人家的李家村,原本只不過就是個窮鄉僻壤間,百姓務農為生,人口不多的靠海小村莊。因村中的百姓多姓李,所以被稱之為李家村。原本李家村,據說是唐朝年間,因避安史之亂,所以從河洛中原,遷居到福建閩南定居。此後,李家族人便在泉州府同安縣這靠海的小村莊,務農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唐朝至今,村中的李姓族人,子孫亦繁衍了千餘口人。但因村中之人多為李姓族人,除了逢年過節,廟會拜拜外;平常時亦少有他姓之人,會來到村中。然而這日,原本純樸平靜的李家村,卻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好似皇帝出巡,帶著千軍萬馬,湧入這窮鄉僻壤的小村落般。

『李家的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孫李旦~~我回來了。我終於回來認祖歸宗。我終於回來祭拜你們了。嗚嗚嗚~~』手持三柱清香,站在李家祠堂外,年過七旬的李旦,一句話未講完;但見其一張頗為威嚴的老臉,早已是老淚縱橫,言語哽咽難已繼續。朗朗秋陽下,但見身材高大,腰圓背厚的李旦,頭戴一頂平定四方帽。陣陣秋風吹拂,李旦一身絲綢大掛隨風翩飛,映著秋陽閃耀著絲綢的光澤;煞更顯其富貴,不同於常人。光看這祭祖的場面,自然也知道李旦不同於常人。雖說村中的李家祠堂,不過就是一間比土地公廟,略大一點的李家公廟。甚至狹小的祠堂內,恐怕還擠不進兩個人。但祠堂外,秋收後的田地裡,卻是一望無際的擺了上百桌的供品。整頭的牛,整頭的羊,整頭的豬,宰殺後,就擺在供桌上當犧牲。雞鴨魚肉,鮮花疏果,山珍海味的菜餚,更是把上百桌的供桌,擺得滿滿。原本,百戶人家的李家村,男女老幼加總起來,也不過千人。但這日在李家祠堂外,前來祭祖的親戚故舊,卻是黑壓壓的一片的人頭鑽動,擠滿了秋收後的田地,少說也有上萬人。

話說這李旦,隻身飄泊海外近七十年;幾其一生,可謂都是舉目無親。「少小離家老大回」誰料得到,當李旦臨老,返鄉祭祖,卻竟有這成千上萬的親戚故舊;湧入李家村來,與其一起祭祖。原來,這李家祠堂前,人山人海的人群,也並非全是李家村的李姓族人。而是因為,李旦返鄉祭祖前,早已放出風聲。說是─「海外大善人兼大富商,李旦將返鄉祭祖。凡是前來參加祭祖之人,不論男女老幼,不論姓氏,人人皆能得一兩白銀,一斗米。且李家村,將擺千桌流水席,讓凡來參與祭祖與觀禮之人,人人皆能酒足飯飽...」。正因這凡來李家村,參與大善人李旦祭祖之人,皆能有吃又有拿的風聲。所以別說是李家村的百姓,就連臨近李家村的好幾個村莊,亦皆是人人扶老攜幼,前來參與李旦的祭祖。甚至是距李家村,幾十里路,得走上好幾日的村莊,都有不少人;專程前來李家村,參與李旦的祭祖大禮。

『欸~這老頭是誰啊?就是返鄉祭個祖,擺這麼大的陣仗。光這幾百桌的供品牲禮。喔我看連皇帝去祭天壇,未必有這樣的熱鬧哩!!』『是啊。聽說他是從海外回來的。而且聽說他在海外是個大商人啊。家裡堆的金山銀山,比皇帝還多吶。所以聽說今日,只要是來李家村參加祭祖的人,不論大人小孩,人人都能分一斗米一兩銀哩。難怪人山人海,這麼多人來啊!』....。成千上萬的圍觀百姓,見得李旦祭祖的大場面,無不竊竊私語。而李家祠堂外的祭祖大禮,大概也真只有皇帝老子,率領群臣,去祭天壇,才有這麼大的陣仗。就見祠堂前,也不止是平凡百姓來湊熱鬧而已,還有數十名身穿水師軍服的官兵,整齊的站成兩排,或執壺,或捧斗;煞更顯得祭禮的莊嚴隆重。且見李旦,上過香後,一個水師官兵,立時上前,接過李旦手中的香;並將其拿進祠堂,插到香爐之中。另一個官兵,則手捧著一卷像是聖旨的絹布卷軸,立時趨前,呈上給李旦。而這水師官兵,一進一退之間,則全由站在李旦身邊,一個體態臃腫的就像頭肥豬之人,調度與指揮。

