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鄭一官情挑千尋夫人


「義父的東西,將來就是我的。包括他的海上事業,包括他所愛的女人,將來我全都要。呵~~義父,現在也已經是個年過六旬的老頭子了,將來或許時日也無多,而且把千尋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女人,擺在家裡,以他的年紀來講,恐也心有餘力不足;這樣未免也太暴殄天物。重要的是,倘或我能跟義父的愛妾,有上這麼一段關係,如此就算義父突然離開人世。那我在這大宅中,至少也有個內應,能幫我掌握義父的龐大事業。呵呵~~再說,倘若我能跟義父的愛妾,神不知鬼不覺的,生個一男半女。如此一來,就算義父的龐大產業,不落如我的手裡,這也難囉。呵呵~~」內院西廂的書房內,鄭一官,坐於褟褟米上的矮桌旁,邊擺著棋盤上桌,邊等著千尋夫人的來到;而思及心中的如意算盤,只見其臉上更滿是得意的笑容。約莫過了半刻鐘,別苑內,櫻花林間的小徑,果見一身穿和服的婀娜女子,輕手輕腳的略提裙裾,行過花叢間。正是千尋夫人,回房略梳洗過後,臉龐略施脂粉的淡粧,果真便也真的,來赴鄭一官的西廂之約。

櫻花林間的花瓣,時而飄落,只見千尋夫人,手提紙燈籠,沿著小徑,行過西廂與別苑間的拱門;而後轉了彎,便朝西廂房的書房走來。書房的紙糊拉門,正敞開,透出房內的燭光,但千尋夫人,沿著迴廊的鋪木地板,行至書房外之時,卻又是忍不住心中膽怯的停下腳步。畢竟,當此深夜的空蕩院內,一個雙十年華的少婦,與一個獨身的年青公子,相會於西廂的書房內,縱使兩人只是下棋。又或是鄭一官,總是開口閉口的,便稱其為母親大人,然而千尋夫人的心中,卻是對鄭一官的意圖,早已心知肚明。於此千尋夫人,既知鄭一官,對她有非份之想,而她卻依然來赴約,這卻又怎能說她的心中,何嘗不是有份男女之情的期待。只見千尋夫人,駐足書房外,似想走進房內,卻又猶豫不前,而其心慌意亂之情,更似有如少女私會情郎般的嬌羞,與舉棋不定。於是駐足書房外良久,尚未進房,卻見千尋夫人,竟又提著燈籠,轉身似要離開。

書房內的鄭一官,早先,便已聽到廊外的鋪木板,似有輕盈腳步聲,原本他以為應是千尋夫人已來到。可端坐於房內,又忐忑不安的等了片刻,卻仍不見千尋夫人進房。於是鄭一官,此時便也狐疑的起身,往房外查看。正巧,當鄭一官起身,往書房外查看之時,而千尋夫人,正也提著燈籠,又舉步往回走。一時,鄭一官見到千尋夫人,身穿和服的婀娜身影,原來就在書房外,可卻又往回走。霎時,鄭一官,只覺又喜又驚,忙得奔向前,一把便握住千尋夫人的纖纖小手,直說『好姊姊。好姊姊~~你既然都已經來了。為什麼不進房來,卻還要走。一官一直都在房裡,等妳等得好苦啊~~』。

鄭一官,就這麼在書房外的迴廊,緊握住千尋夫人的手不放;而這卻讓千尋夫人,更覺心慌的,直覺一顆心都要跳出胸口。一種年輕男女間,初次偷情的緊張,讓千尋夫人,被鄭一官緊握住手之時,著實不知所措,只是害羞的低頭,轉身想走卻又走不了;於是千尋夫人,便就這麼滿臉羞紅,被鄭一官半拉半扯的,給拖進了書房內。兩人才進書房內,卻見鄭一官,隨手竟便把書房的紙糊門,給拉上。一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況是深夜時分,房門又關了起來,如此要是被人發現,豈不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於是千尋夫人,慌得無所措,羞得直說『一官。你不是要陪我下棋嗎?為什麼,卻把書房的門給關上。這樣不好,我要走了~~』。

