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酒美人,如此盛情款待,使得住些登岸的荷蘭人,在這些陪酒女子暖玉生香的包圍下,亦是個個笑得開懷。這不,就見荷將高文律,左手摟著一個陪酒女子的纖腰,一隻毛茸茸的大手,還不時往女子的屁股上摸;一張開嘴,笑吟吟的酒女,便將一杯酒往他的嘴裡倒。轉過臉去,右手則放在一個女侍的大腿上偷偷的撫摸;一張開口,女侍則已挾了一塊肥嘟嘟的豬肉,送到了他的嘴裡。因為這些陪酒的中國女子,身上都穿著柔軟的綢緞衣服,衣服下也緊穿著肚兜,並又不似西方女子身上穿著硬梆梆的馬甲;所以摸起來,感覺特別的柔軟舒服。還真是讓這些荷蘭人,摸上了,就愛不釋手。一時宴席之間,就見高文律這些個荷蘭人,與這些酒女們好不親熱,個個左摟右抱,又是忙著摸奶子,又是忙著摸大腿,又是忙著摟腰摸屁股;著實似恨不得自己能多生出幾隻手來。直聽了張師爺,說什麼燒酒不燒酒,高粱不高粱。這高文律,卻是溫柔鄉裡已半帶醉意,腦子更有點渾噩遲鈍,只是趕忙胡亂回說『好酒,好酒。這酒好。而且這美人也美啊。哈哈哈~』。

『各位荷蘭朋友。這些高粱酒,可是我們大人,為了招待各位貴客,特別為你們準備的。而且我們大人還備了好幾十曇酒,想要送給你們當作見面禮。呵~當初我們大人還擔心,這我們中國的高粱酒,你們會喝不慣』張師爺,陰沉的臉上,笑得有點詭異。言語倒是客氣的,又說『呵呵呵~既然各位貴客,覺得這酒好,那我也就放心了。這位將軍,現在我們大人為各位準備的幾十罈酒的見面禮,就擺在外面。就怕貴人多忘事。要不,現在我就先吩附下人,把這些大人的見面禮,給送你們的船上去。另外,我再請池老闆,也給你們船上的荷蘭朋友,送些酒菜過去。呵呵呵~免得讓人家說,難得各位荷蘭朋友,遠道而來。但我們自許禮儀之邦的中國,卻招待不周』。池貴聽得張師爺的話後,即熱切的幫腔說『張師爺,您老人家,真是設想周到。這船上的荷蘭朋友,雖是沒下船登岸。咱們卻也不好就怠慢。今日大人,還有荷蘭朋友,來到我的酒樓,就是給我池貴的天大面子。嗯~~既然張師爺已經出了燒酒。那我就加上一倍的燒酒。然後再命廚房做好酒菜,一併給送到船上去。好讓給船上的荷蘭朋友們,好好享用一翻!』。

荷將高文律幾杯高粱下肚,已是兩眼微醺。此刻聽得池貴,說要給船上的弟兄送酒菜去。一時這高文律,猶似醉言醉語,口齒含糊不清的,邊逗弄著身邊的酒女,邊嚷說『好~好。有酒還不夠。最好能再送幾個像這樣漂亮的中國女人到船上去。好讓我船上的弟兄們,也能享受享受。呵~既然都已經來到中國了。弟兄們,沒有享受享受中國女人的肉體。這是不對的。哈哈』。高文律的醉言,經得通譯後,頓是讓宴席間,一陣男女哄堂大笑。池貴接著滿桌的哄堂,跟著也耍著嘴皮子,語帶玄機的笑說『將軍說的是啊。但將軍的二艘船上,少不得有一二百個荷蘭士兵。若是只送幾個女子上船去,怎應付得了你船上的上百個士兵。而且你們荷蘭朋友們,又是那麼的高大勇猛。照我說,我就把我們酒樓裡,一二十個姑娘,跟著酒菜,一併都送到你船上去。呵呵呵~別看我酒樓裡的姑娘,個個嬌弱,看似弱不禁風啊。她們一個弱女子,可都能打十個大男人啊。所以就算將軍的船上,有一二百個勇猛的海兵,我酒樓的一二十個姑娘,應該也是應付的來的。哈哈哈哈~』。池貴,這翻話一出,自又引得滿桌宴席,哄堂大笑。