原來此時,站在李旦身邊,這體態肥碩臃腫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福建水師軍的廈門把總─許心素。年過六旬的許心素,原本就是李旦結義的三兄弟中,排行第三的三弟。雖為結義兄弟,但事實上,李旦與許心素,卻從未謀面。因為李旦與許心素的結拜,是透過二弟歐陽華宇,從中撮合而成。而其主要的目地,更非出於友誼;而是著眼於許心素,是廈門中左所的把總。因這「把總」雖只是個八九品的芝麻小官,統領也不過就是一二千水師官兵。然而廈門中左所軍營,卻是戍守在月泉港外,更掌管著月泉港出入船隻的查驗。簡言之,李旦是個大海商,對大明國的絲綢、瓷器、藥材及各種貨物,有著龐大的需求。然而李旦,卻又是倭寇王王直的義子,背負著通番奸民的大奸大惡之名,並無法返回大明國。所以李旦,為了取得大量貨物,自然希望在大明國有個接頭之人。當然,這個接頭之人,最好是個可以給李旦行各種方便之人。而這廈門把總許心素,掌管著月泉港出入船隻的查驗,自是再適合不過之人。因而在歐陽華宇的撮合下,李旦便與歐陽華宇及許心素,互結拜為兄弟。至於許心素,自從與李旦結義以後,更可謂大發利市。畢竟肥水不落外人田,既然是結義大哥李旦,需要大量的貨物。於是許心素,雖身為廈門把總的軍職,不適合自己開設商號,明目張膽的經商。但其兄弟姊妹,叔伯阿姨,姑姑嬸婆,乃至親朋好友,卻開設了不下上百家的大小商號。總之,自從有了李旦這個結義大哥,許心素的九族親友,無不"一人得道雞犬昇天",個個發了大財。至於許心素自己,光是從這一船一船的貨物抽頭,幾十年來,更累積了不下數百萬兩的家產。

正因廈門把總這個職位,可是個肥缺。所以許心素,使盡辦法,大把大把的賄賂塞錢給長官,就是不想昇遷。因而許心素,當了一輩子的兵,雖已到了六十幾歲,直比總兵俞咨皋還要年老;可他卻還是在廈門中左所,當這個把總的芝麻小官。也是因許心素,舉族親友,可說都是因李旦而富貴。所以得知義兄李旦,要返回大明國祭祖。而許心素,又焉能不趁這個機會,在這從未謀面的義兄面前,盡心盡力一翻。就說,李旦自幼年,便因閩南遭逢澇旱,百姓難以為生。所以其父母,才帶著李旦離鄉背景去謀生。不幸李旦的父母,又在外地驟然早逝,獨留下李旦。之後,李旦因緣際會又被五峰船主王直收養,並帶往海外,自此再未回大明國。因此李旦,對於自己出生的故鄉,根本沒什麼印象。甚至可說,李旦連自己的出生的故里在那裡?或是如何回到自己的故鄉,也毫無所知。不過做為一個河洛人,卻一生飄泊海外,未能返鄉尋根;乃至祭拜父母,祭拜祖先。這對李旦而言,更仍是人生的一大憾事。幸喜,到了垂暮之年,李旦才終於逮到了這個機會,藉著介入斡旋荷蘭人從澎湖撤軍;讓他得到了官府默許,可以返回大明國祭拜祖先。而當李旦,將自己即將返鄉祭祖之事,寫信告知了許心素;並希望許心素,能為他安排這件事。縱是信中,李旦也向許心素言明,說是─「因自幼離鄉,所以並不知家鄉在何處。只知自己是泉州同安縣人,似乎是生在一個臨海的偏僻村莊!」。