千尋夫人,慌亂說著話,便又要去拉開房門。只不過此時,卻見鄭一官,一個箭步上前,便從背後將千尋摟入懷中,且靠在千尋夫人的耳畔,滿懷柔情的請求,說『好姊姊。難道妳是真不明白,一官對妳的心意嗎?一官,自從第一次見到你,就已為妳神魂顛倒。這麼幾個月來,我無日不對你朝思暮念,想妳想得好苦啊。可是妳,卻又是我義父的愛妾。好姊姊~~妳知道,成日見妳委屈的侍候我義父,我心裡有多難受嗎?好不容易,我才等到今日,可以向妳傾訴心中的相思之情,而妳難道就這麼,冷面冷心的無情對我嗎?~好姊姊~~要不我叫妳母親大人也行,只求妳今晚留在這裡陪我吧~』。鄭一官,一翻掏心掏肺的話,可說字字句句,都說到千尋夫人的心坎上。畢竟,那有花樣年華的女子,不渴望男女戀情的滋潤,而千尋夫人,縱得李旦的寵愛,可在她的心中,李旦所給她的,與其說是夫妻之情,卻還不如說是像是個爺爺,對孫女的疼愛。因此,千尋夫人,乍聽鄭一官,如此真情流露的對她傾訴愛意,可說雖是心驚,卻也是種難以言喻的歡喜。於此,被鄭一官這麼一緊抱,千尋夫人,便也放棄了,想去開門離開的念頭,只是仍不安的說『一官。可是我們孤男寡女共處在房內,縱使只是下棋,這樣也會被人說閒話的。不如我們還是把房門打開吧~』。

鄭一官,摟抱朝思暮念的女人在懷裡,怎肯開門,只是回說『好姊姊。義父,今晚去松浦家,天亮前是不會回來的。所以我們在這書房內,把門關起來,便也不會有人還打擾。縱然是有家僕或侍女來,我只要應說我在房內,他們也不至於敢進門來。而且今晚平戶城起大火,而我們在這裡下棋,要是把房門打開,被人看見了,或許還反會說我們不知輕重呢!!~~所以不如還是把書房的門給關上,如此也免得引人側目,不是嗎?而且妳在這裡,只要妳不說,我不說,也沒人會知道啊。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千尋夫人,著實拗不過鄭一官的能言善道,半推半就的,也就這麼又被鄭一官,給拉到了矮桌的棋盤旁。兩人隔著矮桌相對而坐,可鄭一官,卻那有心,真的想下棋;只是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朝著千尋夫人的身上,上下打量。只見千尋夫人,剛剛回房,去換了件白綢底大紅花的和服,恰如充滿春意的初春花朵盛開;而及腰的長髮,襯著一張白淨的瓜子臉,則柔順的微披雙肩而下。兩人相對坐了片刻,千尋夫人,只覺鄭一官的一雙眼睛,直盯著她,頓時直讓她羞得,微低頭的說『一官~你不是說要下棋嗎?怎現在我來了,你卻光盯著我看,難道我的臉上,有棋盤嗎?』。鄭一官,如春夢乍醒般,慌說『是~~啊~~不是。是千尋姊姊,今晚美得讓我渾然忘了,要下棋呢。好~~那咱們就下棋吧~』。說著,鄭一官,隨手便拿了顆圍棋的黑子,擺上棋盤,可其雙眼,卻不在棋盤上,仍直往千尋夫人的身上飄。此時千尋夫人,見鄭一官下了第一子,於是自個兒便拿個白子,以纖纖兩指夾著棋子,擺到棋盤上。擺好白子,千尋夫人的纖纖玉手,尚來不及收回,卻見鄭一官,手持黑子,似要下棋。可忽而,卻見黑子從鄭一官的手中掉落,而鄭一官的手,霎時竟轉而去握千尋夫人,來不及收回的小手。

鄭一官的大手,也並非是把千尋夫人的小手都握住,而是只拉住她的一根指頭;並以其粗糙的手指,直在千尋夫人細嫩的指上,輕輕摩蹭撫摸。千尋夫人的小手,霎在棋盤上被鄭一官給拉住,縱是陡然心驚,可她卻竟也沒將自己的手,給抽回;反而,只是滿臉嬌羞的微側著頭,任得鄭一官拉著她的手指撫摸。鄭一官見千尋夫人,並未抗拒他的親暱之舉,於是便大著膽,忽而狎睨著眼,說『千尋姊姊~~咱們就在這書房裡"攻棋盤",日本棋我下得不好。還要請姊姊教教我呢!!』。

「攻棋盤」千尋夫人,乍聽這幾個字,頓時更是雙頰飛紅,臉紅心跳不已。因為這「攻棋盤」,事實上,於日本語,指得並非是下棋,而是一種男女交媾的姿勢─即女人上身俯趴於棋桌上,翹高其臀,以讓男子的陽具,從背後插入陰戶的姿勢。鄭一官,雖說是初學日本語,可來到日本國後,亦常逛花街嫖妓,因此對於此典故,怎會不知。只是為了挑逗千尋夫人,所以鄭一官,仗著自己初學日本語,佯裝不知其典故,以故意用此言語來向千尋夫人調情。至於千尋夫人,由於日本國的女子,初嫁之時,其娘家,為免新嫁娘不懂男女行房之事,於是便也總會在其嫁妝中,放入一本「男女床戲之法」的畫冊,以讓其按畫冊的男女交媾姿勢,模仿行房。因此,對於一些男女交媾的用語,千尋夫人自倒也略知一二。只不過,當此夜身人靜,兩人共處書房內,而鄭一官,居然開口,說要千尋夫人,教其「攻棋盤」。而千尋夫人,乍聽此言,怎能不羞得面紅耳熱。

