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女子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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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思齊,自是不會對鄭一官說假話。既要把自己的人,送到日本國武士的手中,受嚴格的軍事訓練,而顏思齊,事先自也明查暗訪,仔細探聽過日本國的武士,對真田幸村這個人的評價。據悉,真田幸村的父親真田昌幸,原本是信濃上田城的城主,關原之戰時,加入了石田三成率領的西國陣營,反抗跋扈的德川家康。而關原之戰後,西國陣營落敗,真田幸村與其父親,便被德川家康流放於紀州九度山;自此失去領地及俸碌,成了浪人,過著艱辛困頓的生活。前年,真田幸村的父親,被軟禁十年後,於貧病潦倒之下慘然辭世。自此真田幸村的心中,對於德川幕府更是充滿仇恨,曾說『有朝一日我必取德川兩代將軍的首級,以揚我真田家之名於天下~』。父親病逝後,真田幸村為了向德川幕府復仇,便也再不甘於被軟禁於紀州九度山。於是真田幸村,便讓忠於他的影武者,扮成他的分身,繼續被軟禁於九度山。至於他的本尊,則潛逃到了浪人聚居的長崎平戶一帶,號召舊屬,連絡浪人,以籌謀反德川幕府的大計。由於關原大戰之時,真田幸村與其父親,以上田城的五千兵勇,竟在信濃的中山道上,困住了德川秀忠率領的三萬八千精兵,讓其無法順利到達關原參戰。自此真田幸村,治軍嚴謹,善戰之名名揚天下,更被日本國的武士,公認為是一善用奇謀,以少勝多的大兵法家。「真田幸村,訓練出來的軍隊,如此驍勇善戰,倘或他真的願意為我練兵,這可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既已得知真田幸村,是一如此不凡的人物,顏思齊,自再不猶豫,便與真田幸村達成了協議。當然真田幸村,答應為顏思齊練兵,自也有他的盤算。畢竟,打仗最需要的,就是物資彈藥的補給,可浪人的軍隊,既失去了領土及俸祿,最欠缺的,便也是物資及彈藥補給。因此真田幸村,自也知道,縱然有數萬浪人,願意跟隨他反德川幕府,可此時他既無領土,更無充足的金錢與彈藥補給,又如何能興兵反德川幕府。不過,事情有了轉機,因為若能與顏思齊,正在籌建的龐大武裝船隊搭上線,而這對真田幸村來講,無疑便也能自海外,順利的取得源源不絕的彈藥與糧秣。正是如此,於是真田幸村,自也樂於為顏思齊練兵。不過兵家練兵,自有自己的一套作風,因此真田幸村,便也要顏思齊答應他幾件事:其一,真田幸村將把這批兵員,帶往海外無人島,禁絕與外界往來。其二,半年之內,顏思齊不得過問,練兵之事。其三,軍事訓練死傷難免,所以派往受訓之人,皆必須簽下生死狀。其四,顏思齊必須充份的供應,訓練兵員的彈藥及物資。由於真田幸村,所提出的要求,也還算合理,因此顏思齊,便也悉數答應。至於鄭一官,正也是這「半年內,生死不得過問..」而讓李旦無法放心。畢竟鄭一官的身份,可不比碼頭做工的粗漢。況且李旦,也只想把鄭一官留在身邊,最好就是只做些文職的工作,避免涉險。