宴席間,池貴命人,將酒樓裡的姑娘與酒菜,送到碼頭邊的荷蘭船後,酒又過三巡。或是酒喝多了,高粱酒的後勁又強。使得高文律這些荷蘭人,竟似在宴席間酒後亂性,言行舉止越來越失態。眾人酒酣耳熱,或是按捺不住身邊酒女撩撥。但見有的荷蘭人,在宴席間的大庭廣眾下;居然就脫下了褲子。且是毫不避諱的,裸露出跨下勃起硬物,當場要求與陪酒的女侍交媾;驚得有的酒女,頓是花容失色。更有荷蘭人,索性下身衣物褪得一絲不掛,光著屁股,就在宴席間,追著受驚嚇得酒女,到處跑;恰如發情的公狗般,挺著漲紅勃發的陽具,似非得當場一逞獸慾不可。且見這些荷蘭人,個個眼神渙散,嘴角流涎,有若中邪一般,除了一心想逞獸慾外;竟似個個醉得渾噩,不醒人事。當下,見多識廣的合興商號大掌櫃黃明佐,見到眼前荒唐景象,錯愕之餘;便直覺事情不尋常。且見身旁的張師爺,面對宴席間的這一幕光怪陸離,居然是一派氣定神閒,嘴角還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當下黃明佐,似乎就已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因考慮到自己的身份地位,實不該再留在此荒淫場合。頓見黃明佐,趕緊起身,藉口自己忽然想起有急事,便向張師爺告了個罪,先行離開了宴席。而張師爺,依然是一派鎮定,不動聲色,並未加挽留;便也讓黃明佐先行離去。

宴席間的景象,隨著酒氣上衝,似乎越來越不堪入目。高文律等一干荷蘭人,多已渾身脫得一絲不掛。紅夷人身上多毛,脫光了身上的衣物後,更見渾身前胸‧後背,跨下無不毛茸茸;活脫就像是山上跑下來的野人一般。說是野人真是一點也不為過。因為這些紅夷,個個眼神渙散,神情呆滯,更渾似做為一個人應有的人倫禮教,亦盡蕩然無存。但抓住身邊的酒女,就如同發情的猛獸般,一心想撕扯掉酒女身上的衣物;並將酒女強壓,一付急色的想姦淫。座中做為東道主的池貴,眼見宴席間紅夷的獸行,直是驚得張口結舌。畢竟這些紅夷,剛剛進酒樓之時,個個可也都還衣冠楚楚,人模人樣;怎知幾杯高粱酒下肚後,居然就變成了衣冠禽獸。『張師爺,張師爺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惶然不知所措的池貴,一臉惶的問張師爺。卻見座中的張師爺,照舊是一派若無其事般,只自顧自的喝酒吃菜。

另一邊,合興商號大掌櫃黃明佐,儘管查覺事態不尋常,已先離席。不過來到酒樓門口,黃明佐才想趕緊離開,卻在酒樓門口被擋下。因為不知何時,這酒樓的門口,居然不動聲色的,被幾十個帶刀的官兵給包圍;而且一概不許有人從酒樓離開,就連黃明佐這樣地位崇高之人,亦被擋下。正當黃明佐被擋在酒樓門口,進退不得之際。忽卻聽得門外有官兵高喊─『巡撫大人來到』。

「巡撫大人來了」一鼎八人抬的大轎,停在酒樓外,大轎前後,帶刀的官兵,騎馬的護衛,怕沒有百來個。酒樓門口把守的幾十個官兵,聽得巡撫大人來到,立時退開羅列兩旁,讓出了路。而跟隨巡撫大人的大轎而來的官兵,就這麼直衝入酒樓內,且是個個殺氣騰騰;那裡像是來這大富貴酒樓,與荷蘭紅夷談和議。黃明佐見這陣仗,惶恐的趕緊閃避到一旁,心下更忐忑的猜想;大概是有大事要發生。就見,這隨巡撫大人前來的幾百個帶刀官兵,從酒樓門口,官兵就羅列兩旁,一直排到了荷蘭紅夷的宴會廳。而巡撫大人南居益,下了官轎後,也就從這官兵排成的走道,進入酒樓後;又直往荷蘭紅夷的宴會廳走去。剛進酒樓的大門,南居益的眼角,正巧瞥見黃明佐。由於南居益曾召見過黃明佐,亦知黃明佐在官府與荷蘭紅夷間扮演的角色。於是南居益,便將黃明佐給召過來。這時,黃明佐既無法離開酒樓,又被巡撫大人給叫住,也只好硬著頭皮;陪同著南居益,又往荷蘭紅夷的宴會廳走去。

