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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談中國台灣兩岸關係
「中國民不民主,關台灣什麼事!」不諱言,在台灣有許多人都抱持這樣的想法;甚至是對中國,抱持敵對與仇恨的態度。譬若所謂的「獨派團體」,甚是台灣的第二大黨民進黨;其黨內主流似亦仍抱持著,最好與中國老死不相往來的態度。所以李登輝與陳水扁,執政時代,在一片「台灣與中國,一邊一國」與「台灣本土化」「去中國化」的聲浪中;幾亦採取與中國武力對抗的思維。更有所謂「我硬了,他就軟了」的論調;有如流氓或飆車族間,互相放話的耍狠。結果以暴力換來的,自亦是更大的暴力,讓中國頻頻以一次比一次更強烈的「文攻武嚇」對付台灣。獸性大發的中國解放軍,除大規模的在福建沿海軍事演習外,還以導彈飛彈,試射到台灣的高雄外海,或飛越台灣的領空;而造成台灣的民眾恐慌,掀起大規模的移民潮。何也?正是強烈的情緒,會阻斷一個人腦額葉的自制功能,讓人失去理性與人性;而僅存原始的狂暴獸性與低智能。於是兩個流氓或是兩群飆車族,彼此看不順眼,叫罵挑釁後,往往便是獸性大發,彼此拿刀互砍,甚或開槍洩憤以殺人;然而當被警察逮捕後,強烈的情緒平靜下來後,便開始痛哭流涕,口口聲聲後悔不已。

國家社會亦是如此。當一個國家,其社會中的人民,充滿強烈的情緒之時,不管是民族情緒,亦或是不滿情緒;而當民眾被集體情緒感染下,往往亦會導致整個社會失去理性與人性,讓「原我」強烈,屬低道德良知的「前俗例道德者」的力量,迅速崛起。甚且當此群眾情緒高亢,獸性大發道德沉淪之時,若是有人忽籲保持理性與自制,往往便會被冠以「不愛國」或是「叛國賊」之名,而予以群起圍攻;進而導致整個國社會理性與自制的力量喪失,盡皆沉淪於狂暴的低智能狀態。血腥殺戮的戰爭,於是往往便在這種情況下發生。即是舉國之民,強烈的情緒感染下,屬於人性的部份崩解,皆淪為獸;而人與人彼此屠殺,姦淫擄掠,亦不會感到道德良知上的罪惡感與不安。

現在中國共產黨統治下的中國,確實是個蠻橫的國家,這是無庸置疑;筆者對中國,亦沒有什麼好印象。每提起「中國」,筆者的腦海,也總會浮現滿臉橫肉的流氓的形象。不,崛起後的中國,現在該已是「角頭老大」或是「黑幫大哥」了。不幸的是,這個中國流氓「角頭老大」,卻就住在台灣隔壁。倘能與這個蠻橫的流氓,老死不相往來,倒也還好。但這個住在隔壁的流氓,卻口口聲聲的說你的身家財產都是他的;而欲強佔你的房子財產。若是在法治的國家,面為這樣的蠻橫流氓,或許你可以報警處理;但警察未必會處理,問題也未必會得到解決。更惶論是在法治尚未成熟的國際社會。自許國際警察的美國老大哥,大概是現在國際上,唯一尚足與中國角頭老大,對抗的國家:且向亦是台灣,以往對抗中國的靠山。三十年前,民主陣營與共產陣營的冷戰時代,每當中國流氓欺凌台灣。當時的美國老大哥,都還會拿著棍棒來與中國理論;甚或還會發生拉扯的小規模衝突。但自中國崛起後,情況似亦有了大不同。譬若李登輝與陳水扁時代,頻以「勇敢的台灣人」挑釁中國,向中國嗆聲;惹得中國角頭老大,亦頻拿出家裡的火箭筒及衝鋒槍,來對準台灣。這時自許國際警察美國老大哥,眼見中國流氓拿著刀想砍台灣,終於又拿著棍棒趕來。然而國際警察美國,現在的處理方式,卻是以其棍棒,先將台灣毒打一頓。爾後,再去向中國角頭老大,安撫說「放心,我保證台灣的身家財產,遲早都是你的。不要生氣,搞得大家都不安!!」。