鄭一官,在碼頭邊,既得了顏思齊的允諾。而原本鄭一官,尚惶恐自己被排拒在武裝船隊門外,此時顏思齊亦向他保証,將來出海必定會帶他上船;於此鄭一官,自也像是吃下了一顆定心丸。「只要我緊緊的抱住顏思齊的大腿,就算今日不上船,將來我還是有可能在武裝船隊上,佔有一席之地...」鄭一官,心下既作如此想,便也不再沮喪。只見他反露出笑臉,對顏思齊說『顏哥~~那將來,我就全靠你了。只要有顏哥,照顧一官。那一官,將來全都聽顏哥的吩咐就是~』。鄭一官,不愧是生於官家之子,善於人前人後做戲,且諂媚逢迎的話,自他嘴裡講出來,竟是那麼的自然毫不做作。當然,任人聽了這樣逢迎之詞,心中自也受用,而顏思齊自也不例外,只覺鄭一官這少年,真是懂事有禮,也值得照顧。碼頭的天已大亮,港口的船工陸續前來,此時鄭一官才忽然想到,這早趁著沒人偷溜出門,尚未被發現;而倘若回去晚了,被李旦抓個正著,豈不不好辯解。一想及此,鄭一官,不免又慌的,趕緊向顏思齊告別,躍上馬背;一路快馬加鞭,又趕回唐人町。

鄭一官,快馬趕回唐人町後,只見李旦大宅的門已大開,院內僕役正在打掃。於是鄭一官,躍身下馬後,先是偷偷將包袱,藏於屋牆外的樹叢間;而後,佯裝伸了個懶腰,再喚僕役出門將他的馬匹,牽往馬廄。雖從門外,望向院內見不到李旦的身影,不過當鄭一官,神情鬼祟的探頭走進院內;此時,卻見李旦原來早已起床,人就在院中的老樹下,打拳活動筋骨。頓時鄭一官,陡然一驚,邊走進門,趕緊也邊揮動雙手,佯裝舒展筋骨之狀。這麼一大早,李旦,忽見到鄭一官,從大門外走進院子;一時不禁好奇的,隨口問說『一官啊~~這麼早,你出門跑去那裡啊?不會是昨晚跑出去玩,玩了一整夜,忘了回家吧!』。鄭一官,邊走進大門,邊高舉雙手活動筋骨,忽聽得李旦問話;而他這才望向李旦,裝作吃了一驚,說『阿爸~~原來你起床啦。早啊』。接口,鄭一官,便又用半開玩笑的口氣,對李旦說『阿爸~~我今早起了個大早,騎馬出去溜溜、練練騎術呢?~~那裡是跑出去玩啊。是吧~~阿爸,你看你收的義子,會是那種好玩的紈絝子弟嗎?』。李旦,聽了鄭一官的回嘴,覺得好氣又好笑,即刻便裝著父親教訓兒子的口氣,說『咳~~真是管不住你。成日就愛往外跑,也不安份待在家裡。哼~~我還正想考考你,近來,日本語與荷蘭語,學得怎樣了呢!!』。鄭一官,邊走進院內,邊嘻皮臉笑的,回嘴說『阿爸~~~這樣說就不對囉。因為我每次出門,不是去碼頭跟顏哥學習做生意。就是到荷蘭商館去,跟商館裡的紅毛人交朋友,好向他們學習荷蘭語。所以我往跑,可不是跑出去玩啊。而且,我這都是謹遵阿爸的教誨,努力的學習呢?』。『唉~~怎麼我這麼努力,阿爸不讚美我,反而誤解我,這叫我真是冤啊~~』鄭一官,就是這麼一張伶牙俐齒的嘴,讓早年失去妻兒、內心空虛的李旦;可說恍若在晚年,卻又重拾了天倫之樂。因此,李旦對鄭一官的寵愛,自不在話下。況且,以李旦的身份地位,身邊要找個能輕鬆閒話家常的,恐怕也難找到幾個。而鄭一官,善於逗趣的言談,正也有如小兒承歡膝下,怎能讓李旦,與其一句來一句去的抬槓,不覺內心亦開懷舒暢。義父義子二人,便是常這樣鬥嘴,誰也不讓誰。於是聽得鄭一官喊冤,只見李旦,一時皺著眉頭,便又裝著一臉嚴肅的,說『哼~~冤不冤往你。待會我讓你三娘,考考你,近日學的日本語,就知道我有沒有冤枉你了~』。乍聽,李旦說要讓他三娘,來考他日本語,鄭一官,頓時恍若只覺一陣暖流流上心頭,竟傻了片刻,再沒回嘴。此時,李旦見了鄭一官,直杵在身邊,不言語,這便又罵說『哼~~還傻愣在那裡幹嘛。還不趕快去吃過早飯,待會我讓你三娘,考你日本語呢~』。