宴會廳內,荷將高文律等一干荷蘭人,正是個個赤身裸體,或滿廳追著酒女跑,或強壓酒女在地姦淫。或有的,則整個人攤軟於椅上,兩眼無神,嘴角流涎;座椅下更拉了一地屎。座中的張師爺,聽得巡撫大人到,趕緊起身,侍立一旁。而池貴,則是滿臉驚惶,見得滿廳紅夷的獸行,更是不知所措。至於南居益,來到宴會廳中,見得滿廳紅夷的獸行,卻是一臉鎮定;似乎一點都不感驚愕。只見南居益,一臉的肅殺,即刻對身邊的官兵,下令說『來人啊。把這些禽獸不如的紅夷,統統給我抓起來。這些紅夷佔據澎湖,侵我海疆。今日居然還敢登岸我大明國,調戲姦淫我大明國的良家婦女。罪無可赦。若有反抗者,殺無赦』。就這麼南居益一聲令下,幾十個帶刀的官兵,一擁而入廳中。頓是對高文律一夥荷蘭人,又踹又打,又拿繩索捆綁。但這些荷蘭人,或被官兵捆綁,或踹打,居然還是個個兩眼茫然,看似渾然不知眼前發生何事;有的還一臉的傻笑不止。池貴見得官兵抓人,一時驚得直向南居益問說『大人,大人,怎麼會這樣。當初不是說好的~~怎麼~~怎麼~~』。

畢竟池貴,可是替荷蘭人行賄了幾萬兩白銀,才讓南居益願意接見這些荷蘭人,談和議之事。怎料一場和議的安排,卻先是荷蘭人酒後失態,渾似禽獸的獸行;後又是巡撫大人一來,便是命官兵抓人。眼前一切,這著實讓池貴糊塗了。但也不待池貴搞清楚怎麼回事。南居益見池貴多言,亦未待池貴,把話說清楚。索性,南居益一不做二不休,便又令說『來人啊。把這個勾結紅夷的通番奸民,也給我抓起來。勾結紅夷,與紅夷同罪。把他給我押到官府的大牢。來日,論罪問斬』。

「通番奸民」「論罪問斬」巡撫大人之言,可把池貴給嚇得三魂七魄俱飛。當初池貴替荷蘭人行賄,可是透過張師爺,向巡撫大人行賄的。此時見得張師爺,若無其事的站在一旁,池貴趕忙向張師爺求助,直嚷說『張師爺,張師爺。你倒說說啊。當初咱們是怎麼講的。怎麼~怎麼,會變這樣啊!!』。聽得池貴的話,張師爺就怕池貴會在大庭廣眾下,把行賄的事給說出來。便見張師爺,反是斥責池貴,開口毫不留情面的說『池貴,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擔當。你膽敢勾結紅夷,還想陷害我。要不是我警覺,報知巡撫大人知道。恐怕我還真被你給陷害了!』。見得張師爺,毫不留情,把事推得一乾二淨;池貴這下可更急了。此時又見黃明佐,站在巡撫大人的身後。而當初池貴,之所以會替荷蘭人行賄,可是黃明佐找他到浯嶼島;替他向荷蘭人,拉的線。張師爺既不顧情面,這時池貴,火燒到了眉頭,也只好轉而向黃明佐求助,哭求著說『黃老闆,黃老闆。你倒說說啊。當初是你找我到浯嶼島,要我幫荷蘭人這個忙的啊。怎麼~怎麼會成今日這個局面啊。黃老闆,求你說句話,救救我吧!』。