國際社會的現實,眾國皆怕中國這個角頭老大,所以台灣自更難尋求國際社會的保護。「成日活在暴力的恐懼陰影之下,求助無門!!」這倒讓筆者想起,大學畢業去服兵役,剛下部隊的時候。二十幾年前,大學畢業,筆者不幸抽到的兵籤,正是當時台灣被稱為最操的軍種─海軍陸戰隊。由於海軍陸戰隊,徵兵的條件甲等體位役男,亦即不能近視。所以,除了大專兵被徵調來,主要用做文書兵的之外,其餘台灣尚未近視的役男;多是學歷較低的國中畢業生,甚是國小畢業的役男。簡言之,海軍陸戰隊大概可稱是台灣所有軍種中,學歷最低,人的素質亦最差的一個軍種。因而海軍陸戰隊,眾所皆知,亦被稱為最剽悍的軍種;但逢實兵演習,大概也沒一個軍種的兵,不怕遇到海軍陸戰隊。因為海軍陸戰隊就是以野蠻與暴力著稱,要是實兵演習中,被海軍陸戰隊給逮到了;少不了,都是戰鬥靴與槍托如雨下,嚇得其他軍種的兵如驚弓之鳥。尤其是海軍陸戰隊,最基層的步兵連,那大概就是把整個社會中,最暴力與最黑暗的,全都集中在那裡。不幸的是,筆者是當年最後一梯次新兵受訓的大專兵。因此分發部隊之時,司令部、師部、團部,乃至營部的文書缺,都已被早先幾梯的大專兵佔滿。因此筆者,就這麼一路被下放到海軍陸戰隊,最基層的步兵連;甚且到了步兵連也沒文書兵的缺。於是筆者,雖是海軍陸戰隊稀有的大學畢業生,全連隊亦僅筆者一人大學畢業,另有幾人個大專兵,亦只是專科畢業。可筆者卻荒謬的,竟成了海軍陸戰隊的步兵連中,最基層的步槍兵。

正因是陸戰隊的步兵連中,最基層的步槍兵,所以筆者這才得以更深入的明瞭,與見識人類獸性的一面。當年還是三年役期的海軍陸戰隊,尚存在所謂的老兵制;所以部隊中當超過二年的老兵,更可說權力大過天。老兵操新兵,老兵毆打新兵,老兵欺負新兵,老兵拗新兵...都成部隊中理所當然之事。連軍官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多半都還是軍官,指使老兵去教訓新兵。因為部隊中的新兵,最打得最凶的,被操得最狠的,往往亦就是那些身上刺龍刺鳳;膽敢跟老兵耍狠的新兵。猶記當時連隊,輪調到恆春去守海防,而在軍紀鬆散的海防哨所;更可謂是讓筆者,見識人性中最黑暗與獸性的一面。記得在海防的連部哨中,都是集中一些難管束的兵,尤其是一些在監獄中關過的回役兵。於是有時候打赤搏出操,便見得整個哨所的二三十幾人中,大概就只有幾個大專兵身上沒刺青;其餘盡皆是身上龍飛鳳舞,手腳滿佈刺青。而這些原本即是社會中的流氓,其打人的手段更是凶狠。記得一個比筆者晚了幾梯的一般兵,號稱入伍前,是一群常在街頭鬥毆械鬥的青少年的頭。因下部隊後,被老兵欺負。於是那身材高大魁武的新兵,一日早晨打掃之時,又與老兵起口角,一時凶性大發;便與一名瘦小的老兵,打了起來。但那高大的新兵,以其暴力,將那瘦小的老兵踹倒在地上;還在老兵的背上猛踹了十幾腳。縱是如此勇猛,與獸性大發,但那勇敢毆打老兵的新兵,卻不因此在部隊中,獲得尊敬;或是讓老兵懼怕,而給他更好的待遇。反而是讓他,從此在部隊中,恍若生活在無止盡暴力的地獄之中。

新兵打老兵,這在海軍陸戰隊,可說就像是犯了天條的大罪。連上的回役兵,得知此事後,個個義憤填膺。自此那勇敢的,以暴力反抗老兵的新兵,幾照著三餐被毆打;白天打,三更半夜,更得叫起來"尿尿"。就算該新兵,晚上被安排到海邊的防坡堤,去當埋伏哨。但老兵還是追到海堤去,或一掌一掌的搧其耳光,或一拳一拳的拳頭,猛搥其胸口。甚是穿著戰鬥靴,以腳猛踹,踹得那新兵倒地滾了好幾圈;叫起身後,又踹倒在海堤的水泥地滾好幾圈。成群的老兵,打得那勇敢的新兵,潛藏的羊癲癇病,開始頻頻發作;有時一天還發作好幾次,直兩眼翻白,倒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但沒有一個老兵會同情他,那些凶狠的回役兵,見他羊癲瘋發作了;還會在一旁叫罵踢打,叫他別裝死。人性的殘暴面,人性的獸性面,何其殘酷與冷血;而這只是一樁而已。時而部隊逢節日加菜,酒後便群毆,老兵與士官,獸吼咆哮,打得鼻血鮮血直流;就算打斷了手骨,也還不肯罷手。更有就算當了一年多的中古兵,酒後鬧事,還會被用麻繩綁在樹幹上,再被老兵用六五步槍的槍托,撞得滿臉青一塊紫一塊,流得滿臉是血。只因該打老兵的新兵,與筆者晚了幾梯,常跟筆者到海堤擔任埋伏哨;因此與筆者有較多的接觸,得以親眼目賭何謂人性的殘暴。無怪乎,就算混跡過幫派的兵,也要大嘆「陸戰隊的步兵連,比黑社會還黑!」。