李旦,口中所說的「三娘」,即三年前,李旦新納的一個日本小妾,名叫千尋;宅子裡的樸役,都稱其為三夫人。雖說李旦已年過六旬,不過,這千尋夫人,剛進門之時,也不過才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而今,也不過二十餘,只比鄭一官大了一、二歲。鄭一官猶記得,他在李旦的宅子裡,初次見到千尋夫人之時;當時,千尋夫人,正穿著一襲輕便的和服,手拿小剪子,在第二進宅子中庭的花園裡剪花。園子裡花團錦簇,襯托著一個美人,肌膚潔白似雪,一頭烏黑的長髮及腰,驀然回首,見到一個陌生男子傻傻的望著她;頓時美人,雙頰羞澀泛紅,踩著小碎步趕緊離去。當時的情景,直如在天上宮闕,遇見了仙女般,讓鄭一官,每每想起,仍恍若以為是場夢的怦然心動。原本鄭一官,還以為,當時在花園裡看見的天上仙女,或許是李旦的孫女,或許是暫住的親戚;然而後來,經過一翻打聽後,鄭一官這才知道,原來那園子裡剪花的仙女,竟是李旦的小妾。「千尋夫人,身世可憐,相依為命的父親死了,連買棺殮葬的錢都沒有,所以想賣身葬父。原本有鴇母,想買她到花街,當妓女。幸好是遇見老爺。老爺可憐她,便出雙倍的價錢,將她買下,還收她為側室。說來~真也是遇到了貴人啊,千尋夫人進了門,便頗得老爺的寵愛;還特別蓋了間別苑給她住呢!!」自僕役的嘴裡,打聽到這樣的話,鄭一官聽了,直覺心如刀割。倒不是鄭一官,可憐千尋夫人的淒涼身世,而是這麼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居然是他義父的小妾;且不論年紀,照輩份算來,鄭一官,竟還得稱其為乾娘。....

院子裡,聽了李旦的喝飭,又說「要三娘考你日本語!」,鄭一官,當下這才如夢乍醒。頓時慌得,忙說『是~阿爸。那我趕緊先去書房裡準備準備,待會就叫人把飯菜,送到書房給我好了~~』。說罷,鄭一官,拔腿快步,便直往宅院第二進的庭院裡走去。事實上,自鄭一官,初見過千尋夫人後,那小家碧玉楚楚動人的身影,便無時不浮現在他的腦子裡。且以鄭一官,性情逸蕩的個性而言,遇見此仙女般的美人;豈有不想,能在她面前略盡心意,那怕只是以言語稱頌她幾句也好。無奈這千尋夫人,是義父李旦的小妾,而鄭一官縱再性好風流,又豈敢唐突,去冒犯義父的女人。而當鄭一官,心中憾恨,正以為自己無緣,能接近千尋夫人。不料,這日李旦,竟說要讓讓他的三夫人,來考鄭一官的日本語。「真是天賜良機,原本以為與美人無緣,沒想到,沒人卻將來到我書房裡,讓我一賭芳顏!!」回到書房後,鄭一官,心下想著,不覺一顆心,直在胸口怦怦的跳。至於為了迎接美人的到來,鄭一官更忙著攬鏡自照,又將自己的門面,打理了一翻。長髮梳攏在頭頂挽成髻,戴上自大明國帶來的四方巾帽,鄭一官,刻意將自己,打扮成溫文儒雅的大明國書生模樣;而後,坐到書房的矮桌後,便拿出了幾本漢文書,擺在面前。鄭一官,自小便不愛唸書,只不過來到日本國後,去逛過幾次花街,而與花街女子把酒言歡後;於今,他自也知道,日本國女子最愛的,似就是在大明國讀過幾天書的唐人。於此為了吸引千尋夫人的青睞,鄭一官,這才刻意將自己,打扮成博學漢文經典的儒生模樣。李旦大宅的第二進院子,多是地板鋪木架高的和式建築,書房亦是紙糊拉門的和式房;而書房,鋪木廊外的庭院,則有叢綠竹。只見鄭一官,坐於書房內,並無心看書,卻是兩眼不時的望向書房外,似一心只殷盼著美人到來。久候不至,鄭一官,不免覺得有點心浮氣燥,便隨手研起了墨,提筆在紙上,隨著當下的心思;不知不覺,竟便在紙上寫下一首日本詩。「美人如花似玉的臉龐有如隔著薄霧在雲端,映著花叢竹影的糊紙門外疑有婀娜的身影;千尋啊~~千尋,櫻花夢裡尋她千百度,瑤池楓紅似血葉飄零~~」。