當時,許心素收到李旦欲返鄉祭祖的信後,焉敢怠慢。畢竟身為廈門把總,許心素的麾下,好歹也還統領有一二千個水師官兵。於是許心素,便派了麾下一千多名的水師官兵,到同安縣的沿海,四處去打探;盼能為李旦,找到其出生的故里。然而李旦都已離鄉背景七十年,就算故鄉曾經有認識他的人,大概也都已不在世上。因此縱是許心素派出千多官兵,四處去打探李旦的家鄉;卻也如大海撈針,那還真能找到李旦的故鄉。唯在同安縣,確實有個臨近海濱的小村莊,因村內人多姓李;所以又被稱之為「李家村」。既是無法確切的找到李旦的老家,於是許心素便斷定─認為這「李家村」,當就是李旦出生的故里。況且在這李家村中,打探的官兵,據說還找到一個九十幾歲的耆老。據這耆老說,他確實有個堂弟,叫李輝。而這李輝,年輕時就帶著妻兒,到外地謀生。但後來,卻聽說李輝跟他的妻子,遇到盜賊被殺,驟死於外地。而李輝那年幼的兒子,從此就下落不明。由此許心素更斷定,李輝那下落不明的兒子,當就是李旦。

再說,這「李家村」就算並非真是李旦的故鄉。但同樣姓李,又居於泉州同安縣,其李氏宗祠,所拜的祖先,八百年前,必定也是與李旦同宗同源。所以李旦欲返鄉祭祖,就安排他前來李家村,祭拜其李姓祠堂;當也不算冤枉。況且許心素亦心知肚明,深知李旦欲返回大明國祭祖,其主要的目地,無非是想藉此昭告世人。讓世人皆知─他李旦已衣錦還鄉,並且光宗耀祖,再不是飄泊海外的「通番奸民」。

許心素,當了一輩子的官,官場裡打滾,又怎會不知道,如何叫做「光宗耀祖」。自古以來,舉凡光宗耀祖之事,或狀元及第,或出將入相。總之布衣成了宰相,衣錦還鄉之日,無非就是擺大場面,前呼後擁冠蓋雲集;與極盡奢華鋪張之能。正是,自從與李旦結義為兄弟後,這幾十年來,許心素少說也從李旦的身上,得了數百萬兩的家產。因此難得李旦返鄉祭祖,就算許心素掏出個幾萬兩;為李旦做做光宗耀祖的場面,這也是應該。於是就在許心素,灑大錢的安排之下,便成這日,李家村來了成千上萬的百姓。且見這成千上萬的百姓,滿坑滿谷的站在李家祠堂外,就看李旦一個人表演。

朗朗秋陽下的李家祠堂外,身穿水師軍服的官兵,在許心素的示意下,恭敬的呈上給李旦一卷,看似聖旨般的卷軸。原來那卷軸,是一李旦事先早準備好的祭文。但見李旦接過卷軸後,雙膝跪地,攤開卷軸,便以滿帶感情的,半帶哽咽的語調,朗聲而唸:『李家的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孫李旦,居於海外七十載,去國懷鄉,無日不思念故鄉親戚故舊,思念故鄉的土壤水源。無奈李旦命運多桀,自幼離家,不幸又逢父母雙亡。幼年失慈失怙,無依無靠,幸得海外善人,收李旦為義子。使得李旦得以在海外茍存。而今李旦,在海外拼博七十年,終於衣錦還鄉,前來祭拜祖先....』。