筆者何以提及此事。事實上筆者,只想藉此說明─面對一個凶狠的流氓,倘使你使用暴力抗衡,其結果,往往就會以自己人格的"原我"獸性,去喚醒對方同樣殘暴的獸性。於是乎,台灣「原我」強烈的激進份子,對中國心懷不滿,滿懷憤怒的情緒,大聲的叫囂嗆聲。結果換來的,亦只是十三億中國人中,那群屬低道德良知,我族主義強烈的「前俗例道德層次者」;以其更蠻橫的獸性,對整個台灣社會的反擊。反觀筆者本身,雖亦只是一步槍兵,身在同樣充滿獸性狂暴的環境中,卻有不同的處境。因筆者,是連隊中唯一的大學生,除了唸的是社工系,比一般人略懂人性外;且本身亦安份守己,待人的態度亦誠懇。所以縱是身邊亦皆蠻橫的老兵,皆渾身刺青的流氓;可卻也鮮有老兵或流氓,會對筆者耍狠,或來找筆者的麻煩。甚至有時,就算是筆者在部隊中犯了錯,若是一般兵恐早已棍棒加身,打得皮開肉綻。但那些原本凶惡的老兵,卻會以「新兵剛下部隊,不知道狀況」為筆者開脫;使得筆者,就算重罪亦輕罰了事。何以如此?因為一個人的內在人格中,總有屬於人性與守法的「自我」;以及充滿善良,理想的我的「超我」。而且按「混沌理論」而言,這人格中的「自我」與「超我」的發展方向,便是生命進化的原則。簡言之,一個再壞,再蠻橫的流氓,其人格中,亦會有人性善良,與渴望光明的一面。因此一個人縱是內在「原我」獸性強烈,但倘能去喚起他人格內在的「自我」與「超我」。那這個人就算是再蠻橫的流氓,其也會有人格往上進化的渴望。筆者並非有什麼特殊感召力,僅不過擁大學學歷,待人亦謙虛誠懇;當算是亦以「自我」「超我」待人而已。因而在普遍素質低落的陸戰隊步兵連中,得以不受老兵太多刁難,反多網開一面。

國家社會,既是由人所組織而成,自也有其共通性。倘台灣想要以社會中人民狂暴的"原我"獸性,與中國相博;那是絕對狠不過中國的。就像是一個一般人,想與流氓耍狠,那也是絕對狠不過一個,以沒人性而感自豪流氓。況且就算一個人,以獸性與流氓相博,那最後的結果,就算你真能以暴力與流氓抗衡;那頂多就只是把自己,也變成一個沒人性的流氓而已。再說台灣與中國大陸,國際的權力與武力,嚴重的不對等,若要算起來;那倒像是陸戰隊的老兵,與新兵的權力關係一樣。因此倘台灣,無論是想當一個勇敢的新兵,打老兵討公道,還是因受不了老兵欺壓而去打老兵;但最後的結果,恐就是要照著三餐被老兵毒打。因此筆者認為,像陳水扁或李登輝時代,台灣欲以武力,或欲以人民狂暴的獸性,與中國相博或嗆聲耍狠;那絕不是台灣該走的路。但台灣並不是無路可走。台灣相對於中國大陸而言,擁有高素質的人民,而這亦是中國大陸的百姓,所心生嚮往的。不乏,大陸觀光客來到台灣觀光後,返大陸後,皆眾口誇讚;說台灣的人民善良,樂於助人,守法且有禮,且保有優良的中國文化。而此人民的高素質,正是台灣所長,就像當年台灣創造經濟奇蹟一樣,可以有如黑暗中的一扇窗口;引領著中國大陸的人民,亦加速的提升其人民的素質。正是台灣,不但不該仇視中國,不該以狂暴獸性與中國耍狠;更不該讓彼此,在雙方愚劣激進主義者的叫囂嗆聲中,皆沉淪於「原我」獸性。反是台灣,該以一個開放的心態,以己身人民高素質的人道精神,以己身為民主的榜樣模範,去幫助提升中國人民的道德良知;漸次喚起中國大陸社會中,屬「俗例道德層者」與「後俗例道德層次者」的力量。恰如喚醒一個蠻橫的流氓,內在人格中的「自我」與「超我」的力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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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結語
中國大陸若能推動民主改革,對台灣而言,可說一危機,卻也是一轉機。危機是─在中國的民主改革過程中,或許會如台灣當年的民主化過程中一樣;當群眾力量衝撞原有的政治社會體制下,可能會導致社會解組、人民行為脫序及道德良知沉淪。屆時中國大陸的社會,可能亦會如當年的台灣一樣,政權爭奪的操作拉扯下,會導致強烈的族群主義及民粹主義崛起。而激進民族主義的崛起,中國政府為滿足人民的民粹思想,便可能將矛頭對準台灣;以統一中國為名,來穩定其政權。但也有轉機,即是若中國能順利的民主轉型。屆時中國大陸的社會,不再箝制人民的思想言論自由,那在中國大陸的社會中,或許便會出現不同的聲音。往好的方面想,若是在中國大陸的社會中,其具獨力思考能力、人道精神與利他主義的「後俗例道德層次者」的力量能形成;那台灣的未來,或許也將有更寬廣的可能性。屆時中國民主轉型後,或許其社會也就不再將是一言堂;而且或許在處理台灣的態度上,也將會出現"統派"或"獨派"的聲音。而有了這樣的討論空間,或也就是台灣的機會。