鄭一官,眼見千尋夫人,對其挑逗之言,除了滿臉羞紅卻不言語;而其楚楚動人模樣,自更讓鄭一官,倍感心中慾火中燒。山上的平戶城,正燒著大火,而此刻鄭一官心中的慾火,幾卻燒得比平戶城的烈火更炙。眼見千尋夫人,羞怯不說話,於是鄭一官,邊搓揉著千尋夫人的手指,邊開口,便又調情的逗說『千尋姊姊~~要是妳不肯教我"攻棋盤"也行。不如姊姊,就唱首歌給我聽吧。先前我似有聽過,日本國有一首什麼"千鳥曲"的歌。不如姊姊,就為我唱這"千鳥曲"。一官,想聽姊姊唱這"千鳥曲"呢~』。

「千鳥曲」那真是首日本歌,事實上,這「千鳥曲」,正也是男女交媾的一種姿勢名稱─即男人仰臥,而女子則橫臥男子的跨骨間,以其櫻唇吸舔男子的陽具,因其姿勢像鳥在唱歌,所以稱之為千鳥曲。此時鄭一官,居然要千尋夫人為其唱千鳥曲,光想及這畫面,千尋夫人,更是直羞得頭抬都不敢抬;只以寬袖半遮臉,嬌嗔著羞說『啐~一官,你都到那裡去學這些渾話,來欺負我。難道你真不知道,這些渾話,都是指~~指男女的~~~的~~』。

說及「男女的交媾行房」千尋夫人,只是羞紅臉,卻說不出口。倒是鄭一官,眼見千尋夫人嬌嗔,卻不嚴詞拒絕,更樂得他慾火直衝腦門。於是但見鄭一官,忽而起身,繞過了擺棋盤的矮桌,逕走到了千尋夫人身後。由於剛剛,千尋夫人,經過滿種櫻樹的別苑,而櫻花樹林下的小徑,正值櫻花紛飛的季節,難免有幾片粉紅的花瓣,就飄落在其黑髮及肩上。於是鄭一官,站在千尋夫人身後,雙手邊拾起其和服上的花瓣,邊則又挑逗的說『千尋姊姊~別腦一官。一官,才剛學日本語,有很多日本語都不懂其意。所以才想請教姊姊呢。要是姊姊不肯教我,一官也不會勉強妳。只不過~~母親大人,妳總不會要我去向義父,請教這些日本語的意思吧~~』。講及此,只聽得鄭一官,又改口稱千尋夫人為母親大人。只聽得鄭一官,接口又說『母親大人~~別讓我說妳不疼一官。但做兒子的,卻從沒吃過母親大人的奶。這樣母親大人,未免也對一官太無情了。所以母親大人,假如真的疼一官,那至少可不能拒絕,讓兒子吃妳的奶吧~』。

鄭一官邊說著話,原本擺於千尋夫人肩上的雙手,此時竟也邊向下滑落,直到千尋夫人的前胸;且悄悄動手,竟便似想揭開千尋夫人的衣襟。千尋夫人,早已察覺鄭一官,正在揭其胸口衣襟,只不過這一晚,自進書房後,被鄭一官,逗得全身酥軟的發熱;所以儘管知道,鄭一官正動手揭其和服衣襟,而她也不抗拒,只是任得鄭一官毛手毛腳。無奈,日本國女子的和服,衣裳原本層層疊疊,所以鄭一官,在千尋夫人的胸襟掏了半天,卻竟還是摸不著頭緒,也解不開千尋夫人的衣襟。

鄭一官急了,一時,索性便從後方,雙手扶著千尋夫人的雙肩,將其放倒褟褟米上。隨後,鄭一官,便也趴到千尋夫人的身上,一個頭,直往千尋夫人的胸襟裡鑽,果真像個饑餓的孩子,想吃母親的奶一樣的猴急。雖說鄭一官,只小了千尋夫人二歲,稱不上是真的兒子,可見著鄭一官這猴急的模樣,千尋夫人,卻也不禁疼惜愛憐。畢竟,千尋夫人,嫁給李旦為妾,至今也已二、三年,而為人妻二、三年來,她怎會不希望自己能有個一兒半女的,將來也好有個依靠;無奈李旦,已年老,縱是二、三年努力播種,可千尋夫人卻仍毫無受孕的跡象。於此,膝下無子,尤其更讓千尋夫人,獨居深宅大院,感到空虛與不安。當然千尋夫人,也知道,李旦年紀已大,終有一日將歸天,而其在大宅中,全憑李旦的寵愛,才得以有今日的富貴。因此,要是李旦歸天後,千尋夫人,更擔心害怕的是,屆時她將無依無靠;或在大宅中,地位更將不如一個侍女。