祭文之為文,既是要光宗耀祖,最要緊就是文章要隱惡揚善,進而歌頌豐功偉業;以及昭告世人,當事人一生如何經歷波折苦難,終得光耀門楣。而年逾七旬,終得返鄉祭祖的李旦,自在這昭告世人的祭文中,更是做足了功夫。譬若祭文中,李旦朗朗唸說,自己幼年失去父母,是被海外善心人士收養。但其實收養李旦的,不是別人,正是五峰船主王直。而王直,即是大明海疆百姓,人人聞之色變的倭寇王。因嘉靖年間,王直在日本國,招募了四萬倭國大軍,建造了上可馳馬的巨艦,前來侵犯大明國海疆。成千上萬的倭寇與大明官兵,殺得昏天地暗,血流成海;更使得把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因此大明海疆百姓,但聽得王直之名,無不人人恨得咬牙切齒。所以李旦在祭文中,自然不敢提到義父王直之名,只稱其被善心人士收養。否則,要讓大明百姓,知其為王直的義子,那恐怕非但光宗耀祖不成;搞不好這祭祖大禮,反還要成了讓李旦喪命的喪禮。總之,對這篇昭告世人的祭文,李旦可謂字句必較,毫不敢馬虎。

『....萬曆三十二年。海外呂宋國,佔其為殖民地的西班牙紅夷,因恐懼我唐人謀其土地。於是展開了一場對我中華之民的大屠殺。二萬餘我唐山子民,命喪西班牙紅夷的槍砲之下,屍骸成山,血流成河。當時我李旦,正在馬尼拉經商,亦無法悻免於難。一夕之間,家破人亡,妻兒皆死於紅夷之手。而我李旦更被紅夷所擄,淪為紅夷船上搖櫓的奴工。當時我李旦,年已半百,遭此橫禍,面對此人倫悲劇,直是痛不欲生。更感我中華海外之民,有如無依無靠的棄兒,因得不到祖先的庇蔭;只能寄人籬下任人宰割...』方唸至此,或是回想起悲傷往事,只見李旦老淚縱橫,幾是泣不成聲。圍觀的百姓,原本只以為李旦,是個海外富商,所以返鄉祭祖大擺場面。怎料,乍知李旦在海外,原來也曾遭遇紅夷迫害,致其家破人亡。又說海外的中華之民,有如無依無靠的棄兒,任人宰割;頓時,圍觀的百姓聞之,無不動容。就算是原本只是想來湊熱鬧,與吃喝有吃有拿的百姓,此時除了對李旦欽羨外;頓亦似對李旦,有了同情與憐憫。但於祭文中,有些事確也不好提起。譬若,李旦淪為西班牙船上的搖櫓奴工後。後來趁著西班牙人的船到日本,而李旦便也在歐陽華宇的協助下,趁機脫逃;自此便居於日本平戶島。

日本國,因倭寇侵擾大明國沿海數百年,使得大明海疆百姓,無不對日本國恨之入骨。大明朝廷更明令,嚴禁百姓與倭國,老死不相來;若有與倭國往來者,則被視為通番奸民,罪當論斬。因此李旦,對於自己居於倭國,且後來在倭國東山再起之事,便在祭文中以兩句話,簡單略過。但見跪於李姓祠堂前的李旦,手捧祭文,朗朗唸說:『....九死一生,逃離西班牙人的奴役後。因念及海外千千萬萬河洛子民的生計,皆仰仗李旦的海外生意。所以李旦,萬不能就此倒下。雖已上了年紀,但李旦秉持河洛人,打拼的精神,胼手胝足,流血流汗;打拼了十年,終得在海外又東山再起。承蒙海外萬千河洛子民,與中華海商的信任。北起日本國,南及爪哇國,從大明國海,及至南海。其間包括黑水溝海域西邊的呂宋國,婆羅國,坤甸國,馬辰國,萬丹國,馬塔蘭國,泗水國等等。以及黑水溝東邊的,安南國,暹邏國,大泥國,滿喇加國,蘇門打喇國等等。共三十六貨寨的中華海商,並推舉李旦為中國海商聯盟的總盟主....』。