正當鄭一官,於書房內,伏首案上,寫著日本詩。此時,房外鋪木的迴廊,忽而聽到似女子輕盈的腳步,碎步踩過地板聲響;頓時鄭一官,心頭一驚,趕緊放下手中毛筆,隨手拿了本書,便佯裝正在讀書的模樣。『先生~~在嗎?』書房的紙糊拉門,原本就沒關,只見一身穿和服的女子,手捧端飯菜的托盤,走到鄭一官的書房外,害羞的頷首輕喚。起初鄭一官,側眼瞥見,門外女子手端飯菜,還以為是宅中的女侍,為他送來早飯。不過,當鄭一官,猛得抬頭,這才發現,原來站在門外,為他端飯菜來書房之人,竟就是讓他朝思暮想的千尋夫人。一時,鄭一官只覺心頭小鹿亂撞,猛得起身,直迎出去,張口結舌的說『啊~~啊~~怎麼能讓千尋!!啊~~不是,是三夫人。啊~~啊~~不,是三~~~是乾娘~~怎麽能讓乾娘,親自為我端飯菜過來呢?一官,擔當不起啊~~』。三娘千尋,羞澀的站在門口,乍見鄭一官,這張口結舌,說話結結巴巴之狀,也覺好笑;頓時,含羞帶怯的臉龐,亦不禁"啐"的一聲,露齒一笑。鄭一官,乍見美人近在眼前,亦知自己失態,便也趕緊接過千尋夫人手中的飯菜,自個兒端到了書房的矮桌上。而千尋夫人,亦尾隨其後,跟進了書房,屈膝便跪坐在矮桌前,與鄭一官相對。『啊~~乾~乾娘~』由於千尋夫人,雖說是義父的小妾,可年紀,頂多就大鄭一官一、二歲;因此要鄭一官,開口叫娘,委實總覺有點尷尬與遲疑。倒是這千尋夫人,也通情理,心知鄭一官喊她乾娘,似難出口,便說『先生~~我不過大你一、二歲,你叫我乾娘,我聽了還覺不好意思呢。往後,你就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鄭一官聽了,頓時只覺心血湧上臉龐,兩頰發熱,澀澀的回說『乾~~娘。這怎麼可以呢!!~~依我們大明國的倫理,不管年既大小,只要妳是我義父的妾室,我就得稱妳為娘。況且我是一個出身官家的讀書人,怎能直接稱呼乾娘的名字。如此豈不有違倫常?萬萬不可啊~~』。千尋夫人,聽了鄭一官的話,略舉起寬袖和服遮掩,羞澀的臉龐卻是抿嘴一笑,便說『先生~~這樣說就不對了。這裡是日本國,又不是大明國,你們唐人不是也說,入境問俗嗎?而且我們日本國,也並沒有你們大明國,那麼多的禮教要求。不然,就這樣吧,私下你就叫我的名字,倘若在眾人之處,你就稱我三娘。如此我也自在些,你說好不好呢?』。

鄭一官,何嘗不想直稱三夫人的名字,以拉近彼此的距離。況且三夫人,說的也有理,日本國並無大明國,那麼多的禮教要求。於是鄭一官,略想了想,便又說『既然乾娘如此說,那一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不過為了長幼有序,所以私下,我還是稱你千尋姊姊~』。頓了口氣,鄭一官,又說『對了~還有請千尋姊姊,也別稱呼我先生了。如此未免太見外,就叫我一官就可以了~』。不料,卻見千尋夫人含首斂衽,態度恭敬的,笑說『嘻~~我稱你先生。那是因為,我想請你教我漢文呢。本來,我總想讓你義父教我漢文,可你義父總沒空。正巧你來了,又說你義父說,你是大明國的官家之子,且是個熟習漢學經典的讀書人。