千尋夫人,既有此無後及無依無靠的擔心,所以每當聽得鄭一官,偶稱其為母親大人,總是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溫馨、與內心的安穩;甚且在她的心中,隱約對鄭一官,更有種莫名的期待。正因,這份期待在李旦歸天後,鄭一官或將能成為她的依靠,因此千尋夫人,內心自也有意無意,似想將鄭一官納為自己的入幕之賓。兩人的心下,既各有自己的盤算,於是趁著李旦外出,兩人自一拍即合。只見鄭一官,慾火中燒,猴急的又是鑽、又是拉扯,急想揭開千尋夫人的和服;而千尋夫人,亦不抗拒的,便任其所為。寂靜的內院,隔著紙糊門的書房內,只見鄭一官趴在千尋夫人的身上,拼命的拉扯和服的襟帶;可畢竟手生,半天的手忙腳亂,竟卻都揭不開那層層疊疊的和服。

『千尋姊姊~妳怎穿這麼多件衣服。這和服真是難解啊。忙壞我了。不會連裙襟都這麼難解吧~』鄭一官,再沒耐性去解開千尋夫人的和服,索性便直接伸手,去揭千尋夫人和服的下襟。正當鄭一官,將千尋夫人的和服裙襟,往兩邊拉開,裸露出其潔白的一雙玉腿,一時鄭一官,正也想去解下自己的褲子;此時,不過,內院之中,忽而卻聽見似有人走入,彼此交談的聲音。鄭一官,仗著返回內院之人,應只是家僕,不致走進書房,於是半脫了褲子後,便拉起千尋夫人的一雙嫩腿,就想交合;然而千尋夫人,畢竟是女子,聽見內院傳來的人聲,陡然一驚,趕緊卻推開了鄭一官,並端坐起身。

鄭一官,正慾火撩身,怎忍得住未得宣洩,便嘎然而止。見得千尋夫人,端坐起身,忙著整理自己身上的和服,而鄭一官,卻仍又想把其按倒,以逞獸慾。此時千尋夫人,因擔心兩人茍且之事,被人發現,因此便堅拒的,又將鄭一官,給推開。但鄭一官,正慾火焚身,這下可急得跳腳,便央求說『千尋姊姊~~就給了我吧。反正內院之人,只是家僕,又不會進書房,妳又何必擔心。難道妳真忍心,讓我就這麼火燒火撩的,卻上不得、下不得嗎?求妳啦~~給了我吧~』。『千尋姊姊~~就跟你說真心話吧。妳也知道我義父年事已高,遲早總是要歸天的。屆時沒有了我義父,妳孤家寡人、無依無靠,難道妳不擔心嗎?但我~~屆時我可以代替我義父照顧妳的。所以妳儘可放心,把妳的身子交給我,我鄭一官是真心對妳的。要是我對妳,有半句假話,有半點虛情假意,那就讓我鄭一官,被天打雷劈,被五馬分屍,被凌遲處死好了....』但聽得鄭一官,竟下如此重誓,一時千尋夫人,亦已明白其心意,便趕緊伸手摀住鄭一官的嘴。

隨即,只見得千尋夫人,滿臉的情意,對鄭一官說『一官~~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不會辜負你對我的這份情意。只是內院有人,隨後其他人,或也將返回。假如我們兩在書房內,做這茍且之事,風險也太大。不如這樣吧。隔兩天,你義父,應該就會出遠門,到長崎去。屆時,當夜深後,我會偷偷的,把別苑的門閂打開;然後,你再悄悄進入我的櫻林小築。這樣,我們豈不就有整夜的時間,可以徹夜相守,甚至同褟而眠。如此豈不更好嗎?~好了,一官~~乖,聽我的話。到那時候,一整晚,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拒絕你的。不管是你想"攻棋盤",還是要"千鳥曲",我都答應你好嗎?』。

千尋夫人,既把話都說到這份上,鄭一官也只好,暫按捺下心中慾火;只是又拉起千尋夫人的小手,輕輕的摩蹭愛撫。...於此時,正當深宅內院的書房中,鄭一官正與千尋夫人,彼此偷歡調情;而李旦,正也連夜帶著侍從,已騎馬趕上山,去探視居城起火的松浦城主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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