「中國海商三十六寨總盟主!」且不說這個頭銜,聽起來有多了不得。光是祭文中,李旦一口氣唸了十來個國家,又說從日本國到爪哇國的中國海商,皆奉其李旦為盟主。光聽及此,已是讓圍觀的百姓,頓無不對李旦,肅然起敬。畢竟這爪哇國,婆羅國...什麼什麼國的,對這些未曾出過海的百姓而言,隱約就只知道─這些國家,似乎都遠在海外的天邊。而這李旦的勢力,居然能從日本國,直達到遠在天邊的國家;如此怎能不讓圍觀的百姓,感到吃驚。但讓圍觀百姓,要更感吃驚的是,李旦接下來在祭文中,要講的話。唸及自己是中國海商總盟主後,李旦收起了原本略帶傷感的哭腔,語調忽轉慷慨激昂。且猶似怕人聽不見似的,李旦更大了聲音,朗聲唸說:

『...天啟二年。荷蘭紅夷佔據澎湖築城,並仗其堅船利砲,劫掠侵擾大明國海疆,禍害我海疆百姓。時至今日,已逾二年。由於紅夷強悍,武力強大。我大明官府,歷兩任巡撫,或以和議勸說,或派水師大軍追勦,皆無法將其驅離。承蒙月泉港的河洛海商頭人,看得起我李旦;更深知我李旦,乃是海外中華海商聯盟的總盟主。因此不棄予之不才,向官府舉薦,求助於我李旦。並希望我李旦出面斡旋,勸退佔據澎湖的荷蘭紅夷。倉溟汪洋,渺渺茫茫,我李旦終於回到了故鄉。身為河洛人,我李旦雖身在海外,卻無日不思祖國,盼為國家盡心,盼為百姓盡力。今日,既受我大明官府所託,我李旦,自當戮力以赴,勸退佔據澎湖的荷蘭紅夷;以解海疆百姓,倒懸之苦。今日,李旦,斗膽在祖先面前,立下誓言:一個月內,我必當讓荷蘭紅夷,撤離澎湖。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僅以此祭文,昭告天地,昭告祖先,昭告世人....』。


「一個月內,必讓紅夷撤離澎湖!!」乍聽李旦唸至此,圍觀的百姓,頓時無不嘩然。但見成千上萬的百姓,彼此交頭接耳傳述,個個臉上無不吃驚,滿帶難以置信的神色。畢竟這荷蘭紅夷,佔據澎湖,劫掠福建海疆,讓海疆百姓苦不堪言之事,都歷時都已兩年。而且歷任兩任巡撫,無論以和議,或亦派兵追勦,也無法將其驅離。然而這紅夷為禍海疆,就連大明國的皇帝,都無法解救海疆百姓,日日生活於恐懼。此時卻聽得李旦,居然聲稱「一個月內,必讓紅夷撤離澎湖」。圍觀百姓,乍聽及此,怎能不議論紛紛。就見得幾萬的圍觀百姓,彼此傳述,竊竊私語聲不斷:

『哇~這個李旦,比皇帝還有本事啊。一個月內,要讓那些紅夷從澎撤離,這可能嗎?年初的時候,南居益大人派了俞總兵,帶了幾萬水師大軍,到澎湖去追勦。到現在都過半年啦。但那些紅夷還是佔據澎湖。咱幾萬水師大軍,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啊。哇~~這個李旦,看起來都七十好幾的人了。難道光是他一個人,卻就比咱幾萬福建水師大軍還要厲害。這可能嗎?~~不太可能吧!!』『嗯~別說不可能啊。剛你沒聽到嗎?~海外好幾十個國家,都奉這李旦是什麼總盟主的。還說什麼~~從日本國到爪哇國,都是他的勢力。假如真是這樣,那這個李旦,還真的是在黑水溝,喊水會結凍啊。搞不好佔據澎湖的那些紅夷,還真得向他低頭哩...』。『真的嗎?這個李旦,真有這樣的本事嗎?~假如這李旦,真能那些紅夷從澎湖驅離,不要再來劫掠海疆。那咱們百姓,可得為他立個長生牌位,好好的感謝他,供奉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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