黃明佐久經世故,怎麼看不出眼前這個局面,恐是巡撫南居益跟他的張師爺,早設下的陷井,想誘捕荷蘭紅夷;說不定,還想抓個通番奸民,來殺雞儆猴。因此倘是黃明佐不知輕重,出言替池貴說項;說不定這把火,還會燒到黃明佐的頭上來。況是南居益,聽得池貴向黃明佐求助,陡然亦橫眼望了黃明佐一眼。這可讓黃明佐嚇出了一身冷汗,趕忙與池貴瞥清關係,說『池貴。你可不要在大人面前,亂說話。我跟你只是生意上的關係而已。我找你到浯嶼島也只是談生意而已。至於你跟荷蘭人之間有什麼關係,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官場險惡,平日用得著,大家都稱兄道弟,把酒言歡;有好處大家都想來分一杯羹。然而一旦出了事,人人可都是忙著抽腿瞥清,正所謂「要死,就死道友,不要死貧道」。正是性命交關的時候,眼見張師爺與黃明佐,居然都袖手旁觀,還極力瞥清。這下池貴,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只見得池貴,惶然無助,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正要再向巡撫大人求饒;可一旁的官兵,早將其給五花大綁,怕他再胡言,更在他的嘴塞了一團布。亦不止池貴,宴客廳中的荷蘭人,包括高文律等人,轉眼間,皆已被有如綁豬公一樣的五花大綁。但事情,尚未結束。縱是眾人在酒樓中,頓亦能清楚的聽見,恍若從碼頭的方向,傳來隆隆的砲聲。

南居益乍聽得砲響,便對張師爺說『師爺。這樓裡,那裡可觀戰。碼頭的砲聲已響,想是咱們的水師軍,已對荷蘭船發動攻擊』。張師爺,不慌不忙,回說『大人。這酒樓建在高地上,只要咱們上了樓頂,應便可用望遠鏡,瞭望碼頭那邊的戰況』。原來這日,在鼓浪嶼邀宴荷蘭人,張師爺與南居益早已欲謀設下陷井,要將這些登岸的荷蘭人,給一舉成擒。因怕荷蘭人反抗,不好應付。所以善使陰謀詭計的張師爺,還買通了酒女,並曉以愛國大義,說是國難當頭,妓女亦應以賣笑賣淫捨身報國。之後張師爺,更交給酒女們好幾包的藥粉,包括了春藥、蒙汗藥,還有瀉藥;以讓酒女們預先,在要給荷蘭人喝的高粱酒及酒菜中,下毒。因恐荷蘭人高大壯碩,藥不倒他們。所以張師爺還特別交代,所下之毒,都要用雙倍的藥量;就是兩倍的春藥,兩輩的蒙汗藥,還有兩倍的瀉藥。酒女們報國在今朝,況是荷蘭人,去年登岸鼓浪嶼燒殺劫掠,傷了不少人命;讓酒女們,對荷蘭人更無不恨之入骨。就怕無法完成大人交託的任務。所以這些酒女,在要給荷蘭人喝的高粱酒與酒菜中,所下的藥量,又更加上一倍。亦就是四倍的春藥,四倍的蒙汗藥與四倍的瀉藥。這麼大的藥量,別說是人,恐怕連牛都要被藥倒。無怪乎,宴席之中,高文律等荷蘭人,喝了幾杯酒,吃了些酒菜後;頓是個個狂性大發,言行失態,猶如衣冠禽獸。

酒樓的宴席中,下藥誘捕高文律等荷蘭人,擒賊先 擒王,這只是第一步。碼頭泊著的兩艘荷蘭戰艦,才是真正的戰場所在。由於荷蘭紅夷戰艦的火力強大,每艘戰艦上少說都配備有二三十門,甚是三四十門的火砲;就像是海上固若金湯的城池一樣。而且荷蘭火砲之威猛,更可謂是舉世無敵。就說去年底,荷蘭人登岸鼓浪嶼燒殺劫掠;而福建水師亦曾在鼓浪嶼,遭遇到四艘荷蘭戰艦。雙方交戰下來,據稱有二十六艘的福建水師戰船,被荷蘭戰艦擊沉;但荷蘭人的四艘戰艦,居然仍毫髮無傷的全身而退。由此可知,若是雙方正面交戰的話,福建水師縱是有戰船再多,恐也不是荷蘭戰艦的對手。張師爺,巡撫南居益,乃至總兵俞咨皋,都對此心知肚明;亦知遭遇荷蘭戰艦,若想取勝─既不能力敵,那也就只能智取。所以酒樓宴客之時,張師爺便也藉口,巡撫大人送見面禮之說,將掺毒的高粱酒與酒菜;乃至陪酒的酒女,一併都送到荷蘭船上去。一方面,好讓戰艦上的荷蘭士兵,酒足飯飽,耽於淫樂之餘,鬆懈戒心;更不知己身已中毒。二方面,事實上,十幾艘福建水師軍的戰船,亦早已偽裝成漁船,埋伏在鼓浪嶼的港口。而趁荷艦上的士兵,玩樂鬆懈,亦可讓這些偽裝成漁船的水師戰船,藉機靠近包圍。正是福建水師軍的火砲,射程不遠,準度又差,火力亦弱;所以若能靠近荷蘭戰艦,再突襲,自能增加勝算。