畢竟一個人不需有太高的智慧,只要有一般的智能與理性的思維,那大概便也能看出來─中國併吞台灣,事實上是弊大於利。因為就算中國併吞台灣,那台灣大概就像是清朝一樣,就只是中國鎖國之下,一個海上邊陲民亂不斷的亂民之島。反之,若是讓台灣存在於中國之外,那台灣將會不斷的反饋中國,並為中國打開一扇通往世界的門戶。有若中國明朝末年,厲行海禁的鎖國之下,中國海商卻在台灣,與世界各國展開貿易;並因此造就了中國南方的繁榮。又若中國共產黨文化大革命後,共黨鐵幕內,舉國貧窮衰敗,中華文化幾完全崩解。但鄧小平提倡改革開放後,數十萬台商,立刻湧進中國,迅速的開啟了中國與世界接軌的道路;短短二三十年間,便造就了中國大陸的經濟起飛,擠身世界數一數二的強權。設想,倘若台灣早年,也被中國共產黨,併吞入鐵幕內的話。那今日的台灣,恐也只是在"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下,民不聊生,華夏文化喪失;卻又何來熟悉世界貿易與商業通路的台商,湧入中國,助中國經濟起飛。照說,台灣之於中國,就像是能引領中國,通向世界的一扇窗或一道門戶一樣。又或台灣,就像是一個小中國的實驗區一樣。許多在歷史包袱沉重的龐大中國,滯礙難行的制度,亦能在台灣這小中國先試行。爾後台灣試行成功,便可再反饋中國,成為引領中國前進的典範。譬如台灣創造的經濟奇蹟,如台灣的民主改革;由威權獨裁,轉型成民主政治。

簡言之,若讓台灣置於中國之外,那台灣之於中國,就像一隻會下金蛋的金雞一樣;將會在經濟、政治、文化、社會...更種方面不斷的反饋中國。但台灣對中國而言,既是一隻會下金蛋的金雞,那中國卻又何以非要殺了這隻金雞不可。主要還不是民族主義作祟,充滿"原我"動物性領土慾,強烈的民族主義;往往更讓人喪失了理性,甚至是人性。而低道德良知的「前俗例道德層次者」為了圖利自己不擇手段,為了奪得地盤更是不惜械鬥殺戮;乃至為了滿足吞食的食慾,更是無法自制,就是想殺了金雞,以食其肉而後快。所以「中國民不民主!」並非不關台灣的事,而是中國的民不民主,實是關係著台灣的前途與未來。事實上,筆者亦相信,同為炎黃子孫,現在在台灣應尚有許多人,關心中國的發展;並希望中國的未來會更好。畢竟,或也只有中國大陸,可以跳脫出那千年封建帝制思想的醬缸,讓社會讓人民可以在民主與人民自主當中,朝向更具自制與理性的「自我」與理想性的「超我」進化;而或也只有當中國大陸,可以提升其人民素質,這也才是台灣安全的最大保障。至少這應可減少中國台灣,兩岸人民再墮入以「原我」的獸性,彼此仇恨的戰爭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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