所以你義父就說,若是我想學漢文,那就自己來求你,當先生教我。所以我稱你先生,正也是這個意思!』。『還不知先生,願不願意,收我這個學生呢?』乍聽千尋夫人的話,鄭一官,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早,李旦說要讓三娘,來考他的日本語,竟是假話;反過來,卻竟是要讓他當先生,以教三娘千尋學習漢文。縱是如此,可當下鄭一官的心裡,卻更是歡喜。因為如此一來,豈不是他鄭一官,便能常常與千尋夫人在一起,同在書房裡,甚至同桌讀書寫字。光想及此,鄭一官,驚喜莫名,不過卻仍正經危坐,回說『乾娘~。喔不~~是千尋~姊姊。妳想學漢文,我自當教妳,但姊姊別稱我先生,我擔當不起,還是叫我一官就好了。這樣我也比較自在~』。於是只見千尋夫人,巧笑倩兮,便也答說『嗯~~那就隨先生的意囉。我叫你一官便是~』。正說著,千尋夫人,忽見鄭一官桌上,有一幅筆磨未乾的字,便靠了過去,將那幅字拿到手上。頓時,鄭一官,臉色惶恐,大吃一驚。因為那幅字,正是剛剛鄭一官在書房內,等待千尋夫人,久候不至,所寫下的一首,滿是男女情意的日本詩;而一時粗心,忘了收下,此時卻竟被千尋夫人,拿到了手裡展讀。鄭一官正不知所錯,此時卻見千尋夫人,望著紙上的字句,便以其略懂的漢字,將詩句唸出。

『美人如花似玉的臉龐有如隔著薄霧在雲端,映著花叢竹影的糊紙門外疑有婀娜的身影;千尋啊~~千尋,櫻花夢裡尋她千百度,瑤池楓紅似血葉片紛飛飄零....』乍聽千尋夫人,將他寫的語意曖昧的日本詩唸出,頓時鄭一官,嚇得臉色發白。因為倘或千尋夫人,將此男女語意曖昧的情詩,告訴李旦,那鄭一官往後,豈還能在李旦的宅裡容身。畢竟,這詩句雖只隱寓男女之情,可隱約卻也洩露了鄭一官,竟妄想染指義父女人的如此不倫念頭。於此,鄭一官自嚇得臉色發白,不知所措。不料千尋夫人,唸完詩句後,卻只羞得兩頰發紅,反開口讚嘆說『嗯~~一官。你果然不愧是個讀書人,如此有才氣。~~這也才來到日本國不過一個月,竟能寫出如此動人的日本詩~』。嘆了口氣,只聽千尋夫人,語中略帶哀怨,又說『唉~~像你義父,雖說寵我。可自我進門三年來,也沒見他,寫過一首這樣的詩,給我呢!』。『嗯~~這詩寫得真美,還有我的名字在裡頭。不愧是來自大明國的儒生。一官~~你們大明國的讀書人,難道都像你這麼優雅有才氣嗎?~唉~~那像日本國的男人,都只懂得在戰場廝殺,還把女人都當成物品般爭奪,完都都不懂得欣賞。所以,看了這詩,真是讓我心裡感動呢~~』展讀再三,只見千尋夫人,將手中的字,再度放回桌上,竟像是有感而發,出自肺腑的感嘆。至此鄭一官,這才鬆了口氣,並知道,原來日本國的女子,在於男女之情上,果真似並不如大明國的女子般拘謹。於此鄭一官的心中,自不禁,由驚,頓時又變喜。因為鄭一官知道,讓他朝思暮想的千尋夫人,意外看見他寫的詩後,竟不責怪,反而讚美;自此必當也已知悉,他對她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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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仔轄‧鰲峰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