大富貴酒樓的樓頂陽台,居高俯下,果能將鼓浪嶼的港口與碼頭,盡收眼底。巡撫南居益及張師爺,還有黃明佐等人,包括總兵俞咨皋;此刻都已登臨酒樓的樓頂陽台。"轟隆~轟隆轟隆..."一聲聲如悶雷的砲響,不斷從碼頭的方向傳來。顯然早先偽裝成漁船的福建水師軍,已然成功靠近荷蘭戰艦,並對泊在碼頭的兩艘荷蘭戰艦,展開攻擊。張師爺早已命人備妥望遠鏡,送到了巡撫南居益的手上。午后時分,正值退潮的時候,南居益從單筒望遠鏡的圓孔中,瞭望向碼頭。望遠鏡的圓孔中,但見兩艘荷蘭戰艦上的士兵,果似在吃了酒菜後,多半都已中毒。大半的荷蘭兵,要不是癱軟於甲板上,要不就是抱著肚子叫痛哀嚎;要不就是赤身裸體挺著跨下硬物,追著酒女跑。縱是砲聲隆隆,遭受到攻擊,但荷蘭艦上的士兵,渾然盡已喪失作戰能力。南居益,從望遠鏡中看到這一幕,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意。或是想及三國演義中,諸葛孔明使空城計,坐在城樓上羽扇綸巾,焚香彈琴的雅緻。頓見南居益,即令說『來人啊。給我備一桌酒菜來樓頂。本官要在這裡,跟俞總兵,張師爺,還有黃老闆,邊吃飯,邊喝酒,邊觀戰!』。

酒菜才備上樓頂,迎著海風,隆隆的砲聲中,恍若還聞得到從碼頭方向,飄來的火砲煙硝味。見得南居益,便就這麼與俞咨皋,張師爺還有黃明佐等人,坐在頂樓的陽台,邊喝酒, 邊談笑;邊還用望遠鏡,向碼頭觀戰。倘真好不一幅,有如諸葛孔明,羽扇綸巾,談笑用兵的景象。酒不過三巡,望遠鏡中,但見碼頭邊,有一艘荷蘭戰艦,儼然已受重創,船身冒起了濃煙,船帆更起了大火。且見福建水師的戰船,亦已衝撞上這艘荷蘭戰艦。船上的水兵,亦個個奮勇爭先,跳到了荷蘭船艦上。南居益手拿望遠鏡,看了哈哈大笑,直讚好的說『哈哈哈哈~俞總兵啊。好好好~~咱們的水師官兵,已經攻上荷蘭船了。還說紅夷堅船利砲,不過如此爾爾。今日還不是敗在本官的手下』。俞咨皋,張師爺及黃明佐,見得巡撫大人高興,亦跟著陪笑,無不大讚水師官兵勇猛。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事實上,由於荷蘭艦上的士兵,多已中毒,根本不堪作戰。所以從頭到尾,根本未發一槍一砲。僅剩的些許尚清醒的荷蘭士兵,也只是拼命的想揚帆逃走而已。就見另一艘的荷蘭戰艦,雖亦已受創冒煙,但順了退潮的海水;卻是已揚起了船帆,往外海逃走。由於荷蘭夾板船,船上的帆多,船行的速度快;一旦揚帆逃走,並非福建水師軍的戰船所能追上。

儘管有一艘荷蘭戰艦,受創逃走。但南居益從望遠鏡見了,卻也只是嘆了聲可惜,並不苛責。畢竟今日福建水師軍,未傷一兵一卒,便擊毀一艘荷蘭戰艦;並俘擄了船上的荷蘭士兵。不可不謂,是一場大捷。況且荷蘭艦隊的主帥高文律,亦在宴席間,被下藥生擒;如此怎能不說是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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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仔轄‧鰲峰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